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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王重生最新章节

肝火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话音落下,随即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连带着门栓,一齐踹开!陈虎二婶带着他二叔和老太太,径直闯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与陈虎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二叔家独苗。陈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一行人,也不起身。陈虎二叔叫做陈厚,在村里有个诨号叫陈二狗!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货是最会吃喝嫖赌的主儿!陈厚将木门一脚踹翻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熊皮,这一看恨不得两只招子都嵌在上面。贪婪之色,毫不遮掩!“好一张熊皮!剥得利索,一点儿没伤到,市价最少能卖一百块!”陈厚走上前,毫不客气开始扯着熊皮一阵打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要知道这个年代莫说遇上了天灾,家家户户闹饥荒。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能挣个十来块钱!刘翠翠见状...

主角:陈虎王重生   更新:2025-01-03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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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王重生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王重生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肝火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落下,随即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连带着门栓,一齐踹开!陈虎二婶带着他二叔和老太太,径直闯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与陈虎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二叔家独苗。陈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一行人,也不起身。陈虎二叔叫做陈厚,在村里有个诨号叫陈二狗!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货是最会吃喝嫖赌的主儿!陈厚将木门一脚踹翻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熊皮,这一看恨不得两只招子都嵌在上面。贪婪之色,毫不遮掩!“好一张熊皮!剥得利索,一点儿没伤到,市价最少能卖一百块!”陈厚走上前,毫不客气开始扯着熊皮一阵打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要知道这个年代莫说遇上了天灾,家家户户闹饥荒。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能挣个十来块钱!刘翠翠见状...

《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王重生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话音落下,随即那扇本就破旧的木门被连带着门栓,一齐踹开!

陈虎二婶带着他二叔和老太太,径直闯了进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与陈虎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二叔家独苗。

陈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死死盯着这一行人,也不起身。

陈虎二叔叫做陈厚,在村里有个诨号叫陈二狗!

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货是最会吃喝嫖赌的主儿!

陈厚将木门一脚踹翻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梁上的熊皮,这一看恨不得两只招子都嵌在上面。

贪婪之色,毫不遮掩!

“好一张熊皮!剥得利索,一点儿没伤到,市价最少能卖一百块!”

陈厚走上前,毫不客气开始扯着熊皮一阵打量,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要知道这个年代莫说遇上了天灾,家家户户闹饥荒。

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庄稼人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才能挣个十来块钱!

刘翠翠见状,抬手便狠掐了一把陈厚,接着恶狠狠开口道:

“你侄儿子都要拿刀砍他二婶了,你还关心这熊皮?

再者说熊瞎子不是你打回来的,让陈虎跑腿送过去,非要现在看个什么劲儿!”

陈厚闻言当即醒悟过来,跟着冷笑着走到陈虎跟前:

“好侄儿,让你送个熊皮去奶奶家,怎的还挂到自家来了?”

杨蓉这时站了出来,挡在陈虎跟前,据理力争道:

“这熊是小虎带回来的!他二叔二婶你们都是长辈,这是打算做什么?!”

陈虎看着自己娘亲瘦弱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心中一暖。

陈厚等人闻声,则顿时不乐意了。

“他一个屁大点孩子,还自己进山猎熊瞎子?大嫂你要不要带脑子说话?”

刘翠翠也跟着补充道:

“这熊瞎子就是昨晚他二叔进山找他,跟着碰见了猎的!”

杨蓉闻言,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昨日,陈虎没知会一声就独自进山,她四处找过,还问了陈虎奶奶。

老太太当时就提了一嘴陈厚上镇上去了。

这时,老太太也跟着冷哼一声,接过话茬:

“杨蓉!翠翠说你家小虎拿刀要砍他二婶,老大不在了,你就这样教的儿子!?”

杨蓉被怼得彻底接不住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虎这时缓缓起身,扶着杨蓉宽慰出声:

“妈,你先带着弟弟妹妹进屋歇会儿,这儿交给我!”

杨蓉无奈的望了陈虎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牵着两个孩子去了里屋。

待到里屋门一关,陈虎便径直一脚踩在了桌上,拿起那把镰刀,冷冷出声道:

“二叔,我看你是长辈不想对你们说重话。”

“但这头熊和你们没半点儿关系,今天你们要是来得早些,我还能给你们留口肉汤,也算是孝敬长辈。”

“但你们来得不巧,就剩点儿骨头,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骨头,你们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闹得太难看。”

陈虎的声音不大,但杀伤力却极强。

老太太和陈厚两人闻言,一时之间都红了眼。

老太太当场就脱下布鞋,就砸在了陈虎肩上,唾沫星子紧跟着狂喷而出:

“狗娘养的孽畜啊!你个天杀的玩意儿!”

“老天爷怎么不一个响雷,劈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你爹死了,你欺负你爹的妈,是吧......”

陈厚也一步上前,死死盯着陈虎,直接就怒喝道:

“别和老子扯淡!你今天不给个说法的话,老子帮你爹打死你个龟儿子,你奶娘,你二叔都不认,你真是想翻天了!“

陈虎直面几人叫骂,丝毫不怯场,抬手便把镰刀扎进桌面,咬牙驳斥出声:

“我爹怎么死的?你们几个心里没数?”

“话我放这儿了,今天你们一根熊毛都别想染指!”

“谁敢动老子的东西,哪只手动的剁哪只手!”

陈虎此刻是当真动了杀意,陈厚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心里直打颤。

但老太太可不怕陈虎这番威胁,上前便开始吐唾沫,一边吐,还一边扔鞋砸向陈虎:

“你要剁谁的手!”

“天王老子、王母娘娘、太上老君!你们都睁眼看看啊!”

“陈家出了一个不孝子!你们怎么不落个雷下来,劈死这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啊?!”

先前被陈虎气势吓到的陈厚见状,也再次长了胆,当即便上手去扯那块熊皮,并示威出声:

“狗崽子,你很能是吧?老子就拿了,你有本事砍死老子!”

陈虎怒不可遏,顿时就红了眼!

“杂碎!你敢动!”

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陈虎怒骂一声的同时,手中的镰刀手起刀落,刀刃擦着熊皮划下。

陈厚见状吓得半死,急忙抽手,但还是慢了一步!

地上很快见了血,陈厚抓着自己的手腕,直接大喊出声!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这一嗓子鬼嚎,很快让老太太和刘翠翠安静下来。

两人急忙上前查看陈厚的手。

只见他捧着的左手食指上,此刻鲜血淋漓,一片血刺呼啦中,可以见到森森白骨!

这一刀,也算是陈厚躲得及时,仅仅是在指头上,割出了一道不大的伤口。

陈厚脸被吓得煞白,手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滴落。

老太太与刘翠翠都被吓得不敢吭声,身后陈厚家儿子也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上前。

陈虎死死瞪着这一行人,一字一句,厉色出声:

“我说了!”

“哪只手碰的,剁哪只手!”

说罢,陈虎再度将镰刀举起,指向陈厚!

镰刀的刀刃上,此时还沾着鲜血。

一行人此刻都战战兢兢,没人敢对上陈虎那宛若要吃人的眼神!

刘翠翠白着脸,这会儿也不再吭声,拉着她男人和老太太就往外走。

陈虎见状,接着出声道:

“等等!”

