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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迷雾追凶无删减+无广告

悬海的陆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技术科那边还在和时间赛跑,追踪黑色灵车的下落,而我和高明强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徐寄蝶社会关系的调查。第一个走访对象,是徐寄蝶的母亲——一位年过半百,却依然气质优雅的妇人。“巡捕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女儿做主啊!她死得好惨啊!”徐母一见到我们,便泣不成声,憔悴的面容和花白的头发,让人心生怜惜。我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安慰道:“阿姨,您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我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会遭此毒手啊......”徐母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徐寄蝶的过往。徐寄蝶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优异,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她18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父亲的生命,也让原本幸福美满的家...

主角:谢雅莹高明强   更新:2024-12-31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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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雅莹高明强的女频言情小说《刑侦档案:迷雾追凶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悬海的陆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技术科那边还在和时间赛跑,追踪黑色灵车的下落,而我和高明强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徐寄蝶社会关系的调查。第一个走访对象,是徐寄蝶的母亲——一位年过半百,却依然气质优雅的妇人。“巡捕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女儿做主啊!她死得好惨啊!”徐母一见到我们,便泣不成声,憔悴的面容和花白的头发,让人心生怜惜。我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安慰道:“阿姨,您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我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会遭此毒手啊......”徐母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徐寄蝶的过往。徐寄蝶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优异,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她18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父亲的生命,也让原本幸福美满的家...

《刑侦档案:迷雾追凶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技术科那边还在和时间赛跑,追踪黑色灵车的下落,而我和高明强已经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徐寄蝶社会关系的调查。
第一个走访对象,是徐寄蝶的母亲——一位年过半百,却依然气质优雅的妇人。
“巡捕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女儿做主啊!她死得好惨啊!”徐母一见到我们,便泣不成声,憔悴的面容和花白的头发,让人心生怜惜。
我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安慰道:“阿姨,您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会遭此毒手啊......”徐母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徐寄蝶的过往。
徐寄蝶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优异,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她18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她父亲的生命,也让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
为了照顾年幼的徐寄蝶,徐母放弃了再婚的机会,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家。徐寄蝶也很懂事,大学毕业后,便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努力赚钱,想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徐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三年前,她突然辞职,说要当什么网红,我当时就不同意,可她根本不听我的,还说要赚大钱,让我享福......”
徐母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一开始,她确实赚了一些钱,每个月都会给我寄生活费,还给我买了新衣服、新手机......可是,好景不长,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从那以后,她就变了......”
“男人?什么男人?”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关键信息,追问道。
“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他姓王,好像是什么公司的老总,很有钱。”徐母回忆道,“我女儿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经常夜不归宿,还把赚的钱都花在了他身上......”
“您知道那个男人的具体信息吗?比如姓名、公司地址之类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女儿从来不跟我说这些......”徐母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那您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比如情绪低落,或者和谁发生过争执之类的?”我继续问道。
徐母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没有吧,她最近心情一直挺好的,还说要带我去国外旅游呢......”
我心中一动,徐寄蝶遇害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难道说,凶手是临时起意作案?
告别了徐母,我和高明强又走访了徐寄蝶的几名同事和朋友,但他们对徐寄蝶的私生活,似乎都不太了解,也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我们得从那个姓王的公司老总入手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疲惫。
“可是,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查?”高明强也有些泄气。
“别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总会找到突破口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技术科的何馨打来的。
“何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追踪到那辆黑色灵车的下落了!”何馨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在哪儿?!”我精神一振,急切地问道。
“城南的一家私人疗养院!”
“疗养院?怎么会是疗养院?” 我一边重复着,一边飞快地在地图上搜索“城南 私人疗养院”的字样,很快,一家名叫“静安疗养院”的机构映入眼帘。
“没错,就是‘静安疗养院’!不过......”电话那头的何馨顿了顿,变得有些迟疑,“这辆车进入疗养院后,信号就消失了,我尝试着用其他方法追踪,但疗养院的网络安全系统非常复杂,我暂时还没办法攻破......”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禁往下一沉。何馨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爱开玩笑,但在专业领域,她可是我们巡捕队的“王牌”。连她都说“暂时还没办法攻破”,看来这家疗养院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馨儿,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追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的何馨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我调取了全市昨天夜里11点到凌晨1点之间的道路监控,对黑色灵车的车牌号进行追踪。但奇怪的是,这辆车就像幽灵一样,在进入静安疗养院所在的街道后,就彻底消失了。我反复确认了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剪辑痕迹,而且其他车辆的轨迹都很正常,只有这辆黑色灵车凭空消失,非常诡异!”
