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占城苗长龙的其他类型小说《韩搏韩占城苗长龙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避风卧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里是群山围绕的山谷,虽然常年冰雪覆盖,却生长着茂密的绿色寒松。一座有着木头围栏的村落,东西北靠山坐落。唯一冲南开的大门两边,站着两名威武的、拄着大刀直立着的门卫,让人看了倍感安全和亲切。此时,躺在柴门里不远处的韩搏,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并有些艰难地支撑着爬了起来。这里的一切,对于韩搏来说都是陌生的。满眼茫然的看着两名威武的大刀门卫,又扫视了木头围栏和木头围栏里没有秩序的木头房屋,还有露天开炉打铁铁匠铺和露天售卖裘皮衣物的商贩等一切能看到的事物。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让他不安和恐惧。尤其是那些匆匆来去,却从来没有听到他们互相交谈的人们。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药铺。在心里暗暗下了几次决心,终于...
《韩搏韩占城苗长龙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这里是群山围绕的山谷,虽然常年冰雪覆盖,却生长着茂密的绿色寒松。
一座有着木头围栏的村落,东西北靠山坐落。唯一冲南开的大门两边,站着两名威武的、拄着大刀直立着的门卫,让人看了倍感安全和亲切。
此时,躺在柴门里不远处的韩搏,突然动了一下。接着,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并有些艰难地支撑着爬了起来。
这里的一切,对于韩搏来说都是陌生的。满眼茫然的看着两名威武的大刀门卫,又扫视了木头围栏和木头围栏里没有秩序的木头房屋,还有露天开炉打铁铁匠铺和露天售卖裘皮衣物的商贩等一切能看到的事物。
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让他不安和恐惧。尤其是那些匆匆来去,却从来没有听到他们互相交谈的人们。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药铺。在心里暗暗下了几次决心,终于一步一挪地开始了他的艰难的旅程。
这段路,要是放在正常人的脚下,也就是二三十步的距离。可放在现在的韩搏的眼里,不说是万里长征,那也是爬雪山过草地般艰难。
好不容易走进了药店的屋里,药店老板娘却开口说道:“哎吆吆!我还以为你准备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呢?看来你的命还是挺硬啊!哈哈哈……”她的笑声里藏着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韩搏对药店老板娘的话,好像没听见似得:“我买药!”
“药?药有,不过你得先给我一个金币才行。要是没有金币,你是一瓶药也拿不走的。”
韩搏看着药店老板娘,眼睛里漏出无限茫然。钱?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接着,脑海里出现了第二个念头。那就是,没钱一定就没药,没药一定就会死。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漏出绝望:“我还是个孩子,救救我吧!”药店老板娘看着抬起头的韩搏,脸色突然一紧。等她听完韩搏的恳求,那瞬间僵硬了一下的腰肢,又无风自摆起来:“小?我家的掌柜的在像你这样的年纪时,都把我娶回家当老婆啦!有手有脚的,去村子外打几只野兔、野鸡、梅花鹿什么的,村子里的张屠夫收。他虽然长得有些凶,可他做生意却是真的童叟无欺。”
韩搏绝望地靠墙坐在地上:“外面冷,我在这儿坐着行吗?”
药店老板娘一听,立马不干了:“我这儿可不是客栈?没钱就干活去啊?不行!!”说完,转身向柜台里面走去。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弓和一个装满的箭袋儿。
药店老板娘来到韩搏的面前,把东西扔在了地上:“给——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不过这弓箭是收费的。租赁费用,等你有钱的时候给我。”
韩搏虽然动作艰难,却也咬着牙将弓箭拿在了手里。当她看见韩搏痛苦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闪过的,不再是没有人情味儿的冷漠,而是带有如同母亲般的温柔:“给——我这儿还有一把小匕首,杀人未必行;割肉可是很好用的。”说完,又回到柜台前站着去啦。
韩搏转身向外走去,心里对药店老板娘的举动没有感激,反而是满肚子的气愤和倔强。
一路蹒跚,迈步走出村庄的院门,然后有些茫然地看向对面的森林。
“喂?小子?!那里可不是你去的地方!就你这身子骨,还是顺着篱笆墙向西走,村子后面有兔子和梅花鹿什么的。”
看着韩搏听从他的指引走去,突然又说道:“村子后面的山里,千万不要去。那里虽然有更多的猎物和玉石,可那里更危险。尤其是不冻瀑布,那里更是去不得。
有个长着一只胳膊一只腿的家伙,那家伙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建议你不要听从他人的蛊惑,到时财宝没拿到,还丢了小命儿!”
韩搏没有停下他的脚步,顺着篱笆继续前行。
就在他离大门越来越远时,身后的大门传来一个女孩儿无力的求救声:“救——命啊!救命——”
韩搏转身望向大门方向,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正有气无力地趴在那里。
就在韩搏疑惑这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时,丛林里试试探探地走出来三只雪豹。虽然眼睛里流露着对食物的贪婪,可也时不时地闪过对不远处大刀门卫的畏惧。
小女孩拼命地向柴门方向爬行,一只胆大的雪豹猛地咬住女孩的一只脚向后拖。另两只雪豹呲着牙,分别盯着一个大刀卫,随时保持警惕。
已经转过头站在原地地韩搏,好几次想要前去帮忙。可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小太虚弱,过去只能白搭一条性命而已。
眼见着女孩被雪豹拖拽,眼见着女孩离树林越来越近。他的心不断地冲动着,又被理智一次次地压了下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少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韩搏一边用这些话安慰着自己,一边转身向篱笆的拐角处走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对面的密林,这才拿出弓和箭。
随着弓弦响起,雕翎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可惜,箭是好箭,让人给射偏了。看着原地未动的小白兔,搭箭开弓“嗖——”又一箭。这箭比之前那箭射的好了很多,在小白兔的身侧扎下。受惊吓的小兔儿几个窜蹦,钻进了雪堆里。
正当韩搏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那小白兔从雪堆里漏出两只耳朵和那三瓣嘴儿。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让韩搏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怒气,伸手拿箭搭在手中的弓上。对准那兔子动来动去的三瓣嘴就是一箭,“嗖——噗——”不知道是碰巧还是他真的掌握了其中的技巧。这一箭不偏不正地,正好射进了兔子的嘴里。
看着鲜血从兔子的嘴里淌在雪地上,韩搏兴奋地跑过去拽着箭杆儿往出一拽。一只死兔子就被他拎在了手里,欣喜的看了又看。然后巡视了一下四周,把兔子放在了一棵松树下。
可能他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之后的捕猎中;几乎是百发百中。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那棵松树下就堆了六七只又大又肥的兔子。
寒谷村的大门。
这个时间,正是大刀门卫换岗的时间。一直处在虚弱状态的韩搏回来了。他走的很吃力,那是因为他拖拽着六七只死兔子。
正在忙碌着的张屠夫,突然抬眼看向大门方向。本来满脸笑容的他,当韩搏走近的时候,突然锁起了眉头。
“老板?看这些兔子能值多少钱?”已经站在张屠夫摊位前的韩搏,依然虚弱的说道。
张屠夫眉头依然紧锁:“我只收肉不收皮毛,你这让我怎么出价?”
韩搏的心,突然凉了一大半儿。那种孩子才有的彻底崩溃,从心里到表面的爆发出来:“啊~嗯、嗯……”哭声连续不断,却越来越虚弱的样子。
张屠夫急忙喊道:“唉?小孩儿?我——我要了,你别哭。我最看不得小孩子哭啦!来来!把兔子拽进来!!”
