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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驭夫有方,皇叔铁了心要宠虞清欢淇王结局+番外

十四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得不承认,长孙焘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身上都会带着一种致命的气质,就像美丽的毒蛇,让人敬而远之,却又忍不住去一探究竟。然而下一刻,他的手举起,食指动了动,熹微烛火光亮无法触及的地方,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那道身影越走越近,直逼虞清欢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冽冽的小刀。“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本王,谢韫的毒,你究竟下在哪里?”长孙焘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若不说,本王便叫他剃光你的头发。”虞清欢望着眼前黑衣危险的人,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压得人几近窒息。她知道,这是一个真正高手,而且是个没有感情和弱点的高手,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与眼前的人一较高低。看来,长孙焘动真格了,原来谢韫在他心底,竟是这般的重要。自己若是不说出谢韫中...

主角:虞清欢淇王   更新:2024-12-03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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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清欢淇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驭夫有方,皇叔铁了心要宠虞清欢淇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十四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得不承认,长孙焘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身上都会带着一种致命的气质,就像美丽的毒蛇,让人敬而远之,却又忍不住去一探究竟。然而下一刻,他的手举起,食指动了动,熹微烛火光亮无法触及的地方,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那道身影越走越近,直逼虞清欢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冽冽的小刀。“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本王,谢韫的毒,你究竟下在哪里?”长孙焘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若不说,本王便叫他剃光你的头发。”虞清欢望着眼前黑衣危险的人,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压得人几近窒息。她知道,这是一个真正高手,而且是个没有感情和弱点的高手,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与眼前的人一较高低。看来,长孙焘动真格了,原来谢韫在他心底,竟是这般的重要。自己若是不说出谢韫中...

《王妃驭夫有方,皇叔铁了心要宠虞清欢淇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得不承认,长孙焘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身上都会带着一种致命的气质,就像美丽的毒蛇,让人敬而远之,却又忍不住去一探究竟。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举起,食指动了动,熹微烛火光亮无法触及的地方,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那道身影越走越近,直逼虞清欢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冽冽的小刀。

“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本王,谢韫的毒,你究竟下在哪里?”长孙焘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若不说,本王便叫他剃光你的头发。”

虞清欢望着眼前黑衣危险的人,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压得人几近窒息。

她知道,这是一个真正高手,而且是个没有感情和弱点的高手,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与眼前的人一较高低。

看来,长孙焘动真格了,原来谢韫在他心底,竟是这般的重要。自己若是不说出谢韫中毒的真相,必定过不了眼前这一关。

在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和长孙焘硬碰硬的资格。

重活一世,虞清欢的确比从前更有骨气更无畏了,但这一份无畏并不等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勇敢也需要技巧,若是在这件没有任何胜算的事情上因为那根不折的傲骨吃了亏,那不是有气节,而是愚蠢。

不怕死并不一定要玩命,能屈能伸才是聪明的表现,虞清欢识时务地道:“我很不喜欢他,你让他退下,我便告诉你。”

长孙焘望着她,做了个手势,黑衣人便退了下去。

“说吧。”

虞清欢道:“泉水清冽,谢韫喜欢用这样的水来煮茶,茶壶必定首选紫砂壶,一把好品质的紫砂壶需要小心保养,煮茶前后都得用干棉布擦拭茶身,而我在那些棉布上撒了巴豆粉,这也就是谢韫最初为什么会中招的原因。”

“至于他为何始终久治不愈,那就更简单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煮药的罐子容易积淀污垢,所以熬药前需用丝瓜瓤仔细清洗干净,我在那些丝瓜瓤上,足足倒了二两的巴豆粉,谢韫又不是神仙,自然好不了。”

“哈哈哈……”长孙焘忽然笑了起来,先是低低的笑,渐渐变成放声大笑,他望着虞清欢,自嘲地道,“所以换上下人的衣裳,往泉水里丢进泥巴和头发,都是你故布疑阵的伎俩,你打从一开始,目标就十分明确,你笃定下人必定会准备备用泉水,不会让谢韫断了一直以来的习惯,索性就在擦拭茶壶的棉布上下药,就连后续会用到药罐都被你想好了。”

“可是本王竟因为你在缸里扔了脏东西,就认为水有问题,直到现在都找不到毒物的源头,真没想到,本王竟被这么简单的伎俩骗到,王妃,你真好!”

