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 番外》,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也跟着一齐看向大夫人,尤其是孟知行的目光,冷得让她心惊。大夫人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对宋筠熙厉声喝道:“住口,竟敢当众颠倒黑白!”崔嬷嬷也气得老脸煞白,用力气喊道:“别听表姑娘狡辩,方才她就是故意混淆视听,她对我嫉恨已久,昨夜才往死里打啊!要不是因为这个,火怎会一下烧那么大。”说到激动处,竟哭了出来。宋筠熙听完,面无表情走近她,浑身散发出的寒气着实有些吓人。崔嬷嬷低下头不敢看她,手心紧张得沁出了汗,死死抠着担架边缘。只听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崔嬷嬷,你说昨晚的大火是我一手造成的,那你看看我的脸,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煞费苦心把自己烧成这样?”宋筠熙一边说一边掐住她的下巴,指甲深深嵌进脸颊,强逼着她抬起头。“你老眼昏发,看不见我脸上的...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 番外》精彩片段
众人也跟着一齐看向大夫人,尤其是孟知行的目光,冷得让她心惊。
大夫人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对宋筠熙厉声喝道:
“住口,竟敢当众颠倒黑白!”
崔嬷嬷也气得老脸煞白,用力气喊道:
“别听表姑娘狡辩,方才她就是故意混淆视听,她对我嫉恨已久,昨夜才往死里打啊!要不是因为这个,火怎会一下烧那么大。”
说到激动处,竟哭了出来。
宋筠熙听完,面无表情走近她,浑身散发出的寒气着实有些吓人。
崔嬷嬷低下头不敢看她,手心紧张得沁出了汗,死死抠着担架边缘。
只听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
“崔嬷嬷,你说昨晚的大火是我一手造成的,那你看看我的脸,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煞费苦心把自己烧成这样?”
宋筠熙一边说一边掐住她的下巴,指甲深深嵌进脸颊,强逼着她抬起头。
“你老眼昏发,看不见我脸上的伤吗?”
崔嬷嬷吓得浑身颤抖,眼前的宋筠熙在她看来像美艳厉鬼一般,被爆打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看,你受伤关我什么事......”
“当然与你有关,因为昨夜的火,就是你放的!”
“不是我,不是我!”崔嬷嬷害怕地看向大夫人。
掌事王嬷嬷看了眼大夫人,说道:
“崔嬷嬷什么身份,那可是雯姐儿的贴身嬷嬷!怎么可能去柴房这种污浊地儿呢,你这是胡乱攀咬!”
宋筠熙松开崔嬷嬷,直直盯着王嬷嬷的脸,“你也知道崔嬷嬷是潇湘苑里的,她昨夜去没去柴房,你怎会知道?
难不成,她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王嬷嬷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崔嬷嬷情急之下有些慌了,解释道:
“我昨夜一直在屋子里,雯姐儿,雯姐儿可以给我作证,我没去柴房。”
大夫人听罢有些气恼,斜睨着她:真是有够蠢的,事没办好还敢把自己女儿扯进来。
孟静雯听到简直无语了,她们办事烧了自己的院子不说,现在被责问了,还敢把她拉下水!
真心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冲冲看了母亲一眼,说道:
“昨夜我睡得早,不知崔嬷嬷在不在身边,做不得证。”
这倒是令宋筠熙有些意外,看样子孟静雯她应该没有参与进纵火这件事。
宋筠熙:“既然嫡姐都这么说了,那崔嬷嬷就没有人证了,可是我有人证!
茗芷,你把昨晚你看见的事跟大家说说。”
茗芷毫不畏惧,当着众人的面走上前:
“昨晚紫竹把我叫去,说是要给姑娘炭火,我看姑娘冷了这些日子,最近倒春寒夜里又极冷,就连夜去了。
然后去的路上竟看见崔嬷嬷,在柴房附近鬼鬼祟祟的,我本想请安,但又担心耽搁太久紫竹姐姐睡下,便直接走了。
谁知回来的时候姑娘屋子就烧着了,门还从外面锁着,定是有人要烧死姑娘!
