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我便发现他的明眸是真的,他的善良也是真的。
路遇乞儿,他慷慨解囊。
老者迷途,他命人送归。
他和民间传闻一样,是一位仁善的皇子。
我以为,他和民间传闻一样,是一位想当圣上的皇子。
可他却说:“我疏于谋算,本就不是明君之才,且我自幼喜爱兵法武艺,只想做那镇守一方的威武将军。”
片刻后又遗憾道:“只可惜母妃担忧我的安危,不让我去边疆。”
我登时有些迷惘,一个对自己孩子如此爱惜的母亲,为何会对别人家的孩子如此漠视?
只因不是她的孩子?
只因,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
我想不明白,一时多喝了几杯,竟有些醉了。
朦胧中,我感觉自己骑在马上,靠在身后结实的胸膛。
今日赵承泽教我骑马,早已离了马车。
晚风微凉,将爽朗快意的声音送至我的耳边:
“昭华,我自第一日见你便生出一见如故之感,如今更是感慨高山流水遇知音,真是幸甚至哉!”
我嗤笑,迎着习习晚风,笑出了声,吹出了眼泪。
昭华已经死了。
我不是昭华,我是恨你阿娘的人。
13
我感觉到被人扯下了马背。
惊慌中我搂住了他的脖颈,落入他的怀里,瞬间安下心来。
仰起头,模糊的视线中望见了那张拉得老长的脸。
我伸出手,揪住他的脸颊,痴痴的笑。
“多谢二皇子送下官的未婚妻回来,下官就不送了。”
我听到急促的脚步,混乱的呼吸,乱撞的心跳。
直到被轻柔地安放到柔软的棉被中。
魏怀瑾端坐在凳子上,望着我,胸口在剧烈地起伏。
“随珊瑚,你是不是忘记你发过的誓了?”
我侧坐起身,软塌塌的,嘻嘻笑着:“我发的誓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