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清远闻讯赶来。
他先是扫了眼地上的狼藉,目光停在缠绕着几根发丝的海棠步摇上。
“你不在自己宫里好好待着,又想戴着这个勾引朕?”
他连声质问,像在强调什么。
我笑了,他爬上我的床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今当着皇后的面,倒急着把自己摘干净。
“皇上忘了,您说臣妾戴这海棠最好看。”
“昭华,朕警告过你,不准出现在皇后面前。”
他眼神微眯,迅速隔在我与皇后之间,威胁的眼神下,竟藏着丝慌乱恐惧。
我拢起散落的头发,上前两步。
“皇上在害怕什么?怕娘娘知道,您在她昏迷时,红杏出墙吗?”
凌厉的掌风刮到我脸上,打得我脸热。
“放肆!皇后已经醒了,你再怎么模仿她,朕也不会再被你迷惑!”
我突然意识到,江清远原来是个冷漠暴躁的男人。
他的温柔,只给“裴如音”。
“来人,贵妃言语失格,罚跪一个时辰,禁足一个月!春和以下犯下,同罪处置!”
从幼年和江清远相识起,我从来都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我和他是少年夫妻,生死不弃。
可现在,我只能亲眼看着他护着别的女人离去。
李双莹的声音依稀传来:“莞莞类卿又不是贵妃想要的,她多可怜啊。”
我吐尽口中血水。
谁是莞莞,谁是卿?
她抢了我的一切,却说我可怜?
午夜梦回,我也曾抑郁难解。
一边是江清远滚烫的泪,一边是他冷漠的脸。
如果他从未怀疑过“裴如音”,那我算什么?
正主亲自给夫君当外室?
春和率先跪在地上,得意地看我一眼。
仿佛能为皇后惩罚我,她很解气。
哪怕她全心全意护着的“皇后”,在她受罚后没帮她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