韩搏立即止住哭声,拽着兔子就往屋里进。张屠夫一把拉住韩搏:“孩子,我想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看,不管是兔子还是其他的毛皮类动物,你会在今后的捕猎中不断获得。可你要是一直不会处理猎物的方法,那你永远不会通过捕猎获得钱财。这样!我教你兔子、野猪、梅花鹿等动物的分割方法,你这些兔子就算是学费怎么样。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给你一个金币。但只此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收你未分割的猎物。你考虑一下,想好了再回答我。”
韩搏听完张屠夫的话,心里左右为难起来。他现在真的需要一个金币,这样他就能买到给自己疗伤的药。可拿了金币,以后张屠夫就不会再收他的猎物。这样一来自己没了金币来源,吃、住和继续治疗的费用就没了。
左右衡量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在心里一咬牙:“张大叔?我跟你学分割的方法。另外,能给我点儿吃的吗?”
张屠夫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好!哈哈……有头脑的孩子,以后一定能成大事。来——进屋里,里面正好有几样猎物。”
“能先给我点儿吃的吗?”韩搏跟在张屠夫的身后,声音极小地说着。
张屠夫没有搭理他的请求,这让韩搏的心里冰冷而又无奈。
屋里很是温暖,泥土堆积的灶上坐着一口热气腾腾的铁锅。
张屠夫拿起一个木制的水瓢,在锅里狠狠地舀了一下,转身送到韩搏面前:“都喝了它,这是土龙肉汤。慢点儿喝,等你喝完了我们就开始。”
喝了土龙汤,韩搏明显感觉精神了很多。不但是体力感觉充实了,就连头脑都变得灵活了。
“还有吗?”
张屠夫看着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孩子,他豪爽地笑道:“哈哈……你只能喝这些,多了反而对你没有好处。要想喝,等你能挣来金币花钱买。免费的,就这些。”
韩搏收回渴望的眼神,跟前张屠夫学分割去啦。
韩搏是个聪明的孩子,射箭捕猎已经十分娴熟。无论是兔子还是梅花鹿,只要让他看见,就没有能跑得掉的。对于分割术,一开始有些生疏,现在也已经熟练。
他把肉,卖给张屠夫。把皮毛,卖给服装店。把鹿茸,卖给药店的老板娘。几天下来,腰包里已经积攒了八九百个金币。这里,还没把买疗伤药和住店、吃饭的钱算在里面。
随着金币的积累和身体恢复正常,更加强壮的韩搏,已不再满足打几只兔子、小鹿什么的了。
他在村子里的铁匠铺,为自己量身定制了一副弓箭和一把纯钢匕首。
村子西山根下,这里无限向南向北延伸的平地,就是韩搏这些日子的猎场。而今天,他却拿着新打造的弓箭,直径向山坡走去。
看见他来了,那些小鹿、白兔、野猪本能地四处逃窜。当它们看见这杀星没有猎杀它们意图,竟各个满眼狐疑的盯着韩搏不肯错目。
韩搏没有理会小动物们的表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密林。
站在密林里,韩搏那颗火热的心,突然一片冰凉。他本以为生机一片的宝地,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却是空空荡荡。
“外面被雪盖着,根本没有食物能吃。这里眼看着雪少,还生长着绿色的草,却是一个动物都没有。真是怪事哪儿都有,这最是多。”就在韩搏在脑海里自言自语时,一个近似于老人的声音在耳边说道:“韩搏?你还不回你的世界去??”韩搏心里一惊:“谁?”转动着小脑袋,目光扫过,没看见任何人。
要是看到人他就不害怕了,就是因为没看到人,这才满脸惊骇的转动身体:“谁?你是谁??”
“嘿嘿、哈哈、呵呵……我就在你的身后。”
闻声,韩搏转身。只见一只长着白耳朵人脸的猴子,正笑眯眯地站在那儿。
韩搏搭箭拉弓,接连四支箭连续射了出去。遗憾的是,无一命中。
“你是什么东西?”看着敏捷无比的会说话的猴子,心里说不出的恐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手里半拉着弓箭,眼睛紧跟着那猴子的身形,心里嘀咕着:“我见过耍猴艺人的猴子能站着走,却没见过长着人脸;还会说话的猴子!这是什么东西啊??是猴子修炼得道啦??”
正在他疑问重重的时候,那猴子又说道:“一看你就是个傻孩子,看着绿油油的草,可这草可是毒草啊!它的名字叫破冰草,就是神仙吃了也逃不了。你说这里能有猎物吗?”
韩搏看着眼前会说话的猴子,心里一阵恍惚。他感觉,现在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就像他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就是个梦。
会说话的猴子看着沉默不语的韩搏,突然笑了起来:“梦?这可不是梦!”
韩搏突然好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我有两大秘术。一个是读心术,这读心术对草木花儿,昆虫人类全有用。另一个就是占卜之术,但我的占卜术只知过去,不晓得未来。”
韩搏明显对这只长着人脸儿的猴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那么厉害,你给我说说这片地原来是什么地?这些兔子什么的,为啥没有吃的也能活?”
猴子笑了笑:“这地方原来是什么地这个问题,说来实在话长。等以后我没事的时候再给你讲。至于那些动物为什么能在常年在雪地里生存,可真的让你问道正题上啦。
来——我们回你常打猎的地方。那里可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那里是宝藏啊!!”
神魑的强悍,韩搏是看到了的。虽然现在的神魑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是个有记性的人,那法术大师吴法无天说的话,已经验证了他们三人的失败,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不要分神!越到最后,越是要小心应对。太多的功亏一篑,都失败在了最后一刻。”法术大师吴法无天的话,在冲向神魑的韩搏脑海里响起。使得他那颗热血沸腾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爷爷总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一定要稳,一定要稳稳的。”韩搏心里说着,脚步也慢了下来。而他的意念里,却催促着森白骷髅急速向前。
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三支箭矢有一只被神魑躲过,另两只在神魑的肚子和肩胛骨上贯穿而过。于此同时,骷髅也到了神魑的身前,杨手就是连续两斧。
骷髅和破衣喽嗖的,肚子和肩胛上还有两个洞洞的神魑无话交战。一个拎着骨头斧子就是砍,一个挥动着手臂奋力迎敌。
开始的神魑还能与骷髅打个平手,等韩搏加入战圈后,劣势的天秤立马就向神魑那边倾斜过去。
已经感觉吃力的神魑,开始利用定向瞬移的方法。它想用这个独有的绝技杀死骷髅,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它每次瞬移到骷髅的背后时,那骷髅也会突然消失出现在它的身后。并比它速度还很快,它那把白骨斧更是让人心惊胆寒。
然而更让更让它头痛的,是它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而那可恶的骷髅却像如不疲倦的机器般如影随。
它那里知道,追杀就是这骷髅最拿手的看家本领,那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技能。谁人不憋气又窝火?谁人又能不为之动容?