虞清欢才不会承认,其实她利用了长孙焘多疑多思的心理,故意让长孙焘把问题想复杂。

望着长孙焘已经愠了怒意的脸,虞清欢微微一笑,拱手道:“王爷过奖了,我一直与你说,不要把每一个人的人心都想得那么复杂,我本来就很简单,简单到不需要费劲解读也能看懂。”

长孙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默然半响,道:“王妃言之有理,本王应当简单一些才是。”

说着,他看向绿猗,冷漠地道:“王妃犯下大错,皆因奴才没有规劝住,这种不中用的奴才,也不必留着了,来人,把绿猗拖下去杖杀。”

本来瑟瑟发抖的绿猗,在听到长孙焘的话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满脸的绝望。

虞清欢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绿猗一眼,她的这个计划,除了让谢韫吃点苦头外,还想顺道把绿猗收在麾下,倒不是绿猗有多好,而是她现在根本无人可用,那些陪嫁的下人,都是相府的眼线靠不住,绿猗熟悉王府,是身边最为便捷的选择。

但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长孙焘便主动把绿猗送上来,究竟是看穿了她的计划,想要卖个人情给她,还是另有所图?

“王妃救我!”正此时,绿猗扑过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衣角,满脸哀求地道。

虞清欢皱着眉头,望向长孙焘,愈发看不懂他心中所想。

两个小厮走了进来,凶神恶煞地将绿猗扣住。

绿猗攥得愈加紧了,仿佛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那样死命的,紧紧地攥住,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溺死在深渊中。

虽然疑惑,虞清欢还是顺着长孙焘搭好的梯子往下爬,她冷漠地掰 开绿猗的手:“凭什么?本王妃凭什么救你?”

绿猗满脸凄楚,惶急惊慌地道:“王妃,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放肆了,奴婢必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虞清欢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做牛做马,听起来不错,但本王妃用不着心黑背主的人,你在王爷面前背叛过本王妃,这让本王妃如何能相信你?”

绿猗泪流满面,声泪俱下:“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虞清欢吊了绿猗半响,最后她揉了揉眉心,看向长孙焘:“王爷,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此事中她毕竟无辜,可否饶她一命?我马上为谢韫配置一副调养身体的药,保证他用不了几日就能活蹦乱跳。”

长孙焘似认真思索了一番,最后他挥了挥手,道:“抽十鞭子,扔回知止居。”

绿猗如蒙大赦,放开虞清欢的衣摆,接着便被拖了下去。

虞清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怔忡。

“绿猗在深宫长大,深谙人情世故,她见你犯了这般大的错误都未被本王惩罚,所以在本王下令杖杀她的之后,迅速权衡利弊,很快,她就选择向你求救。”长孙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噙着嘲讽的笑意解释道,“王妃,别把人心想得太复杂。”

虞清欢道:“不,绿猗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这样做?”

长孙焘脸上阴霾散去,扬起了丝雨过天晴的笑意:“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收服绿猗么?本王如你所愿。不过,被戏耍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你说是不是,王妃?”

虞清欢明白了,搞了半天,长孙焘竟是在向她实施报复,之所以顺着她的心意来,使她轻易就达到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产生那种被人洞悉一切,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因为人会有一种微妙的心理,自己很认真地计划并努力了一阵子,且还为这个“完美”的计划自豪不已,等到收成的时候,发现所得的一切都别人随手给予时,并不会因做成了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反而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

睿智如他,怎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虞清欢摇头轻笑:“淇王,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

长孙焘见虞清欢并没有露出该有的愤怒和挫败,忽然又不高兴了,他脸上笑容逐渐消散,又化作那冷漠疏离的模样,沉声开口:“今日的事,别有第二次,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下去吧!”