老爷,族长大人,你们可要为姑娘做主啊!”
茗芷这番输出,有条有理也把反常的点全说出来了,一时间把全场都镇住了。
顷刻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结果。
孟知行昨夜就猜出这场火是大夫人策划的,但毕竟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夫妻一体,他也不便拆穿。
她丢了人,自己也一样没脸。
可余光能感觉到族中耆老质疑的目光,他有些如坐针毡,正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大夫人开口了:
“简直可笑,你们竟会听一个下人信口雌黄,她是宋筠熙的贴身婢女,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自然会替她主子说话,帮着扯谎!
今日她可以说看见崔嬷嬷,明日她也可以说看见王嬷嬷李嬷嬷,她的话,不可信!”
宋筠熙冷笑,直接问道:
“茗芷的话不可信,那大夫人您说谁的话可信?”
大夫人瞬间噎住,宋筠熙这是在骂她玩双标。
茗芷是宋筠熙的下人,难道崔嬷嬷就不是她的下人吗?
宋筠熙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大夫人的脸上一会红一会儿白,心中的恨意更甚,可是现在她若接话,便会落了下风,只能转移话题。
于是她盯着宋筠熙的脸,沉沉说道:
“说来也奇怪,昨夜我们在场,表姑娘的脸好好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就伤成这样了。”
“你也知是昨夜了,既是夜里,脸上又满是脏污,你们怎会看得到伤口?”
此时参与救火的杂役也附和道:
“对,表姑娘从火场出来的时候,脸确实是黑的,许是那时候便被火烧到了。”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
大夫人气得有些抖,才几句话功夫,这些人竟开始帮宋筠熙说话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根本不信宋筠熙的话。
“来人,传大夫来祠堂,亲自给表姑娘诊治。”
一旁默默看戏的三姨娘这时站了出来,揉着孟知行的肩膀道:
“说来也巧,昨夜睡得迟,晨起我身子不适,又被武嬷嬷急急催着赶来,就命雅兰请来了方医女。”
三姨娘倒是挺记仇,这时候还不忘插武嬷嬷一刀。
她看了眼武嬷嬷,武嬷嬷简直气炸,但她只是笑笑,接着道:
“没成想竟能派上用场,我看倒不必兴师动众去请大夫,可以直接请方医女替表姑娘瞧瞧。”
大夫人盯着三姨娘看了半晌,心中虽有怀疑,但三姨娘这人向来清高,不跟人来往,也从不站队。
这些年只做一件事,那便是讨好孟知行,一门心思争宠。
且这方医女......她也打过交道。
雯姐儿幼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找她医治过,医术确实精湛。
虽是不是自己的人,但应该不会有问题......
大夫人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但仍不放心,紧接着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王嬷嬷,跟着去。
方医女走上前,领着宋筠熙走进偏房,细细检查,王嬷嬷在一旁看着,连眼睛都没敢眨,可惜全程未发现异常。
不多时,三人从偏房走了出来。
医女行礼:“禀老爷夫人,表姑娘的脸确实烧伤严重,可能昨夜处理不当,被赃物感染了,甚至有化脓的迹象,若不仔细医治,恐会留疤。”
大夫人震惊,不可置信看向王嬷嬷,她微微点头。
孟知行听完,看向宋筠熙的眼神里,疼惜之情差点流露出来,这样美的小娘子,怎么能毁了脸。
他剜了大夫人一眼,对医女叮嘱道:
“还请方医女给表姑娘好生医治,女儿家脸是最重要的,必不能留疤,需要什么药,可直接找刘管家,不必往上申报,治好后必有重赏。”
大夫人看着孟知行这副殷勤样,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用力扭着帕子。
孟知行,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讨好宋筠熙,真是脸面都不要了!
好,既然如此,只能把大招拿出来了!
