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梭猊罗泷宿的其他类型小说《三界霸宠:天才女魔是战神全文》,由网络作家“酒嘉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轮月光透过赤雾林的层层浓雾,打在烬染痛苦的脸上,将她的狼狈渲染得淋漓尽致。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而影子在的地方,就是黑暗。风起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欣赏着她的痛苦,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得上演。林烬染,原来你就是珙后山忌惮的隐患啊!你的命,可比四十九个万恶之人的命还有用呢。“教主,那小妖已被属下打成重伤,恐怕再见不到天日了。”“好,接下来还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把她引到墟夷教,用她的命献祭通往太望山的暗道。”魁北领命告退,可主角还未收场,观众怎可全部离散呢。风起仍旧远观,不知怎的,想要看到她流完最后一滴泪。“鬼念,我一定会救你,我不准你死!我的法力呢,法力去哪儿?”“刘风起!对,一定是他胸口的图腾吸干了我的修为,一在他身边法术就荡然无存。”“可现...
《三界霸宠:天才女魔是战神全文》精彩片段
一轮月光透过赤雾林的层层浓雾,打在烬染痛苦的脸上,将她的狼狈渲染得淋漓尽致。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而影子在的地方,就是黑暗。
风起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欣赏着她的痛苦,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得上演。
林烬染,原来你就是珙后山忌惮的隐患啊!你的命,可比四十九个万恶之人的命还有用呢。
“教主,那小妖已被属下打成重伤,恐怕再见不到天日了。”
“好,接下来还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把她引到墟夷教,用她的命献祭通往太望山的暗道。”
魁北领命告退,可主角还未收场,观众怎可全部离散呢。
风起仍旧远观,不知怎的,想要看到她流完最后一滴泪。
“鬼念,我一定会救你,我不准你死!我的法力呢,法力去哪儿?”
“刘风起!对,一定是他胸口的图腾吸干了我的修为,一在他身边法术就荡然无存。”
“可现在明明离开他了呀,怎么还是使不出来?”
“他究竟是谁?”
烬染越想越没头绪,可不管怎样,不论他刘风起是敌是友,此事是不是因他而起,现在能求助的,只有他了。烬染咽下了所有眼泪和悲痛,背起鬼念就往贺老伯家里走。
为了不被老伯夫妇发现,烬染故意将鬼念藏在了后院的柴火堆里,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哭着闯进了风起的房间。
一见到床榻上安睡的刘风起,烬染全然忘却了此前的猜疑,满心的委屈、无助通通化作泪水和呜咽,像只走失的小猫终于找到了主人,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宣泄:“刘风起,刘风起你快醒醒。”
“你怎么了?”
“我,我,鬼念,你”,明明一肚子的事情,烬染却嘴笨得说不了整话,像个丢了宝贝的孩子似的,陷入悲伤后难以自拔。
风起见状,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安抚着她的脑袋,又低下头轻声耳语。
“刘风起你是不是很厉害,你可以救救我的鬼念嘛?”
“鬼念是谁?”
烬染拉起他的手就往后院走。
而风起却将目光牢牢地锁在她的手上,时而炽热时而寒凉,看来进入她体内的玉冰璃快要压制不住她的法力了,得赶紧诱她去墟夷教。
“她伤的太重了,恐怕难以......”
“你不是千古山的弟子么,怎么这么没用!”烬染几乎是在斥责,她恨没用的自己,更恨没用的自己还要求没用的凡人。
“她为魁北所伤,此行去墟夷教正好可以替鬼念报仇。”
“我不要她死!”烬染不知道该向谁发脾气,只好说,“我不能去墟夷教,现在我没有法力,你又是个废物,去那等于送死。我死了谁来救鬼念!”