“我怀疑是有人在监控上动了手脚。”我沉声说道,这手法虽然不算高明,但如果操作得当,确实可以躲过一般的排查。
“没错,我也有同样的怀疑。所以我动用了我们巡捕队最新研发的‘天网’系统,对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进行深度分析。果然,我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异常点。”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黑色灵车消失的那一瞬间,监控画面出现了一毫秒的闪烁,这说明有人利用了电磁脉冲技术,短暂地干扰了监控摄像头的信号传输,从而制造了车辆消失的假象。”何馨解释道,“这种技术非常高超,需要非常专业的设备和操作手法,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来这起案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这还不是最棘手的。为了追踪这辆黑色灵车,我尝试着入侵了静安疗养院的内部网络。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网络安全系统异常复杂,我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火墙。”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我问道。
“他们的网络安全系统采用的是多层架构,外层是常规的防火墙和入侵检测系统,但这只是冰山一角。在内层,他们设置了蜜罐系统、人工智能防御系统,甚至还有量子加密技术,这些技术都非常先进,我之前从未见过。我尝试着利用社会工程学的方法,获取内部人员的账号密码,但他们的员工安全意识非常高,而且内部网络也做了严格的权限管理,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完全失去了目标车辆的踪迹?”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也不全是。”何馨突然话锋一转,“虽然我暂时无法攻破他们的网络安全系统,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静安疗养院的网络流量非常大,而且数据传输的频率和模式都很异常,这不像是一家普通疗养院该有的网络活动。”
“你怀疑他们在网络上进行着某种秘密交易?”我立刻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没错,我怀疑他们可能在利用疗养院作为掩护,进行着某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正在分析他们的网络流量,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辛苦你了,馨儿。”我由衷地说道,“这起案件非同寻常,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电话那头的何馨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挂掉电话后,我马上说道:“高明强,通知下去,所有人十分钟后,到城南的‘静安疗养院’集合!记住,便衣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是!”高明强领命而去。
......
二十分钟后,我和高明强等人,已经来到了“静安疗养院”附近。
这家疗养院,地处城郊,环境清幽,依山傍水,占地面积很大,四周高墙环绕,戒备森严,门口还有保安24小时巡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私人别墅区。
“何队,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冲进去吗?”高明强压低声音问道。
“别急,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我示意他稍安勿躁,“技术科那边有消息了吗?”
“何馨说,她已经成功入侵了疗养院的监控系统,正在尝试定位那辆黑色灵车的具体位置。”高明强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查看何馨发来的消息。
“找到了!那辆车,就停在疗养院的地下停车场!”高明强指着手机屏幕,兴奋地说道。
“地下停车场......”我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停车场的监控呢?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吗?”
“只能看到入口和出口,停车场内部没有安装监控......”高明强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我们只能想办法混进去了!”我当机立断,目光扫过四周,寻找着突破口。
“何队,你看那边!”高明强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快递车说道,“或许,我们可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心领神会。
......
五分钟后,我已经换上了一身快递员的制服,手里还推着一辆装满货物的推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静安疗养院”。
“您好,我是来送快递的,请问......”我装模作样地翻看着手中的快递单,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视着四周的环境。

我深吸一口气,示意大家做好准备,然后一挥手,说道:“行动!”
......
我们分成两组,高明强带人从正门进去,我和谢雅莹则从侧门潜入,准备来个前后夹击。
废弃医院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扇虚掩的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J”穿着白大褂,手持手术刀,在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身上,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这个变态!我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何队,你看这里!”谢雅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只见她正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一个脚印。
“这脚印很新鲜,应该是‘J’留下的,他穿着医用拖鞋,尺码是42码。”
“42码的医用拖鞋......”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江辰的尺码吗?!
