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
金强从山匪的追捕下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喘匀气,厄运便再度如影随形。他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在荒野踉跄前行时,被一支官兵队伍盯上了。彼时,长城修筑工程正紧锣密鼓地开展,上头催人力催得急,这群官兵见金强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二话不说,便用麻绳将他五花大绑,押解着往长城工地去。
抵达工地,金强瞬间被眼前景象震慑住。漫山遍野都是衣衫单薄的劳工,烈日高悬,烤得大地滚烫,劳工们背着沉重巨石,在陡峭山坡艰难攀爬,监工的皮鞭在空中呼啸,稍有迟缓,鞭梢就会狠狠抽在人身上,留下一道血痕。金强还没回过神,就被一脚踹进劳作队伍:“愣着干啥,快搬石头!”
起初,他使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扛起一块较小的石头,可刚走几步,肩头就被压得生疼,双腿打颤。身旁一个老劳工看不过去,悄声提醒:“小伙子,悠着点,这活儿不是一天两天,得保存气力。”话还没落,监工的皮鞭就抽到老劳工背上:“偷懒还敢教唆新人,活腻了!”老劳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金强满心愤怒,却只能咬唇忍住。
日复一日,金强的身体迅速垮塌。每日天未亮就开工,直到夜幕深沉才收工,吃的是发霉糙粮,喝的是浑浊脏水,住的是四面漏风的棚户。有一回,搬运途中他体力不支,石头脱手滚落,差点砸到前面的人。监工怒目圆睁,大步流星走来,一把揪住金强衣领:“你个废物,存心害人是吧!”说罢,将他拖到刑场。
刑场上,各种刑具森然陈列。监工命人把金强绑在木桩上,操起粗棍就打,一下又一下,金强只觉后背剧痛,每挨一下,五脏六腑都跟着震荡。打了几十棍还不算完,又换烙铁,烧得通红的烙铁贴近肌肤,滋滋作响,皮肉瞬间焦糊,金强痛得眼前发黑,几近昏厥,却被冷水一次次泼醒,承受这无尽折磨。
寒冬降临,工地更是成了冰窖。劳工们冻得手脚开裂,金强也不例外,伤口感染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