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早知身后是一面墙壁,并没有什么风景,转身一看,又瞥向面前的云沐烟,勾起了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长:“是吗?公主喜欢看墙壁?”
云沐烟更是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眼珠子乱转,紧张不安:“没错,本公主就是喜欢,你有意见?”
季望舒这才笑容满面,又拱手行礼:“不敢,不敢。”
云沐烟十分懊恼,又暗自低下头,甚是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季望舒坐在一旁,也不再说什么,只觉得眼前的小公主与一般的女人不同,只是谈不上喜欢罢了。
少倾,季望舒才轻声说道:“若是没事在下便送公主回宫吧。”
云沐烟也坐了许久,虽不愿与季望舒分离,却无奈点了点头:“也好,那便多谢季小公子了。”
季望舒便站起身来,伸手指路:“公主,请。”
云沐烟也站起身来,二人慢步走出凉亭,前往雪依宫走去。
来到雪依宫,云沐烟抬眸瞥向季望舒:“多谢季小公子相送,烟儿感激不尽,可否请季小公子进屋喝杯茶水?”
季望舒有心推脱:“改日吧,公主有心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这便要出宫了。”
云沐烟略显焦灼:“既然如此,烟儿吧不打扰季小公子了,季小公子请回吧。”
季望舒仍是毕恭毕敬,拱手行礼:“在下告退。”说完,便慢步离去。
云沐烟站在门口,凝视着季望舒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少倾,流月便跑了过来:“公主,公主,流月听说季小公子来了?”
云沐烟仍是凝视着季望舒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季望舒的背影,才回过神来,瞥向身旁的流月:“不敢打听的不要瞎打听。”
流月便不敢再说什么,俯身行礼:“是,公主。”
别院之中,眦懿昨日出宫,查了一日,就连没人敢接近的柳家遗宅都巡视了一遍,仍是未有丝毫线索,见过贵妃之后,又思来想去,便决定在别院中看些案卷,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线索。
早上一见季望舒,便对季望舒一见如故,坐在别院之中,思来想去,仍是始终静不下心来。
季望舒从季贵妃那里得知眦懿住在别院,送云沐烟回宫后,便刻意向别院走去。
眦懿看了一上午的卷宗,头脑昏昏沉沉,坐在别院之中,百无聊赖,遂决定出门走走。
季望舒慢步向前走去,来到了别院门外,别院不比别的宫殿,朴素简单,无半点豪华景象。
眦懿刚走出门外,便看到了门外的季望舒,凝视了片刻,便走上前去,拱手行礼:“季小公子,好巧。”
季望舒也看了一眼眦懿,拱手行礼:“眦大人,好巧。”
眦懿对季贵妃初次不守约定,没有救下自己还心有介怀,然季望舒风格气质却与其胞姐大相径庭,眦懿甚是欣赏,又拱手行礼:“早闻季小公子才华横溢,貌比潘安,如今有幸结识,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季望舒盈盈一笑,也拱手行礼:“眦大人过奖了,早闻眦大人在刑部一番长篇大论,镇住了刑部大批官员,在下佩服。”
眦懿仍是毕恭毕敬,笑意盈盈:“季小公子过奖了,在下不敢当。”
季望舒又抬眸一笑:“听闻眦大人遇到些难处,不妨说来与在下听听?”
眦懿犹豫片刻,眉心一蹙:“这……”
季望舒追问:“怎么?眦大人不方便?若是如此在下便不问了,在下一时鲁莽,还请眦大人海涵。”
眦懿匆忙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罢了,既然季小公子想听,在下便一一说与小公子。”
季望舒仍是拱手行礼:“有劳眦大人了。”
眦懿点了点头,便缓缓说道:“说来惭愧,两日前,陛下急召在下,因赏识在下的才能,有意升在下到工部为官,然而太子殿下却说要考验考验在下,推给在下一桩三年前的无头公案,在下迫不得已答应查案,然却没有料到,此案竟是如此难查,实在是愁啊!”
季望舒凝视着面前的眦懿:“眦大人可有查到什么眉目,不妨说与在下听听,在下对这无头公案倒是颇感兴趣。”
眦懿抬眸一看,见季望舒也非等闲之辈,凝视片刻,便拱手行礼:“季小公子若不嫌弃,去在下的别院坐上一坐,在下为季小公子一一说来,如何?”
季望舒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有劳眦大人了。”
眦懿转过身来,抬起手臂,指向屋中:“季小公子,请。”
季望舒亦拱手行礼:“眦大人,请。”二人慢步向前走去,走入别院之中,眦懿引着季望舒,来到屋中:“季小公子,请坐。”
季望舒仍是十分客气,谦逊有礼:“眦大人,请。”说完,二人便坐下身来。
别院的两个太监匆忙上前来,俯身行礼:“参见大人,参见公子。”
眦懿匆忙吩咐一旁的下人:“上茶!”
下人便丝毫不敢怠慢,匆忙回道:“是,大人。”说完,便慢步退下,端来两盏茶水,小心翼翼的摆放于眦懿与季望舒面前。
眦懿仍是毕恭毕敬:“区区粗茶,照顾不周,还请季小公子见谅。”
季望舒也以礼相待:“眦大人客气了。”说完,便端起了茶盏,轻抿一口。眦懿也甚是满意,亦抿上一口清茶。
季望舒放下手中的茶盏,又缓缓说起:“这无头公案一事,眦大人查的如何?还请眦大人说与在下听听。”
眦懿点了点头,略带笑容:“说来不怕季小公子笑话,在下带着我身边一太监小德子出了宫,在案发的西街打探了半日,终于知道了此事原委,又前往死者柳掌柜遗宅,四处查看,然却为能查出什么线索,所知道的,都是所谓恶鬼作祟之类的民间谣传罢了。”
季望舒听着眦懿的话,眉心一蹙:“在下也听闻过此案,只知当时京兆府尹秦大人也未能查获,此案影响重大,天子脚下,人心惶惶,陛下派了许多官员前去查案,也未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