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宴上,我若是出席,定能得贵人青睐,从此攀上枝头,为云府翻案也未可知。
她真是说得越发离谱了,不就是请我过去弹个曲子,怎么还能扯到这么多事情上面?
大抵是我眉头皱得有些紧,那妇人越说越紧张,到最后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姐姐,锦儿饿饿。”
小弟云锦拉着我的衣角,略显生涩地撒娇道。
云锦平日里与我并不亲近,现下只剩我姐弟二人,连照顾他的乳娘都跑得没了踪迹。
他大抵是怕走丢,因此跟我跟得格外紧。
“哎哟,这团小娃娃生得真是可人,讨人喜欢。”
我未来得及安抚小弟,那妇人便先一步夸起来,笑得眉目舒展的继续游说我。
“云姑娘,你看你还带着个孩子,出入也不方便,教坊于你现在的处境而言,真的是个最好的去处了。”
我看那妇人说得口干舌燥,一副仍要再说的样子,我终于壮着胆子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去了教坊,我还能继续练琴么?”
我这一问,把那妇人问住了,愣了许久都不曾反应过来。
“啊……啊?”
唉,看来对她而言,这也是个相当困难的问题。
……
进了教坊,我才知道,我从前过的,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日子。
很多女子进了这儿,是要被调教的,还要将身契一辈子锁在教坊,毫无自由可言。
我经过大门的时候,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的哭声传来。
而田嬷嬷一开始便允诺只当我是教坊请来的乐师,并不入教坊乐籍中。
也就是说,我是自由之身,可来去自如。
“若不是嬷嬷爱才,姑娘也不至于能受这般优待。”
那妇人还在笑眯眯带我见了田嬷嬷,厅中围了许多人,一群妇人像是捡到宝一般的围着我,笑得见牙不见眼。
然而一个月后,她们却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