“‘J’是江辰?!”谢雅莹也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
我点点头,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心里已经认定,“J”就是江辰!
“看来,之前被击毙的人根本就不是江辰!”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却异常复杂。
江辰,我的发小,我的兄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我们顺着脚印,一路来到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的门,锈迹斑斑,我用力推了推,却纹丝不动,看来,是被从里面反锁了。
“高明强,把门撞开!”
“是!”
高明强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冲上去,用肩膀狠狠地撞在门上。
“砰!”
一声巨响,木门被撞开,我们鱼贯而入,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各种消毒水、福尔马林、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将周围的环境,映照得格外诡异恐怖。
地下室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医疗器械、标本、药品,还有一个巨大的手术台,手术台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触目惊心。
“何馨,你在哪?!”我大声喊道,但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大家小心,分散搜索!”我示意大家提高警惕,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地下室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我突然有一种,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窥视着的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紧紧地握着手枪,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何馨?!”我心头一紧,猛地冲了过去。
声音是从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房门。
“何馨!”我冲进房间,只见何馨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满是血污,昏迷不醒。
“何馨!你醒醒!我是何笙!”我跑到她身边,解开绳索,把她抱在怀里,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可是,何馨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谢法医,快来看看她!”
谢雅莹立刻上前,检查了一下何馨的伤势,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失血过多,而且,好像,还,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J”这个王八蛋,到底对何馨做了什么?!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J”的身影,只有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我走过去,拿起信封,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
“给何笙。”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信封,信纸上,是“J”那熟悉的字迹:
“何笙,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又赢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何馨,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信的最后,是一个地址:
泰富村。
泰富村?!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江辰的家乡!
“J”为什么要让我去泰富村?
难道,他想在那里,和我做最后的了断?!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偏僻的小村庄,那里群山环绕,交通闭塞,房屋破败,大多数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留守。
我童年的记忆,大部分都留在了那里,有我和江辰一起光着屁股在河里摸鱼的场景,有我们一起爬树掏鸟窝的冒险,还有我们一起躲在草垛里偷看露天电影的刺激......
那时候的江辰,阳光开朗,爱笑爱闹,和我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可是,命运弄人,一场意外,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也让我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如今,我成了巡捕,而他,却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J”为什么要让我去泰富村?
难道,他想在那里,和我做最后的了断?
还是说,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必须尽快赶到泰富村,阻止“J”,也为了,解开这所有谜团!
“高明强,立刻通知局里,请求支援,目标:泰富村!”
“谢法医,你留下来照顾何馨,其他人,跟我走!”
我说完,转身冲出医院,高明强和其他巡捕紧随其后。
夜幕笼罩着大地,车灯将前方的道路照亮,却无法照亮我心中的迷茫和不安。
......
泰富村,村口。
我站在村口,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心头百感交集。
二十年了,我离开这里已经二十年了,这里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些,尘封的记忆,却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依然枝繁叶茂,树下,那块刻着“泰富村”三个字的石碑,也依然矗立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带着高明强等人,走进了村庄。
村庄里,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只有几条流浪狗,在巷子里游荡,偶尔发出几声吠叫,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诡异。
我们来到江辰家的老宅,老宅已经破败不堪,院墙倒塌,杂草丛生,大门也已经腐朽,轻轻一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落叶满地,家具破损,仿佛,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我环顾四周,寻找着“J”留下的线索,目光落在一张被遗弃在角落里的旧照片上。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卷起,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女人站在喷泉前,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甜筒,笑得很灿烂。女人旁边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胳膊,但大部分都被裁掉了。
“这应该是江辰的妻子吧......”我心里想着,照片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20XX年,和阿远在‘梦幻水世界’,开心的一天”。
“阿远?”我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梦幻水世界”是富明市有名的主题公园,可我印象中江辰从来没跟我提过他去过那里。
“何队,你快来看!”
高明强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连忙走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高明强指着墙上的一幅照片,说道:“你看这照片,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走过去,仔细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女人,是......
江辰的妻子!
照片旁边散落着几张小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年轻男人和女人的合照,两人都穿着工作服,背景是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大堂。我拿起照片,心里猛地一跳——这不就是王志远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江辰妻子的照片里?!