一行人定住身形,黑着脸一并转过头,没人应声。

陈虎抬手指向那扇被踹歪的木门,接着道:

“往后谁再踹这扇门,哪只脚踹的,老子剁哪只脚!”

“当然,你们最好是别来这边串门!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陈厚一家子闻言依旧没应声,紧跟着便忙不停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这时,杨蓉打里屋走了出来,看着陈虎手里的镰刀,以及地上洒落的鲜血,急忙凑上来检查陈虎有没有受伤。

对上母亲关怀的眼神,陈虎这才放松下来,接着摇头,宽慰出声:

“娘,没事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咱们家!”

......




腌菜炖肉的味道,自破旧的小屋中传出,香味引得街坊邻里都忍不住暗自咽口水。

入夜后,陈虎一家子都围坐在饭桌前,看着杨蓉盛出一碗碗腌菜炖肉,小鼻涕虫早已哈喇子流出了五公分,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

小囡囡坐在陈虎的怀里,也是一个劲儿的凑着鼻子去闻。

倒是杨蓉却一言不发,盛菜完了,就坐着也不动筷子,脸色忧郁,一个劲儿的在叹气。

陈虎见状,招呼弟弟妹妹先吃后,朝着杨蓉,询问出声:

“妈,你这是咋了?”

杨蓉的目光投向墙角立着的那杆子土枪,有些忧心道:

“小虎,你如今长大了,很多事情妈不该多说,但那杆枪......你是打算以后进山打猎?”

陈虎闻言,顿时了然杨蓉心中所想,急忙宽慰:

“妈!爸走得早,分家的时候,奶奶就只划了两亩贫田给咱家,眼下家里没粮,这熊肉也吃不了多久。”

“地里冻土三尺厚,就算到了开春,那粮种也是问题!”

“你放心,我进山肯定保证自己安全的,像是眼前的这熊瞎子,我也没办法招惹。这次我能猎到熊瞎子,完全就是捡漏,回头顶多打打狍子、兔子。”

“这样的话,也能补贴补贴家用。而且,我有杆枪,你也甭担心有啥危险不是?”

杨蓉听着自家儿子头头是道的说着这一切,心中顿时宽慰许多,但还是交代道:

“妈知道你懂事!如今也长大了,不过不管进山还是用枪,你都得小心注意。”

“妈!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会当心的!”

杨蓉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夹了块肉塞到陈虎的碗里,陈虎乐呵着埋头苦吃。

小囡囡见了也跟着往哥哥和妈妈的碗里面夹肉,陈虎与杨蓉见此,不由得都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这一晚,窗外没见着月亮,但这一家子围坐一圈和和睦睦吃饭,却比寻常时候中秋的月亮还要圆满。

次日,陈虎一早便提着枪,上了山。

天蒙蒙亮时,山间还缭绕着大雾,一丈开外的地方就已经看不清路了。

山中地形多变,能见度低,再加上气温趋近于零下,以及地上覆盖着厚厚积雪。

这几个因素,任何一个普通人碰到了,那都是九死一生的困境。

倒是对陈虎而言,这算不得什么!

前世丰富的野战知识和野外求生经验,让得陈虎能够毫无顾忌的顶着大雾进山。

冬日的深山,像是人类禁地。

白雪皑皑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景,映入眼帘!

山间不时有狂风裹挟着冰雪袭来,越往山上走,灌木便愈发低矮。

这时的陈虎的身上,已经裹上了杨蓉用熊皮裁剪的袄子,背上还背着那杆土枪。

进山前,陈虎便试过了,这枪的有效射程不超过三百米,还是十分简陋的燧发装置。

不过,这土枪子弹装填的是大量钢珠,十米内可谓是众生平等,威力奇大无比!

弹药倾泻而出,呈扇面状,就这火力,哪怕是正面硬刚熊瞎子,那也绝不含糊!

当然,陈虎很清楚这次进山的目标,主要还是一些体型偏小的猎物。

毕竟,像上次那样,碰见一只冬眠一半醒来的野熊,那属实是陈虎的运气占了大头。

而除去熊瞎子,大型猎物像是大虫,陈虎则完全不敢去想。

要知道老虎的爆发力和速度,比起熊瞎子来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头老虎捕猎时的袭击速度,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反应过来的,再加上这玩意儿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爆发力也强得惊人!

一巴掌随便就是几百公斤的力道,体长超过两米,一跃更是超过七米,近乎有三层楼这么高!

碰到了,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体型稍小的,还有野猪、野狼。

不过,这群畜生都是群居动物,要是招惹了一群,就这土枪的装填弹药速度,同样也难以招架。

综合考虑后,陈虎这次进山主要目的,还是先打探各处野兽的分布情况,能带上些小型猎物回去,当然就最好。

就在陈虎忙着在山里打转的功夫,山下陈厚的家中,倒是颇为热闹。

自打那日被陈虎吓尿后,陈厚回到家中,一连几日都没下床,就连吃饭也要他老婆刘翠翠端到床边。

今日,陈厚总算是爬了起来。

一家子围着炕头,一个个神色冷淡的啃着黑馍,喝着米汤。

饭桌上,刘翠翠见自家男人一言不发,大口吃饭,忍不住怪声怪气道:

“你倒是吃得香、睡得香,你儿子从昨儿到今天一口水都不乐意喝,你也不去劝劝!”

正埋头吃饭的陈厚闻言,顿时脸一横,正要骂时,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当即眼前一亮,冷笑开口道:

“那混账小子是想要大嫂家那赔钱货过继过来,是吧?”

刘翠翠见自家男人这奇怪神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我看得给他安排安排找个媒人,要那赔钱货的话,回头浪费粮食不说,还要落人口舌......”

刘翠翠正经说着,不想陈厚却直接打断道:

“不着急说媒,这件事情,老子刚想了个主意......”

雪山上,陈虎全然不知二叔一家的打算,眼下他既兴奋,又有些胆寒。

正午时,他翻过两座山,都没有见着有什么野兽的痕迹。

直到走过一处山坳时,陈虎忽然发现山脚下有一排红松树的树干,非常与众不同。

这几棵树的树干到树根的位置,全部都被磨秃噜皮了!

陈虎一眼便认出来这是野猪蹭过的痕迹!

并且,这痕迹还很新鲜,沿着这片林子走了一圈,陈虎又寻到了一片蹄印。

就这片蹄印来看,这显然是超过十头野猪的数量!

而后,陈虎便跟着脚印一路追踪,最终在一处山底洞穴处,发现了野猪群!

足足有近二十头野猪,半数都还很小,约莫有个三十公斤,其余的则都是大猪。

但令人胆寒的是,这些大猪母猪体长超过一米五,肥硕身子估摸重达两百公斤,垂着尾巴,正在一处冻土里卖弄刨食。

公猪和母猪完全不同,首先,公猪的尾巴是撅着的。

相较于性格还算温顺的母猪,公猪动不动的便猛冲几步,撅着尾巴,尖锐的獠牙十分骇人!

公猪的体型约莫是母猪的两倍大小。

不开玩笑,陈虎敢肯定这玩意儿绝对能够轻易推倒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红松树!

要知道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柳树也不过才腰肢粗细而已!