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
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
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
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
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
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
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
可惜秀才前脚刚去赶考,后脚她便发现自己有孕,按照行里的规矩,老鸨必然要落下这个孩子。
可偏偏她这时又恋爱脑发作,死活要留下这个孩子。
于是便找了个富贵“接盘侠”,一夜纵情后从当红舞姬变成了三姨娘,一年后堂而皇之生下所谓的“四公子”。
可惜身为妾室困在孟宅里的她不知道,曾经的穷酸秀才家中早有妻室。
即便他已当朝为官多年,也从未想过回阳州城看她一眼,更遑论赎她自由身。
如今十多年过去,命运的齿轮又将他送回了阳州城,那书生已经荣升阳州府新上任的知州大人。
可即便如此,曾经的年少疯狂他不愿记起,他一次也没想过再去仙姿楼,寻一寻那个为他掏心掏肺的风尘女子。
此时宋筠熙,再看三姨娘时,仿佛在看一个透明人。
柳氏,聪明也确实是聪明的,宋筠熙知道,无论什么行业,想做到顶尖都要有常人没有的天赋和毅力。
可惜了,女人总是容易在感情这件事上犯糊涂。
假若她不要孩子,死守在仙姿苑,说不定早就赚够了一辈子的钱,潇洒生活快意人生了,而不是委身于孟知行这个老东西了......
三姨娘看宋筠熙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气恼,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率先打破沉默,有些不客气说道:
“表姑娘,你来我这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雅兰说你这次过来是想当面感谢我,如今看你空手而来,必不是真心要谢我吧?
其实这件事,你该谢的人,应是大夫人才对,表姑娘聪慧,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寥寥几句话,先暗讽宋筠熙没规矩,空手名谢,又把乱七八糟的琐事推给大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警告宋筠熙,想与大夫人斗便去斗,别给她惹麻烦。
宋筠熙轻笑一声,放下茶杯:
“早知道三姨娘这里茶好,今日尝过,果然妙极。
今日我来见你,确实是带了重礼的,只是呈上谢礼之前,有些事还想与三姨娘聊一聊。
比如方才我在想,您与大夫人相识多年,对她了解多少呢?想三姨娘如此明慧,该会看出了些什么,只可惜......”
三姨娘不禁紧了紧手中暖炉,掌心有些冒汗,一双凤眼打量起这个少女,问道:
“可惜什么,你想说什么?”
“风哥儿的性子,他的碧澜轩豢养了多少女子,应该没人比三姨娘更清楚吧。”
无端扯上自己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三姨娘是意外的。
她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孟昭风私底下这些事她当然知道,可是风哥儿不听她的,她一个姨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种事从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风哥儿再不济也是孟家的庶子,轮不到她表姑娘来蛐蛐!
三姨娘重重放下手中的暖炉,绷紧的身子几乎要站起来了,白猫很有眼力见的跳下地,喵一声跑开了。
宋筠熙低笑一声:“如果此事您还看不透,恐怕大夫人比您还了解您的风哥儿呢。”
她冷声道:“你巴巴的来我这,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大夫人昨夜把手伸进你的院子,意图坑害风哥儿,你该不知道吧。”
什么?!
三姨娘脑子里嗡的一声,再说话时语气里显然多了一丝慌乱:“你......什么意思?”
宋筠熙缓步走上前,握住她的玉手,往自己脸上烧伤的位置,擦了擦。
看着那可怕的伤口,三姨娘吓得手指都抖了,可是真得触到那里,再看看指尖蹭下来的丁点面泥,才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你......你脸上没烧伤?”
“对。”
宋筠熙的伪装虽然看着逼真,但也很容易识破,比如现在,只需动手擦一擦,便知真假。
同样,大夫人很多事能做到无人察觉,必然是小心谨慎之人。
宋筠熙还需要为这“苦肉计”再上道保险。
“那你......你装神弄鬼是为什么?”
“正是为了您的四公子——风哥儿。”
三姨娘跌坐在座位上,终于懂了。
表姑娘故意扮丑,不惜毁容为代价,是为了主动避开孟昭风的招惹。
只是,哪怕是如此可怕的伤痕,这面孔还是美得惊人!
