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朝着厨房奔去。
宋成海无奈的叹道:“哎……真是作孽啊!”
第二日清晨,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四处都是雾蒙蒙的。
许宛宁正专心抄写佛经,却见正院的婆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二夫人,老夫人醒了,说要见您!”
许宛宁停下手中的笔,拿起宣纸端详片刻,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漫不经心的问,“老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婆子满脸疲惫,只是敷衍地回答:“奴婢不知,老夫人等着呢,请二夫人快点。”
许宛宁皱了皱眉,吩咐流苏和白果留在书房,然后随着婆子一同向正院走去。
小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却依然灰蒙蒙的。冷风吹来,寒意瞬间包裹了她,许宛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加快了脚步。
正院里异常安静,只有几个丫鬟无精打采地清扫庭院。
许宛宁刚迈过卧室门槛,一只青花瓷碗便毫无征兆地朝她飞了过来。
她迅速侧身躲闪,只听得“砰”的巨响,瓷碗狠狠地砸在了门框上,刹那间碎裂,瓷片散落一地。
许宛宁眉心一拧,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声音却冷冰冰的,“老夫人看起来没有大碍,力气大的很呢?”
宋老夫人倚在床头,面带潮红,浑浊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许氏,你这个恶妇!婆母生病你竟然不闻不问,故意躲着不露面,你就不怕我儿休了你吗!”
宋老夫人想起昨日所受到的羞辱,还有被贼人掠去的珠宝首饰,心如刀绞,恨不得撕烂许宛宁!
都怪这个贱人,若不是她去晚了,自己能受此大罪吗?
如今许氏父母都死了,孤女一个。不要说休弃,就是打杀了她,也没人敢管!
她阴恻恻的眯着眼,等着许宛宁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谁知,许宛宁淡然一笑,无所谓的说,“昨日我深入贼窝救了全家,虽然平安归来,但也受了惊吓,并非故意不来请安。如今老夫人非但不感激,反而心生怨怼,无辜辱骂。若是二爷因此休了我,我也无话可说!”
宋老夫人气的胸闷,指着许宛宁呵斥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刁妇!竟然和婆母顶嘴,你现在去廊下跪着,没有我的发话,不准起来!”
许宛宁恍若未闻,身形未动,垂眸说道:“老夫人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那欺霜赛雪的脸庞上,竟然是气定神闲,毫无慌乱羞愧!
在床边侍立的宋瑶早就气得面色铁青,她死死地盯着许宛宁,眼神怨毒。
许宛宁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两人视线相交,宋瑶浑身僵硬,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许宛宁的视线落在宋瑶的小腹,淡淡的说,“听说瑶姑娘没有喝汤药,万一留下祸端,可莫要后悔!”
宋瑶的脸色由青变白,又由白变红,恼羞成怒之下,她像只发狂的野兽朝着许宛宁猛扑过去,口中不停地叫骂,
“许宛宁,你还敢提!你这个扫把星,说不定那贼人就是你引来的,你就是个祸水!”
“啪!”
许宛宁扬起手,给了宋瑶一记响亮的耳光!
宋瑶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尖叫,“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发疯的冲着许宛宁而来。
许宛宁轻巧的侧身,退至屋外。
屋里的丫鬟婆子目瞪口呆,竟然忘记了阻拦。
宋老夫人眼中突然迸射出骇人的光彩,凄厉的嗓音传至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