野猪喝水不算讲究,冬天能刨雪,溪水又被冻结,大概率不会找水源。

不过,作为杂食性动物,野猪的食谱除了能食用的野草,还有菌类以及虫子等等。

陈虎十分清楚其习性,换做天热时,找片野草丛或者水源布置野兽夹就十分合适。

但冬天鲜有野草长青,野猪也不会刻意来寻水源,那它们最大概率会经过的地方,就只有山沟!

山沟处乱石堆里面,多的是虫子。

陈虎寻到一处合适位置后,先后将捕兽夹一股脑的全部都放置在各个位置。

又捧来积雪掩盖,做好了标记。

忙完这些后,陈虎紧跟着绕道朝着山上走去。

此刻的野猪都游荡在山腰处,陈虎仔细听着它们动静,远远绕开朝着山脊,一端爬去。

绕开时,陈虎十分小心,生怕弄出动静,惊到这群野猪。

作为群居动物,这群野猪之中还有不少小猪崽,要是一不小心打了照面,陈虎十分明白,就眼下这装填弹药麻烦到不行的土枪,决计不可能保证他的安全!

山势不算太过陡峭,多是梯田状林地,一条山沟将这座山分作南北两端,野猪游荡在北端,陈虎则爬到了南端。

到了地方后,陈虎确信已经全然不会惊扰到这群野猪,当即开始忙碌着搬来柴火。

只见,他干净利落清理出一片空地,又搬来几个石头搭建出简易火炉。

紧跟着架上柴火,取出火柴点火。

不多时,一缕炊烟升起。

眼下已然过了正午,饥肠辘辘的陈虎忙活一上午后,当即取出熏肉,夹在火上烤制。

不多时,熏肉开始滋滋冒油,撒上一把盐,很快焦香味便引得人垂涎三尺。

待到熏肉两面都烤制到黝黑之中,带着金黄色泽,陈虎拿出那柄短刀,便将其切下一块,放进了嘴里。

熏肉肉质紧实,却并不柴。

再加上烤制得当,以及熊肉本身肉质包含脂肪,陈虎也不由地因这美味表现得犹未享受!

很快,一整块熏肉便被吃了个干净。

将火堆熄灭后,简单收拾下后,陈虎开始朝着野猪所在方位潜行过去。

可就在陈虎接近先前野猪所处地段后,却不见了这群畜生踪影。

看着雪地上纷乱的脚印,陈虎不由得心头一喜!

这野猪脚印就是沿着山沟走下去的!

陈虎当即沿着脚印,一路追踪下去。

可走着走着,陈虎便感到不对劲了。

看着地上新鲜的脚印,以及前方不足二百米设置陷阱位置。

虽然有着树木遮挡视线,但看脚印方向判断,这群野猪的的确确是按照陈虎最初设想路径下山。

可为何没有传来野猪踩到陷阱发出嚎叫?

陈虎带着疑惑,愈发谨慎朝着前面摸去。

片刻功夫,陈虎来到了布置陷阱位置,隔着老远,便瞅见了一个捕兽夹被触发。

他急忙上前,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陈虎不由泄了气。

五个捕兽夹,最前方一个的确被触发了。

洁白的雪地上,那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捕兽夹,夹住了一个猪仔。

两个巴掌合起来大小的猪仔,被捕兽夹锋利、尖锐的钉齿狠狠嵌入身子,鲜血撒了一地,早已没了呼吸。

陈虎满脸的无奈看向四周。

地上纷乱的脚印,在第一个捕兽夹位置转向,朝着两边延伸而去。

很显然,在一只猪仔踩到捕兽夹后,其余野猪都受了惊,慌乱朝着两边跑走了。

陈虎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断气的猪仔,颇为失落:

“怎么偏就是你这么个剥皮剔骨只够一顿的小崽子?罢了!算你倒霉!也算我倒霉!”

自言自语间,陈虎将捕兽夹撑开,取出那只猪仔。

随即,他寻来了一根藤条,简单将猪仔绑在腰间,这只小猪仔估摸着也就不足二十斤。

当然,蚊子再小也是肉。

随即,就在陈虎还思考着该打哪儿再寻个位置布置捕兽夹,尽早趁着天色,不算晚前下山时。

一旁的灌木之中,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陈虎急忙警惕,取出土枪装填弹药,指向灌木,死死盯着声音传出方向。

下一瞬,一头体型硕大,皮毛黢黑,体重大致超过三百斤的野猪,“嗖”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陈虎只在刹那间,就做出了反应,板机扣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遍山野。

伴随着枪响,数百颗钢珠自枪口散射而出。

强大的后坐力,让陈虎这具孱弱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倒在地。

而那头野猪在二十米开外被打中后,竟然只是身形一顿,接着继续冲锋上前!

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野猪周身便有多处渗出点点血迹。

陈虎眼见这头野猪冲了过来,当即扔下来不及装填弹药的土枪,抽出短刀,猛地劈了出去!

这时,野猪已然到了近前,短刀劈中它的脑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陈虎顿觉虎口被震得发麻!

刀刃嵌入了这头野猪头上,而后野猪狠狠撞到了陈虎腹部,陈虎来不及多做反应,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紧跟着向后倾倒。

好巧不巧,就在陈虎倒下的位置,脑袋碰上了一块石头。

他也直接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临近傍晚,山下家里,杨蓉早已备好了晚饭,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陈虎人影。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的黑下去,杨蓉站到了门口,直勾勾看着进山方向,就这么干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心中焦急万分!

桌上摆放着炖肉、腌菜以及香喷喷的米饭。

大米是今个儿杨蓉拿着自家熏肉找邻居换的,本想着今晚改善下伙食,却一直等到天色黑尽,也不见陈虎回来。

饭桌前,小鼻涕虫陈真早已饿得不行,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一个劲儿咽口水。

陈瑶则奶声奶气的又老城在在说道:

“二哥,哥哥还没回来,不能吃,得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陈真用力吸了下鼻涕,赶忙点头应声:“我知道!”

一直等到天黑不见陈虎回来,杨蓉忧心忡忡的进了屋,看着蹲在桌前的两个小家伙,勉强挤出个笑脸,安慰道:

“你们哥哥可能耽搁了,很快就回来,囡囡和小真听话,先吃着,吃完自己睡觉,妈妈出门去找哥哥。”




刚进门,陈虎便见着了几个生面孔站在院里。

杨蓉则护着弟弟妹妹,眼里噙着泪,不断摇头。

陈虎一眼便瞅见了昨日才被自己撵走的二叔!

陈厚此刻右手包着纱布,正冷笑着出声:

“大嫂,我也不想为难你,但这熊皮和熊胆,你今天必须得交出来!”

“这熊瞎子就是老子打的,你家那兔崽子昨天弄伤我这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你要是不答应,那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你打算让谁不好过?”陈虎将肉卸在院里,取下别在腰间的镰刀,走上前来,冷冷出声道。

陈厚一听到陈虎的声音,当即就应激着转过头,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三个中年男子见状,脸上带着玩味笑意,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不由啧啧出声:

“这世道真是变了!当叔的怕侄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一旁另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也应声附和:

“可不是!陈二狗不说了被自家侄子砍了一根手指了吗?”

