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多都围上去看,观众席到马场有几百米的距离。
但是穿过的周围群众的人这几分钟我却觉得格外漫长。
烈夏直直从马上摔下来,他这二十年以来,还没有从马上摔下来过,这次身体的疲敝告诉他这次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
他看见贡觉也直愣愣地摔了下去,模糊的眼泪中周围很多人过来抱着他,他一直在等。
南栀,她会过来吗?
远远望过去,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停在他脚边的几米的位置。
他努力张开眼睛,多希望南栀能抱抱他,他的背好疼好疼。
当他被抬起来的时候,他看见南栀抱住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贡觉。
南栀真的不喜欢她了吗?
烈夏努力地站起来,后背撕开的伤口,血浸没了整件衣衫。
……
当我看见贡觉满头鲜血的时候,心都颤抖了一下,明明我和贡觉才熟悉才一天。
我的心就在此为他颤动。
贡觉看着面前的眼睛哭的脸红的女孩,心疼不已:
“别哭,我没事儿,我只是手擦破皮了而已。小伤,没事儿…。”
说着,贡觉吐出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贡觉!快快快去医院。”
众人忙着抬走贡觉时候,一只手抓住我的裤脚,焦急的呜呜呜的说不出话。
我低头一看,那手的主人是烈夏,他脸上有鲜艳的血痕:
“南栀,你送的东西,我没有送给别人,真的没有,你拿回去吧。”
真的,我没有。
火红的箭矢上写着南栀的两个字,被鲜血染红。
从前的烈夏,一身红衣,永远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那时候的少年得意看不起这世间的一切。
但是现在的烈夏,狼狈不堪,一身泥泞。
仿佛跌落凡尘,我好像真的毁了从前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少年。
或许,这五年过去了,我对他的喜欢根本不是喜欢,只是执念而已。
如果她不喜欢他,那么烈夏依旧是那个骄傲无比的草原王子,有无数的女孩想要抢走他的帽子,成为他的心上人。
而现在的烈夏在草原的泥潭里陨落终生,嘴里一直呢喃着:
“南栀……南栀。”
烈夏俊朗的脸上刻着厚重的失望。
我看了一眼烈夏,胆战心惊:“你也没事儿吧,跟着一起去医院吧。”
“南栀…”
“你不要多说了去医院吧。”
她看着心爱的女孩离开了这儿,却无能为力,他输了很彻底地输了。
看着南栀那样焦急地围着贡觉,从前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围着他的,为什么他没有好好珍惜当时对他那样好的南栀。
当初,她和南栀在保护三批盗猎者的时候,南栀的手臂被划伤了,眼看着盗猎贼的枪已经抵到了她的头上。
盗猎贼要挟他,要放他走,那时的南栀很坚定,朝着他说:
“射死他!保护已经死去的藏羚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烈夏,你要好好活着。”
当时他的箭矢差一点就射到了她身上,南栀却说:
“你是我见过这个草原上射箭最好的人,简直可以说是百步穿杨。”
她为他温柔地擦药,她当时凶巴巴的警告他:
“不准逞能!当时那么凶险,万一真的丢命了咋办,我没有你重要,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现在,她用同样的神情和动作在对待另外一个,主角已经不是他烈夏了。
想着想着,眼前的景象逐渐地模糊起来,天旋地转之间。
砰的一声。
他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