韩搏的身法虽然没骷髅那么快,可自从吃了猴狌狌的血肉,那速度也是非一般人物能敌的。
韩搏加入了战斗,身影飘动、箭矢连连。当他加入战斗后,却出现了另一种画面。
原本每次消失的神魑,总是出现在骷髅的身后。现在却每次都出现在韩搏的身后。这让本来速度就不如他的韩搏,只有急于躲避而没有攻击的空闲。可以这么说,要是没那骷髅的闪电追杀。恐怕韩搏这十六七的等级,早就消耗殆尽回寒谷村大门外爬去啦。
森白骷髅拎着白骨斧头追着神魑,神魑死死的咬着韩搏不放。骷髅和神魑的身影闪闪现现,韩搏的身体却只能化作连续残影,在大厅里留下蜿蜒的龙形轨迹。
韩搏的心里苦啊!他不明白,明明那骷髅对它的攻击最狠,这家伙为什么非要追杀自己不可呢?我只不过刺了他两刀而已,至于吗?想到这里,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大声的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以为只有人会欺负老实人,原来你们怪兽也爱挑软柿子捏啊?”
说完这番话,韩搏把心一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而紧紧追杀在后面的神魑,根本没预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一个刹车没刹住,直接从韩搏的身后射飞了出去。
骷髅与韩搏的意念相通,就在神魑飞出去的那一刻,那骷髅也消失在韩搏的身后。等骷髅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飞行中的神魑身侧。只见它抬手斧落,连续二十多斧子全部砍在了神魑的身上。
重重的趴摔在地上的神魑,此时满眼金星乱串,没了挣扎的力气。
韩搏看见儿时与伙伴们撕疯打闹用的伎俩得逞,急忙飞身跃起化作一道残影。骑在神魑后背上的韩搏手快如风,一把玄铁匕首对准神魑的后心就是一刀。然后双手握住刀把儿,用力的转了720度,解决了一代神魑的这世缘生。
当他拔出匕首的瞬间,神魑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一地星光璀璨,一地神魑收藏重重叠叠摆满大殿。而韩搏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两次四季轮回,这种感觉他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又升了两级。
此时的韩搏,对等级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他想要回家啦,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这满地碎肉、药瓶、首饰、碎金中找到猴狌狌说的那块玉牌。
他翻遍了每一个被肉块儿压到的地方,却只从里面找到了一本儿偃师入门和一本木偶机关术,还有一本瞬间移动和神魑的绝学——寒冰刀。
“猴子说的那块流水玉简呢?怎么没有啊?难道是你猴子骗我不成?”韩搏焦急的嘟囔着。
捡起地上有用的东西,找到宫殿里的机关,释放出所有被神魑圈养的动物和被抓来的猴狌狌的族人,然后满心失落地走出宫殿。
“老大?”悠闲小蛇正从广场上向他跑来。“老大?对不起,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回来帮你的。可是我回来晚了,看见你没事我也就不再愧疚啦。那——我就走啦,你要是去阴阳城,我们再见吧。”说完转身就走。
“回来!我不怪你。你要是在的话,可能还会是我的累赘。”
悠闲小蛇停下脚步:“谢谢!那我也要回阴阳城啦!你要是也去,我们就一起吧。”
“你过来!你看看这里有你用的没有?”韩搏说着,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两本偃师入门和木偶机关术,还有一些武器、首饰、衣物。
悠闲小蛇走到韩搏跟前,眼睛盯着那两本书说:“你——怎的舍得?”
韩搏诚恳的笑了笑:“嗯!”
悠闲小蛇也不客气,伸手拿起两本书,快速地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大恩不言谢,等你要是到了阴阳城,我罩着你。”说话间一抱拳,然后匆匆忙的向山下跑去。
韩搏看着有些仓皇的悠闲小蛇走远,他也向山下走去。当他路过九尾蛇的洞口时,还故意喊道:“大长虫?我又回来啦!”
“滚——我不想见到你——”
韩搏听见洞里那条九尾蛇故作豪横的声音,他满脸得意的继续向山下走去。
一路鲜花野草,百虫欢闹,小动物乱跳。眼看就到寒谷村时,他才突然发现那本来的冰天雪地,竟然变成了鸟语花香。
虽然气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寒谷村里除了看不见雪景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或是发生了,这里的人们也没有看到的样子。比如他们的穿着。
韩搏走进客栈里,还是他和石焱燚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
盘腿坐在土炕上,拿出那本寒冰刀翻看着。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住店的客人们纷纷下楼的时候,就听韩搏的房间里传出阵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恢复平静,平静得就像没人住在里面似的。
苗家屯的上空,已经连续飘了两天两夜的细雨。此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时分,看样子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城东墙处的空地上,苗家的年轻后生们正在苗二爷的教导下,在雨中训练各种御敌之术。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二爷对着靠墙根儿扎马步的一百多五到八岁的孩子们喊着。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二爷又转过身走到练习射箭的壮年人队伍后吼着。
“杀人以有限,骂人先骂娘。”二爷又来到一群站列整齐的妇女前面。
“你——你——你,还有你。昨天怎么教你们的?人家打你你不要急着逃命,应该马上想;我用什么方法给他弄死。”二爷点指着北墙根儿练习近身格斗的一队青年里,因为打不过正在向他这个方向逃跑的四个小伙子。
就在这时,乌云突然四处奔逃。久违的阳光,突然洒向大地。强烈的阳光照在全身湿透了人们身上、头顶和脸上,立刻让人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就连那树上的叶子和房屋的瓦砾,也都闪起了烁烁的光。
北墙韩家的西厢房里,躺在炕上的韩搏突然睁开眼睛。动了动已经僵硬了手指和脚趾,然后迟钝的翻身坐了起来。
扫视全屋,静的几乎可以让人窒息。
下地,那本来思考就能迈动的双腿,竟然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
扶墙前行,终于走出了自己家的院门。
已经适应了的韩搏,脚步虽然有些像脑血栓初愈,却可以任由自己控制方向和速度啦。
看着满街的外地人和街上新添的客栈、饭馆儿,他恍惚的感觉自己又到了另一个什么世界。
就在韩搏边走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接着就听有人喊:“快去东墙根儿找二爷,北洞沟的扛把子又来啦。”街上一阵骚乱,纷纷唯恐避让不及,因而招来杀身之祸。
韩搏步履蹒跚,继续向前。那两名土匪在“虞——”的吆喝马儿停下的声音后,停在商业区中间的土路上。
“都给我听着?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以后你们所有人利润的三成都要送到我那去。不愿意送的,我也可以自己来取。不过,要是我自己来的话。你们就不是交给我三成啦,而是全部。全部,知道什么是全部吗?知道也得知道,不知道也得知道。都听到了没有??”
