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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一大包黏土回车上的时候,孩她爸正在睡觉。
听见我回来,他瞟了我一眼,嘴里嘟囔:
“真麻烦,什么时候不能买,车都弄脏了,挪到后备箱去,然后赶紧回家……”
他打了个哈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边掏出手机摆弄。
在我面前,又开始尝试拨号。
电话始终不通。
猜也知道是谁。
我看着那张心安理得的脸,不知不觉就下定了决心。
这么多年,无数次,对我的辛苦付出视而不见。
利用我的责任心,拿工作当借口来逃避家庭责任,压榨我的尊严和劳力……
面对辛苦采购和搬运的妻子,他哪怕搭把手呢。
或许结果就会不同。
但木已成舟。
一想到,下半辈子还要面对这张脸,我就害怕。
比坐牢还恐怖。
叮铃铃。
警察接起电话。
终于,在距离王燕尸骨三百米处,找到了榔头,和孩她爸的尸体。
在狱中,收到孩她外婆寄来的信。
信里说,玫玫最近很听话,和新同学相处得也很好。
案子了结,没有进一步影响到她的生活。
我放心不少。
又看到说,玫玫终于肯乖乖吃饭了。
糖醋鱼红烧肉,全都吃得很香。
我有些疑惑。
难道是,孩儿外婆的厨艺比我好的缘故?还是她的叛逆期这就结束了?
不得而知,不过能恢复正常,最好不过了。
一个不正常的家庭,最大的奢侈,就是长出一个正常的孩子。
我就知道,先前的一切,大概只是一个少女中二病发作。
毕竟我青春期的时候,也有过许多黑暗的想法。
在我心里,女儿永远是当初那个,追逐花瓣的幼童。
玫玫也给我写了信,担心我吃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