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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陈诗雅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惦记着那些花花草草。真是闲情逸致。”
我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大家都憋在宿舍里的缘故,陈诗雅对我的敌意越来越明显。
以前上课的时候,因为社交圈子不同,除了晚上回宿舍睡觉,我俩之间很少有交集。
就算是寒假留校复习,她们俩人白天也会去图书馆自习。
而我怕冷,整天窝在宿舍里。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将我们困在一个密闭空间的大雪,我和陈诗雅就像两条线,偶尔会相交,但下一瞬间则会飞快分开,越行越远。
我瞥了一眼日历,心头一紧。
今天是第五天。
上辈子,我就是今天死的。
想到这里,我实在没有心情去搭理那两个人了,直接摔门离去。
我在朋友空荡荡的宿舍里一个人坐了很久。
墙上的时钟,指针一格一格挪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在倒数着什么。
直到手机那让人心肺骤停的闹铃声骤然响起,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六点零五分。
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
上辈子,就是这个时间,冰冷的毒药流淌过我的每一寸血管,一切归于寂灭。
现在,我活下来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如同潮水般漫过心头,仿佛有什么无形枷锁,终于被彻底挣脱。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视线落在朋友桌上那几盆多肉上。
叶片有些泛黄,蔫巴巴的,像是失去了生机。
我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一片叶子,触感干涩。
这几天,我顺手把这间寝室的空调开了,还用朋友桌上留下的植物营养液,兑了水给这些多肉喷了喷,希望能勉强挽救一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