风起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自己原本想在锁妖阵就封印她的法力,然后带去墟夷教,奈何她破解了阵法的玄机后轻易脱身。自己就只好施苦肉计,先靠近她再见机行事。在她为自己疗伤时趁机将玉冰璃潜入她的体内,再引渡自己七成功法才得以压制。又命魁北打伤鬼念,本就是想燃起她的复仇之心,杀进墟夷教,再顺理成章献祭。没想到她居然为了救这么个小妖,就害怕退缩。
“我要去浛洸岛,刺青大会一定请来了各大门派,世外谷的人一定也来了,他们医术高明,一定能救鬼念的。”
风起一下慌了神,绝不能让她去浛洸岛,灵机一动道:“她中了魁北的七星针,是种妖毒,凡人的医方救不了她。我们还是得去墟夷教,魁北身上应该有解药。”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烬染心中没有胜算,却有了希望。只要自己的鬼念小妖能活过来,生死输赢又有何惧。
两人将鬼念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地方,风起又为她为她设下隐身结界,才去寻墟夷教的入口。
烬染觉得,魁北在岁扶崖祭祀万恶人,又在崖壁上打开魔界通道,此等安排定有缘由。细细想来,青鸾之境的那间屋子位于赤雾林南边,沿着禹溪最湍急的支流而建,一定别有用意。
青鸾境的水酸臭,有尸糜之味,看来是浸泡过尸体的。水流湍急,便于将腐败的水排出。地下的暗流贯穿赤雾林,随后破出岁扶崖倾泄而下。沿着支流找,一定能找到墟夷教盘踞的窝点。
“什么叫做你都出乎意料?”束蓠瞬间觉得自己愚蠢,怎么会相信这么个口无遮拦的陌生女子。
“我做了一个梦,”烬染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够准确,改口道,“我在别人的梦境里,好像又做了个梦。”
“昂,什么梦?这跟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刘风起,有关系吗?”
烬染沉下心来,开始回忆柳予的梦境中,可怕的循环。
“本以为他的梦会跟萧裘一般五光十色,可是没有,甚至是相反,他的梦境很混沌,像黄沙漫天、浓雾稠绵,我甚至看不清掌心的掌纹,好像我本就没有一样。身周会不时地闪现光源,可只一瞬又熄灭,这样生灭了许久,画面才清朗起来。
一个婴儿在木盆里沉睡,木盆在一条黑红色腥臭的河流上漂游,婴儿便是柳予。他没有哭,甚至没有醒来,像是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找不到一点生气。我想凑近些看看他的鼻息,可是一沾到河水,自己的手掌便裂开一道纹路,洋溢出鲜血。所以只好远观,幸运得是,柳予在向我漂来。
我刚想伸手去触碰,梦境便转换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了。直到那时,我才回过神来,这是柳予的梦境。此前的一切比梦还虚幻。街道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像是要过一个什么节似的,大家手里都提溜着一个奇怪的物件,说是面具,可它只能遮住两指的肌肤,形状不规则,也没有支撑的绳带。它更像是一个标记,人们将它贴在额头、眼尾、脸颊,甚至是耳后。什么颜色都有、什么图形都有。可热闹的嬉笑声中,我独独留意到了一道绝望的哭声。循声而去,在市集的尽头,开阔的场地支起了一堆柴火,孩童的柳予被五花大绑得捆在木桩子上,等待死亡。
他哭的很伤心,可周围的人们却笑得无比自在、释然。
‘你们凭什么杀我,凭什么?’
一个村长名义的男子往柳予脸上浇了一整坛子酒,一来让他清醒,二来为了烧的不留后患,冷冷道:‘柳予啊柳予,要怪就怪你来路不明,自从你来了村子,就接连发生一桩桩骇人听闻的凶事,次次你都凑巧在场,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不是我,你知道的不是我,为什么要定我莫须有的罪。’
‘好了柳予,不要狡辩了,你死了,此事才是真的了了。’说罢便将火把投了出去。眨眼间,熊熊烈火,将柳予烧的面目全非。那团火舞动着身体,像是一颗待续爆炸的烟花,下一秒炸裂,火苗将看戏的人们、街道上的房屋通通吞噬。可吞噬不掉的,是他们面不改色的笑声以及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焚烧的痛感将梦境撕裂,一颗火苗落在我的手心,点燃了血液。我能感同身受,焚烧的疼痛像是前世的召唤。
又回到了那条猩红的河,此时我被困在河水中心的坻地上,被结界所控制。
‘你还不知错吗?’一道冷漠的斥责声从岸边传来,我努力去寻来处,可一无所获,近处是混沌,远处直接就是一片漆黑,只不过漆黑的画面中,有人头攒动所折射的一点点光的斑驳,以此辨别来处。
‘我没有错!’我也不知为何回答了他的话,这是唯一的答案。我林烬染,不会错!
