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犹豫后答应了。
姐姐告诉我,一定要好好读书识字,因为她会给我写信。
姐姐走后,只有不间断的信来到我身边。
初到上海时,姐姐在一个外国人家里做女佣,聪慧的她学到了一些外语,可因为介绍人是姨母姨夫,他们扣下她的工钱,让姐姐每月只可果腹。后来姐姐又去一家酒店做侍应生,她来信说比做女佣时好一些。再后来,她说靠着父亲教她的记账和做女佣学的外语,换了新的东家,每月赚钱更多,但她这次没提是做什么工作。
那份工作她做了好几年。这期间,父亲去世了,我写信给姐姐告知,姐姐并未回来,只给我寄了钱。后来她寄回一把羽毛折扇,要我好好保管,万万不可交给别人。
那之后,姐姐更频繁的给我写信,信里她反复念叨我们一起时的趣事,说不多久便要回来带我走。
她没有食言,不久后她果然回来了,但却是一捧骨灰。
带她回来的是姨母的儿子,对姐姐的死因,他支支吾吾,最后好似很羞耻的说出,听说姐姐在上海与有妇之夫偷情,还去谋杀那家怀孕的妻子,争执之中被推下楼梯,摔死了。
这不可能。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果然如姐姐所说,她回来了,我走了。
我来了上海,乞讨、擦皮鞋、洗衣服,什么都干。
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往事我也打听到了。那家的女主人就是柳烟白。他们说姐姐本是陆丰公司的雇员,但却爬上了老板的床,贪心不足还害得柳烟白流产。他们信誓旦旦地说着,我问到底真假,他们就说后来巡捕房的人也去调查过,有人看过公文。他们又说柳烟白堂堂电影明星,怎么会诬陷那个乡下人。他们说姐姐死有余辜……
可我清晰的记得,姨母儿子临走之前,都已经上了车,还是折回来告诉我,他听到姨母和姨夫悄悄说去认尸的时候,姐姐鼻孔边有黑色的血痂子,不像是他们说的摔死会有的样子。他叫我不要说出去,因为谁也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