虞清欢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长孙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容完全沉了下来。


“什么?”长孙焘敛眉看她,身后的花红柳绿都成了画中的背景,而他就是那最俊逸的一笔。

“你能不能蹲下?”虞清欢重复。

“走累了?要本王背你?”长孙焘冲她一笑,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上来。”

虞清欢走到他身边,拿出紧紧握住的丝带,动手就要绑在长孙焘的发上。

“你干什么?!”长孙焘倏然握住她的手,方才的清风朗月霎时化作虚无,那眼里顿时生出来的忌惮,灼得虞清欢手一僵。

见他这副神情,虞清欢心底的涟漪荡然无存,举起手中的丝带晃了晃,她扬起秀眉:“淇王,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是从我娘亲那里拿的,让我为你系上如何?”

长孙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终是蕴起笑意:“如此,那就劳烦爱妃了。”

取下玉簪,长孙焘的头发又黑又滑。

虞清欢的手指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发丝缠绕着她的手指,让她的手指忍不住发痒,心,也是一样。

“淇王……”虞清欢忍不住喊了长孙焘一声。

“何事?”长孙焘的声音有些深沉。

“我……没事。”

虞清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等用丝带将那一头柔顺的青丝半束起,她却认真地说了一句:“多谢。”

系上这发带,就意味着淇王对楚氏的看重,为着这一点,楚氏的日子兴许会好过些。

宴厅。

虞谦带着虞家几个主子等候在里头,见长孙焘与虞清欢相携而至,连忙迎了上来,亲近得仿佛没有任何嫌隙。

“淇王,午膳刚刚备好,快请上座。”说着,目光漫过他头顶的发带时,似乎划过一抹异光。

长孙焘客套笑道:“虞相客气了,请。”

席分两桌,虞谦招呼长孙焘在男席落座,下人则把虞清欢引到用屏风隔起来的另一桌。

老夫人脸色难看地坐在桌前,看到虞清欢时,面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

原氏和虞清婉等见她来了,虽然没说什么,眼里的嫌恶丝毫不加掩饰。

虞清欢由下人伺候着净了手,不以为意地坐下去,噙着笑意看向众人——就像在看一群龇牙咧嘴自以为是的猴。

“淇王,那是清婉所画,可能入得了您的眼?”虞蹇见长孙焘一直盯着那扇百花竞放的屏风看,满脸自豪地道。

长孙焘礼貌地笑了笑,却是朝着屏风那边道:“小欢欢,坐到本王身边来。”

说完,噙着笑意看向坐在他身侧的虞蹇。

虞蹇的脸尴尬地僵住了,屁 股就像放了一个火盆。

“蹇儿。”虞谦出言提醒,虞蹇连忙起身坐到另一边,让出一个位置给走过来的虞清欢。

主人落座,华宴便开始了。

长孙焘一边与虞谦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地打着机锋,一边不动声色地剔除鱼刺,然后将鱼肉夹到虞清欢的碗中。

每每看到这里,虞谦的眼中都会闪过异色。

虞清欢大概能猜到这个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无非是见她受到长孙焘的“重视”,便动歪脑筋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

这家人的德行,从来便是如此。

自私、凉薄还贪心。


虞清婉果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翌日。

晓风残月,天蒙蒙亮。

宫里派来的喜娘领着几个丫鬟走进来,为虞清欢开面、梳头,上妆、穿衣。接着上花轿、迎青庐、拜天地、喝合卺酒。

一套繁文缛节走下来,花了整整一日的时间。

“淇王长孙焘,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虞清欢坐在床上,听着外头的丝竹声渐渐息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前世临死前一幕幕。

重活几日,这是困扰着她最大的疑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加之她想要摆脱虞家,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所以她心甘情愿地穿上嫁衣,嫁进淇王府成为他的王妃……

虞清欢心房微紧,思忖稍后该怎样试探。

她想过无数种他们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想到,长孙焘根本就没有再踏进她房间一步。

虞清欢招来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一问,原来长孙焘早已在他的房间宿下。

前世的种种,难道都是错觉?!