说话间,这汉子望向陈虎手中的镰刀,脸上的笑意更甚:

“小子,把你的破镰刀收起来,别等会儿伤了你自个儿!”

汉子的话,显然是明晃晃的威胁上了。

陈厚这时也站起了身来,狠狠咽了口唾沫,余光看向自己带来的三个男人,心中顿时就有了底气:

“陈虎!今天那熊皮、熊胆,你要是不交出来,那你一家都甭想好过!豹爷今天在这儿,你有种再逞凶试试看!”

陈虎细细打量着陈厚带来的这三个男人,结合陈厚口中的“豹爷”这个称呼,他脑海中的记忆随之浮现,当即便想起了这三人的来历。

这三人都是镇上出了名的泼皮混子,为首穿着黑皮衣的男人,应该就是所谓的“豹爷”。

这豹爷在镇上搭了个场子坐庄,陈厚便是常客,分家后,他家里的半数田产都输在了这豹爷的场子里面!

当然,几个混混罢了,他陈虎前世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能怕了几个在街头用菜刀互砍的混混?

“熊瞎子是我猎的,我最后说一遍和旁人没关系!”

“这位豹爷,前日我这二叔应该在你家的场子里面吧?

“他却说跟着我进山猎了熊,你们要讲理的话,今天就不该来这儿!”

陈虎说话时音调平和,不卑不亢,但最后一句话,显然也是带了威胁的意思。

陈厚闻言,不由的缩了缩脑袋,没敢吭声。

他借了赌资,又输了个精光,找到赌场说是还债,实际上却是借着赌场的势头,来这儿打算给那熊皮、熊胆收了!

这豹爷年近四十,一头短发斑白,脸上还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闻声,豹爷没接话,他自然知道这陈厚陈二狗是什么尿性。

不过,一张熊皮加上一颗熊胆的价值,实在很难让人不动心。

见陈厚没吭声,豹爷的眼底,闪过一抹鄙夷,接着抬腿轻踹了陈厚一脚。

陈厚见状,当即神色一拧,有人撑腰,他的脖子也挺直了起来:

“你别给老子放屁!”

“陈虎,你黄口白牙说啥就是啥吗?”

“你今天去各处问问,看看谁信你这毛没长齐小子自己猎了头熊瞎子?”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是?!”

那豹爷闻言,也跟着吭声道:

“别嚷嚷了!今天我们只拿熊皮和熊胆,这两件东西还上了陈二狗赌债,剩下的你们再关上门,自家人说自家话,旁的我们管不着!”

陈虎见两人一人一嘴,不由得气极而笑:

“我给你们三个数!滚出我家院子,不然的话,就别走了!”

陈虎这话没带半分情绪,却说的十分认真。

他很清楚,有的时候说再多,不如让某些不长记性的人长长记性。

否则的话,就永远不可能善了!

豹爷一行人闻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愣头青,旋即相视一眼,大笑出声: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小子叫陈虎?当真是虎了巴楞的!”

“豹爷,你今天别拦着兄弟,这小子不吃点儿亏,长点儿记性,当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

说话间,豹爷身旁两个身形魁梧的打手,开始摩拳擦掌。

在他们的眼中,一个口吐狂言的半大小子,今日不受点儿罪,传出去的话,他们也都没脸在道上混了!

陈虎看着两个大汉神情戏谑的走来,心底当即闪过一抹冷意。

下一瞬,不待两个大汉动手,陈虎便先发制人,手持镰刀,奋力一挥,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打手左手的手脖子,便多了一条伤口。

鲜血兹拉涌出,这打手惊恐着退后,急忙抬手捂着伤口处。

另一个打手见状,也果断发狠,张牙舞爪的便冲了过来。

陈虎冷哼一声,抬腿瞅准时机,便一脚踹其下体,打手吃痛弯腰,陈虎紧跟着举起镰刀,划破了这打手右手的手脖子!

两个打手一个会面功夫,便捂着手腕,退了回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陈虎则不咸不淡开口:“尽早去找医生接上手筋,迟了的话,手就废了。”

豹爷此刻也是满脸震惊,闻声狠狠咽了口唾沫,而后沉着脸,相继看向陈虎与陈厚,接着就领着两个打手,逃离了院子。

这下子,轮到陈二狗傻了眼。

此刻,陈厚浑身都在发抖,望向陈虎的目光,也满是惊恐。

他想不明白大哥家那没出息小子,怎的就这般厉害了?

陈虎也没打算与陈厚废话。

有的人不吃点苦头,永远不长记性!

随即,陈虎猛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陈厚的脸上,陈厚的身子一仰,便直接翻倒在地!

紧跟着陈虎没有丝毫犹豫,举起手中的镰刀,一手摁住陈厚的右手。

随着镰刀狠狠落下,陈厚的痛喊声,便传遍了四野。

待到陈厚回过神时,这才惊觉他的手还完好无损。

陈虎收起镰刀,拖着那堆精肉,往屋里走去,头也没回的平静出声道:

“滚吧!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将你的手指头咽下去的!”

陈厚爬起身,浑身都在打摆子,裤裆处更是传来了一股腥臭,还有黄色的液体不断滴落。

当然,被吓破了胆的陈厚可顾不得这些,屁颠屁颠的就埋着头往外跑去。

陈虎走进屋内,早就被一行人吓傻了的杨蓉,此时再也忍不住,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一把将陈虎拥入怀里:

“小虎,小虎......”

陈虎见此,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急忙出声安慰道:

“妈,别怕!一切有我!”

“小虎,他们会不会再回来啊?妈自己一个人不要紧,但囡囡和小真......”




“活着!”

“我还活着?!”

自睁眼的一瞬间,陈虎便欣喜若狂,又不禁满心疑惑。

眼前破败的屋子,他以前完全没有见过。

陈虎记得十分清楚,自己作为一名传奇雇佣兵兵王,在北欧战场上一次斩首任务中,被敌人埋伏的重火力射成了筛子!

怎么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一股饥饿感突然从腹中,蔓延至全身。

陈虎只觉得胃酸倒流,似乎完全没有力气,好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一样。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闪烁了一段并不属于他的记忆。

查阅脑海中那段陌生记忆,陈虎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粗糙、满是冻疮的双手。

他终于能够确认,自己重生了!

这里是1977的华夏北部,大兴安岭地界。

原主与他同名且今年刚成年,世代人都在此地务农、渔猎为生。

由于连续几年的自然灾害,大面积饥荒让无数人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

陈虎的家庭就是如此。

为了得到粮食,陈虎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但仍然食不果腹。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冬日来临,大雪封山。

银装素裹的山林,以及沁入骨髓的冰冷,再配上那无力的饥饿感,已经让得这个家庭濒临破碎边缘。

原主短命的爹因为帮二叔家干活修葺羊圈,被松动的柱子当场砸死!

仅有一个母亲独自养育着三个孩子,又因为天气寒冷和忍饥挨饿,害病多年,身子骨早已是风中楼阁,眼看就要不行。

陈虎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二人同岁是一对龙凤胎。

不过,上一顿连塞牙缝都不够的饭,已经是家里最后一顿饭了。

原主作为大哥,把粮食都留给弟弟和妹妹了,因为吃了没处理好的树皮、野菜,胃疼了整宿,最后硬生生饿死,这才使得陈虎重生了。

眼下,陈虎家里连一颗多余的粮食都没有,母亲为了让弟弟妹妹能够活下去,已经做好了要将这对儿女过继给村东头那老光棍了!

