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不能由她做主。
我缺了半年课,刘凤英告诉班主任,我生了病,得退学。
所以我再回学校时,老师和同学既惊讶又开心。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回过那个家。看在林家栋的面子上,我没有追究刘凤英。她倒是在学校门口堵过我几次,想故技重施,还拿着我写的条子威胁我,到法院告我。
我懒得与她争论。
我一边学着新课,一边补着缺的课,不知不觉高中生涯就要结束了。
高考考场上,我以笔作枪,指向的是我前十八年混乱不堪的生活,指向的是那对作恶多端的母子。
大学我要去学习法律,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惩罚那对母子,善待养父。
可是,就在这时,医院给我打了电话。
我的养父林家栋,住进了ICU,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
我见到林家栋的时候,他已经骨瘦如柴,身上插遍管子,剃了光头。
我喊着他爸爸,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是挣扎着缓缓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我问医生他还能治好吗,医生说,他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
那天晚上,我和他说了好多的话,从小时候第一次到饭店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
我跟他说着我以后的打算,准备学法律,挣大钱,给他买大房子,让他以后好好养老,吃好吃的,去全国各地旅游。
他勉强笑着,我知道,他疼,浑身上下都疼。
林家栋没有撑到一周,在第五天的晚上,他病情加重,医生把他抢救了回来,告诉我,接下来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也就是这天,他的脸不再皱皱巴巴,变得有光泽,眼睛发亮,意识清醒,可以开口说话了。
“阿星,我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女儿,值了。我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我知道刘凤英对你不好,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以后不能再为难你了,房子我已经改成了你的名字,这是我留给你唯一的念想了。别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