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他穿着最考究的西装,表情认真地像是在处理什么文件。
“这里是我在国内买的第一处房子。”程让的脸色温和又带着点落寞,一点不像那个意气风发什么事都能掌握的程让。
“我母亲是个很文艺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写诗如何画画但不懂得如何买菜洗衣服。”
“这样的人往往很傻,她曾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后来却发现自己遇到了混蛋。”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混蛋开脱为爱情开释,她住在唐人街讲着带着上海口音的普通话,隔壁开饭馆的湖南大叔向她示爱说不嫌弃她带着个孩子,她说爱情从来没有抛弃过她,她还在等孩子他爸。对面开理发店的是个离异了的山东女人,她每天早上化很长时间的妆,和我母亲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妹子你可别傻了,我母亲说他不一样的,他说过他来接我就一定来。”
“我就在旁边写作业,想着这两天鸡蛋又涨价了家里的酱油醋是不是要用完了赶紧写完还要给我妈做饭。”
“她特别喜欢花,生活地再拮据窗台上的花瓶也永远不会空。”
“她说等以后她和那个混蛋都老了,要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要有个大花房,玻璃的,她每天早上起来就打开花房的门,看着太阳光从一侧亮到另一侧。”
“我当时就想我的傻妈妈啊,但没想到她还能熬到混蛋来找她,她那天可开心了,窗台的花蔫了她也没注意,想拿着那点我打工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买裙子。”
“混蛋来的时候她穿得很好看,我第一次知道她竟然能那么好看。”
“我那便宜爹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说你妈离不开我的,要是放心不下你妈,你跟着我干吧。”
“等我回国以后,赚的第一笔钱给她买了这,我母亲不是个聪明人,万一有一天她又被抛弃了,起码这里她还能待。”
“我那便宜爹打的好算盘,拿着我母亲当人质让我好好给他儿子铺路?踩着人往上爬,他算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他手里的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