这时守门的一个中年和五个手下,已经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你不要猖狂,等我们二当家的来了,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啦。”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穿天猴点燃,嗖——的一声在天上炸开。
那北洞沟的扛把子叫黑子,人如其名;脸黑的像是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个子不大,一条灰布大裤衩根本掩饰不住他身材魁梧。
抬腿下马,一把金把儿钢刀也随之握在手中:“你们找死——”说话间,钢刀出鞘。
“住手——”
黑子闻声看去,竟然是个十岁刚出头的小男孩儿。于是轻蔑地看着蹒跚而来的韩搏:“哈哈……一个小逼仔也敢这么吆喝,看来你们都是活的不耐烦啦。”
“大家闪开,以免伤到你们。”韩搏用它最大的力气喊道。
守门的五人虽然愣了一下,但也主动让开了一定的距离。就在所有人都散开的刹那,韩搏右手在空中一抓,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猛的甩向黑子二人。
看见他这一套操作下来,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丝寒意。当韩搏的右手甩出的时候,黑子用刀在身前轮出来一扇盾,并急速倒退。他的同伙也骇然地一弯腰,趴在了马背上。虽然守门的五个人,对韩搏的能耐十分了解,却也不自觉地倒撤四五步的距离。
一阵惊慌和混乱过后,五名守卫不约而同地看向黑子二人。他们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都想看看这两个胡子的身体是否完好。结果从他们和那两名胡子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出端倪。
五名守卫满脸疑惑,黑子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刀鞘,摇晃着脑袋扫视全身。黑子的随从慢慢抬起紧贴马背的身体,第一时间看向大当家的。
“兔崽子!黄嘴丫子还没退,就出来吓唬你大爷我?今天我就卸了你!”黑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孩子给戏耍啦。于是恼羞成怒地喊着,同时身体前倾直奔韩搏。
韩搏心里,此时比所有人的心情都复杂。他不敢相信啊?他明明已经学会了寒冰刀,怎么在关键时候不管用啦呢?怎么可能呢?是那里出错啦呢?在回想与惊骇中,再次念动真言,准备重新发动招式。
就在韩搏自顾自的准备时,一声暴喝吓得他猛地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和一把寒气逼人的大刀,已经到达他头顶不足五十公分。情急之下,韩搏意念转动想要向右侧移。而当他努力控制身体时才发现,根本不能随心所欲。
就在韩搏已经绝望了的时候,一声箭哨儿拉着长音飞来。就在那刀离韩搏头顶不足五公分的时,叮当的一声脆响,大刀被箭矢射偏砍在地上。
当大刀从韩搏的肩擦过,当那森冷的大刀挨着他的鞋帮儿镶进地里。他大梦初醒般意识到,现在的他不是那个世界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里的一切都属于梦。那梦里的一切,是不可能带到这个世界来的。
想到这里,韩搏的心里生出无数失落。然而让他高兴的,是自己回来啦!回到了他一直想念的家,一直想念的屯子。
太阳在早上七八点钟的高度,向大地挥洒着越来越热的光。
一直想要吞没成人的蒿草,在稀稀落落的壮树依仗下,遮盖了一条有些弯曲的车马土路。
可能是因为蒿草的高高低低,或是路面的不平,使得走在其中的人,时而漏出三四个肩颈,时而剩下一两个脑袋,隐隐现现前行。
这沉沉浮浮的路人,正是韩家大院二十一个兄弟之中,排行老七的这一脉六人。
走在最前面的大个子中年人,是家主韩占城。并排而行的壮硕青年模样的男子,是他的二儿子韩永喜。二人身后的一男一女,是他的他的大儿子韩永国和媳妇万春杏。最后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正是韩占城的妻子苗桐凤和大孙子韩刀。
这孩子的名字是爷爷起的,意思是与悍刀谐音。
苗桐凤是苗家屯老苗家家主最小的一个姑娘,在老苗家的家族里被称为老姑奶子。也是苗家掌舵人苗长龙的亲妹妹。
那时,苗家和韩家基本还是门当户对的。加上韩占城长得帅气还聪明能干,苗长龙的父亲把这最疼爱的姑娘嫁了过去。
同时也是为了苗家屯儿着想,万一有外敌攻城,可以和韩家遥相呼应。
如今韩家败落了,本来他在韩家也是投有金银的。
当苗长龙接到韩家要吃大块肉的请帖时,他皱了皱眉,然后叫来一位远枝的年轻人,在头一天上午就赶去了韩家。
去韩家的目的不是为了要账,而是捎话儿给自己的妹妹,韩家吃完大块肉就回苗家屯来,家里的房子已经为她们一家收拾妥当。
另外,外孙子的婚事也已经有了些眉目。千万不要着急上火,虽然爹娘不在了,可还有哥哥在。
来人来得匆忙,说的简洁。说完连口水都没喝,就告辞回家复命去啦。
苗家屯儿,是一座极其接近正方形的城池,苗家家主住在正中央偏北的位置。从苗家屯的房子分配可以分辨出亲戚关系 ,也就是越往外围血缘关系越远。
韩占城一家六口,被安置在最北面的,一座拥有一个正房;两个偏房的院子里。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被褥等,都已经准备得齐齐全全的。
自从拎包入住,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光。秋收战役,在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掉落时,逐渐偃旗息了鼓。
当疲惫的人们把火坑烧得热热乎乎的躺在那上面时候,外面的天空也飘飘洒洒地落下了雪儿。
阴霾的天,在越下越大的白雪映照下,分不出傍晚还是黑夜。
就在整个苗家屯的房顶、墙头儿、地面都被积雪覆盖时。一人一骑从南门飞驰而入,在苗长龙住的院子前下马走了进去。
当那人牵着马离去后没多久,苗长龙就戴着貂皮帽子,两手互插在对方的袖子里。嘎吱嘎吱地踩着地上的雪,在身后留下一串儿脚印儿,向最北面的韩家走去。
就在当年的冬月初十,北院的韩家贴上了大红喜字。在锣鼓喧天的喜庆酒席中,韩永喜迎来了一位个子不高、体型婀娜的俊俏新娘。
第二年九月二十七,北院韩家在接生婆的忙碌中,呱呱地生下了一个男婴。这男婴出生时非常瘦弱,全身的汗毛特别长,取名为韩搏。
自从孩子生下来,就整天整夜的哭。什么萨满巫医、云游的老道、苦行的和尚都看了,最终也没能解决孩子的哭闹问题。
孩子都两整岁啦,还是哭闹不止。这天来了个跑江湖的老中医,在苗家屯落脚休息时听到孩子的哭声。于是,顶着漫天的星斗寻去。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长胡子的老头儿。
那老头扔下十贴膏药和七副草药,说是连贴再吃药必然痊愈。
当老头拿着钱走人以后,很多人都说韩家这是上了跑江湖的当啦。可韩家,却是只笑不言。因为他全家实在没有了办法,有这么一个郎中的承诺,着实让韩家的全家,都燃起了渴望已久的火光。
还别说,自从用上老头儿的药以后,这孩子还真的好了起来。等所有的药都使用完毕,韩搏真的没再犯过病了。本来瘦弱的身体,慢慢的也胖了起来。就连身上的汗毛,也不不见了。一个长睫毛、大眼睛、圆脸蛋儿、白白净净的男孩儿,招来无数人的喜爱。
西城外,有一条藏在红皮柳林的河流。红皮柳树林和城墙的边儿,大约二百米多一点儿。那柳树林,是孩子们的天堂。凡是七岁以上十岁以下的,不管男孩或是女孩儿,都会整天聚集在里玩耍。
时间一晃,韩搏也到了十岁的年龄。没有同龄的小伙伴们的引领,不自觉的就来到了这里。
随着新人的到来,那些大一些的孩子们也陆续地离开了这里。从此也很少看见离去的人旧地重游,或再次来此观光游玩儿。
前辈们走了,前辈们用的一个个蒿草小屋和地坑火灶还在。具体怎么个玩儿法,这个不用前辈们指导,也自然就会。
过家家这个游戏,本来是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自愿组合的。可韩搏他们这批,无论怎么组合都会有三四个男孩儿没游戏对象。
后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个女孩提出新的玩法。就是夫妻加长工,三个人一起过家家。虽然因为谁当长工谁当丈夫的问题,总会引起吵架或是争斗。最终都会有一方妥协,游戏也一样会玩儿得废寝忘食。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自从韩搏来到这里,就没参与过他们的游戏。他一手拿着玉米面儿大饼子,一手拿着一根大葱。每天就是不声不响地坐在树林的阴凉处,饿了就吃;从不说话。
这天,他看着过家家的一对儿或是三口,纷纷钻进蒿草屋里后。豁然站了起来,一手拎着玉面大饼子,一手拎着恍恍惚惚的大葱,爬在草窝的门口向里看。不是看一个,是二十几个一个不漏地看了个遍。
可能里面真的有很好看的风景,让他从此爱上了这种方式。并且,还是孜孜不倦的那种。
秋季渐渐深入,地里的粮食在不知不觉中,向成熟缓步迈近。
就在这出成和成熟之间,河岸柳林里突然冒出一股股的烟气。这是孩子们在拾柴引火,准备烤玉米的信号。
今天的韩搏感觉好无聊,因为所有的人都以家为单位的。所以,像他这从不参与过家家游戏的人,就只能自己找块地方,自己拾柴火、掰玉米啦。
当干树枝和枯草叶被拾回来,放在靠边上的空地上时,韩搏发现没有引火的火折子。起身看了看那些已经形成炭火的火堆,迈步向最近的一个走去。
“干啥?干啥?这是我的火,啃你的大饼子咬你的大葱得了!”