她跟了孟知行这些年,怎会看不出孟知行隐藏的那点小心思呢,这样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天天在跟前晃,怎能不抓耳挠腮?
想必那陈氏也是早就看出来了,昨天才出了手。
不过,昨夜那陈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叫人痛快!
那么,陈氏把宋筠熙和风哥儿安排住过来,为的是......
三姨娘柳氏看了眼宋筠熙,恍然大悟。
以风哥儿的性子,必出大事!
到时万一风哥儿得手,表姑娘成了他的妾室,不仅风哥儿惹得老爷厌弃,自己也必受牵连。
若是自己失了宠,那可不就是要被陈氏拿捏,被踩得永不得翻身了?
好个一箭双雕啊!
不,是一箭三雕。
一下除掉宋筠熙,风哥儿,还有我......
想通后柳氏的眼角微微眯了眯,显然有了恨意,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筠熙,道:
“表姑娘的谢礼,确实贵重,妾身多谢了。
为表谢意,从今日开始,只要你在这住一天,你的屋子我会派人严加看守,必不会让那孽子靠近。
若是他敢动手,先打断他的腿!”
正是这样一副儒雅君子做派,几次搭救下,才哄得原主信了他,一步步被他诱奸,沦为他的玩物。
他自己玩了还不够,他还把她迷晕献给父亲,让原主成了父子二人的禁脔,生不如死。
可以说,就是他,把原主拉进深渊。
宋筠熙尽力藏起恨意,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男子。
原来他一直站在暗处,竟没有发觉。
他身着一袭淡烟青色长袍,头发一丝不苟,面容清俊雅致,周身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确实挺有魅力。
孟昭文朝母亲和父亲行了一礼,道:
“母亲,切勿冲动,方才表妹虽言语过激,但也是被逼无奈,今夜她差点命丧火场,得幸茗芷相救,表妹维护她也是人之常情。
再者表妹年幼,许是吓着了,冲动下才会言语无状,母亲不要怪罪于她。”
陈氏:““连你也替她说话?她可是欺负了你嫡亲的妹妹啊!我今天必须处置了这个婢女。”
“在我看来,表妹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崔嬷嬷带头躲懒,众人救火懈怠,这火也不会烧了整个院子,还蔓延到四弟那了,要处置,也该处置崔嬷嬷才是。”
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的崔嬷嬷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想辩解,却被大夫人一个眼神制止。
嫡子出手果真不凡,几句劝说下陈氏冷静下来。
如今救火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大可以秋后算账......
宋筠熙静静看他表演,心中不禁感叹,难怪原主会被他蒙蔽,仗着嫡子的身份,拿着这份特权,只需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易骗取信任。
正如刚才那几句话,字字看似在理,实际充满私心,全在偏袒原主。
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来说,这样儒雅端方的君子风度,简直就像是偶然照进深渊的细碎阳光,不抓住就稍纵即逝。
也难怪原主会一头扎进去。
要不是手握剧本,还真是容易被这一张脸骗了!
没想到湿身的剧情已经改写,还是躲不过他,看样子他对原主的心思,早就生了。
但这个人渣也不是没有软肋,比如现在,在他没得手之前,想必是会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原主欢心的。
利用得好,不失为一个“神助攻”。
“父亲,二姐的院子已经救不回来了,再继续下去也是一堆灰烬,可是我的碧澜轩,已经烧了两个屋子了,再不加多人手,怕是也要跟潇湘苑一样烧光了!”
孟昭风忍不住了,终于开了口,三姨娘也扭着身子贴进孟知行,劝道:
“是啊,老爷,风哥的院子若是也烧完了,这损失太大了,不如把人手调配过去吧?”
孟知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
“夫人,处罚下人的事明日再说,所有人都调去碧澜轩,把火扑灭了有赏,多烧一个屋子必罚。”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陈氏,意味深长继续道:
“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应是治家不严才让人钻了空子,这次必要查出真凶,把这些个玩忽职守的狗东西揪出来,发卖的发卖,打死的打死,以儆效尤!”
