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力,御下却十分宽纵。
若是从前我还能约束一二,替他弥补几分,可如今已是自身难保。
他此番纵容部下作乱,已经失尽了民心。
不妨再添一把火。
文殊阁周围已撒上桐油,我将手中烛台掷在地上。
阁内的木质书架见火便燃,熊熊烈火迎风而起。
我站在高台,也觉得热浪扑面。
得知消息,萧冕和沈青黛并驾赶来。
萧冕面沉如水,嗓音冰冷:
“崔如霜,下来,莫要做出这争风吃醋,寻死觅活的样子惹人生厌。”
他竟还以为我在同沈青黛赌气。
火舌已渐渐探近我的鞋履,我上前一步高声道:
“萧冕,我豆蔻之年便执掌中馈,又在我父亲熏陶下颇通庶务。
“这五年来,且不提夫妻情分,我自问日日勤谨,掌钱粮,制药草,抚伤员…殚精竭虑,从无错漏。
“如今这般,到底是你负我。”
萧冕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开口道:
“霜儿,我何曾真正恼了你?不过是小小惩戒。
“如今时移世易,你却总在人前人后驳我,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总要顾及我的颜面。
“若你肯改,我们还是恩爱夫妻,我待你同从前一样。”
说着他向我伸出手,脚下却不肯挪动半分。
沈青黛面露不满,想伸手去挽他,却被他横臂挡开。
“霜儿,我心中有你。”
可笑,我的苦心谏言落在他眼里只是违逆驳斥。
他心中有没有我,很重要吗?
还是他自认,区区几句便可安抚我?
天下男子,多以夫妻名分榨取女子的骨血,剥开宠爱的外壳细看,内里连一丝爱重都没有。
而我想要的,从不是哪位男子原配正室的名分。
“萧冕,你忘恩负义,逼死发妻,必为天下人耻笑!”
说罢,我向后纵身一跃,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