这是一个两男一女的三人组合,说话的是三人中的高胖男孩儿。韩搏看着那张因为厌恶他而变得阴沉的脸,罕见的笑了笑。并且带有央求的说道:“小胖哥儿?我--借我个火炭儿就行,不然我点不着。”
那胖男孩似乎对他的笑容和央求,根本不过敏:“不借!那么好借捏?滚——”
“滚滚滚!不借不借!”另一个瘦高的男孩儿附和着。
韩搏看着对方态度坚决,目光看向一直蹲在那儿里的小女孩儿:“蓉蓉妹妹?”
那女孩儿侧头看着韩搏:“来!我给你扒扔一个带火的!”说着就拿起身边的树棍儿。
就在这时,那胖男孩突然来到蓉蓉跟前,一脚踢在了她的手背上:“你个老娘们家家的,懂什么??我说不给就不给!”
女孩儿摸揉着被踢的右手,眼泪在圆圈里晶莹地含着:“又没说给他,说好的是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韩搏看着借火的事儿已经完全没戏,便离开小胖的领地向另外的一家走去。就在他路过小胖的身边时,他看见蓉蓉妹妹还在哭,于是有些气愤地瞪了小胖一眼。
小胖看着韩搏那瞪他眼神儿,突然叫住韩搏:“唉~??你站住!刚才你看我干啥?”
韩搏头也没回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你啦?”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啦!你还好像瞪我来着!”
“你先看我的;我才看你。你要是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小胖一看说不过,拿起身边的柳树条儿就向韩搏抽了去:“打死你,你不是我们老苗家的,你给我滚出苗家屯儿……”一边骂着一边抡着柳树条鞭打着。
被追打着跑出小胖领地的韩搏,虽然心里极其愤怒,却也没有反抗地去了下一家。当他借遍了柳树林里所有的人,不但没借到一块火炭,反而被打的鼻青脸肿。
一天、两天、三天……连续六天,也没见韩搏出现在红柳林里。
然而,在这片小世界里。韩搏来或是不来,对这里的生活都不会产生一星半点的影响。
直到地八天的黄昏来临之前,一个个子矮矮的白净男孩儿,走进了这片林地。
他正是好几天没出现的韩搏。只见他右手拎着一条牛皮马鞭,长长的睫毛里,黑黑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芒。
当他看见小胖一伙三人从蒿草窝棚里出来,就小跑几步。还没等小胖几人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跟前。
只见他扬起马鞭,不管脑袋屁股的就是一顿鞭影乱舞。只打的小胖和那小瘦高男孩,爹一声妈一声地哭叫不止。直到小胖和小瘦男孩跪地求饶,他才跑向下一个目标。
韩搏只打男孩儿,不打女孩儿。直到夕阳都看不忍直视地藏起了身形,红柳林里的屠城行动才算告一段落。
可能是哀嚎声太过于凄厉,本应这个时候出来欢叫的青蛙都没敢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已经精疲力尽韩搏,喘着粗气喊道:“明天开始,这里的女人都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长工,我说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都听到了没有?”他的话刚落,就用全身为剩不多的力气,把手里的马鞭狠狠第打在地上。本来还有些不服气的那些男孩儿,听见鞭子的声音全都胆怯地应承下来。
“今天你们都不能回家,你你你你,去捡柴火。你你你,去掰苞米。女的都回窝棚里等我。”举着手里的马鞭子指点着说完,心里无限高兴地大笑了起来:“哈哈……以后,我就是你们王。哈哈……”
他的笑声和话语正兴奋地在红柳林里散开时,就听一声响彻天空的哨声。接着,就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喊杀声。
林地理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全部愣愣地看向城,门的方向。
这时,韩搏突然想到自己是这里王。他一定要领导他的子民和爱妃们,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的灾难。如果必要时,也要领导他们向入侵的敌人开战。
于是,他站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家都听我的,不要乱跑全部趴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起来或是回家。现在就趴下,快快快——”
当他看见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身体一跃也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不知道是身体已经没了力气,还是跳的时候没把握住平衡。两脚尖儿刚一接触到地面,就前扑在了脚下的地上。
这次袭城,是南方五十里外的石棺山土匪所为。战争整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土匪们才又吹起一声响亮的带着尾巴的哨声离去。
孩子们发现土匪已经撤退,这才一个个的从地上爬起来。等他们发现韩搏依然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时,围拢过来的人才发现他的背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箭矢。
天空五月,群山无光。
丛林深处,大黑山山顶。一棵百年有余的常青松树冠上,一双夜明珠般的眼睛眨呀眨的。
它就是那只作弄苗存升的大马猴儿。
此时,它正蹲在树上看着山谷里。
那里灯火有光,但不是很亮。一群猴子们,正忙忙碌碌的干着工作。
韩搏也在其中,此时他正拿着一只斧头劈材。
这里就是大黑山的杂役班。大黑内寨的烧材、脏了的衣物、需要舂制的谷物……全部都要送到这儿处理。至于外面的卫生打扫,会由管理杂役的长老,从这里挑选一些听话的猴子去干。
忙碌的猴子们,直到银河的繁星在天空中闪烁流动,这里的劳动才算告一段落。
那只最大个儿的马猴子手舞足蹈地噢噢了一阵后,所有的马猴子们向灶台的周围聚拢。
夜宵开始啦。
这是猴子们最快乐的时刻。
那胖的圆滚滚的马猴,右手拿着石头勺子在石头锅里敲得当当作响。
热热闹闹的夜宵结束,猴子们全都筋疲力尽的回自己的洞里去啦。
韩搏在这里没有一个洞穴是他的。那些马猴儿也没让出自己洞穴的习惯。他只好躺在灶坑的边上,这里烧材燃尽后的余温可以帮他抵御夏夜的潮湿的阴冷。
银河渐渐暗淡,夜幕星灵散场。吵闹了一夜的虫儿,也累得睡着在了原地。大黑山上一片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草木生长的声音。
躺在灶坑旁边的韩搏突然睁开眼睛,集中精力听向空中。
而此时,山谷上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从天而降。
韩搏急忙抬头,那黑东西已经落在了地上。噗通——轱辘辘——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直奔韩搏躺着的地方滚来。
韩搏急忙翻身,那黑乎乎的东西像风一样,贴着衣襟就碾压了过去。
当韩搏起身看去时,那黑乎乎的车轱辘已经滚进正北面正中间的洞穴。
那东西刚滚进去,就听那洞里立马热闹起来。随后,所有的山洞里都探出两只绿色的眼睛。那眼睛里先是带着未醒的睡意,接着就是完全的惊异。
就在所有马猴都将出洞的瞬间,那中间洞里发出一阵唧唧的猴语。再看那些猴子们,都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山谷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就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
韩搏继续躺在灶台旁边,没一会儿就睡着啦。
等他感觉有人走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那圆滚滚的胖马猴儿,正在不远处的石头案子上洗菜。看见韩搏起来,呲着两排白牙。看样子,应该是笑,或是表示友好、打招呼、问早安什么的。
韩搏也没失礼,也露出两排白牙,冲那猴子笑了笑。
就在这时,大门从外面打开。进来六个人,还有三辆马车。
这些人到了里面,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然后把马猴子们洗好的衣物和舂好的米,还有劈好的柴统统装上车拉走。
