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时候沈毅为了搜罗尽了天下名医,汤药一碗碗的喝下去我以为此毒已解,但终究还是残存了些。
窗外的皑皑白雪,我看着附上积雪的朱墙想着死在冬天还是太冷了,如果能等到日子暖和起来再走就好了。
“你确定吗?”我知道若芝医术高明不会出错,却还是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句。
“是。”
好吧,我将镂金的烛台打翻,火苗窜起,舔舐周遭。我看着愈发大的火势,内心无一丝波澜,甚至无所留恋。
纱帐帷幔,绫罗绸缎,金器玉器,这是沈毅年少时赐予我的椒房,而现都付之一炬了。
那时他给我后位,给我荣宠,叫我与他比肩看天下。
如今我烧了宫中的囚笼,把后位还他,这偌大的天下,沈毅愿意拿去哄谁的欢心就去哄谁吧。我姜黎只有月余做自己了。
金蝉脱壳不难,况且是一个被厌弃的皇后。
我黏着若芝跟她去了城郊的小院。
腊月里城郊荒芜,但若芝能干。她的院里有四季青的草药,还种着柿子,一颗颗橙黄地挂着,比宫中的灯笼喜庆。窗前晾晒这鸡鸭之类的年货,我写了一副春联挂起,小院里也算温情动人。
“姜黎,别再偷吃我的酱鸭!”
我讪讪撇嘴,若芝就是小气。
纵使我每日吃一只鸭子,也不过吃满三十只就归西了。
“荤腥与我的药方相克,你吃这个。”若芝夺过我的半只鸭腿,把药膳给我。
若芝还没放弃医治我,可哪有中奇毒还能活命的。
我劝她别再挣扎,趁早放下执念:“你这药膳苦的紧。你既知我时日无多,就不要再拘着我了。”
我捧了酱鸭,回去看京城里最新的话本。
话本上的故事都是郎才女貌,情比金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
我一天能看完三本,这东西比折子好看。我时常挑灯读到夜半,等书中的男女主角圆满,又合上书,枯坐到整宿。
城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