简直天崩开局啊!

早死的爸,病重的妈,年幼的弟妹,饿死的自己......

果真是厄运专找苦命人!

陈虎不由得感叹一声,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窗外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山。

虽然原主之前也进山打猎过,但没有什么收获。

只是,对于眼下的陈虎而言,为了活命,他只能冒险进山,企图有所收获,博一口救命口粮。

有了想法后,陈虎不再拖延。

按照原主的习惯,陈虎将全身做好保暖后,就和母亲、弟妹打了招呼。

弟弟妹妹还好,心思单纯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冒雪进山打猎有多危险,只是期盼陈虎多打猎物,甚至于还想和陈虎一起进山了。

但很明显,陈虎直接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然后,陈虎就见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差的母亲杨蓉。

听到陈虎又要进山打猎,杨蓉虽然目光凝重,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同意了。

现在的情况,横竖都是死,只能搏一搏了!

“大雪封山,万事小心,平安回来就好!”

“猎不到东西回来,妈也不怪你!”

“实在不行,等妈死了后,你把妈和你爹埋在一起,然后把你弟妹送去过继,就自己跑路吧!”

“你到外面能找条活路,就对得起妈和你九泉之下的爹了!”

临走前,杨蓉语带绝望的叮嘱着陈虎。

陈虎没说什么,只是神情凝重地拿着家中打柴的镰刀出门了。

这把镰刀已经钝得不成样子了,但却是陈虎目前能够自保的唯一工具。

陈虎将这镰刀打磨了下,变得锐利后,便准备出门了。

至于家里的其它物件,都已经低价卖了换粮食了。

若非这把镰刀实在是太差了,而且家里还需要它来劈柴,否则,陈虎现在真是连一件像样的猎获铁器都带不出门了。

“哥!哥!你等等!”

刚出门不久,陈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喊声。

陈虎朝后望去,就看到妹妹穿着那件不合身的红袄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虎头帽,小脸冻得红扑扑的追上前来。

积雪没过了她的膝盖,小姑娘在雪地里艰难前进着,边走边撅着嘴,冲两只小手哈气。

妹妹今年刚满七岁,小名囡囡。

即便许久没吃上饱饭,小囡囡还是一边卖力挥手,一边带着稚气大喊。

陈虎当时只当是妹妹黏人,宠溺摸着小姑娘的头,安慰着:“哥哥去弄吃的,很快就回来,回家等哥!”

本就长期营养不良的小女孩,脸上都没见什么肉,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馍馍。

递上那块黑馍馍时,囡囡的一双小手,也冻得发紫:

“哥,你把这个带上,路上吃!”

“哥哥不用担心,囡囡还有的......”

陈虎愣住,看着那块馍馍,没有出声。

食不果腹的日子没个盼头,怎么可能会有留下的口粮?

小姑娘多半是想省着吃罢了。

但眼下,知道他这个亲哥哥冒雪进山打猎,就担心他,把馍馍交给他。

陈虎感受到饥饿带来的浑身无力感,也不得不为之后行程打算,只得颤抖着手,接下那块黑馍馍。

前世,陈虎是个孤儿,并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可现在,他确实感受到了。

他明白,不仅仅是为了妹妹,还有他的母亲和弟弟。

无论如何,他都要守住这个濒临破碎的家!

若是他不能猎获到足够的东西,那他的弟弟妹妹会被送走,只为求条活路不说,连他的母亲,肯定也断然挨不过当下的。

既然重生一世,那陈虎断然不能看着这桩惨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回家吧!别冻着!”

陈虎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囡囡说,但此时却也只说了这么简单一句。

“嗯!”

囡囡明显是个懂事的小姑娘,懵懂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在雪地里,步履艰难的回家了。

看着囡囡瘦小的背影,陈虎不禁鼻头一酸,心情难以言喻。

不过,凌冽的寒风并没有给陈虎过多思虑的时间,刮在脸上宛如刀子一般,很快就让陈虎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感受着冷风飕飕钻进皮肉。

继而,他义无反顾的往大山深处走去。

......




这一觉,陈虎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清醒时,他望着窗外的昏暗天色,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嘀咕着:“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一整天?”

屋里飘着饭菜香味,陈虎穿上衣服来到堂屋。

饭桌前,杨蓉已经备好了饭食,两个小家伙揉着眼,好似刚睡醒似的,一见着陈虎,都喜出望外喊道:

“哥哥!”

“哥,你终于醒了!”

“哥,你咋睡了一天一夜了啊?”

......

在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中,陈虎这才知道他竟是打昨日清晨回来,直接就睡到了眼下的次日早上。

杨蓉满眼心疼的看着陈虎,挥了挥手。吩咐两个小家伙去洗漱,又转身给陈虎递了块热毛巾。

陈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顿感清醒不少。

杨蓉则弯着腰,给陈虎盛了满满一碗米饭,直到将米饭彻底压实,再装不下后,才递了过来:

“小虎,累坏了吧?妈前天找你张大婶家换的大米,多吃些!”

陈虎看着自家母亲“盛满”的爱意,哭笑不得的接过碗。

这时候,两个小家伙也洗漱完回到餐桌前,安分端坐,开始吃饭。

这顿饭十分丰盛,除了炖煮的熊肉,还有腌菜下饭。

两个小家伙一边吃,一边问个不停:

“哥,那么大头野猪,你是拿火枪打死的吗?”

“哥,你那火枪我能拿来使使吗?”

陈真这小鼻涕虫自打陈虎买了这杆土枪后,一天天的魂都丢了。

尽管陈虎和杨蓉三令五申,告诉他年纪小不让碰枪,陈真还是执拗着时不时就问一嘴,就连吃饭时,眼睛也不老实,时不时冲着墙头的那杆土枪瞄一眼。

当然,这话不等陈虎拒绝,杨蓉便直接板脸:

“小真!吃饭就吃饭,小孩子不准碰枪!”

好在,小鼻涕虫虽然心思活络人也好动,却也十分听话,应了一声后,便低头扒饭,没再看墙头那杆枪。

倒是小陈瑶的问题,让正在专心解决这一碗厚重“爱”的陈虎,一个不慎直接噎住:

“哥哥,爸爸也顿顿吃大米和肉汤吗?”

听着小囡囡奶声奶气的询问,杨蓉和陈虎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陈虎没接话,小囡囡又抬手比划着指向天上,两只月亮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笃定出声:

“妈妈说了,爸爸去了天堂,天堂就是能顿顿吃饱的地方,那爸爸一定每天都能够吃白面馍馍和肉汤。”

杨蓉听着女儿的这般言辞,一时之间,心头一酸,手中筷子也“啪嗒”落到地上。

陈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家妹妹,不由想起了令人作呕的二叔一家,心中当即做好了打算。

而后,他笑容生硬的回应道:

“爸爸当然每天能吃饱穿暖,他在天上,还会变成星星,这样也能保佑我们吃饱穿暖,保佑小囡囡健康、快乐。”

小囡囡闻言,顿时眼中放光,仰头看向屋顶,兴奋说道:

“那爸爸变成了星星,也要保佑妈妈健康,保佑哥哥和二哥都健康!”

