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他担心自己终将忍不住尖叫出声。那声音,竟是他自己手表的滴答声。
他重新睁开双眼,再次凝视着脚下的河水。“若我能解开双手,”他暗自思忖,“或许便能挣脱绞索,跃入河中。通过潜水躲避子弹的追击,而后奋力游向岸边,遁入密林深处,逃回家中。感谢上帝,我的家依旧位于他们的战线之外;我的妻子与孩子们亦远在侵略者推进的最前线之后。”
当这些念头——而非从他脑海中产生,而是如同文字般在脑海中闪现时,队长向士官点了点头。士官退到一旁。
二
佩顿·法夸尔,一位出身于阿拉巴马州古老且备受尊崇家庭的富有种植园主,同时也是一名奴隶主。他涉足政治,与众多奴隶主一样,坚定地站在南方分离主义的立场上,对南方的事业满怀热忱。然而,由于某些无需赘言的不可抗力因素,他未能加入那支在科林斯战役惨败后结束灾难性征程的英勇军队。这份不光彩的束缚让他焦躁不安,他渴望挣脱束缚,过上更为宽广、充实的军人生活,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他坚信,这样的机会终会如战争期间所有人所享有的那般,降临到他身上。在此之前,他愿倾尽所能,为南方的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无论是多么卑微的服务,还是多么危险的冒险,只要有利于南方,他都愿意毫不犹豫地尝试。这既符合他内心深处作为军人的身份认同,也让他真诚地、毫无保留地接受了“爱情和战争中一切皆公平”这一坦率而略带邪恶格言的至少一部分。
某个夜晚,法夸尔与妻子坐在庄园入口附近的乡村长椅上小憩。这时,一名身着灰色军装的士兵骑马来到门前,请求讨碗水喝。法夸尔太太欣然应允,用她那洁白如玉的双手为士兵取来清水。趁此机会,法夸尔走近这位满身尘土的骑手,急切地打听前线的消息。
“北佬正在抢修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