我顿时愣住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八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江辰时,他的眼神......
“何笙,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把你们欠我的,全部都讨回来!”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之前审讯王院长时,他说过江辰的妻子曾经在王志远的公司上过班。我当时以为是王志远玩弄了江辰的妻子,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再加上何馨被绑架前,曾跟我说过,王志远“假死”后,用假身份进行了一些网络活动,这些活动与“静安疗养院”和“J”的案件有关联,但由于信息加密,她无法完全破解,只得到一些碎片化的信息。
这些零散的信息如同散落在黑暗中的萤火虫,此刻却突然串联起来,照亮了整片夜空。
原来,他真正想要报复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害死他妻子和孩子的,凶手!
“‘J’他......他不是江辰......”我喃喃自语,我终于明白了,“J”的真正身份!
“何队,你在说什么?”高明强疑惑地看着我。
我猛地转过身,对高明强说道:“高明强,立刻通知局里,封锁所有出村的道路,目标:王志远!”
“王志远?!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高明强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他还活着!而且,他就是‘J’!”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王志远并没有死,他利用了‘静安疗养院’的资源,制造了假死的假象,然后,改头换面,化名‘J’,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杀害徐寄蝶和江辰的妻子?” 高明强还是想不通。
“因为他恨,他恨所有参与了当年那起案件的人!当年江辰因为故意伤人,被判入狱,而他的妻子却被人杀害孩子也不知所踪,这一切都是王志远一手策划的!”
“他故意激怒江辰,让他动手伤人然后又派人,杀害了他的妻子,抢走了他的孩子,最后,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江辰的头上!”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江辰,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但他万万没想到,江辰的孩子竟然活了下来!”
“他就是‘J’,他就是王志远!”
......
王志远,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逍遥法外吗?

十二年未见,再次相遇,竟然是在这样一场人间炼狱般的凶杀案现场,而她,成了冰冷的尸体!
愤怒、悲伤、难以置信......
各种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般将我淹没,我双拳紧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怎么可能是她?那个曾经陪我度过无数快乐时光的女孩,那个笑起来像阳光般灿烂的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无法承受,几欲脱力。
但巡捕的职业素养,还是让我强行克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阿蝶的尸体。
她的惨状,远比我想象中更加触目惊心:几颗大牙被活生生撞掉,口中满是鲜血,沿着嘴角一路蔓延到肩膀,最后汇聚在心脏处的致命伤口上。
她的颅骨严重变形,眼球被残忍挖去,眼皮也被割裂。身上布满了类似扳手抽打过的痕迹,新伤旧伤交叠,触目惊心。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小脑竟然被切除了!后脑勺处,一小块泾渭分明的脑组织暴露在外......
而心脏处的伤口,更是昭示着凶手的残暴——他(她)不仅用利器贯穿了她的心脏,还残忍地用刀柄反复碾压!
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这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心灵上的折磨。我无法想象,阿蝶在生前究竟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巡捕,我见过太多凶杀案,但这一起,无疑是我职业生涯中屈指可数的残忍和泯灭人性!
我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恶魔,将他(她)绳之以法!
我凝视着阿蝶,她那双曾经如同晨星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无声地向我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痛苦。
我多想让她安息,让她不再被这世间的一切所折磨。
我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皮,试图让她闭上双眼。然而,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却让我心头一颤——她的眼皮,竟然又一次顽强地弹了开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阿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为你讨回公道!”我在心中默默发誓,声音因为哽咽而颤抖。
法医谢雅莹带着一组同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她熟练地检查着阿蝶的尸体,冷静而专业的语调,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我的心脏:
“何队,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死因初步判断是心脏被刺破,导致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而亡。死者肩膀上有明显的手印,后背有多处擦伤,疑似被人推倒,在地上翻滚过......”
“手印很清晰,似乎是刚才留下的,报案人在哪?”我立刻捕捉到这一关键信息,追问道。
一个巡捕带着水族馆老板走了过来。他身材矮小,满脸雀斑,穿着一套不合身的黑色西装,神色慌张,眼神躲闪。
“你动过尸体?”谢雅莹犀利的目光,让水族馆老板更加紧张。
“我......我当时......我......”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我对着她的正面太害怕了,所以就把尸体翻了一下,我无心的!”