这里的日子就是这样。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看着同样的天地。除了飘雪和下雨,可以让人分出夏冬两季,猴子们已经忘了还有春生和秋收。
时间一晃,韩搏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韩搏主要的工作就是用一些土方法,给那些受了轻伤和类似感冒发烧这样疾病的猴子们医病。只有闲暇时,才会给那些赶不过来的猴子搭把援手。
这让他在猴子们的心里,产生了极强的信任感。
这些天里,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些马猴儿里,竟然只有一只母猴,并且这只母猴每天都会往大个子领头的猴窝里拿吃的。甚至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洞里,基本不干什么活儿。
这天他正帮助一个马猴子洗衣服,那大个子马猴来到他身旁:“唧唧——唧唧唧——唧——”拽着他的手就往它自己的洞穴里走。
走进洞穴,那里昏昏暗暗。还好的,是韩搏的眼睛强出普通人眼睛不知多少倍。所以,他一进山洞就看见了里面石床上躺着一只体格健壮的大马猴儿。
韩搏一愣,然后脑海里想起了那天半夜从天而降的大车轱辘。于是,好像明白了什么。两步走到床前,伸手抓住那马猴子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他——应该没什么大事。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外伤?”说着,伸手翻动身体。摸摸这儿,按按那儿。当他检查到头部的时候,头顶上眉心间的白色猴毛,一下子让韩搏认出来啦。它——就是外面那个捉弄苗存升的马猴。
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外面,为什么又冒着被摔死的危险回来。韩搏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对于这些,韩搏也只是想想,随后他就会把这一个个问题扔到野地江河。
人往往都是这样。你越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弄清真相,那真相就越是扑朔迷离。你越是知道也行,不知道也无所谓,真相越会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就在韩搏为这只马猴处理完伤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领头的大个子马猴突然拦住他唧唧的说个不停。可韩搏哪里会猴语啊,就是猜也无处找到参考的事物啊。
那马猴说了好一会儿,最后发现韩搏根本没明白。这让它本来充满希望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泽。
韩搏看在眼里,突然眼珠一转:“我不懂你们的语言,你想要说什么你笔划笔划,也许我就能明白。”
这话让那马猴的眼睛,又燃起了希望的光。
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两腿间,然后又指了指那眉心长着白毛的两腿间。
韩搏这才仔细地观察一下,原来那大个子马猴被人给删了睾丸。
就在韩搏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时候,那大个子马猴拉着他来到洞口。用手指着山谷里其它的猴子们,又指了指自己的两腿间。这时韩搏彻底明白啦。原来这里的猴子都被删去了睾丸。怪不得这里唯一的一只母猴,在这个群里生活了这些年里也没生下后代。
思绪间,那大个子马猴又把韩搏拽回了洞穴。唧唧地指着躺着的马猴,并笔划着交配的动作。
这时的韩搏彻底明白啦:“我知道啦,你是说你们都不能繁衍后代啦。现在你们只有躺着的猴子,可以和外面那个唯一的母猴可以。你们想要我帮忙,把它们两个救出去。要不你们马猴一族就要灭绝啦是吧?”
那大个子马猴连连点头,并却为了韩搏能明白它的意思,高兴得而手舞足蹈。
韩搏看着如此高兴的马猴首领,他也露出了笑容:“先不要着急,等想好了办法再说。”
大个子马猴认真的听他说,眼睛里流露着期待的光。
韩搏继续说道:“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让这白眉心的猴子快点好起来,并且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它的存在。更不能让那只母猴每天来这里,这样会引起怀疑。其他的,等我慢慢安排。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们救出去。”韩搏的眼神里透着坚定。
马猴头领点头,随后拽着韩搏走出了他的洞穴。
夜晚来临,马猴子们干完手里的工作吃过夜宵,纷纷睡觉去啦。
虫儿们都玩累啦。就连那最爱聊天的蟋蟀,也都困意重重地叫得有一声没一声的。
此时,韩搏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身体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火灶旁。
他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他只是瞬移到了大门外的一个角落里。他站在这里观察了一下四周,只有那通往关押马猴子们山谷的大铁门两边有四个守卫。如今也都扶着手里的兵器睡着啦。
韩搏放眼看向内院。然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直接瞬移了过去。
天色渐亮,东方很快就漏出了白色。那些白天活动的动物们也开始逐渐苏醒。比如鸟儿。
大铁门里面也有了动静,第一个起来的,第一个弄出响动的还是那个胖的圆滚滚的大马猴厨师。
他首先来到石案子前准备早餐用的食物,也习惯地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韩搏。
韩搏翻了一下身,然后睁开眼,接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向那大马猴厨师表示早上好。
这几天里,苗家屯儿的韩家和苗家频繁的在一起研究韩搏的事。
这不?族长家的早饭还没吃完,韩占城和苗桐凤就开门走了进来。
苗桐凤一进屋就抹眼泪:“我说大哥啊?我这小孙子好不容活这么大。你说他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啊~啊~……”
苗长龙急忙放下碗筷儿,并示意妻子把桌子撤下去。然后自己亲自倒了两杯水温和地说道:“老妹儿啊?你不要伤心!咱家这个外孙子一直都是福大命大,日后一定会有大机缘大造化的。放心,这孩子自生到现在遇到的都是大事。前两次都化解啦,这回也不会有事的。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苗桐凤一听,立马哭的更厉害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前两次都逃过去啦,这回就一定能逃过去吗?你就说救不救吧?你要是不救,我就和你妹夫领着老大老二和我大孙子去。”
苗长龙急忙安慰:“老妹儿啊?你放心!救是肯定救,只是得想个适当的方法才行。这事儿看着是你们韩家的事,实际这是整个苗家屯和大黑山乃至四大山寨的问题。
老妹儿啊?这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当哥哥的、当族长的,必须要从大局着想,要从大义出发。我考虑的是苗家屯儿的生死存亡啊——老妹?不要着急,相信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苗桐凤不同意哥哥的说法,她只要尽快把孙子救回来,他只要孙子安然无恙。什么大义?什么苗家屯儿?什么别人的生死?都不如韩搏的生命重要。
就在这时,苗长风也大步流星地进了屋来。
看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妹妹和抽烟袋的妹夫,直接对大哥苗长龙说道:“经过这五六年的观察,那大黑山的王不凡,这些年里没什么精进。上次苗存升他们被他追杀,虽然险些被擒却也逃了回来。要是他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进入了大小周天的境界。那他就不是险,而是没命啦。
由此看,他也不足为惧。我们直接杀上山去要人,我看他不敢不敢不给?”
