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喜欢他们夫妻,却还是福身行礼,“舅舅,舅母!”
我对他们说,我来探望老太太的,他们夫妻赶紧带我进去。
伯娘正端着药碗给老太太喂药,见我来了,有些诧异。
我给老太太请安。
伯娘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淑淑。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老迈瘦削的脸上露出微弱的笑。
她面色发黄枯萎,如秋天的老树皮。
想起从前我去孙家做客,老太太热情地叫人给我拿吃的,心头不由得泛酸。
我勉强扯了一个笑容,“老太太,你好好吃药,吃药病就好了!”
老太太弯了弯嘴角,她转了转眼珠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孙贺夫妇,朝他们摆摆手。
孙贺讪讪地扯着不甘心的妻子离开了。
老太太握着伯娘的手缓缓地说。
“我这辈子活得窝囊,一辈子被人牵着鼻子走!”
“孩子,听娘一句话,人一辈子,最要紧的是为自己活!”
“我年轻时不懂,为了娘家,为了子女,处处容忍,处处退让……”
“你退一步,别人就会得寸进尺……”
“我死后,忘了你是孙家人……”
伯娘的眼泪滚了下来,“娘,你不会有事的!”
“你为家里做的够多了,不欠他们……”
“你祖父把你教的那么好,是母亲没用……”
老太太老泪纵横,“我当初不该听你父亲和哥哥的话,把你嫁到侯府……”
伯娘抱着母亲的手痛哭,我忍不住跟着流泪。
“你哥没有官做,并非坏事,你不必为他担忧,我只放不下你……”
“这世上最难改变的是人心,有些人是捂不热的。”
“别人不爱你,不要紧,你要爱惜自己……”
我抽噎着说,“老太太您放心,我会保护伯娘,我娘也会护着伯娘。”
老太太笑着抚摸我的肩膀,“真是好孩子,那我把你伯娘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