水族馆老板的反应,虽然有些可疑,但并不像是在说谎。我观察着他说话时的微表情,脸部肌肉的抖动,都在正常范围内。
“这一带虽然偏僻,但监控探头还是有的,这里勘察意义不大,痕检直接去调查监控!”我果断下令,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或许,监控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线索!
“何队,死者身份已经查明,是富明市一位粉丝过百万的网红,名叫徐寄蝶,今年32岁!”一名巡捕快步跑来,向我汇报最新的调查结果。
“网红?”我眉头微皱,阿蝶竟然是网红?这让我更加疑惑,她一个弱女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招来如此残忍的杀害?
“何队,你快过来看看!”这时,痕检员高明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在路边发现了血迹,幸好雨量不大,没有完全冲刷掉,我收集了12份样本。
你看那边角落,死者应该是被人追赶到那里,然后又朝着这边移动的,地上有很明显的摩擦痕迹,还有比较完整的足迹,一直紧随死者身后,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我快步走到高明强指示的位置,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两组足迹,一组步距很大,多次出现摩擦痕迹,应该是死者留下的高跟鞋印。而另一组,左脚的印记明显比右脚浅,像是......瘸子?
“何队,你看这......”高明强刚想说话,我却直接打断了他:“这人左脚不方便,而且,从鞋底的特征分析,这双鞋应该是安踏的运动鞋!”
高明强惊讶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没事的时候,我也喜欢研究痕检学。好了,你继续复查现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遗漏。”
......
昏暗的法医科实验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谢雅莹戴着口罩和手套,动作娴熟地解剖着阿蝶的尸体,锋利的解剖刀在她手中仿佛成了艺术家的画笔,精准而优雅。
当她切开阿蝶的胸腔,准备取出心脏进行进一步检查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阿蝶的心脏内部,竟然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数十个烟蒂!
烟蒂?怎么会是烟蒂?
我的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个发现,无疑是给案件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的阴影。
“这些烟蒂被血液浸泡的时间太长,DNA检测恐怕很难有结果。”谢雅莹摘下口罩,眉头紧锁,“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进行精斑实验。”
片刻后,结果出来了,谢雅莹拿着试纸,语气凝重:“阴性,受害者没有遭受性侵。”
没有性侵,那凶手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阿蝶?
“我记得几年前,我们也遇到过一宗马路弃尸案,死者也是女性,背后有撞击的痕迹,会不会......”谢雅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的惊呼声打断。
“快看!这是什么?!”我指着阿蝶后背上一块明显的瘀痕,那形状,像极了......轮胎印!
“这是一种典型的车轮碾压伤,而且,这轮胎侧壁上,还有一圈压痕,像是......”我仔细辨认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像是轮胎曾经受损留下的痕迹!”
“你是说,肇事车辆的轮胎,可能是有问题的?”谢雅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没错!而且,这种程度的压痕,还不至于让车辆直接停下,我们可以重点排查那些左前轮有倾斜的车辆!”我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兴奋,仿佛在迷雾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看这些凹凸不平的印痕,也不像是平整路面造成的,尸体应该是被人移动过!”谢雅莹指着阿蝶后背上的其他伤痕说道。
“没错!而且,你看这肩胛骨上的轮胎痕迹,来回了好几次!凶手不仅撞击了死者,还反复碾压!他(她)这是故意杀人,而且,是蓄意报复!”我握紧拳头,心中怒火中烧。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我们用探针深入阿蝶心脏内部时,发现她的心内壁,竟然被人用某种锐器狠狠地转动过!
“上面有生活反应,这是在死者生前做成的!”谢雅莹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阿蝶被凶手残忍地折磨,她痛苦地挣扎,却无处可逃......
这个凶手,简直丧心病狂!