杨蓉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忍不住泪眼婆娑,却抑制着没出声,转身进了里屋。

陈虎心中哀叹,面上却浅笑着交代弟弟妹妹要把肉汤喝完。

饭后,陈虎看着房梁上挂着的猪肉,心中开始细细思索。

陈厚一家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而且,还需要尽快!

先前,自己送了些肉过去,主要是为了稳住二叔一家,毕竟像是先前半夜放火这种事情,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往后,陈虎相信他自己一定会猎来更多猎物,家里的生活也会一步步改善。

以陈厚一家的性子,若是不尽早解决这个隐患,必然会招惹是非。

昨日那头猪,杨蓉竟是仅靠着自己就全分割好,熏制完后挂在了房梁上。

犹豫片刻之后,陈虎将猪肉取下一半。

十几斤猪肉,拎在手里,约莫有个百斤左右,依照眼下猪肉市价四毛九左右一斤,这些猪肉大概价值在四十多块。

拎着这百余斤猪肉,陈虎给杨蓉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出了门。

不多时,陈虎便再一次出现在了陈厚家中。

当这十几挂重达百斤的猪肉,扔到陈厚一家子跟前时,这一家子直接都愣在了原地!

陈虎对待眼前的这一家人,仍旧冷着一张脸,话还是上次那话:

“野猪是我昨儿猎的,我妈说给你们送点,当然吃完了最好安分些!”

说罢,陈虎照旧转头就走。

待到陈虎走后,陈厚这厮看着桌上猪肉,不争气直咽口水,两只眼都在冒光。

刘翠翠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掐了自己一把,砸吧砸吧嘴道:

“乖乖嘞,这得有上百斤吧?都说昨儿早上杨蓉和那狼崽子拖了头野猪回来,还真猎了头野猪啊?”

老太太则摸着自家宝贝孙子头,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半点儿不客气:

“家里几百斤熊瞎子肉不送,送点野猪肉,这狼崽子和杨蓉真的是不把我老婆子当人!”

当然,一家人一口一个狼崽子喊得勤快,却半点儿不耽误他们清点猪肉。

陈厚将一挂挂猪肉拎起,想了想后,对刘翠翠交代道:

“你取两挂放着,晚上炖一锅,我拿上剩余的猪肉上镇里去卖了换成粮食。这才冬月,等到开春,粮食还紧得很,这肉也吃不到那时候!”

刘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脸一横,直接就用力的拍桌怒骂道:

“狗屁的换粮食!你要是拿到赌场里面霍霍完了,那我们这一家子还过不过了?”

自家男人啥德行,刘翠翠自然门清,要说陈厚这话能信,她宁愿相信这头野猪还能够活过来。

陈厚见状,也直接就不乐意了,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递了出去。

挨了打的刘翠翠,当即捂着脸,就哭出了声。

陈厚见状,也懒得理睬,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老子说了会买粮食。就会买粮食,你个娘们儿家的插什么嘴?别哼哼唧唧了!听得老子耳朵疼!”

说完,陈厚就提着猪肉,出了门。

老太太对此情景,则早已见怪不怪,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

这头陈厚刚出门,另一边,陈虎也折返到了家。

眼见着自家儿子连着两次拎着肉出门,而后空手回来,杨蓉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想着怕是自家儿子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这才屡屡去送肉,当即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山里雾茫茫的一片,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分不清流逝。

陈虎感觉他至少走了有好几天了,但却一点儿猎物的踪迹都没有看到。

不由得,陈虎越发焦急,饥饿感也随之袭来。

囡囡给的那块黑馍馍,已经被陈虎在路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

否则,陈虎也没力气能坚持走这么深的山路。

不由得,陈虎抬手摘下一根结着冰晶的松针,放在嘴里咀嚼着,希望借此缓解饥饿。

陈虎明白,他再找不到猎物,那他可能就要倒在这大雪山里了。

不过,想要找到足够的猎物,这谈何容易?

冬日的大兴安岭是人类禁区。

动勘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能轻松葬送一个又一个自认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陈虎当即开始行动,一边活动身体的各个关节,一边察探着周围寻找自救的办法。

但连日未曾进食,加上严寒沁骨,陈虎每走上两步,都会忍不住一阵接着一阵的头晕眼花。

山林中皆覆盖着没过脚踝的积雪,一颗颗扛得住寒冬的粗壮松树,每一根松针上面都凝结着漂亮的冰花。

大雪覆盖下,目所能及除了白皑皑一片,就是黝黑的树干与被积雪压塌的松叶。

陈虎艰难走着,每走出一步,都会传来踩在雪地上的“噗哧”声。

对于地貌奇多的华夏而言,南方人说“冻死了”是个夸张句式,但对于北方人而言,“冻死了”是个陈述句。

所幸,在冻死之前,陈虎确实有了出人意料的发现。

陈虎一脚踩在了一座雪堆上。

重生前有着丰富荒野生存经验的陈虎,顿时察觉到了这个雪堆的异常之处!

雪堆下铺着厚厚松针,还有一些细碎枝条与枯木。

陈虎没有丝毫犹豫,拍了拍僵硬的脸,当即趴下身子,全神贯注开始猛刨雪堆。

不多时,积雪下那堆枯叶被一层层扒开,在忙活近十分钟后,陈虎望着眼前一幕露出了喜色。

这是一个长虫窝!

这个时段的长虫正在冬眠,松叶上,一条盘踞成一团显得十分僵硬的长虫一动不动,宛如死物。

陈虎将其一把拎起,更是惊喜不已!

这条长虫分不清种类,体长超过两米,算不得粗壮,但份量绝对不轻。

他没有丝毫犹豫,依靠着残存意识,催动着早已接近极限的身躯,在地上清理出一片空地。

旋即,陈虎又顺带将蛇窝中的枯木与松叶,簇拥搭出一个火堆,接着利用松木上的松脂与木屑引火。

不多时,火堆便顺利燃烧,白烟与火苗不断簇拥着冒头。

感受到些许暖意,陈虎当即就拿起那把镰刀。

不出片刻,他便将这条长虫扒皮、刨除内脏、分成小段。

随后,他干净利落将半数蛇肉串到树枝上,开始炙烤。

在这期间,陈虎自然不会浪费丁点儿热量,蛇的内脏大多不能吃,容易染上虫害。

但蛇胆是个例外,拇指大的蛇胆,陈虎没有丁点儿犹豫便一口吞下!

等到蛇肉烤制金黄,开始滋滋冒油,陈虎大快朵颐没两下便将半数蛇肉吞进肚里。

在热量得到补充,他借着火堆,也将身子暖热乎了。

柴火驱寒,再加上长虫肉补充热量,在短暂休息后,陈虎能够感受到这副身体各项机能都得到了很大程度恢复。

旋即,陈虎站起身,熄灭火堆后,毅然朝着山林的方向走去,沿着山林地势偏低的位置行走。

群山之中断然有沟壑,低处便是山涧。

有水流则有机会凿冰逮鱼,这是眼下陈虎能想到最快获取食物的办法。

不多时,在一处山沟之中,陈虎顺利寻到一处水潭,开始奋力凿击着冰面。

冰层很厚,冰面被凿开一个大洞后,陈虎又用镰刀削尖一根木条用作鱼叉,没几下功夫便轻松串上了四、五条鱼。

忙活许久的陈虎捧着大鱼,露出欣慰笑容,一屁股坐在冰面上。

他没想到会这般顺利!

