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我没意识到这句话什么意思,直到和唐睿约完饭去上课。
趁午饭时间,唐睿已经帮我查到了匿名帖的发布者,是易玲思。
管理员本来可以删除帖子,但是网站被黑,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我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持续到上课考试,我的舞伴被换成谢砚礼时有了实感。
老师念到下一组考试者是谢砚礼和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看见他一脸就是要弄死我的表情走过来,附在我耳边让我收回之前那些话:“夏听,只要你现在说不分手,我就什么都不做。”
占有欲以及他的高傲不允许他所掌控的一切脱离掌心。
“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六年,我喜欢了你整整六年,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连修正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你点头,我就不会让易玲思拿到艺术院去交流的唯一名额。”
“那些莫须有的流言我也会让它马上消失。”
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那条说我是“捞女”的帖子在热度上涨时网站被黑了。
原来是谢砚礼故意为之。
知道这个交流名额对我很重要,就临时换掉我的舞伴,想让我综合成绩拿不到第一,无法争取交流名额。
若我想得到原本我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就要卑微祈求他,满足他上位者的虚荣心。
可是我这一路走来,从来都是靠的自己。
就要上场,谢砚礼还在等我求他。
在老师念下名字时,我凑近他,坚定而缓慢的一字一句说:“谢砚礼,你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从来都是靠自己。”
“就算是孤儿又怎样,我夏听是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但我没有长成需要攀附别人才可以让自己耀眼的凌霄花,我依旧是独立、完整、自由的夏听。”
“所以我不会求你来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
谢砚礼胜券在握的表情凝住,恶狠狠说:“好,希望到时候别来求我。”
这只是开始。
我走上场等待老师发布题目,而谢砚礼咬着牙径直离开。
这场需要双人协作的舞蹈考试,我被一个人留在台上。
老师叫了很多次谢砚礼的名字,无人回应。
“我的搭档拒绝参加考试。”我出声提醒。
这门课的老师异常严格,直接给谢砚礼打了零分。
而我需要舞伴才能完成考试。
原本可以找愿意的同学搭档,但我知道,谢砚礼就是要我难堪,他提前打过招呼,在场的男舞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我。
甚至响起七嘴八舌的吐槽:“她那么胖,我可托不起来。”
“要是抽到托举旋子,不得压死我。”
……
我在心中盘算,扣掉那些必须靠舞伴才能完成的托举的舞蹈动作的分数,申请独立完成能不挂科的概率是多少。
老师已经同意申请了,只是提醒我做好重修的心理准备。
“我陪你。”忽然,人群中穿着与舞蹈服格格不入的跆拳道训练服的秦一隅突兀开口。
我愣神,只是音乐缓缓响起,已经来不及思考,秦一隅已经走进舞台,将我的双手搭在了他腰上。
提示音已过,秦一隅比我率先反应过来舞蹈动作。
原来他会。
“相信我吗?”
少年额发被汗浸湿,随意的撸在脑后,说话还带着点鼻音。
生病还没有好。
“信。”我浅浅一笑,心里的紧张瞬间被安抚,随着伴乐和秦一隅的舞步,那些练习过无数次的舞步被完美展现在舞台上。
“舞武”刚柔并济,秦一隅穿的和我舞服不搭的跆拳道训练服没有拖后腿,反倒增添了令人意外的效果。
台下掌声响起的时候,我注意到去而复返的谢砚礼脸色阴沉的盯着秦一隅。
后者轻柔的托住我的腰,就着举起的姿势轻松转了几圈,不大不小的声音足矣让台下人听清:“夏同学很轻。”
“这么轻的女孩子都抱不动,你真的不考虑反思一下自己吗?”他眼神犀利的望着刚才说我胖的那几个人。
被质问的人憋红了脸,摸着鼻子不情愿的道歉,羞愧的退出原本想看戏的人群。
“真的,没有骗你,是他们不好,夏听一直很棒!”这句话是凑近我耳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