他很冷漠,好像听不出一点失望,他来质问我,好像也不是想得到我的忏悔,他的语气好像只想处死我。他说:‘好,你到死都要护着那个叛徒,我也保不住你。’
话音刚落,我的身周的河面泛起了熊熊烈火,那时候我就像是柳予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决,我感受到他的绝望,这份绝望不是来自点火的人和无动于衷的看客,而是来自心中的念想,好像有什么很沉重的希望落空了。只有火,能填补这份缺失。
一点一点的火苗烧上来,我很痛,原来被焚烧的痛是这么凌冽,我看着火苗在我的掌心炸裂开,形成很好看的掌纹,以前的我好像没有掌纹似地,我能感觉到那时的欣喜。所以再痛我都没有哭,我只是认真的看着火苗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烬染讲的入神,可束蓠却听的一头雾水,“然后呢,你和柳予都被烧死了?”
“我不知道柳予,反正我的梦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戛然而止了,我醒过来了。”
“可是这跟你怀疑自己到底认不认识风起有什么关系呢?”
烬染欲言又止,她省略了一部分奇怪的内容,因为害怕,亦或是因为不确定。
这软床着实让人了无睡意,烬染满脑子都是伯苏身上的沁香。心想,夜已更深,他一定睡了,若是现在溜进去,扒开衣衫好好瞧上一瞧,他一定不会发现的。想着想着便‘噗嗤’笑了出来,一下就从床上跳起,鬼鬼祟祟地潜了进去。
他的房间幽暗,不过开窗迎来的月光倒是将他房间的大体照得明亮,还有他的脸,也在皓月的轻抚中,惹人生怜。垂帘的双眼在两弯剑眉下安睡,时而来回的眼珠将睫毛摇曳,映衬下的光影诉说着好梦。高耸的鼻梁宛如临水而卧的山峰,吐纳的气息是温柔的山风,带着氤氲的热暖。上下唇瓣又像一对恋人,时而相拥,时而相隔,紧闭时露出的笑意,分离时露出的皓齿,都那么美好。再向下,是喉结,来回撺掇得像是调皮的小鼠,烬染忍不住想去捉住它。可刚一触到,它就灵活得躲开。
小心翼翼得玩了几个来回,烬染才收起了玩心,开始执着于香气。停顿在他喉间的手指干脆下滑,顺进了衣衫里。可是半点收获都没有。原以为他身上有什么凝丹,像单初山主那样,总是带着栗木香和麝鹿精绝之气练成的凝丹,或者是带着人间香囊之类的,可一无所获。
败兴让烬染有些恼火,干脆双手并用,一把扯开他的衣衫,却只看见他雪白的胸膛。突然间,他睁开了双眼,却没有半分惊恐。
反倒是烬染,一副被抓包的惧色,连忙将他的衣衫合上,欲盖弥彰,从床上跳脱出来。
伯苏见状,手指一划,燃起了烛火,将房间照的清明,更将两人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显露透彻。
“烬染,你找我何事?”
虽然惊慌,可烬染听出他的语气中毫无责备,急中生智,壮起胆子道:“我看见有妖秽之物从窗台上爬了进来,好像是月行蝎,最喜欢在月光狡黠之处出没,织梦食魂。若是不小心被蛰了,就会意识全无、深陷梦魇,我以为你中招了,就替你检查检查。原来你没有啊,哈哈,哈哈。”
“也许是我身上的味道有驱邪之用,才让他们难以得逞吧。”
“对对对,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烬染一听他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就忙跟着迎合。
伯苏示意她坐下来,又为她倒了杯热水,缓缓道:“我生来便有奇香,妖秽闻见了都不敢近身,师傅说这是仙缘,遂收我做了关门弟子。”
烬染突然想到了自己,过高的天赋总会被他人忌惮为异己,那些因恐惧滋生出的恶意比比皆是,若不是得幸被两位山主收入麾下,估计现在三界最大的魔头就是她林烬染了。“那你有没有被其他弟子笑是怪物,因为你身上的香气。”
“没有,只有妖物才能闻见我身上的香味,也会避之不敢靠近。”
一个晴天霹雳,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是妖魔了么。又一想,不对啊,那他的师傅怎么会闻到?不解道:“那你师傅是妖啊?”