时来运转?!

就在陈虎计划着多渔猎一些鱼儿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动静。

刻入灵魂的敏锐,让他急忙回头查看。

这一看却直接让陈虎心率飙升,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就在水潭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面,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熊正匍匐在地,两只眼睛冒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陈虎!

嘶......

陈虎惊诧不已,要知道熊这个时节,应该在冬眠才是!

不过,由于棕熊需要保持新陈代谢,再加上可能冬眠前热量补充不足,很大概率会在冬眠期苏醒寻找食物、喝水等。

很快,陈虎便镇定了下来,双眼凝神,紧盯着棕熊的方向,并从袖口扯下一段布条,旋即将那把镰刀绑在了用作鱼叉的木棍上。

陈虎屏息凝神,死死探察着这头棕熊。

很显然,冬眠期的消耗让它变得十分虚弱,本该硕大的身子也显得十分消瘦。

就在陈虎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头棕熊时,这棕熊却先一步动了!

它硕大的脑袋,相当于八个人头绑在一起大小,尖锐的獠牙伴随着不断呼出的白气。

一双带着凶光的双眼,正死死盯着陈虎不断打量,身子也朝着一侧微微挪动。

这是捕食者打量猎物的神态,陈虎清楚,这厮要动手了!

此刻,陈虎体内为数不多的肾上腺素都在调动,他能感受到自己空前的冷静,以及身体正趋于亢奋!

他没有把握依靠这简陋的武器,对抗这头黑熊。

但陈虎更清楚自己没有半分可能在掉头逃跑后生还!

不论是速度,还是耐力,以及追踪能力,棕熊都是肉食动物中尖端存在,只要他露怯逃跑,今日必然逃不过成为棕熊口粮的下场!

最重要的是,陈虎清晰记得棕熊喜欢吃鲜活的猎物!

若是落到棕熊手里,他恐怕逃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棕熊一口口的吃掉,却不能尽快死去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陈虎余光打量四周,顿时有了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下一瞬,陈虎骤然暴起,手持简陋的长矛,冲着棕熊冲去!

并且一边狂奔,一边大声怒吼!

棕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可不等棕熊回过神来,陈虎又猛地转身沿着山涧溪流往下跑去。

棕熊回头望着这一幕后,半晌才反应过来,见那直立猿正朝着山下跑,意识到被戏弄,当即怒喝一声,四足并用追了下去!

这处山涧位处于山腰位置,水势向下,分段间落差极高。

沿途皆是乱石与冻结的溪流,人走在上面,十分容易打滑,想要逃离,可谓是难如登天。

很显然,陈虎十分清楚这一点,但相较于拿着手中简易长矛和这几百公斤的棕熊肉搏,眼下的举动虽然冒险,却又显得十分稳妥。

少顷,陈虎沿着溪流向下,在一处断崖前,停下脚步。

脚底下是一僻静水池,水面同样已经冻结。

这处水势落差,几乎有十余米。

身后棕熊紧追不舍,已然到了近前,陈虎没有丝毫犹豫,舍下那根简陋长矛,纵身跳下,并死死抓住了一根木藤。

前世的特种兵经验,让得陈虎根本不惧这样的断崖。

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还差了些,抓木藤时,让得陈虎稍稍有些吃力。

要是这次逃出生天,陈虎明白他一定要多抽时间,好好锻炼下现在的这具身体。

而另一边,棕熊追击上前,眼见前方绝路,本能打算停下,却不料沿途的乱石上覆盖着冰雪,湿滑无比。

棕熊刹不住,径直从断崖上坠落!

眼看着棕熊落下,死死抓住藤条的陈虎,此时总算能松了口气!

棕熊落下后,将下面冰面砸了个四分五裂,浮冰勉强拖着那庞大的身体。

陈虎没有丝毫耽搁,沿着藤条,向下爬去,待到距离地面约三米多高时,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旋即,陈虎迅速寻回了那根用镰刀与木条制作的简易长矛。

紧跟着,陈虎走到水潭近前,看着一动不动的棕熊,没有丝毫犹豫,手持简易长矛,冲着棕熊眼、耳、口鼻不断刺下!

鲜血喷涌而出,棕熊则毫无动静。

待到确认这畜生已经彻底断气之后,陈虎这才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乱石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和情绪后,陈虎望向那头棕熊的双眼,不由得浮出了一抹喜色。

有了这头熊瞎子,眼下家里面大部分的困难,也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这头棕熊体长约莫超过两米五,一身肥膘只怕超过五百公斤!

若是想要一次性全部都扛走,多少有些不现实。

即便是十个陈虎绑在一块,也得累死累活的才有可能把这头棕熊扛走。

简单思考后,陈虎用藤条将其绑住,拖到岸边,冰面摩擦力极小,拖动倒是不难。

拖到岸边后,陈虎三下五除二的剥下了熊皮,旋即开膛破肚,将内脏统统掏出。

熊胆倒是被留了下来,其余内脏容易变质,陈虎干脆将其扔到了灌木丛中。

而后,他又剔下百斤精肉,最后将剩余的熊肉统统绑着藤条,扔到了水潭里面。

一次取不完的话,那就分几次取!

这天寒地冻想要变质,没个十天半月也不太可能。

最后,陈虎用熊皮包裹着熊肉,绑上藤条后,往山下拖去。

眼下家里吃食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傍晚时分,陈虎顺着记忆的指引,回到家中。

他家处于一座山脚下,所在的这一处村落大致四、五十户人家。

屋子十分简陋,三间土房盖着茅草,便是陈虎的家。

推开简陋的木门,屋内冒着缕缕炊烟。

刚一进门,陈虎便看到了一个瘦弱还挂着鼻涕虫的小男孩,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弟弟。

“哥,你回来了!”

“妈!哥哥回来了!”

小鼻涕虫看到陈虎后,一瞬间激动不已,急忙转过头,朝着屋里大喊。

很快,里屋便走出一个孱弱、面色苍白的女人。

看到陈虎的一瞬间,女人便不禁红了眼。

“小虎......小虎回来了,妈还以为再看不到你了......”

杨蓉声泪俱下,一把抱住了陈虎。

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情,陈虎浑身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心中不禁一暖。

他轻咬着冻裂的嘴唇,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应声道:

“妈,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就在陈虎享受着这份血浓于水的关怀时,一道不算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哟!小虎回来了这是?家里都以为你冻死在山林里了,这都是些啥?小虎你这带回啥来了这是?”

陈虎听着身后这道刺耳的女声,不悦回过头,却见一个中年妇人正满眼惊喜的翻看着那堆熊皮与精肉!

陈虎很快认出了这个妇人,正是自己二婶,名唤刘翠翠,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

“哎呦!小虎这是熊皮啊!”

“你这上哪儿捡了一头熊瞎子?

“咋滴就这点肉?

“这熊皮可值不少钱啊!”