“带我去见淇王!”虞清欢拆下头上的九翟凤冠,用力掷在地上,命令道。

小丫头吓得面色一白,战战兢兢地领着虞清欢在王府里弯弯绕绕,好长一段距离,她走得双腿酸痛,才走到长孙焘的卧房——暮梧居。

要想出其不意,必要先声夺人。

虞清欢推开小丫头,一脚踹开房门。

里头,本该出现在洞房花烛夜的长孙焘,此刻却正与另一个男人滚在一起。

一上,一下。

二人举止亲密,仿似耳鬓厮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王爷的男人?

虞清欢捂住了缓缓张大的嘴巴,一双有神的大眼打量着被长孙焘压着的男子。但见他长相昳丽,朗目疏眉,神骨气质飘潇,就像玉立琅嬛仙乡的芝兰玉树。

越看越像王爷的男人。

二人同时转过头看着她,下一刹那,长孙焘立即弹开,语气凉淡:“谢韫,你先下去。”

虞清欢目送谢韫离去,甩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定了定心神,她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长孙焘:“为什么没有来洞房?”

长孙焘整了整衣襟,跪坐在小几前,神色淡漠:“本王以为王妃心里有数。”

虞清欢问:“王爷怀疑我是祖父派来的细作?”

长孙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沉默使得他周身温度直降,不怒而威的气度,让人望而生畏。

那带着凛凛压迫的气场,骇得虞清欢心突突地跳,虞清欢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握紧拳头掷地有声地道:“不是每个虞家的人都想跟你作对,我不是奸细。”

长孙焘抬眸扫了她一眼:“那便证明给本王看。”

虞清欢倾身,双手按在小几上,目光灼灼地望向长孙焘,纤弱的身子就像一杆不折的青竹:“如何证明?”

长孙焘认真地道:“想让一个女子忠诚,必先占据她的身子,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脱了,只有你做了本王的女人,本王才会考虑要不要信你。”

说着,长孙焘猛地凑过来,灼灼的鼻息喷在虞清欢脸上,酥酥 麻麻的痒。而他的手,顺着她的面颊落至腰际,轻轻挑开她腰间的束缨罗带。

淡淡馥郁的清贵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虞清欢强忍住靠近男子的不适感,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孙焘,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地笑。

他的眼角,没有任何情与欲。

她知道,这一切只是戏谑的试探。

“淇王,这样脱太慢了,不若我们各脱各的?”

长孙焘的手,徒然一僵。

虞清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孙焘双眼危险地眯起,猛地伸手将她扑倒在地,而他整个人瞬间倾覆过去。

“王妃如此急不可耐,本王也不好叫王妃久等。”长孙焘侧躺在虞清欢身边,一手揽住虞清欢的后颈,一手捏住她的脸颊,薄有颜色的唇,慢慢地凑过去。

虞清欢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长孙焘,但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

两者较量,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一下、两下、三下……

落针可闻的屋内,两人的心跳声渐渐变得一致。

“砰砰!”就在双唇即将触及的刹那,敲门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道悦耳的男声,“王爷,急事。”

两人几乎同时暗自舒了口气,长孙焘弹起身,整了整衣裳,一甩泼墨倾泻的青丝,意味深长地看了虞清欢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虞清欢望着他绝世静邃的背影,轻轻地笑了:无论你披着什么样的皮,我都要扒开来瞧一瞧,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虞清欢艰难地呼吸着,眼前的男人,在从浴室跳出来的时候,已经迅速穿上衣衫。黑色的丝袍长及膝上,遇水则湿的部分,紧紧 贴在身上,而那宽厚健硕的胸膛,线条精炼的臂膀,以及领口若隐若现的蜜色肌肤,就这样呈现了出来。

