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慢慢的,我们联系的少了,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在睡觉,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上课。
有一次半夜,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哭着说,陈安安,我好想你,我讨厌这里的饭菜,我讨厌这里的人,我讨厌这里的环境,我讨厌这里的一切,我好想你,我好想抱抱你。
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我只能说,会好的,我等你回来。
在大洋的彼岸,在电话的那头,我和他一起流泪。
大四,我突然变得很忙,忙着毕业论文,忙着找工作实习。后来我在北京一家电影公司实习,我在公司给电影做动画人物设计。
毕业那天,于晓辰回来了,他头发乱糟糟的,瘦了,也憔悴了很多。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像大一开学那天一样,我们看着对方傻笑。
于晓辰说,他父亲的病已经控制住了,这次他是和爸爸一起回来的,回来之前,他爸爸处理了在纽约的所有资产。
于晓辰说,他再也不走了。
拍完毕业照,我和于晓辰在操场上散步。
“你在吃什么?”
“喽,彩虹糖。”于晓辰递给我。
“我不吃,我吃过这个,好酸。”
“也有甜的,你吃看看。”于晓辰说,“你两颗一起吃,酸酸甜甜的才好吃。”
那天我和于晓辰看着操场上肆意挥洒的青春,我们坐在台阶上,吃了一下午的彩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