这是第一次,成婚这么多年,老爷第一次对陈氏动了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几乎是怒斥了她。
陈氏脊背微微颤抖,强忍住泪低头应了句:
“是,老爷。”
......
十数米高的火海,把夜空照得通红,城中百姓睡梦中被呼喊声惊醒,纷纷打开窗子朝城中心看去。
“嗬,好大的火,那是孟家院子吧?”
“可不,谁家能烧出这阵仗啊,连天都照红了。”
“啧啧啧......这孟家啊,在阳州城多少产业,我看啊,粮价怕是要涨喽。”
“真的假的,那我明天大早赶紧囤点粮去。”
整个城的百姓这夜都没睡好。
此时城门外的乱葬岗,也与往常不同。
成堆的枯骨下,一块平平无奇的黑石正一闪一闪发出蓝光。
三千年前,妖族所居的妄洲发生内乱,统治者九尾狐族将狼族屠杀殆尽。
狼王耗费最后一丝灵力,用狼族失传已久的秘术,将唯一的儿子许琰铮封禁在一块黑曜石里,以此护住狼族最后的血脉。
往后的漫长岁月里,黑曜石辗转于人妖两界,直到一百年前,一个抄家的五品官员死后,黑曜石与他的尸骨一起,流落到了这片乱葬岗。
今夜,真是与众不同,许琰铮第一次见夜空的颜色这样美......
......
大火足足燃了一夜,天亮之前总算是扑灭了。
潇湘苑全部烧光,碧澜轩也烧毁了两处房屋,算是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所有人累得精疲力尽,在安排的住处稍作歇息。
宋筠熙和四公子孟昭风被安排在三姨娘的“若兰居”休息,孟静雯则跟着她的母亲暂住“华怡院”。
如此结果已经和原书剧情偏离了,这让宋筠熙不得不提高警惕,得先判断三姨娘是敌是友,再细细谋划。
方才救火的那一番拉扯,三姨娘虽话不多,但也能看出来她最为受宠,而且属于溺爱孩子的那种女人。
那么,孟昭风应该是她的软肋。
保险起见宋筠熙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有关她的剧情: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舞姬出身,是仙姿楼的头牌,被孟知行看上后给其赎身抬了姨娘。
因身段妖娆容貌娇艳,把孟知行迷得住在她院里大半年,尤其生下四公子孟昭风后,地位更是高了不少。
早就被陈氏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而她的儿子孟昭风,与孟昭文的虚伪奸诈完全不同,他不遮不掩,从里到外就是个纨绔子弟,风流好色欺男霸女。
陈氏如此安排,也是煞费苦心。
宋筠熙一旦住进“若兰居”,相当于送羊入虎口,很快就要失了清白。
到那时,只需把她当顺水人情,配给庶子做姨娘,就一下解决了所有麻烦:
一来,宋筠熙成了儿媳和弟妹,孟知行和孟昭文只能彻底断了念想;
二来,三姨娘因此事得罪了孟知行,失宠只是时间问题。
祭出一个宋筠熙,一箭双雕!
可惜宋筠熙可不是善茬,看着陈氏眼底极力隐藏的恨意,把她的盘算猜得七七八八。
趁众人沉睡时,宋筠熙将一个金闪闪的“鎏金花钿”塞到茗芷手中。
茗芷大惊:“这不是崔嬷嬷的花钿吗?她可宝贝了,整日戴在头上炫耀,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宋筠熙勾唇一笑,明艳得让茗芷晃了眼。
“茗芷,你再帮我做件事......”
原书中,女主头天晚上被虐死,第二天宫里来接公主的马车就到了。
孟家老小才知道,宋筠熙是新帝长女。
可是人都死了,要是被新帝知道,他的女儿经历了这些事,足以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
在这关键时刻,大夫人决定一不作恶二不休,让她女儿顶替女主回京,拯救这次危机。
反正年龄只相差一岁,从外表看不出来。
刚开始还很顺利,宫里的嬷嬷见到明媚端庄的孟静雯,几乎信了,可是问询快结束时,她突然想起来,提出想看一看玉佩。
这时大夫人和孟知行都慌了,他们压根不知道宋筠熙有什么玉佩!