而他,满头青丝沾了水,披散在他背后,发尖滴洒着晶莹的水珠。

他英挺的五官,仍然是湿的,可偏偏,这样看起来有种干净纯洁的感觉。

他真的,拥有一张天底下最好看的脸,但此时,却触摸不到一颗温暖的心。

他是神祇,也是恶魔。

“王妃,本王以为你至少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看来,是本王高估了你的脸皮。”长孙焘倏忽旋身换了个姿势,一手扣紧虞清欢的喉咙,一手勒住她的身子,将她用力禁锢在臂弯中,唇,贴在她的耳边,“这般急不可耐,竟闯本王浴室,你这性子,本王委实不喜欢,如此,本王也无留你的必要了。”

五指,渐渐收紧,力度,越来越大。

死亡的恐惧弥漫开来,虞清欢彷如滑下野兽咆哮嘶吼的万丈深渊,意识已渐渐涣散,神智却越来越紧绷。

“我……”虞清欢举起手中,那她寄托唯一希望的筹码,黑绫子的底,月白色线绣的白泽兽,被虞清欢艰难地举起,捏皱成一团,呈现在他面前,“是来……送你……送你这个,希望……希望你平安顺遂。”

水是冰凉冰凉的,而他是火 热火 热的,紧紧地贴在虞清欢后背,那是她此时仅能感觉的,矛盾而清晰的感觉。

“淇王……我……我不是……有意的。”

颈上的力道,终究没有再加大,她纤柔的脖颈,也没有就这么断了。

良久,长孙焘松开她,一把抢过香囊,用力地掷在水中,他犹如暴怒的巨兽:“虞清欢!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不需要你的东西!如果本王昨日说的话太晦涩难懂,那本王今日与你说些简单的,你记住,除了那纸婚书,本王不想与你,再有任何瓜葛,你要是受得了,那就安安分分地在淇王府当你的王妃,你要受不了,本王予你一纸休书,从此你尽可在本王的生活外肆无忌惮!”

香囊溅起水花,有几滴落在她脸上,那水是冷的,寒凉彻骨,仿佛连她的心都冻结了般。

呵,虞清欢只觉得脸颊被打得生疼,疼过喉咙要断裂的剧痛。

究竟是什么,让她腆着脸站在这里自取其辱?

究竟又是什么,让她猪油蒙了心,竟认为自己可以跟这样的男人做朋友?

“淇王,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报答你今日救下我娘的恩情。”盛怒过后,虞清欢前所未有的冷静,也前所未有地清楚现状,“若是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我道歉,并且以后都不会了。”

虞清欢算是想通了,既然不能以真诚换真心,成为过命的朋友,那便做那种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的朋友。

如果以后长孙焘对她只剩下防备和疏离,那她对长孙焘就算只剩下利用和淡漠又如何?

占了她夫君的名分,还想不付出点什么,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思及此处,虞清欢清清泠泠的笑了,那笑容,在抛开所有感情后,变得璀璨而纯粹,她举起双手,有些无奈地道:“我为了感激你对我娘做的一切,我亲自绣了香囊,想着你喜欢黑色,便用黑色的底料,但又想到你的衣裳多数素淡,便用月白丝线绣了寓意平安吉祥的白泽,偏偏我笨得很,绣这小小一个香囊,却把自己的手都给戳烂了。我还以为你会高兴,想到这里便也不觉得疼了,但没想到……你并不喜欢。”

说完,虞清欢将摆出去的手慢慢握紧,她缓缓转身离开,笑容里染上一丝看不懂的落寞。

长孙焘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没有说。

在虞清欢走后,他捂着胸 口,呕出一大口黑血。他勉力以手撑地,艰难地滑进冰冷的浴池中,徐徐闭上眼睛,开始专注地吐息调气。

虞清欢面色如常地回到知止居,又平静地坐下,习惯性地拿起放在小几旁边的书卷看,她盯着书卷久久不曾翻动,最后,她索性将书卷往桌上一掷,起身把放在临窗桌台上的针线筐拿起,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帮了别人,却轻视别人感激的人,和被别人帮了却不懂感激的人一样可恶!

“绿猗,把之前我让你买的药准备好,放到小茜拾掇出来的西偏厢里。”发 泄完心中那股怒火,虞清欢收拾好心情,吩咐绿猗。

然后,她从衣柜里找了件简单利落的衣裳换上,拉开寝室的门,折身走进西边的偏厢中。

尽管长孙焘承诺,会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不需要这种随时都可能会被收走的恩赐,她要靠自己的一双手发家致富,成为总有一天不需要依赖任何人,也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人!

