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酒是戒不掉的!我彻底丧失了戒酒的勇气,狂饮十天,我懒得为选择死亡方式再伤脑筋,醉死倒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现在却似乎隐约有了一线生机。
A.A.会议每周三下午举行。在第二次会议前,我从1楼搬到了2楼,于是小心翼翼地从那位病友手里借到了书。随后是迫不及待地阅读:我很想拥有一本,但弄不到。我承诺隔几天把书还给他,希望籍此可以随时求借,同时作了大量的读书笔记。
通读完后,感觉相当震惊。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全世界唯一如此倒霉的人,绝未想到我的嗜酒状况会在几十年前出版的书籍上有如此详尽、准确的描述,更没有想到,自以为无可救药的我居然还“有一条出路”。
我哥哥与妻子了解我酗酒并不断恶化的全部情况,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对年过七旬的老人选择了善意的隐瞒。我父母因为长期跟我一起生活了解一部分情况,岳父母甚至对我住过院毫不知情。我不知道每次入院时他们怎么向医生介绍我的情况,我则几乎什么也没说。医生不能提供彻底解决问题的医疗方案,令我不信服他们,又怎么可能去向他们讲述诸如藏酒、喝“睁眼酒”、幻觉这些个人“隐私”呢?没想到这些东西早已被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书上,使我第一次明白自己罹患了疾病——我虽然数度入院,但一直以为这是一种恶习呢——也让我意识到医生知道的其实比我隐瞒的要多,毕竟他们是专职!我是一名无知而且自以为是的嗜酒者。
我前四次住院每次都是半个月。这次一则由于我对出院无把握,二则为了读书做笔记,入院已经达到了一个月。此时孩子放暑假。按照计划,我把孩子送到爷爷那里去度假,他哥哥也与爷爷生活在一起。但父母不知道我再次住院,几次打电话找不到我后产生了疑虑。我妻子与哥哥眼看隐瞒不住;而我依稀看到了一些康复的希望,也不想他们知道真实情况是我又住院了,便向主治医生提出出院。没想到遭到她的激烈反对,她甚至认为我此时出院几乎必然复饮,建议我住满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