只能说孟知行不愧是阳州首富,很快就有了主意。
于是二人先用谎言稳住嬷嬷,私下派人抓了茗芷,关在密室里紧急审讯。
可是这丫头实在嘴硬,从始至终只说不知道,哪怕用遍了所有酷刑,还是没能撬出一个字。
最后,可怜的茗芷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
死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十根手指光秃秃的,指甲全被拔光了,惨不忍睹。
弥留之际嘴里一直念叨着:“路上黑,姑娘别怕,等我......我就来。”
在场的人几乎都动容了......
回想到这,再看茗芷时,宋筠熙只感到眼里热热的,几乎要流下泪来。
茗芷忽闪着大眼睛,问:“姑娘怎么突然问起那枚玉佩了?”
宋筠熙看了眼茗芷,最后的希望落在她身上了,“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却又找不到,来问问你。”
原书中茗芷死后,大夫人实在没办法,就派人去了趟乱葬岗,当崔嬷嬷和紫竹找到原主尸身时,人还没有死透。
她们摸遍了原主,真的搜出了玉佩。
这说明当时玉佩确实在原主身上,可是宋筠熙此时身上却没有,她甚至担心,会不会昨夜她爬行的时候,把玉佩落在了屋里......
不查出玉佩在哪,她不放心。
茗芷听完沉思了一瞬,立即走到门口,伸头朝外看了看,然后关紧房门,小步走到宋筠熙身旁,小声说:
“姑娘可是想起来了什么?”
宋筠熙摇摇头。
“想来许是当时姑娘年幼,忘记了很多事情,我现在告诉您吧。”茗芷凑近她耳旁,轻声说:
“孔嬷嬷死前特地把我俩叫到身边,她看姑娘小,就把玉佩给了我,让我发誓一定保管好它,还反复叮嘱我,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然后,她还说姑娘您是什么,当时孔嬷嬷已经说不了囫囵话了,我没听清,再看她,已经去了。
虽然不知道她最后想说什么,但是我知道这玉佩对姑娘你肯定特别重要,所以一直都偷偷藏着。”
宋筠熙垂下眼眸,隐藏住情绪。
手握剧本的她当然知道孔嬷嬷想说什么,她想告诉茗芷原主的真实身份。
当时女主和茗芷一个五岁,一个六岁。
之所以孔嬷嬷之前没说,是因为她俩实在年幼,所以,想等她们大一些再告诉,这一拖就到了临终,便没办法再隐瞒了。
幸好小茗芷一直记着。
“茗芷,那玉佩还在你手上吗,现在哪里?,我们昨夜搬过来仓促,玉佩应该没落在那里吧?”
茗芷看宋筠熙的神态紧张兮兮的,听完她的问话松了口气,小声回道:
“姑娘放心,玉佩好好的呢,孔嬷嬷说过不能让人看见,所以我早就把它藏在了当时我们自己的院子里。”
“我们自己的院子?”
“对啊,姑娘您忘啦,我们刚来孟家时,也有自己的院子,喏,就是这里——若兰居。
不过当时好像叫芳华居,孔嬷嬷死后,我们被大夫人赶去了潇湘苑,跟三姑娘住在一起,而芳华居改名为若兰居,给了三姨娘。”
听到这,宋筠熙的眼睛都亮了,“你的意思是,玉佩如今正巧藏在这里?”
“对的,当时我想着以后没有孔嬷嬷护着咱们了,还要寄人篱下,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能随身带着,于是就在临走前,在这若兰居后院选了一棵最大的桂花树,埋在底下。
我就想啊,这么大的树,应该不容易死吧,埋在树底,总归是安全的。”
宋筠熙深深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次大夫人机关算尽,却帮了个大忙!
