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北宸裴云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水晶皂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云川笑出声来,“你别着急,先去梳洗。”谢莞泠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咬唇,“我没着急。”裴云川也不反驳,顺着她来,“好,好,你不着急。”只是这话听着意思就更奇怪了,谢莞泠沉默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了。进来伺候的不是小月,是侯府的两个丫鬟,一个叫绛绛,一个叫酿酿,是裴云川特意挑来伺候谢莞泠的。谢莞泠梳洗完出来,裴云川并不在房间里,绛绛酿酿等她躺上床就退了出去,谢莞泠累了一天,眼皮沉的像灌了铅,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手,谢莞泠惊得想坐起身,又被人给按了回去,“夫人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夫君了?”谢莞泠这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经嫁了人,复又躺下,钻进了那人怀里。红烛燃了半晚,三更天烛花“砰”的炸了一声,屋里的声响才小...
《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裴云川笑出声来,“你别着急,先去梳洗。”
谢莞泠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咬唇,“我没着急。”
裴云川也不反驳,顺着她来,“好,好,你不着急。”
只是这话听着意思就更奇怪了,谢莞泠沉默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了。
进来伺候的不是小月,是侯府的两个丫鬟,一个叫绛绛,一个叫酿酿,是裴云川特意挑来伺候谢莞泠的。
谢莞泠梳洗完出来,裴云川并不在房间里,绛绛酿酿等她躺上床就退了出去,谢莞泠累了一天,眼皮沉的像灌了铅,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手,谢莞泠惊得想坐起身,又被人给按了回去,“夫人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夫君了?”
谢莞泠这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经嫁了人,复又躺下,钻进了那人怀里。
红烛燃了半晚,三更天烛花“砰”的炸了一声,屋里的声响才小了下去。
次日天大亮时谢莞泠才醒,她刚要坐起又被人按在怀里,裴云川亲了亲她的额头,“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也不叫我,误了给公婆请安的时辰可怎么好?”
谢莞泠推开他,从他身上跨了过去,坐在床边穿鞋,裴云川从身后抱着她,“祖母和娘那边让人来说了,咱们可以晚半个时辰去。”
“长辈宽容体恤,咱们做小辈的更不能逾了时辰。”谢莞泠拿开腰上的那只手,她新嫁进来第一天不去请安,指不定要被人怎么编排呢。
裴云川妇唱夫随,也跟着起身。
丫鬟婆子早早的候在了门外,听见里面的人起了身,曲氏身边的乐妈妈也来了,笑的一张脸要开了花,进屋先给两人行了礼,“世子,世子夫人,奴奉候夫人的命来给二位收拾。”
待裴云川点头后,乐妈妈才领着丫鬟近到床前弯腰收拾。
床中间铺着的白布上落英点点,乐妈妈抿着嘴笑了一下,飞快的将白布收好,放进了丫鬟手上的盒子里。
“夫人还让奴婢带了话,叫世子与世子夫人到老夫人那里一块吃早饭。”
“有劳妈妈了。”谢莞泠还在梳妆,乱动不得,只转头跟她说了这么一声。
乐妈妈“哎”了一声应下,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是没经过事的,担心她们收拾的不干净,她便留下把屋里该收拾的收拾了一遍,剩下的都交给了酿酿。
谢莞泠的妆面也化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花钿了。她开始犯了难,取了好几个样子给裴云川看。
“你说我今天点哪个花钿好看?”
裴云川仔细看了看她手里几个花钿的样子,端详了她的妆面后,道:“夫人今日的妆面干净,端庄大方,花钿的样子不宜太复杂了。”
他起身走到谢莞泠身边,小月主动让了位置出来。
裴云川取了笔,在胭脂上蘸了一下,笔尖点在了她的眉心中间。
“眉心一点红,足够好看了。”
谢莞泠信了,连镜子也不照了。
小月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嘴角一抽,这胭脂都点歪了,哪里好看了!“姑娘,要不然还是奴婢给您重新点吧?”