虽说男人这个东西会阻止女人创造世界,但好在长孙焘不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

谢韫送楚氏回到相府后,匆匆回了暮梧居,他径直走进浴室,见地上那滩血迹,脸色蓦地大变。

“又发作了?”他伸手试了一下池中的水温,忧焚问道。

池中的长孙焘泡在冰冷彻骨的水中,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唇角抑制不住地打颤。

那湿 了的黑发,黏在他凉如白玉的面庞上,使他看起来,有种虚弱的病态。

但偏偏,他的气质冷峻得吓人,仿佛受伤的野兽,危险,而又嗜血。

“嗯,这次来得突然。”长孙焘吐了一口气,睁开双眸道,“虞家什么反应?”

谢韫坐在池边,漫不经心地道:“今日的事,看起来像是原氏在自作主张,她被太后笞杖责罚,面子里子都丢了,就算虞相不惩处她,恐怕她以后也没什么脸面出相府,毕竟,谁敢和一个得罪了太后的人往来。”

长孙焘面色紧绷得吓人,他毫无半点波澜地道:“没有虞谦的授意,原氏也敢陷害淇王妃,要不是她胆大包天,那便是其中必有古怪,这事得捋清楚,不能保证这不是虞谦和王妃施的苦肉计,目的就是营造王妃在虞家遭受排挤陷害的假象,以此取信我们。”

谢韫眸色讶异:“我不在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焘叹息:“她方才闯进来了。”

谢韫更加吃惊:“苍何呢?他没守着么?”

长孙焘道:“淇州那事来得突然,苍梧和苍何被本王派出去了。”

谢韫不满:“昭华,你身边不能没有人,再紧急的事,也不该把苍何还有苍梧派出去!”

长孙焘道:“放眼天下,本王能信得过的人,并没有几个,封地的事关乎重大,交给别人,本王不放心。更何况,从未有人闯过本王的房间,不曾想有个胆大包天的。”

谢韫无奈:“王妃闯你房间一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你打算如何?”


原氏低着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狰狞的神色,充斥着报复的快意。

自然,这个表情被站在一旁的虞清欢尽收眼底。虞清欢哪里会不知道原氏得意什么,原氏这是以为她自己胜券在握,已经沐浴在胜利的曙光下。

然而,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才最有机缘看到世态炎凉的真相。她虞清欢卑微那么多年,窝囊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清楚这些上位者的嘴脸?

这一世,她既然想攀高,就做好了下跌和受到倾轧的觉悟,这一局,她不会毫无准备。

“呵呵……”虞清欢目光划过皇后和原氏,忽然,嗤笑出声。

她弯下腰,伸手把那几封信捡起来,抬眸看向皇后,清凌问道,“皇后娘娘,妾身只问一句,这几封信,哪里来的?”

皇后凝眸冷笑:“淇王妃,事已至此,你仍旧没胆子承认么?既然敢做,就不怕没脸!”

虞清欢看着她,嘲讽地勾起唇畔:“皇后娘娘,这几封信究竟从何而来?妾身怎知,不是皇后娘娘随便搜罗出来嫁祸妾身的?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

原氏倏忽扭过头,抬眼瞪着虞清欢,痛心疾首地道:“虞清欢!你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怎么用这种态度和皇后娘娘说话!”

“放肆的是你!”虞清欢忽然拔高声音,“你又算什么东西,太后娘娘面前,你怎么用这种态度和本王妃说话?!”

虞清欢这一声,喝住了原氏,她转过头,抬头看向眼底涌动着惊涛骇浪的太后,不卑不亢地道:“太后,这几封信不是妾身写的,这口黑锅我不背!”