“除了妖物,还有与仙门有缘的修仙者或是法力高强的,都能闻得到。”
“我就说嘛,我怎么会闻得到,我一定是法力高强的那一类人啦。”烬染故意没把自己说成是与仙门有缘的人,在她眼中,作仙作魔都一样。
“对了,天亮后,我们打算回浛洸岛从长计议,不知林姑娘,哦不,烬染你要与我们同去吗?”
“你们不捉十三妖了?万一他又杀人怎么办。”
“事有轻重,浛洸岛要举行三年一度的刺青大会,届时四大门派都会来此一较高下,若是成了最后的赢家,就会获得降妖的宝物成霜剑,用它来对付十三妖事半功倍。”
“嗷”,烬染虽然也想去刺青大会凑凑热闹,可听到四大门派都会在,就有些迟疑,万一被千古山的人认出自己并非派中人,又该怎么解释啊。只好婉拒道,“我就不随你们前去了,我不喜欢凑热闹,也无意争第一,就留在禹溪吧。”说完整个人都怏怏不乐,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潇洒模样。
“素来就听闻归重掌门一心悟道修仙,你果然衣钵于他。”
烬染笑笑,再说不出一句应和的话。一转话锋,问道:“你可知那些尸首都是何人?”
“有十九具已成白骨,是北郊乱葬岗引来的,传闻抛尸于此的都是犯了重罪被朝廷处死的人。还有三十具是新鲜尸体,应该是十三妖近半月在禹溪杀害的人。”
“既然十三妖要的是万恶之人,他既杀了,不是为民除害吗?哎你可别说我无情”烬染双手托腮,一副烂漫少女的模样,“我素来就不习惯跟人打交道,也没那么善良,就随口问问。”
“罪与罚,上有律法,下有德行;生与死,上有青天,下有黄泉,哪里需要一个妖魔惶断。即便是万恶之人,也该经律法定断、人民审判,这是他来一趟人间,该留下的痕迹与告别。”伯苏饮一杯热水,语重心长道,“何况那些人也有家人,与人间的牵线如此草率得被斩断,岂不突然。活着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照你的意思,万恶之人都值得怜悯,那妖呢?如果是没有做过坏事的妖,他们也有家人,也能得到你们人类的怜悯、同理之心么?”烬染本不喜欢如此矫揉的话题,可今夜不知怎么的,竟然好奇他的回答。
“妖不同,他们没有善念,不懂情爱,嗜血好杀,人间自是难容。”
‘自是难容’,好生果决啊。原以为他是慈悲之人,对妖也如此痛恨,更何况其他人呢。
“时间不早了,我困了,先行告辞。”说罢便强忍着怒意,掩门而去。
“恭喜你啊,今日又收获三十七具魂魄。”
女子没有应和,只发出清淋低吟的笑声,吐纳的气息散发着沁香,入世而出尘,夺人心魄。她摇曳着婀娜的身姿,穿云破雾而来,看着魂魄嗔痴的模样,不禁可笑道:“你应该恭喜他们,牡丹花下死,何其快乐。”
“谁说不是呢,最懂男人的,还得是你。”说罢,男子便贴到女子背后,双手轻抚着,感受她起伏的体态。
“可此时他们的妻儿还在家中期盼着他们归来,殊不知他们已经登峰造极、快乐至死了。”
男子听出了她话语里一闪而过的悲悯,提醒她道:“不要可怜这些凡人。”说着便得寸进尺,将女子死死搂住,在耳边低语,“你就是太善良了,让这群尸身花七日走完生前回家路,临了正好赶上头七。”
“我对他们可没有同情心,他们该死,该死得极其痛苦。”女子一转语调,变得狠戾非常。
“但你同情那些痴心的女人和无辜的孩子,斩断他们苦等的念想,是让他们长痛不如短痛,早日重新开始。小虞,作妖可不能这样。”
“我没有!”女子一把挣脱开来,“还有,别叫我小虞。”
男子双手打开,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那是一种耻笑的眼神。
“要不是你要完整的尸身,我早就将他们碎尸万段了。记着,我们是合作!别总居高临下地对我下定论,我是什么样的妖不需要你认可。”
“好好好。你收你的万人魄,我捡我的恶人尸。合作愉快。”说罢,男子一挥衣袖,随飞升的魂魄消失在屋顶。
只留这个叫小虞的女子驻足在原地,接受万花簇拥。
当最后一个魂魄升天,周围隔间里的美艳女子们一一变回真身,用自己的藤曼裹住男尸后送至中心的平台。两只仙鹤站在小虞左右两边,为列队等候的男尸们送上专属花形的面具,以此记录他们是死于哪个花妖的春梦。
烬染眼看着为自己服务的凌霄花伸长了枝干,欲往中心去告状,便一把掐住它的花托。不料凌霄发出痛苦的呼救声,反倒是引来小虞的注意。
“谁!”