他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慌乱和震惊。
“这些......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王志远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然而他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一步步逼近,将笔记本电脑屏幕展示在他的面前,上面赫然是他与不同犯罪团伙交易的画面,每一张照片都清晰记录了他的罪恶,每一个视频都是对他罪行的铁证。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但你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何馨!”我故意加重了“何馨”两个字,观察着王志远的表情变化。
听到“何馨”这个名字,王志远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尽失。他自认为高明的手段,在何馨面前竟然不堪一击,这对他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不可能!这不可能!”王志远疯狂地摇头,仿佛要将这个事实从脑海中甩出去,“我的加密系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她怎么可能破解得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何馨是我们巡捕队最厉害的技术专家,你的那些小把戏,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你隐藏得很深,但实际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你与境外势力的勾结,你对竞争对手的暗杀,你利用慈善机构洗钱的证据,我们都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
我每说一句话,王志远的神情就崩溃一分,他精心构建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坍塌。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王志远,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再次举起枪,对准了他,语气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王志远猛地从甲板上弹起,像一头困兽般咆哮着扑向我。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他的飞踢,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地砸在甲板上。
“砰!”
木质甲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王志远痛苦地闷哼一声,脸上的凶狠丝毫未减。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我膝盖压住他的后背,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放弃吧王志远,你逃不掉了!”我厉声喝道,然而回应我的,却是他更加疯狂的反扑。
王志远仿佛不知疲倦的野兽,拳脚如同雨点般向我袭来。我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码头上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我们扭打在一起的身影,也映照着我们彼此扭曲的表情。
“何队,小心!”高明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低头躲避,一枚子弹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灼热的轨迹。
该死!这家伙竟然还有同伙!
我心中暗骂一声,却无暇顾及其他,只能集中精力应对眼前的王志远。他的攻击越来越凌厉,招招都带着拼命的狠劲。我的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砰!”
又一次凶狠的对撞,我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知道,自己已经受了内伤。
“去死吧!”王志远狰狞的面孔在我眼前放大,他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直刺我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狠狠地撞在王志远身上。
“何馨?!”我惊呼出声,却见她对着我调皮地眨了眨眼,嘴角还挂着狡黠的笑容。
“哥,对付这种渣渣,怎么能少了我这个秘密武器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何馨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猛地砸向王志远。
“嘭!”
伴随着一阵刺鼻的烟雾,王志远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何馨说道:“嘿嘿,这是我新研制的防狼喷雾,改良版配方,效果杠杠的!”
我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志远,又看了看站在我面前,一脸求表扬的何馨,忍不住摇头苦笑。
这丫头,还真是......
“高明强,把王志远带走!”我收起手枪,对着不远处的高明强下令道,“通知救护车,立刻送我去医院!”
“是!”
码头上的枪声渐渐平息,海风吹散了弥漫的硝烟,留下满目疮痍和一地狼藉。
而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放任自己靠在集装箱上,大口地喘息着。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空气沉闷得像是凝固了一般。
王志远坐在审讯桌前,双手被拷在桌面上,脸色苍白,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
“姓名。”我翻看着卷宗。
“王志远。”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我放下卷宗,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身上捕捉到破绽。
王志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难道何队不清楚吗?抓捕行动可是你亲自指挥的。”
他这是在故意挑衅我,想让我乱了方寸。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抑下去,继续问道:“对于城北码头的枪击事件,以及你涉嫌参与多起跨国犯罪活动,你有什么想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志远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冷笑一声,将一叠照片扔到他面前,“这些照片,你应该很熟悉吧?”
照片上,是他与不同犯罪团伙交易的画面,每一张都清晰地记录了他的罪恶。
王志远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语气依然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照片都是伪造的。”
“伪造?”我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被震动了一下,“王志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还能狡辩到什么时候?”
王志远沉默了,但他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我知道,他开始动摇了。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无缝吗?”我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和他聊天,却字字诛心,“你利用慈善机构洗钱,却对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他人的性命,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我观察着王志远的表情,他的眼睛开始闪烁,眉头紧锁,显然我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是因为你经历过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你逃避法律制裁的借口!”
“你错了!”王志远突然抬起头,“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缓缓开口讲述了他的故事。
审讯室里,王志远沉默了许久,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与内心深处某种强大的力量抗衡着。高明强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王志远心中的防线正在一点一点地瓦解,他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也需要一个正视自己内心黑暗的机会。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抬起头,原本锐利的神色此刻却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他深吸一口气,话音很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讲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要把灵魂从深渊中解脱出来。
“我六岁那年,一场车祸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那年春节,我成为了孤儿......”