说着,她将几封信笺抖开,掷地有声地道:“太后,这根本就不是妾身的字迹。”

“不可能!”皇后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震得头上金凤衔珠华翠步摇叮当作响。

“有什么不可能的?”虞清欢不给她任何机会,立即反唇相讥,“满京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我大姐虞清婉一心爱慕太子殿下,昨日妾身偶遇太子殿下询问定北侯小公子的情况,却使得我大姐妒火中烧,欲当众毁我清誉,幸亏淇王信着我,否则我在昨日早就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

“对!我大姐从小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一分闲气都没有受过,自然无法接受淇王的批评,必定回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些人心疼爱女,于是便捏造几封莫须有的信来蒙蔽太后,欲要借太后的手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虞清欢态度忽然软了下来,她砰地跪在太后面前,那双天下最美的大眼睛,包含委屈与控诉,“妾身自知自己身份卑微,骤然忝居高位做了淇王妃,免不了被人嫉恨排挤,但是有些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淇王也算计进去!太后您想想,妾身是淇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一旦妾身丧德败行的罪名被证实,淇王的面子往哪里搁?这让淇王以后在宗室朝野如何立足?”

皇后和原氏连她写给秦臻的信都搜罗来了,无非就是想利用太后的爱子之心,让太后觉得她这个不贞不洁的存在于长孙焘来说是个威胁,如此,太后为了儿子,必然不会放过她。

此刻,她就把皇后和原氏说的话,一字不落地拍回去。但是,她要给太后传达的信息,则变成了有人想通过抹黑她的方式,以达到陷害淇王的目的。

太后方才盛怒之下,必然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为儿子除去她这个污名,但太后不是蠢货,冷静下来后,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虞清欢,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你若认个痛快,兴许还能争取从轻发落,但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你必然会害死楚氏!”原氏瞪向虞清欢,双目中尽是威胁之意,她要告诉虞清欢,楚氏的生死就捏在她手里。

虞清欢心底冷笑,原氏当她没脑子么?要是她现在为了娘亲认下自己和秦臻有苟且,她必定是活不成了,一旦她出了事情,娘亲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就算她有那么一丝不相信长孙焘收到她的信后会去相府救娘亲,就算她明知道自己在拿娘亲的命作赌,她也必须不能屈服。

虞清欢又膝行上前,赌咒般道:“这几封信,绝非妾身所写,若是妾身有半字虚言,就让妾身不得好死!”

死过一次的她,明白誓言这个东西,最是信不得,要不是怕适得其反,她甚至还可以发更毒的誓。

皇后缓缓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皇后一眼,脸色愈加难看。

虞清欢抬起头,眼底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太后,妾身就算卑微,但也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被冤枉,妾身恳请太后,请朝中资历较老的几位大人来检验这几封信究竟是不是妾身所写,至于妾身昨日有没有纠缠太子殿下,妾身敢与太子殿下对质!”

虞清欢知道,太后不会真的叫长孙翊过来对质,因为这是对储君的一种不信任,更是多储君德行的一种质疑,万一此事传出去,长孙焘必然为人诟病,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后不会不知道。

抛开长孙翊不说,太后最初之所以动怒,皇后和原氏之所以敢冒险针对她,全在于那几封信,一旦那几封信的真实性被推翻,那这一局自然不攻自破。

倒不是秦臻用假的信糊弄她们,而是那几封信上的字迹,是她模仿别人所写。

虞清欢以前是真的喜欢秦臻,

喜欢到跪在尘埃里,把整颗心捧给他。

喜欢到直到死前那一刻,蓦然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她这一生所做的种种努力,都是为了他,为了搏得他的一句赞许、一个微笑,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和桎梏,临了,忽然发现,她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正因为秦臻喜欢赵体,所以她便狠下了一番功夫,将赵体写得神韵俱全,为了讨好秦臻,她甚至连往来信件,都用模仿的字体。

没想到,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来人,去把刘太傅叫来。”太后朝外边吩咐了一句。

皇后端得笔直的身子,忽然力竭,她颓然地靠坐在椅子上。

而原氏,也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她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虞清欢敢信誓旦旦地说那信不是自己写的,毕竟,刘太傅是这朝中最耿介的人,一经他检验,什么事就都兜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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