烬染看了看一旁,芙蓉花枕在束蓠耳边,还用绿叶为她遮蔽松散的衣襟,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为了不暴露她,烬染只好只身应战。一跃飞到了台子上,大呵一声道:“浛洸岛林烬染来也。”
可这近距离一眼,烬染便沉醉在她无暇的容颜里。
眼波流连、媚态脱俗,她眼尾的一粒泪痣勾人心魄。身姿摇曳、楚楚动人,胸前呼吸而动的每一次起伏,额前随风飘摇的每一缕碎发,都融化在她空灵高冷的声音里。
尽管她说的话,并不好听。
“呵,浛洸岛的人。”
可半个魂都被夺去的烬染傻傻地追问,道:“姑娘你真是妖啊!”刚惊叹完,下一句便自语道:“真给我们魔界长脸啊。”
女子不再多言,一挥衣袖,微风拂面,夺人七分心神。烬染只顾着嗤笑。可四周袭来的,是姹紫嫣红的布帛锦缎,上面还镌刻着各种精致的花纹,茶花团簇争艳图、芙蓉帐暖临秀纹......在她身周一一闪过。烬染像个误入百花园的孩子,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无比的开心。
那些布匹将自己的腰腹裹住,要是觉得柔顺,烬染就扯下来贴脸轻抚。若是缠绕在脖颈,就顺着它的方向旋转,直到流苏的边沿,然后双唇抿住,感受春雨般的丝滑。
一来二去,烬染的脚边已垒起高高一层布堆。这些要是带回去,就能给太望山的众弟子们置办好几套新装了。
突然从头顶坠下一条带子,像寒冰般冰凉,又像璞玉的透彻,在几缕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嶙峋的白色。烬染想着,单初山主喜欢素色的衣物,可共婵山主又觉得太低调,这下好了,这布匹璀璨又不失淳朴,甚好甚好。遂像个灵活的猴子般,攀援而上。
直到出了屋顶,烬染向四周望去,现在差不多卯时,怎么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几缕细碎的月光穿过云层,划过烬染双眼。她这才清醒的意识到,禹溪已经是一座死城。
街道的灯火阑珊指引着尸首回家,那是唯一的动态、唯一的人气。
没有那群喊打喊杀的乡民,这禹溪再也不属于人间。
突然,白绫中断,烬染狠狠下坠。那些魂魄形成的乌云,似倾盆的大雨般,沉沉地追来。
白绫围堵了屋顶的出口,将亡魂隔绝在外。
穿过透明的白绫,她看见他们的挣扎,他们想回家!