王志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那个将他幸福人生彻底摧毁的日子。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除夕夜,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去外婆家过年。我坐在后座,手里拿着爸妈刚给我买的玩具车,开心地哼着歌。突然,对面一辆大卡车失控冲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浑身剧痛。
“孩子,别动,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按住他,语气温柔地说道。
“我爸妈呢?他们在哪儿?”他焦急地问道,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损的风箱。
医生沉默了,他避开王志远的目光,轻轻地叹了口气。
“孩子,你要坚强......”
那一刻,自己永远地失去了父母。
被亲戚接走的那天,王志远还记得,那家人来接他时,脸上堆满了笑容,虚情假意地说着安慰的话,年幼的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新的依靠。
然而,现实很快就撕碎了他的幻想。
刚到新家,他就感受到了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的养父母住在城郊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里,阴暗潮湿,常年不见阳光。王志远被安排在一个狭小的杂物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床薄薄的被褥。冬天的时候,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灌进来,他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加无情的责骂和殴打。
他的养父母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比他大几岁。他们就像是被宠坏的小霸王,对他百般欺凌。抢走他的玩具,撕坏他的书本,甚至故意将他推倒在地,然后嘲笑他的无能。
而他的养父母,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
他每天都要早早起床,帮着做各种家务。洗衣、做饭、扫地、喂猪......小小年纪,就承担了本不该属于他的重担。
“还不快点干活,愣着干什么?!”养父粗暴的吼声经常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的还有那条粗壮的皮带,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身上。
有一次,他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被养父狠狠地打了一顿,直到他跪在地上求饶,才肯罢休。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要不是看在你父母留下那点钱的份上,谁愿意养你这个小白眼狼!”养母说话尖酸刻薄的,像是一根根毒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只能穿着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旧衣服,那些衣服又脏又破,根本不合身,他就像是一个小乞丐,在這個家里苟延残喘。
吃饭的时候,他也只能吃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那些饭菜早就凉透了,上面还漂浮着令人作呕的油星,他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因为如果他不吃,就会被饿肚子。
他渴望得到关爱,渴望得到温暖,可是,迎接他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无情的伤害。
为了生存,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甚至学会了如何取悦那些伤害他的人,只为了能够在这个冰冷的家中,找到一点点的温暖。
他会在养父母心情好的时候,给他们捶背,给他们讲笑话,他会帮哥哥姐姐做作业,陪他们玩游戏,即使被欺负了,也不敢吭一声。
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听话,足够懂事,总有一天,他们会接纳他,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
然而,他错了。
在他们眼中,他永远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童年的阴影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扭曲了他的性格,也为他日后的犯罪埋下了伏笔。
十八岁生日那天,王志远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蛋糕和祝福,迎接他的只有一顿粗暴的谩骂和拳打脚踢。
“别以为你考上大学就了不起了,我们家可没钱供你读书!”养父粗暴地将他的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碎片如同雪花般飘落在他的头上,也飘落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

回到巡捕局,我一把扯掉领带,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椅子里。这案子就像一团乱麻,线索越多,反而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雅莹将从密室里带回来的物证,一一摆放在解剖台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这王志远也够倒霉的,本来躲起来避风头,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高明强挠着头,一脸费解,“你说,他会不会是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我冷笑一声,“你见过哪个畏罪自杀的人,会先给自己注射麻醉剂,再破坏自己的心脏瓣膜?”
高明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王志远也是被那个凶手杀害的?”
“不仅如此,”谢雅莹放下手中的手术刀,语气凝重,“从王志远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凶手不仅精通人体解剖,而且手法极其残忍,他是在王志远还活着的时候,破坏了他的心脏瓣膜,让他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凶手,简直丧心病狂!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明强还是想不通,“王志远和那个凶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还不好说。”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嗡嗡作响,“不过,我敢肯定,这起案件,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王志远和徐寄蝶的死,只是个开始,这个凶手,还会继续作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高明强有些慌了,“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杀人吗?”
“当然不是!”我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要主动出击,把他,从暗处逼出来!”