谢莞泠信得过裴云川,摆摆手,“不用了,咱们时间不多了,赶紧到老夫人那去才是。”
裴母住的安康堂在侯府后院中心的地界,从住所过去并不远,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安康堂内,四房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裴母端坐在中间,笑眯眯的看着裴云川牵着她的孙媳妇往屋里来。
“孙儿携妻莞泠,给祖母请安。”
裴云川同谢莞泠一齐跪下,给裴母行礼敬茶,裴母递给谢莞泠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又把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玉镯戴在了谢莞泠手腕上。
她肤白细腻,翡翠老成,竟也压住了。
大房的王氏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里头酸水直冒,老太太嘴上说着一视同仁,其实心里还是最疼亲生的,她儿媳刘氏当年新婚第一天过来请安,也只不过得了块普通的玉佩。
敬了裴母的茶,再敬公婆,谢莞泠收到了好几个大红包。
裴云川又领着她给三房的伯娘叔婶见了礼。
大房,三房,四房皆是定远老侯爷庶出,老侯爷虽去了,可裴母健在,四兄弟就没分家。
裴大伯的年纪比谢太傅还大些,身体已经发福,不过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和蔼。大房长子裴云淮下聘那日到过谢家,因此谢莞泠也认得他。
裴云淮的妻子刘氏,五品小官家的嫡女,与丈夫孕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八岁,名唤裴元宿,女儿五岁,闺名锦瑟。
裴家二爷是裴三叔的长子,裴三叔这人没什么大志向,文不成武不就的,在朝中混了个闲职,平时就在家伺弄花草。
裴二爷名唤裴云沐与妻子金氏有两个女儿分别叫锦心和锦玉,一个四岁一个三岁。
裴云沐底下还有两个庶弟,裴云海、裴云游,分别在家行七行八,行五行六的是四房的一双儿女。
五姑奶奶闺名慧兰,前几年被裴四叔做主嫁了个落魄秀才,谁知那秀才资质不差,中了两榜进士,如今五姑奶奶正随夫在外地上任呢。
这次四哥成亲人虽然回不来,却也捎了不少礼物和地方特产来。
六子裴云注三年前中了秀才,正在家准备明年的科举考试。
至于伯娘婶婶,谢莞泠那天已经在马场见过了。
跟着裴云川认了一圈人,谢莞泠收到了不少红包,也毫不吝啬的给侄子侄女发了几个鼓鼓囊囊的小红包。
人都认全了,裴母早上没吃点东西垫肚子,这会儿饿了,忙催着人开饭。
席上王氏瞅着谢莞泠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横竖看不顺眼,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好几圈,终于以为抓到了谢莞泠的错处一样,急忙大声道出:“四哥媳妇今天早上出门是不是太着急了,这花钿都点偏了。”
妆容不整也是失仪,谢莞泠顿了一下,正想着要如何开口,裴云川抢在她前头说了。
“是我点的。”
“更何况四哥媳妇碰到什么不懂不会的,那前头还有二嫂这个婆婆呢,大嫂操这份心做什么。”
林氏一番话堵的王氏说不出话来,憋着气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不过是怕四哥媳妇年轻,担不起这担子罢了。”
谢莞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曲氏只是想把手里的权力移交到自己手里的王氏的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裴母缓缓睁开眼睛,冲着谢莞泠笑的慈祥,“四哥媳妇,你怎么想的?”
一时间堂上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谢莞泠,谢莞泠垂眸,浅浅笑道:“大伯母说的对,我是新媳妇对家里也不甚熟悉,这一时半会的我恐怕还上不了手。”
王氏听到她这样说,稍稍松了口气,正欲将自己的媳妇刘氏推荐出去,又听谢莞泠道:“那以后就得麻烦娘多教教我了。”
这是应承下来了。
曲氏拉过谢莞泠的手,亲昵的拍了拍,“你愿意学娘自当好好教。”
裴母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道:“老大媳妇,淮哥媳妇嫁进来这么多年了,我看你也别把家里的事抓的太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把家交给你和老二媳妇两个去管了。”
“自己也是做了祖母的人,是时候开始享福了。”
听到裴母这话,王氏不由得紧张起来,“那怎么能行呢,淮哥媳妇到底不够稳重……”
“祖母。”
王氏话还没说话,刘氏便已经站了起来,“祖母所言极是,孙媳嫁进裴家多年,也是时候为娘分忧了。”
王氏咬了下后槽牙,回头瞪了眼刘氏。
刘氏权当没看见。
裴母自然知道这婆媳两个闹成这般是为何,她又指了另一个孙媳金氏,道:“金氏嫁进来也有些年头了,府里的内务之前都是你大伯娘一个人管,这次你就跟着你大嫂,一起替你大伯娘分忧吧。”
突然被裴母点名的金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婆婆都没管家权,这会儿裴母指定让她跟刘氏一块儿管家,金氏跟得了什么恩典似的,连忙起身谢了裴母。
“老三媳妇。”
裴母指了林氏,手指方向一转又指着赵氏,赵氏似乎已经算准了裴母要说什么,忙开口道:“娘,管家的事儿您就不用给我指派了,您也知道媳妇我是个懒人,那管的了事呢,有二嫂和三嫂就行了。”
“瞧瞧,咱家这些媳妇孙媳里,就属老四媳妇最会偷懒。”裴母无奈道:“既然老四媳妇不肯,那就只有你们两个帮着四哥媳妇了。”
裴母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曲氏和林氏说的,曲氏自不必说,自家儿媳不帮她帮谁?
