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心虚地低下了头,她心跳如鼓,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许宛宁见状,不禁冷笑一声:“你这婆子竟敢不说实话,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钱婆子一抖,心中愈发慌乱,勉强赔笑道:“哪有的事,二夫人可别胡思乱想!只是那马车突然坏了,老夫人只好借宿在农户家中,特意叮嘱要让二夫人前去接应,老奴怎敢胡乱编造?”
钱婆子极力狡辩,可许宛宁有了前世经历,早对她们的阴谋心知肚明。
她昨夜滞留万安寺,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而不管多少次,宋家人总是如此刻薄无情,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许宛宁望着钱婆子讥讽的说,“钱妈妈,你仗着老夫人撑腰,不把我放在眼里。往日我不与你计较,如今老夫人彻夜未归,你却言辞闪烁,不肯讲真话。该不会你这个刁奴害了老夫人,现在又想害我,你好大的胆子!”
许宛宁面若寒霜,眼底锋芒毕露,冷冷的说,“事关人命,我这就派人去报官,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衙门的板子硬!”
钱婆子头皮发麻,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二夫人向来柔弱乖顺,听到老夫人遭罪,难道不应立刻去接应吗?
等二夫人落入贼手,老夫人她们自然会平安归来。
可是为什么突然要报官?还要打她的板子?
钱婆子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口中高呼冤枉,“二夫人,真的与奴婢无关啊!老夫人昨日遇了山贼,正等着您去救命呢!”
白果惊讶地大喊,“什么,老夫人被山贼绑了!”
许宛宁冷冷地反问,“山贼绑了老夫人,既没有杀人,也没有劫财。反而让我这个妇孺独自前往?简直是胡说八道!”
钱婆子全身颤抖不已,深深地低下了头。
“许妹子,发生了何事?谁被山贼绑了?”
一个清亮爽脆的声音自传来。
许宛宁回眸,只见郭振家的夫人正笑盈盈地走来,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郭夫人三十来岁,面容姣好,上身穿着蜜合色的大袖衫,下身搭配着水红色的百花裙,显得既华丽又端庄。
钱婆子暗叫不好,一张老脸瞬间垮了下来。
郭振和宋成江既是邻居又是同袍,原先两家的关系不错。
但宋成江善于钻营,四处逢迎讨好。后来有传言,宋成江曾窃取郭校尉的功劳。
如今宋成江成了定远将军,而郭振依然是校尉。
两家地位天差地别,宋老夫人就看不起郭家了。
郭夫人也是武将出身,自然不服气,矛盾也愈演愈烈。
昨日,两家在如意山庄相遇,宋老夫人风光无限,郭夫人却坐了冷板凳,她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听看热闹的房门来报,宋家人彻夜未归,郭夫人瞬间就来了兴致。
许宛宁也知道两家的恩怨,她很少与郭夫人打交道,如今却发现此人出现的甚好。
许宛宁眉目间有淡淡的忧愁,“我家老夫人昨日去如意山庄赏菊,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婆子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老夫人在农户家避雨,一会儿又说遇到了山贼!大爷醉酒不能理事,我正准备去报案呢?”
郭夫人柳眉高挑,吃惊的张大嘴巴,“天哪,竟然发生了这等事!这些贼人太嚣张了,连将军府的人也绑架!许妹子不要担心,我和你一起去太守府,帮你壮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