若是住在别的院子,这么多丫鬟婆子看着,想偷偷潜入这,挖找东西基本不可能。
可是大夫人这一神操作,让她和茗芷名正言顺住进这里,简直绝了!
茗芷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娇俏可人的模样。宋筠熙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被这样的绝世美人“轻薄”,茗芷的脸瞬间红得滴血,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娇嗔着:
“哎呀,姑娘~你太坏了~~”
宋筠熙简直太爱茗芷了,这丫头细心聪明又忠心,好好培养,日后发展成为“贴身董秘”,还真是不错!
慢慢的可以让她先从记账、管家、经商等基础技能学起来。
想到这,宋筠熙有些怅然 ......
身为第一财团的宋氏集团独女,商海纵横近十年,昨天还在举世瞩目的慈善晚宴出尽风头,今天就困在小小宅院里苦苦挣扎。
想要全身而退,必须步步为营,再不能大意了。
所以自己强大还不够,友军也得跟上!
第一步......
“茗芷,你以后别叫我姑娘了,叫我宋总,怎么样?”
董秘还得从小教起,十五岁的小茗芷,放后世正是学东西的好年纪......嘿嘿嘿......
首先身份要摆正,可不能是人人可欺的小丫鬟。
“姑娘,为何要把你叫成总管啊!那些总管一个个又老又丑,还心眼贼多,不要,我不想叫姑娘总管!把您都叫老了。”
茗芷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宋筠熙:“......”
呃......确实要好好培养,离金牌董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行......吧......你还是叫姑娘好了......”
茗芷笑得眼睛弯弯,紧紧搂着宋筠熙:
“最喜欢我家姑娘了,你身上好香啊!”
“很香吗?”
昨天累惨了没洗漱,应该是有点味道的吧。
她低头闻了闻,发现不仅没有汗味,还真有阵阵轻盈甘爽的花香。
甚至比她最爱的那款法国高奢香水还好闻。
这作者真是叫人又爱又恨,虽然剧情写得狗了点,但给女主这王炸的硬件配置,宋筠熙也是挺受用的。
茗芷眨巴几下大眼睛,一脸兴奋又偷偷摸摸问道: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去把玉佩挖出来?”
宋筠熙朝她小脑袋瓜上“笃”地敲了个脑瓜崩:
“你这个小机灵鬼,现在肯定不行,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呢,过几日吧......”
“什么事啊?”
“......先会一会三姨娘。”
孟知行犹豫良久,又看眼站在一侧的孟昭文。
这是他最看中的儿子,不仅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甚至放眼整个阳州城,都是出了名的才子,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孟氏家族能做到阳州首富已是极致,再往上走,必须借力。
子孙的仕途之道,是重中之重。
孟家世代经商,这么多年才出了一个孟昭文,陈氏到底是他的生母,再厌弃也要留有余地。
须臾间,孟知行已做完利弊分析,
他理了理袍子,环视一周,沉声道:
“大夫人治家无方,纵容奴仆酿成大祸,但人非圣贤,孰人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从今日起,罚其闭门思过一月,管家之职暂由三姨娘代管。”
“父亲!”孟昭文和孟静雯都惊了,怎么这次竟会这样严重,连母亲都受罚,当众失了威严,往后可怎么管家啊!
大夫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极力克制情绪:
“老爷,你竟为了一个宋筠熙,做到如此境地?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为孟家付出了多少,阳州城里的孟氏产业,我又在背后找过娘家多少回?
难道这些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孟氏的荣耀,有她陈氏的一份力。
孟知行强忍心中不快,耐心劝解道:
“正是看在你这些年的付出,才只罚一个月禁足, 交出管家之职也只是暂时,一个月后,三姨娘自会交还与你。
这段时日没了这些俗事烦扰,你才能好好细读《女戒》《内训》,以免将来再犯错。”
“再者,锦娘你好好想想,将来我们文哥儿考取功名当朝为官,也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母亲不是?”
