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祝朔提着一袋奶黄包,跟在祝黎身后,蹭着一辆高配宾利,驶出老宅大门。
祝黎有专门的司机,所以祝朔跟他都坐在后面,中间相隔一个人的距离。
祝黎翻阅着今早刚出的财经杂志,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
“用心开车。”祝黎头都没抬。
司机正襟危坐,祝朔也小小自危了一把,与此同时又很羡慕,这就是S级Alpha,万里挑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厉害。
“话说你这件羽绒服……”祝黎忽然看向祝朔身上那件黑漆漆的廉价羽绒服,越看越不顺眼,“谁给买的?”
“我买的。”祝朔轻声:“虽然丑,但是保暖。”
祝黎实话实说:“看不出来。”反而觉得哪儿哪儿都漏风。
祝朔没接话,祝黎有高阶Alpha的通病,那就是把天聊死。
车子又行驶了十来分钟,祝朔忽然出声:“大哥,就把我放在这儿吧。”
司机将车靠边停,祝黎却问:“这离你住的地方还很远。”
“但是我要买个东西,买完我打车回去。”祝朔解释。
此时街上人来人往,祝黎也不担心,示意司机开车门。
“谢谢大哥。”祝朔关门前笑着说了一句,他笑容很淡,却不假,小孩跟刚来时一样粉雕玉琢,五官似乎张开了,但似乎又没怎么变过,让人很想捏一捏。
看着祝朔的身影消失在商场,祝黎勾唇一笑,然后正色:“走吧。”
祝朔要换个鼠标,之前那个鼠标虽然能用,但敏感度差很多,一些极限cao作打不出来,而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工作,对于Omega的选择非常挑剔,祝朔也不想受那个气,挣得还没自己陪玩或者代打来得高。
祝朔是行家,跟老板讲价半天,又喊了两句“好叔叔”,将老板弄得哭笑不得,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家儿子,当即大手一挥:“行,两千块!”
两千块一个鼠标,祝朔还是肉疼,但身上一舒畅,他就有力气继续接单子。
一到家就开打,新鼠标手感确实好,往常两个多小时的任务量今天基本一个小时一位,祝朔很快打完了手头现有的单子,然后打开论坛,按照顺序添加老板,运气好,没遇到给钱拖沓的,这一打就到了晚上十点,祝朔肚子空空,想到了带回来的奶黄包,赶紧用开水兑了碗燕麦。
他坐在桌前,边吃边看新职业的相关攻略跟技巧。
祝朔在游戏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学习天赋。
主播说着新职业的技能、连招乃至卡共CD开大,弹幕一群问号,唯独祝朔逐字逐句,都理解了,他忽然抿了抿唇,抬手按了下一个视频,但是不到三分钟,祝朔倏然起身,冲向了洗手间。
就吃了半块奶黄包几口燕麦,也吐得干干净净,胃里一阵阵发恶心,为什么啊……祝朔吐得浑身汗涔涔的,狼狈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上温度飙升。
似乎又有发热的征兆。
这不科学。
祝朔闻到了些许四散的信息素,他按住脖颈,等积攒好力气才站起身,摇摇晃晃去卧室找到抑制喷雾,对着腺体胡乱喷了两下,最后倒在床上,裹上被子什么都不想管了。
邪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吸食他的精神力。
算了,明天去医院看看,祝朔认命了,谁让他是个Omega。
祝朔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顾梵深,男人神色冷漠,安静注视着他,那些被苦苦压抑的情绪在无人克制的深夜肆无忌惮爆发出来,祝朔在梦中绝望哭喊,一会儿说着“别走”,一会儿又说着“我都滚了,你还要怎么样?!”直至醒来,枕头已经湿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