“头儿,你打算怎么做?”高明强一脸期待地问道。
我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在“静安疗养院”几个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静安疗养院,就是这起案件的关键!我们必须想办法,查清楚,这家疗养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可是,何馨不是说,他们的网络安全系统,非常复杂,很难攻破吗?”高明强提醒道。
“没错,所以,我们不能硬碰硬,得智取。”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高明强,你去找院长,就说,我们要对疗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进行一次全面的排查,尤其是那些,在王志远和徐寄蝶遇害期间,值班的医护人员!”
“明白!”高明强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
凶手,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逍遥法外吗?
等着瞧!
......
我坐在审讯室里,面前的审讯灯,散发着刺眼的白光,照得人心里发毛。
对面,静安疗养院的院长——一位年过半百,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老者,正襟危坐,脸上却难掩慌乱之色。
“王院长,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王志远和徐寄蝶,都曾经出现在你的疗养院里,而且,王志远的尸体,也是在你疗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被发现的!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如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字字珠玑,不容他有任何的狡辩。
“何队长,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疗养院,一直都是合法经营,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王院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合法经营?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在监控室的隔壁,设置一间密室?那里面,又是什么人,在进行着什么勾当?”我步步紧逼。
“那......那只是......只是一间普通的储藏室......”王院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明显不足。
“储藏室?那你说说,为什么储藏室里,会有手术台、手术器械,还有......”我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他的反应,“还有,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人体器官?”
王院长脸色骤变,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王院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王院长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打湿了衣领。他嘴唇哆嗦着,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活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
我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慌乱和恐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凶狠和狡诈。
“老王啊老王,你这是何苦呢?”我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掩护自己吗?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掩护你想掩护的人吗?”
我的话,像是戳破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低声啜泣起来。
“我说......我说......”他断断续续地交代,“那间密室......不是我的......是......是......”
“是谁的?”我追问道。
“是一个月前,一个自称‘J’的人,让我帮他准备的。”王院长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他说,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绝对隐蔽的地方,做一些......一些特殊的事情......他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不要过问太多......”
“特殊的事情?什么特殊的事情?他有没有说过?”
“他......他没说......只是让我,每个星期,给他准备一些......一些新鲜的......”王院长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新鲜的什么?!”我提高了音量,猛地一拍桌子。
“新鲜的......器官......”王院长颤颤巍巍地说道,“心脏、肝脏、肾脏......他每个星期,都会来取一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J”,竟然是一个变态的器官贩子!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没有,他每次来,都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王院长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很高,很壮,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的味道......
我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个“J”,真的是一名医生?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他还知道......”王院长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道,“他还让我,帮他留意,那些......那些在网上,发布过器官捐献信息的人......”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J”,不仅是一个器官贩子,更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他利用静安疗养院,作为掩护,将那些在网上发布过器官捐献信息的人,骗到这里来,然后,残忍地杀害他们,取出他们的器官,高价卖给那些,需要进行器官移植的富豪!
“这个畜生!”高明强咬牙切齿地骂道,恨不得立刻将这个“J”,绳之以法。
“王院长,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我诚恳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院长沉默了片刻,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缓缓开口说道:“我......我知道,我犯了错,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保护我的家人......”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王院长的坦白,虽然让我们对这起案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但也让我们,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这个“J”,狡猾残忍,而且,他背后,很可能,还有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在为他提供庇护和支持。
想要将他绳之以法,绝非易事!
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退缩的理由!
我回到办公室,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
“J,静安疗养院,器官贩卖,网络黑客......”
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地包围,让我喘不过气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里原本的宁静。
“何队,王院长的女儿,王海儿,被人绑架了!”高明强说话声音颤抖,额头冒汗。
我心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立刻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绑匪有什么要求?”
“就在十分钟前,绑匪打电话到巡捕局,说......”高明强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说如果我们想救王海儿,就立刻释放王院长,并且停止对静安疗养院的一切调查!”
“他们这是在挑衅,在向我们宣战!”我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何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高明强焦急地问道。
“别慌,先冷静下来,绑匪既然敢打电话到巡捕局,就说明他们有所顾忌,王海儿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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