林氏能给王氏添堵,自然也是乐意的,何况谢莞泠迟早会是侯府的主母,就算以后四兄弟分了家,谢莞泠若能念着她这份好,侯府也能做为她们家的依仗。
王氏偃了气,当下也没有了再陪众人说笑的心情,这一屋子人除了她没有那个心里不高兴的,也就懒得去管王氏的脸色了。
等回了自家大院,王氏不顾还在两个孩子面前,伸手在儿媳脸上拧了一把,“你如今出息了,敢来夺你婆婆的权?”
元宿双目瞪大:“祖母!”
刘氏怀里的锦瑟也在一瞬间红了眼睛,抱着刘氏的脖子,不让王氏碰她娘。“祖母坏!”
王氏身边的钱妈妈见状不妙,怕王氏会因为这两个孩子的行为迁怒于刘氏,赶紧叫奶娘将两个孩子带了下去。
当着孩子的面被婆婆拧了脸,饶是刘氏再是个菩萨性子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娘在这里打我骂我也没用,娘不想交权可祖母不答应,媳妇今儿应承的是祖母的安排,娘若有什么不服气的,只管去祖母面前说道。”
王氏听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扬手要打,“小蹄子,你就是这样跟你婆婆说话的。”
钱妈妈拦都拦不住,只好抱着王氏的腰把她往后推,刘氏的丫鬟蒲柳挡在刘氏面前,没让王氏打着她一点儿。
这场闹剧以裴云淮的突然出现而结束,“娘,夫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裴云淮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拉开了自己的母亲,把妻子护在身后。
刘氏听到他的声音时便已经红了眼睛,这会儿被丈夫护着,委屈一下到了喉头,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王氏见儿子帮着儿媳,反而推开了自己,嘴巴一张就闹了起来:“这个刘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这样对你的亲娘。”
裴云淮的脸色变了又变,自己的亲娘是什么德行他能不清楚?
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却是个从小养在姨娘身边的庶女,行为做派一股小家子气也就罢了,举止泼辣,更与市井妇人无异。
做儿子的不好说娘什么,明知这件事是妻子受了委屈,也只好先给王氏赔不是。
“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何必在家里闹起来,没得给别人看了笑话。”
王氏气还没消,指着刘氏骂道:“你不如先去问问你这个好婆娘做了什么!”
裴云淮回头看了看妻子,刘氏拉着他的手,把裴母重新分配了管家权的事情跟裴云淮说了。裴云淮看着妻子脸上十分明显的红色印记,就知道王氏肯定对她动了手,再加上这事儿本就没刘氏什么不对,当下心里对王氏的不耐烦有多了几分。
“不过就是管家之责谁做不是做?娘何苦为了这点事情在家里打骂自家儿媳?”
裴云淮一拉脸子,王氏反而不敢说话了。她心里是有些怵这个儿子的,但碍于长辈的威严,王氏还是辩解道:“后宅妇人的事情,你懂什么?本来老夫人就偏心亲生的,娘这手里的权力一分为二,叫三房得了意,以后更没人在乎咱们大房的人了。”
听了这话裴云淮头疼的厉害,心道他娘眼皮子真不是一般的浅,知道跟她掰扯不清,索性道:“娘若真有本事就去找祖母要个说法,何苦折磨自家人。”
一句话把王氏气了个七窍生烟。
刘氏还想说什么也被裴云淮给拉走了。
王氏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能等裴大伯回来跟他诉苦。
裴大伯挺着个肚子,对裴母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反而是觉得王氏把这点东西看的太重要了。
王氏不停的抹着眼泪:“老爷这是怪我不该计较这些?可是我也是为了咱们家考虑啊。”
“那儿媳妇就不是咱们自家人了?”裴大伯无奈的摇了摇头:“儿媳妇是个厚道老实的人,这些年来孝顺公婆,服侍云淮做的很好嘛,你就别总是为难她了。”
连自己的丈夫也这样说,王氏只得把一肚子火气往下压。
裴大伯说了几句好话哄了王氏,紧接着就叫随从掌灯,去了姨娘屋子里过夜。
***
“阿秋——”
谢莞泠吸了吸鼻子,裴云川自身后拥了上来,“身上怎么这样冷。”
小月和绛绛对视一眼,主动退到了屋外。
裴云川将人抱在怀里,把她一双手合在掌中搓了搓,“手都冰了。”
裴云川是武将出身手上的茧子又厚又硬,搓了两下怕把谢莞泠的手给搓疼了,索性放开,将汤婆子放在了她手里。
谢莞泠头疼的厉害,指着小桌子上的一堆账本道:“娘今天在祖母那里把管家权交给我了,祖母也同意了,下午就给我送了这一堆账本来,到现在我才看了一半儿。”
“你嫁进来还没半个月呢娘就让你管家了,要知道大嫂嫁进来十年,大伯母还不让她接触府中的庶务。”裴云川心疼的替她揉眼角,动作轻柔,生怕把她弄疼了。“娘对你果真放心。”
听了裴云川这话,谢莞泠好奇的问,“大嫂嫁进来十年都没管过家?为什么?”
