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感受到眼前有一束暖色的烛光,她牵着我的手说:“陆乘风,你别怕,你以后感受到光,那必定是我在光的后面。”
她的语气坦然,好像具备极强的说服性:“而且,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我捏着那只与她性别不符的,有些干裂的小手,摆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那笑容也许并不宽慰,毕竟一个瞎子的笑容只能是别扭。
相思很少再来了,听别人说她有了新的欢喜之物。
起先我只觉得失落,后来发现她先是喂死了一只老鼠,又吓跑了一只兔子,然后追一个小厮追了满院子,只为了让人家试药。
我这才知道,她在按照自己在白驼山庄时的记忆,帮我配置解药。
相思是个聪慧的女子,我复明了,我第一眼就看到她灰头土脸、涕泗横流的样子。
我安慰她,没事了。
我也跟自己说没事,没事总是意味着好日子要来了。
当然在喝下那碗不明所以的汤药之前,我让医师瞧过,确是个了不起的方子。
再后来,她从一个不爱与人讲话的假小子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她的头发也长长了,可堡中女子稀落,唯有的几个也是只爱舞刀弄枪的。
于是大家在书上看了、在外头学了时兴的样式便拿她的头发做试验,有时我也参与进来。
相思在我心里,必然是怎样都好看的。可她总说,我梳的发髻最漂亮。
于是我给她梳了四年的发髻。
那一天,我带她去了缥缈峰的山巅,她不愿去打扰,也不愿再去触碰,她作为皇子也好、公主也好,那时候的胆小和无能。
在猎猎的风中,她告诉我:“陆乘风,我不想再回白驼山庄了。”
于是我成亲了,鸾凤和鸣,花好月圆,同我最爱的女子。
那年她十九,我二十六。
17(陆乘风番外三)
白驼山庄是培养杀手的顶尖组织。
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会被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