刘翠翠双手扯着熊皮,眼睛里面直冒光,将不少精肉都弄掉到地上。

杨蓉也是吓了一跳,看着跟前的熊皮,心中惊惧,急忙上下查看着陈虎周身,深怕哪儿落了残疾。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上前一把将熊皮扯过来,旋即转身对杨蓉开口道:

“妈,先把这熊肉收拾下!晚上咱们煲肉汤吃!”

谁料陈虎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刘翠翠便直接冷脸:

“陈虎,你赶紧说说这熊瞎子打哪儿捡的!来路正不正,还不知道,就想关上门吃独食?!”

杨蓉病态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忍,旋即挤出了一个笑脸:

“他二婶,这肉你家先拿一些回去晚上吃,这么多也吃不完......”

本想着匀些肉换个清净的杨蓉,没想到自己一开口,便被刘翠翠冷着脸骂了回来:

“什么东西啊?就匀这点儿肉?”

“大嫂,你不想想,小虎这可是带回了一整张熊皮!他有啥本事猎一头熊瞎子啊?”

“他二叔昨天进山找他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保不齐这熊就是他二叔打的!”

......




杨蓉此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刘翠翠,眼眶唰的通红:“你......你......”

杨蓉昨日下午看的清清楚楚,陈虎他二叔分明朝镇子上去了!

况且,就他那德行,莫说进山找陈虎一夜不归。

就算是老娘死了,都能扎根在镇上赌场里不下桌!

眼下,刘翠翠这说辞摆明了见有利可图,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

见杨蓉这副神态,刘翠翠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二叔让你带些精肉先回来,不知道送去孝敬你奶奶,反倒是想躲家里吃独食,当真是有人养没人教的白眼狼......”

一直杵在一旁没吭声的陈虎,见此情景突然不咸不淡出声道:

“肉是我带回来的,和旁人没关系。

把肉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一出,刘翠翠顿时就像是只炸了毛的母鸡,一边跺脚,一边唾沫横飞,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唉!”

“克死你爹还让陈家出了个白眼狼!

“大家都来看啊!”

“陈虎这有人生没人养的打他二婶了!拿着他二叔给的肉吃独食,还打婶娘啊......”

刘翠翠又哭又骂,声音震得茅草屋都顶不住,片刻功夫,附近几户邻居便都围拢了过来。

当然,这些个邻里都清楚刘翠翠是个什么德行,一个个围在门口看戏,也不吭声。

杨蓉本就羸弱的身子,经过刘翠翠这般气性上来,直接喘不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虎见状,先是不动声色将母亲扶到凳子上休息,随后冷眼看着嘴不得空闲的二婶。

只见,陈虎二话不说将腰间那把镰刀掏出,随后径直插到了门框上。

黝黑的刀刃,入木三分,这一举动也将刘翠翠与周围看戏邻里吓到。

刘翠翠本来心一横,正打算接着叫骂,却不经意对上了陈虎那阴沉的目光。

一时间,这泼妇倒是老实了,咬了咬牙,憋半天喊了一句:

“你别得意!拿刀吓唬你婶娘?你二叔回家有你好看......”

刘翠翠便说便转过头往外走去,走到门前还在念叨不停:

“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等你二叔和你奶来看看,你这要杀婶娘的天杀玩意儿......”

一众村民见此情形,悻悻然都退出了院子。

但临行前,他们一个个又都忍不住死死盯着地上那张熊皮和一堆精肉。

很显然,这么多精肉,放在这遭难的年代,很难不让人惦记!

待到众人走后,陈虎将门拴好,熊皮扯开挂在梁上。

杨蓉也总算是缓过气来,看着那堆估摸百十斤的熊肉暗自吃惊。

“小虎,这熊肉是......”

相较而言,杨蓉断然不会相信这熊瞎子与陈虎二叔有什么关系。

但要说这么大头熊是陈虎自己打的,任谁也不会信。

陈虎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眼神,解释道:

“这熊醒了寻食,从一处崖壁上面滑倒落了下去,我就捡了个漏,妈你放心,和旁人没啥关系。”

杨蓉松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你刚才这样对你二婶,只怕等下你奶奶和你二叔都会一道找上门来。

咱们孤儿寡母的,别跟你二叔他们斗气。

都是一家人,等下把肉给一半送给你奶,熊皮给你二叔算了。”

杨蓉自然是想着息事宁人,求个安生。

但显然,陈虎可不会把自己的猎物,拱手让人的!

“妈!什么一家人?!”

“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吗?”

“他是给二叔和奶奶家修羊圈被房梁砸死的!”

“后来,大旱地里没收成,咱们家到了今天,连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可奶奶和二叔的家里面,能没有余粮吗?他们有送过一粒米给咱们吗?”

“这事儿你别管,今晚吃肉!他们来了也甭想喝上一口肉汤!”

听到陈虎的话,杨蓉没再接话,她何尝不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对她家的。

还未分家时,她便已经领略到了,更遑论自家男人还被害死了!

这时,杨蓉的身后冒出了一个脸蛋红扑扑,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女孩。

“哥哥,囡囡吃肉肉。”

小姑娘看着那一堆精肉流着口水,模样怪是可爱。

一旁,另一个小鼻涕虫更是凑上前,狠狠的耸了耸鼻子嗅着,好似能闻到生肉已经煮熟的香味。

陈虎看着弟弟妹妹这模样,也收起了脸上戾气,笑着一把将小囡囡抱到怀里:

“吃肉肉,哥哥带回来的肉肉,今天要让小囡囡吃个肚皮滚圆!”

小鼻涕虫也兴奋的上窜下跳:“吃肉肉!吃肉肉!哥哥万岁!”

小囡囡名叫陈瑶,小鼻涕虫则名叫陈真。

这弟弟妹妹自陈虎重生之后,打第一眼见到他们便喜欢得紧。

一对龙凤胎生得也十分秀气。

可惜估摸着是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两人今年都六岁了,却都不见长个。

杨蓉见此一幕,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旋即,杨蓉开始收拾处理那堆精肉,陈虎则帮着生火刷锅。

不多时,一大锅肉汤新鲜出炉。

肉香弥漫在整个小屋中,陈真那小鼻涕虫早已忘了闹腾,与小囡囡一并眼巴巴的盯着大锅,口水流个不停。

杨蓉给每个孩子都盛了满满一碗肉,这一顿饭可以说是这个家有史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不多时,十余斤精肉炖汤便连肉带汤,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屋里还徘徊着肉糜香味,一家子脸上都露出满足神色。

就连杨蓉那毫无血气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放下筷子后,陈虎从兜里面掏出了一块叶子包裹的物件递给杨蓉:

“妈,这是熊胆,你看下留着自己炖汤补身体也行,卖了换钱买些米面也成。”

杨蓉一脸惊喜的接过这包叶子,掀开叶片,里面是一颗黝黑的熊胆。

一头熊最为值钱的,便是这颗熊胆!

那张熊皮最少也值一百块!

想到这些物件的价值,杨蓉的眼里也忍不住噙满了泪花,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又遇上灾年会有多难!

而眼下这些,则可以彻底解决家中目前的困境!

杨蓉当即将熊胆小心包着,找地方放好。

就在陈虎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份前世不曾体会过的温馨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嚷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妈的个巴子!他陈虎要反了天!”

“老二,等会儿你别说话!老婆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儿媳妇把我孙子教成什么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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