苗长龙摸了一下胡须:“他们是老牌儿的山寨啦,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王不凡虽未达到大周天境界,却也早就是小周天后期啦。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执法堂的长老莫道真。他的年纪也和王不凡差不多,也应该是小周天中后期啦。你对付王不凡有多大把握?我看只有三层。我战胜那莫道真,到是有七八分的把握。其他人员素质什么样,我们也没有真的试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到道理,我想二弟不会不明白。”
苗长风坐在了炕沿上:“那怎么办呢?要不我单枪匹马去一趟。我想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苗长龙点头:“这样!一会儿我把亲家杨雅熙叫来。他是这个道儿上的红人儿,让他去一趟。实在不行——也得我去。你是咱们苗家屯的镇城将军,你要是出了事苗家屯儿就玩啦。”
“大哥?这不行!”苗长风的双眉紧蹙,明显是急的。
“先不要急,听我说。有你坐镇苗家屯儿,我一定安全。要是由我坐镇苗家屯儿,必危险。二弟?你细想想?”苗长龙说话时慢慢悠悠,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苗桐凤听着两位哥哥为了韩搏的事在想办法,他也就停止了哭泣。
当他听到大哥要去大黑山时,又抹起了眼泪:“大哥啊~呜呜……你去啦要是丢了命,我可怎么活啊~!呜呜……这可怎么办那啊——呜呜……”
韩占城抽了一口焊烟袋:“你这老婆子?人家不去救你孙子你来找人家。人家大哥和二哥说去,你又哭的舍不得。你说想要救孙子,是不是得去个人才成?要不我去吧,我不管怎么着,也是练了这些年的人。高手算不上,可也进入了小周天初期的人啦。为了自家的孙子,让两个大舅哥冒险,这不是人干的事儿。”
苗桐凤一听,立马哭声变大:“不行!你要是没啦,我的天就塌啦。你们都别去,都不要去!哪个出事都是要我的命啊~呜呜……”
这时,杨雅熙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说这是干嘛啊老妹子?不要哭啦?我一会儿就去。放心!一切都会没事儿的!就是一个孩子,他又不会武功,他们不会难为咱们的。”
苗长龙和苗长风还有韩占城纷纷起来,将杨雅熙让到地桌旁坐下。苗长龙妻子给倒上一碗红茶水,苗桐凤也起身擦着眼泪打着招呼。
就在苗家屯儿这里为他的事焦头乱额的时候,住在猴子窝里的韩搏也没闲着。
他从峭壁的一个岩石裂缝处,找到了一块长条石。此时他正把这条石头放在火灶旁的石头案子上推磨。
而那大个子领头的马猴儿,蹲在大铁门边上。看样子就知道,在为韩搏把风放哨。
大黑山的议事厅里,杨雅熙挺直着身板儿站在正中央。
高高的正座上,空空的没有王不凡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大厅最里面的侧门打开。一个矮胖老头边走边爽朗地笑着说道:“哈哈……我说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我在里面练功,才出来迎见,实在是不好啊。来来来……那面的椅子你看着哪个舒服,你就坐哪儿就是啦。到了我这里,不要太客气。”
说着,缓步走到自己那高人一等的大虎皮椅子上坐下:“来啊?给我和杨大红人上茶——”话音落下,很快就有人过来伺候着。
杨雅熙没有坐,而是直接抱拳说道:“大当家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就是为了一个孩子来的。”
“噢——?是吗?你说说看?”王不凡显得有些惊讶。
杨雅熙再次抱了抱拳:“大当家的?这孩子是我亲家的外孙子。这孩子不会武功,人瘦如柴。由于受过惊吓,所以少言寡语。他可能是贪玩,跑到了贵宝地,被山上的兄弟们误会,给绑了来。还请大当家的网开一面,看在我的薄面上,让我把他领回去。以后我一定嘱咐他家人好好看管。说来,这孩子也是真的可怜。大当家的你看——?”
王不凡微微欠了一下身体:“噢?是这样啊?这事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你先回去,等我查清楚了亲自送他回苗家屯儿。你看怎么样?”
杨雅熙一听,也没有再多纠缠。直接抱了抱拳说道:“那好!我相信大当家的人品。那我就先回去,在苗家屯备上酒菜恭候大当家的到来。”说完,转身就走。
王不凡有些坡脚地走下宝座,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看——你这空着嘴来空着嘴走的!这让我的脸上怎么挂得住啊?这样吧?等到我去苗家屯的时候,一定备上大礼。到时我们再喝他个天翻地覆。”
杨雅熙一听,心里明白了王不凡的话里话外。回身又抱了抱拳:“大当家的留步,三天后我们一定。”说完,自己从怀里拿出一块黑布蒙住眼睛,由两个娄罗掺着走出议事厅。
山寨里发生的事情,韩搏并不知道。此时,他正忙着用石头磨制武器。不过,他的想法再好,也扛不住实践这台碎梦机的研磨。
开始,他想要磨出一把剑。当摸到快要成型了的时候,突然断裂啦。经过分析,他觉得是因为剑太长,磨得时间过长导致的。
后来,他改变了长兵器的想法。开始磨制匕首。可那匕首磨制成功以后,却发现根本不能投入战斗。因为那石头匕首太脆,只要碰上硬东西或是从侧面磕碰,都说吊镲儿或是直接断裂。
韩搏风风火火的忙活了三天,最终闹个一无所获。
就在他为了如何制作兵器而头痛的时,门口把风的大马猴儿突然唧唧了两声。
韩搏急忙收拾好石台上的石头,然后去附近的一个洗衣服的猴子那帮忙去了。
叮铃咣当的声响过后,大铁门从外面吱——呀——推开。那把风的大个子马猴儿装作催促大家快点干活的样子,一边笔画一边发出唧唧的声音。
走进来的是那矮胖子执法堂长老,他一进来就喊:“喂?那小咋——?(那小子)来——,我送你回家。”
韩搏假装没听到,继续干活。
那执法堂长老走到韩搏跟前:“小伙咋?回家啦!”说着,伸手抓住韩搏的后背一拎,就像提溜一只猴崽子似的将韩搏拎了起来。
一路被拎着走,韩搏也不反抗。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苗长龙喊道:“多谢莫长老亲自出来。大当家的没在家,我们也不多留。东西都让兄弟们搬到库里去啦,就此别过!”