宋筠熙心中冷笑,说得这样情真意切,其实不就是母凭子贵那一套么。
正如后世她那白莲花后妈,敢在她的刹车动手脚,也是在确认肚子有“货”之后。
届时即便东窗事发,被宋时钧查出真相,但那时长女宋筠熙已死,她腹中未出世的儿子,便是她的“免死金牌”。
正因她看透其中关键,才敢有恃无恐。
原来不管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道理也都大差不差。
那么,想真正破局,关键点在孟昭文......
再看现场,孟知行的劝解起了作用,陈氏不再忿忿,安然接受了,只有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重新掌家之时,就是她宋筠熙的死期。
孟知行看着陈氏,眼中的厌恶几乎藏不住,接着道:
“至于崔嬷嬷,念在她多年侍奉大夫人和雯姐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改为三十,从今日开始贬为三等奴仆。”
崔嬷嬷嚎一嗓子哭起来:“夫人,老爷!”
孟知行摆摆手,两个男仆把她拖了下去。
随后传来皮肉被锤打的闷响,混着着尖利的惨叫,不到一刻钟,崔嬷嬷便晕了过去......
正当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打算离席。
宋筠熙突然站了出来,行了一礼:
“老爷,小女可以叫您一声大伯父吗?”
“什么?”孟知行差点没站稳。
“这些年,人人都说我是二老爷外室的女儿,虽名声不好,但也是孟家一员,尤其是经过此事,老爷和族老对小女的好,小女实在感动,且铭记于心。
还请诸位不要嫌弃小女身份低微,在此小女想当着各位族老的面,认祖归宗!”
说罢,宋筠熙不等答复,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这回轮到孟知行冷汗直流了。
他搞不懂,这事怎么朝着奇怪的走向发展了?
宋筠熙哪里是什么私生女,她是身世不明的罪臣之女,怎就这样认祖归宗了?
可是谣言传得多了、传得久了,所有人都信了,包括这些族老。
宋筠熙这一步棋,看似冲动,实则思虑良久。
若是再顶着“表姑娘”的身份,无权无势被欺侮,只要大夫人一“解封”,那便会是变本加厉的报复。
还有孟昭文,以他的才智,过几天也回过味来,大概率会发现自己被利用。
同时,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暴露太子之女的身份会不会遭致灾祸,她不敢冒险,因为不能排除孟家会用“真假公主”的套路来实现阶级跃升。
深思熟虑下,宋筠熙决定将计就计,干脆坐实了谣言给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成为孟家的姑娘。
入了孟氏族谱,不管是孟知行还是孟昭文,想要对她下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一招打得孟知行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正当他挖空心思找理由搪塞时,旁边的族老却高兴起来:
“知行啊,你还犹豫什么?这样厉害的小女娘,以她的聪明才干,好好培养,将来不论是给她说门好亲事,还是入朝做女官,不都是给孟氏一族添了份助力吗?”
另一位族老也乐呵呵调侃道:
“你家二弟虽是庶出,但也是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不能因为多年未见生分了。
他既然把女儿托付于你,更该好好照料才是。”
孟知行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能道:“各位伯父、叔父说的是......”
他愤然看了陈氏一眼,心态接近爆炸。
无比后悔当初同意了陈氏的提议,编出这等谎言,这下该如何收场?
宋筠熙却直接借坡下驴,对着几位长辈亲热唤道:“小女在此拜见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各位族老、叔伯!”
几位族老被唤得心都酥了,不等孟知行回应,忙伸手示意:“欸,欸,快起来,快起来!”
直接当场就应了下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孟知行只能认命。
宋筠熙抿唇一笑:“既是如此,恕小女无知,还有一事不明,请王嬷嬷告知,孟家姑娘的吃穿用度有没有可参考的规制?”
王嬷嬷心头一紧,偷偷看向大夫人。
只见大夫人已经闭上眼,但咬肌绷得僵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如今可算见识了,什么是咬死了不松口。
可这宋筠熙这样的连环刀,都不带停的,还刀刀致命!
“王嬷嬷?许是年纪大了没听清,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或者......您不会不小心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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