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我觉得他像个坏人。”
周阿姨赶紧往我嘴里塞了一口白斩鸡,四处看了一眼,没人注意我们,俯身跟我说:“这是浙江的张老板,长途汽车站旁边那个五层的大卖场就是他的,那边的生意可好了。”
“他要出国才把卖场卖掉的,买下来光靠里面两三百家商户的租金每年都有好多钱。”
她说的我不完全懂,但我听明白了她在说这个张总是个好人,这笔生意能做。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甚至于有点害怕。
他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可我总觉得他像一只大老虎,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会张嘴把我们吃掉。
孙永福和我爸两方的竞价已经很激烈了,张总却说酒桌上不谈生意,让大家吃菜喝酒。
他夹了一筷子北极贝,在酱油碟子里面转了一圈,还没送到嘴边,舌头就先伸了出来,把北极贝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然后筷子悬空点点桌面,“吃啊,别客气。生意不成也是交个朋友嘛。”
我看着他两片嘴唇不停的碰,嘴角泛起白沫,好像看到了一张茹毛饮血的血盆大口。
刘叔叔跟我爸咬耳朵:“一年光租金就有五六百万,打五年回本的话,咱们三千万拿下都值。”
我爸有点犹豫,“那就把家底都掏空了,还得把分的房子抵押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儿……”
邻居叔叔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咱倆心里有数,三千万以内能拿下最好,最高不能超过三千五百万。”
我扯扯我爸的衣角:“爸,你不要跟他做生意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人。”
我爸摸摸我的头,“安安乖,我们买下这个卖场,你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显然我爸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7
吃完饭之后,张总邀请我们去卖场实地看一看。
张总领头,大人们慢慢往前走,我牵着周阿姨的手跟在最后面。
一进卖场的门,热浪夹杂着一股怪味扑了一脸,我觉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