韩搏被莫道真轻轻地放在一辆马车上,然后笑呵呵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当家的闭关前交代了,只要是苗家来人必须好生招待。来,不忙走。我叫兄弟们备上酒席,一定要不醉不归。”
苗长龙急忙赔笑抱拳:“不麻烦莫长老,等你们大当家的出关,我在苗家屯准备酒菜为他庆祝。”
莫道真也不再挽留,挥手一招呼。来了十几个娄罗兵,用黑布将所有人的眼睛蒙上。
颠颠簸簸的不知走了多久,就听——
“喻——”
“喻——”
……
娄罗们叫停驾辕的马儿,车上的人们也都自行解开了眼罩。
马车换过老板子(老板子就是赶车的车夫),顺着山根儿继续向西走。
马褂銮铃,环挂叮当。半个时辰左右,由六马辆车组成的车队一行,才走出大黑山的荒草道。
上了官道,所有人才算真正的放松了下来。老板子也不再催促辕马,整个队伍都放慢了一个节拍。
嘻声笑语间,人们边吃着玉米面饼子加大葱,一边说着趣闻趣事。
韩搏坐的那辆赶车的老板子说的最是神乎。他说大黑山上有大马猴儿,那猴子专门学人做事。有一天一家的马猴子看见妇女正给自家的周岁小孩洗澡,于是在那妇女没在家的空档,它就烧了一锅热水,然后把小孩放到锅里给煮啦。
还说石棺山上有一条银色巨蟒,足有水缸那么粗。那蟒蛇已经不知多少年岁,应该眼看就要成仙幻化人形啦。还有一条黑色巨蟒,足有屯子里那颗二十年柳树那么粗。每当下雾的天气,它就会直挺挺的立着。据说,这样的蛇眼看就要幻化成龙啦。
说完这个,又说大顶山里有千年冰片。那冰片谁也取不走。因为那冰片层里,至少有几万条毒蛇守着。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车上的人们却听得津津有味。
下午时分,一行人走进了苗家屯的东门。苗桐凤和韩占城以及韩家的所有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都怪那时候的通讯不发达。要是有个手机,就不至于白白等候了这么久。)
喜泣、寒暄、询问、还有专门问去大黑山的所见所闻的。
答谢宴一直持续到午夜前夕,才陆陆续续散场。自从回来就一句话没说的韩搏,撇下众人独自向郎中的药房走去。
此时,老郎中还在韩家和苗长龙、苗长风哥几个聊天儿。韩搏走进自己的屋里,倒在炕上就睡。
他好久没有体会到被褥的柔弱啦,尤其那热乎乎的土炕,更是让他舒服的躺在上面就没了知觉。
郎中回来时,已经醉到了一双不听话的脚上。他趴在韩搏的窗户上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大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子时,韩搏翻了个身。寅时,韩搏又翻了个身。直到太阳在东城墙的垛口上笑眯眯地看着整个苗家屯儿,韩搏才懒洋洋地起来洗脸,然后回北墙自己的家里吃饭去啦。
一整天,韩搏就遛在苗家屯儿的大街小巷里。他在寻找武器,要很多的武器。可他走了一整天也没找到苗家屯儿的武器库在哪儿。
苗祈丰、苗祈成还有疤痕眼儿和陈锋看见无所事事到处乱逛的韩搏,便一同围了过来。
苗祈丰阴阳怪气地说道:“外——韩二傻子?那天你差点没把我和祈成害死你知道吗?”
苗祈成接着说道:“你说你这个多你不多,少你不少的没屁用只会吃饭拉屎的废物,怎么就值三头大肥猪和三马车粮食?”
陈锋好像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他妈的,就是少揍。那些拉去大黑山的东西,都是为了就你。那可是咱们苗家屯儿的共同财产,我得把这胀记上。你到时要是不还,我就拿你的东西抵账。”
……
无论他们怎么说,韩搏就是不走,可也一言不发。一直等到他们说完了,这才再次信步向铁匠铺走去。
子夜,韩搏起来打坐练功。
丑时,坐着的韩搏突然消失在了火炕上。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大黑山杂役班的灶台旁。行走极快,却没有一点儿声响。直接向正北面的大个子马猴的洞穴走去。
丑末寅初,苗家屯儿西城墙老槐树庇佑下的房门,轻轻地从里面向外推开。韩搏伸了个懒腰,然后向演武场走去。
自从韩搏从大黑山回来,除了每天在苗家屯里到处乱串,就没干过别的。
自从回来以后,他也成了苗家屯儿的茶余饭后、闲来无事、街边巷尾的谈资。大多数都说这孩子就是个废人,用那么多粮食和大肥猪换根本不值。
当然也有说这孩子可怜的。说这孩子一定是上次受伤受到了惊吓,把脑子的哪根线儿给吓断了。要不,这孩子绝对是人中龙凤。
在可惜了,可惜了中无聊的消耗着时间。
十几天,眨眼就过去了。地里的谷子和玉米也开始进入了成熟期。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韩搏那为了结婚准备的房子。因为,那房子除了几根木头,就没再增加任何东西。
因为这事儿,龚秋也偷偷地找过韩搏。可韩搏对这事只是保持沉默。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
龚秋对于韩搏的态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竟然化作了愤怒,从此不再见韩搏的面。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龚秋紧着催促韩搏快点盖房子。主要是,韩搏已经把两人要在一起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要是从韩搏的角度来说,也怪不得韩搏。因为韩搏并没有不要龚秋的意思,只是他现在的事情太多。并且有好多事情是不能与龚秋说的。
也许好多人都不能明白。无论是夫妻还是朋友,必然是不同的个体,必然不能全部到达心有灵犀。
至于心有灵犀,那只不过是文字中的一种追求,或是为了写作而捏造出来的浪漫的手法。
所以,人与人之间,最需要的就理解和勾通。夫妻之间更是需要勾通和理解。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
大黑山的猴子们还在辛勤的劳作着。
如果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那些猴子们比以前更加卖力,更加神采奕奕。
又是一个晨阳照耀的早晨。
杂役班的大门如约打开。排成长龙的马车,拉着衣物和稻谷,陆陆续续地往里进。
经过一段时间的装卸,又排着长龙往出走。
就在所有的车马即将离开山谷的大铁门时。
突然——
所有的猴子们都从自己的工作台下拿出武器。有的是镰刀,有的是扎枪,有的是菜刀,有的是砍刀……
腾空跃起,平地推移。猴子们铺天盖地的,完全出乎意料的发起了攻击。
虽然大黑山本来布置了防控措施。可这些防控对于这突发的起义,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防范力。
尤其是猴子们破关斩将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发现。每当猴子们进入关卡埋伏区之前,角落里都会有一个黑影,先行把埋伏的人全部放倒在地。
几百名马猴大军,眨眼间就杀到了内寨的核心区域。执法堂长老莫道真领着山寨的娄罗兵和娄罗将领们,竭力厮杀抵抗。
就在大黑山內寨里烟火撩天;厮杀声震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溜边儿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人类,正领着一只公马猴和一只母马猴伺机逃离。
战争从早上持续到了晚上。从杂役班打到外寨。一直打到最后一只马猴、也就是那只最高最大的马猴头领倒下,战争才在受伤了的娄罗们的哀嚎声中结束。
执法堂、迎宾堂、内务堂、细作堂、演武堂,五堂的首领开始组织手下打扫战场,并救治还有可能救治的弟兄。
现在的外寨村已经是房倒屋塌。内寨原本热闹和谐的街道也已尸横遍地,血液向没有盖儿的葡萄酒,唐寨地上源源不断地流向低洼地带。
韩搏带着一公一母两只马猴儿,站在黑山外围的一个山峰上。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你们容身的地方了!
记得,你们是所有马猴儿一族的希望。马猴一族就指着你们两个繁衍后代啦!去更远的地方,远离有人生活的地方。只有那里,你们马猴一族才能不会灭绝。”
韩搏说完,身形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那两只马猴的眼睛放射出感激的光芒,然后看看远处的苗家屯儿。又看看那依然灯火通明的大黑山山寨。转身,向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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