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笨死算了”,说完便跑开了。
五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照常干活,测绘。小道士言谈举止如常,只不过,林虞的话变少了很多。她不再找小道士问东问西,不再缠着他为她摘山涧的花。
在彼此默契的无言中平和的度过了一个月后,林虞的测绘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彼时两人正在进行着凌霄观房梁的测量,忽见一阵嘈杂,竟是抬进来好多伤兵。
“老天爷,开开眼吧,这狗日的日寇都打到这里来了。”一位老人看着少了一只腿的伤员痛哭着咒骂着。
林虞的日常从测绘又变成了照顾伤员。小道士帮忙把脉熬药,林虞和众人一起帮伤员熬药敷药。偶尔林虞也会随小道士一起去林里采药。
为躲避日军,小道士和众师兄们一起搬到了凌霄观,本就年久失修的飞鱼观看起来更毫无人烟,众人再将通往凌霄观的小路布置成荒草丛生的模样,凌霄观变成了众多伤员隐蔽栖息地。
林虞还是不怎么搭理小道士。
这一日,山下送来了一名小伤员。年纪约莫只有十七八岁,脖颈处被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簌簌的留着血。尽管这些天看了那么多伤员内心早已强大了不少,但看到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变成这般惨状,林瘐还是忍不住眼红,拿药的双手直抖。
小道士毫无痕迹的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慌。”
林瘐忘了是怎么强忍着眼泪处理完这个伤员的。等她回过神来,她正坐在后山的坡上痛哭不止,小道士在旁边轻轻拍着背。
良久,林瘐终是不哭了。她平静的望着前方,这么多天以来的小性子在经历了生死后突然释然了。
“对不起”林瘐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小道士答道。
“我们会死吗?”说罢,一行泪又从她脸颊划过。
似是过了很久,她听见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