果然不出所料,之后但凡有陌行山的弟子出战,都在三招内败北。而浛洸岛率先出战的也不过是资质平平的弟子,若是碰上自家千古山的,风起倒是留几分薄面,过上了五招。如此一来,比赛的进程快了不少。两个时辰后便到了束篱出场。
“千古山人才辈出,听闻你入师门仅八年,真是天资过人啊。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过谦了,但我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礼让三分。”
“那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刚落,束蓠便召唤出末辞剑,霹雳而上。瞬息,剑锋便抵在了他的眉眼间。
风起后撤飘旋,俯身扭转才躲过了锋芒。并指交错胸前,召唤出灵气汇成的红色炎火,朝束蓠扑面而去。只见末辞剑画地为牢,结连起绿色的屏障。
下一秒,炎火便如烟囱上的青烟,随风四散。风起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抑制力,自己引渡到掌心的力量被轻易的摧毁,好似墨汁坠入水塘,无迹可寻。若是没有法力,就只好用武力硬碰硬。
风起召唤出自己的都云剑,红色的剑气盘绕,扫风而行,在空中留下飞龙在天般的轨迹。而束蓠一改之前的防守,也迎面而来。两者交锋之分秒,束蓠左手的施法聚力,生生擒住他的剑锋,右手的末辞剑直冲冲得朝心房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要喊出声来,又十分有默契的屏住呼吸,尖叫声卡在嗓子眼,寂静一片。
只见两人愈来愈近,左手屈爪顺着都云剑身滑进,将剑气生生抹灭,而右手的末辞剑却一寸又一寸得从剑锋开始消失,直至剩余七寸五分的剑柄抵在他的胸口,比斗才告一段落。
束蓠睁睁地看着眼前受挫的风起,轻声道:“我看你还是要勤加练习,少把心思花在赢取人心之上,尤其是女人。”
只见他眉宇间的不服以及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下一秒,风起收起了都云剑,就在剑柄消失的瞬间,幻化成数十根银丝般细小的针,被他的掌心遮挡得严实,朝束蓠的手肘刺去。
在旁人看来,只当是风起去扶她的小臂,看不出其中端倪。束蓠见状,觉得他贼心不死,倒是想狠狠教训一番。她一个闪身退后了三步,收起了末辞剑,使出了一招飞叶流花,原本在地上、树枝上静止的树叶顷刻间躁动不安,四相聚集在她面前,形成脑袋大的圆球,朝风起砸去。
本以为他至少挣扎着躲避一下,不想他一动不动,只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不偏不倚得迎接着进攻。‘嘭’的一声,他重重地倒地,没了知觉。
在场热闹起来,看客纷纷指责束蓠的不是。双景第一个冲上台,将风起抱在怀中,检查他的伤势。而正堂里也有坐不住的人。
先是颜意中出来稳定现场的躁动,不料被琰来讥讽道:“这就是浛洸岛的‘待客之道’吗?风起都已经收手了,你们却还要落井下石。”
“浛洸岛的弟子绝不会如此,其中必有误会。”颜意中十分护短,而在众弟子中,又最看好凌伯苏和束蓠。知道他们天赋异禀,更相信他们的人品。面对琰来的冷言冷语以及千古山弟子的忿忿不平,他只不冷不热的几句安抚,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接着转身询问束蓠道:“怎么回事?”
束蓠当然一五一十地解释,还未等她说完,双景便气愤地回复道:“颜掌门,你信你的弟子,我们千古山也相信风起的人品,他绝对不可能暗算束蓠。”
“若是你信错了人呢?”束蓠好心提点她,不料被她回怼道:“我与风起自幼就在一起,他的为人我怎会不知。”
琰来可不愿只听女人之间关乎于情的争吵,他质问在场的所有弟子,道:“有人可曾看到风起使暗招偷袭吗?”现场一片寂静,他又补充,“有的话就赶紧出来解释,可别让浛洸岛的弟子受了委屈。”
此言一出,更是无人敢应,众人巴不得屏住呼吸,事不关己。只听一声:“若是要真相,问他刘风起不就得了。”
众人的目光循声落定在烬染身上,包括双景,她气呼呼地呵斥道:“风起他受伤昏迷,怎么回答,你别想就此栽赃。”
烬染一脸不屑,轻挑着眉毛回答道:“你替他回答不就好了,若是束蓠师姐说的是真,那他手掌心一定会留下师姐反击造成的针尖印记。若是没有,就是我浛洸岛欺负你咯。”
此刻琰来和颜意中已经到了风起身边,定睛检查一翻,琰来的脸上挂不住吃瘪的表情,甩头就走。只有双景强撑着,道:“也有可能是束蓠用气针伤了风起,令他没有回击的能力后又补了大招,现在又伙同你倒打一耙,你们浛洸岛可真是面面俱到啊。”
“双景姑娘不必如此护食,在场的弟子都看着呢,我师姐的法力远在刘风起之上。若是她当真想赢个彻底,那把末辞剑的剑锋怕是要从刘风起身上穿膛而过,何至于使阴招惹非议呢?”
“风起他过招了那么多高手,中间未曾休息,法力有所耗损才会被你们有机可乘,若是......”
“罢了,等他醒来再做定论吧,现在比赛继续。”颜意中自觉真相已水落石出,适时为千古山保留一些颜面,才不至于挑起纷争。
双景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可看见掌门默认的背影,内心满是委屈与心疼,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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