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大概就是谢老师要她相信的缘分。
很久之后,她也开始读最初自己不怎么喜欢的王维,才知道了那句诗的另外半句是何因不归去。
她想起来那年她跟完了全程彩排的那首歌是《青春恰时来》。
像那首歌,像谢老师嘴里的缘分。
她晚熟的心,错了一拍。
于是那个高高大大却眉眼秀气的少年,轻轻巧巧地就叩开了她的心门。
那个时候,她还叫她“之淮”;还总是缠着他用乡音给自己唱苏州评弹,那首《声声慢》也是她硬缠着他唱的。
她总是问他为什么他嗓子那么好。
“是遗传啦,我爸爸是西北人,草原上长大的,唱鸿雁唱的最好,可他这只鸿雁却落在了南方再也没回去。那年他跟艺术团去江苏交流,遇到了个祖上几代都是评弹艺人的姑娘,那是我妈妈。”
于是她突然懂了他的名字——之淮。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眉眼间都是南方山水的秀气,做事却像她家里在马背上长大的哥哥了。
她有时候会突然跟他说:“之淮,上天注定了我会遇见你。”
会跟他讲谢老师跟自己讲的王维的那句诗,然后绕回到王维那句最出名的“此物最相思”。
她突然就想见他了,尽管现在已经是凌晨。
“之淮。”她翻出那部旧手机给他发微信,“我想见你。”
她看着聊天框上“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反复十几分钟。
最后收到了一句“好”,后边跟了一个“开窗。”
她拉开窗帘,就看到那个人站在楼下。
于是她趿拉着拖鞋就下楼了。
月亮是个哑巴,它不会告诉我们,这么多年,我们看的从始至终——
都是一个月亮。
那晚楼下的对话开始于一句诗,结束于一句诗。
“何因不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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