就算婆婆再怎么强势打压儿媳,像王氏这样十年不让儿媳接触中馈的也是少见。
大房的长孙长孙女都是刘氏所出,且据她这几天的观察下来,这个刘氏也不是什么愚笨不能担当大任的人,王氏这么做也不怕落了人口舌吗?
后院的事情,裴云川也不太了解,加之王氏是他长辈,做晚辈的也不好在背后说她什么。
想了想,他道:“听长辈们说,大伯母的出身与其他婶娘不大相同。大家族旁支的庶女,从前在家时并不得宠,大抵是受到了什么不平的待遇,所以到了这里才会一味将权力抓在自己手里吧。”
谢莞泠听后,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再次抬头时,眉间又染上了一抹愁色。裴云川捏着她白嫩的手臂,送到嘴边亲了一口,“怎么了?担心自己做不好?”
“倒也不是,只是依照你方才说的,大伯娘是个喜欢把事情一手抓的人,为何在祖母面前不想娘放权给我呢?”
“表面上大伯娘与娘分别主府内府外事宜,但其实府中大小事都得娘同意了才行,大伯娘只有协理之权,她自己是做不得主的。”
“只是咱们娘是个面软心善的,很多时候对大伯娘的言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这么些年,大伯娘行事都不用过问娘了,自己拍案定下派人知会娘一声就是。”
谢莞泠明白了,“哦?听你这么说,大伯娘是怕我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她头上?”
关于裴母今天重新定下管家人的事情,裴云川多少也听见了些,他道:“或许有这么个缘故吧,也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反正你这会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明日祖母会告诉你的。”
裴云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宅妇人的事情他没法过问。
谢莞泠打算把剩下的账本看完,裴云川却很强势的不许她看了,“都这么晚了,再看要熬坏眼睛的。”
“就剩一点儿了。”谢莞泠推着他,女人的力气天生就敌不过男人,更何况她丈夫还是个武夫,没几下人就被裴云川圈在怀里,抱着放上了床。
谢莞泠感受到面前的男人眼里已经有了情欲,忙推开他道:“我来葵水了。”
裴云川眼中的炽热一下退散,哭笑不得的将小妻子抱在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这几天就放过你,睡吧。”
谢莞泠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所以胆子格外的大,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肆无忌惮的用脸蹭他。
裴云川的脸红了又黑,人就在怀里却吃不到,他又气又想笑,忍过半晌才咬着牙,捏着她的脸颊骂她坏丫头。
这天晚上谢莞泠睡的格外舒坦,第二天起来容光焕发,粉面桃腮惹的小月多看了好几眼。
梳洗一番后,照例去给裴母请安。
王氏和曲氏都带来了账本和钥匙,让裴母重新分好交到了三个孙媳的手里。
刘氏接过了对牌,很高兴的谢了裴母。
裴母心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儿,遇上王氏这么个拎不清的婆婆。
王氏皮笑肉不笑,极其不情愿的交出了手里的钥匙,心里已经开始咒骂起来了,可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半分。
昨儿因掐了刘氏的事情,儿子已经不高兴了,自己的丈夫一心向着小妾,这会儿她再在这里得罪裴母,回去更没好日子过了。
“祖母信任你们几个,可得好好的将事情办好了,莫要辜负了老夫人。”王氏假惺惺的交代着,说到最后,深深的看了谢莞泠一眼。
她心里恨不得谢莞泠和金氏是个不顶用的,这样她才有可能重新拿回中馈。
金氏嫁进来的年头不少了,王氏的为人她心里门清,再加上自己婆婆还在王氏手里吃过亏,所以对她这番话也只是一笑而过。
谢莞泠倒是认认真真的回了句“多谢大伯母关怀”。
等众人散了,曲氏拉着她走在前面,嘱咐了几句,“往后你当家得拿出自己的威严来,若有不知道的,只管来问我就是了。”
“是,娘。”谢莞泠点了点头。
见四下没什么人,曲氏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几个小辈管家,你大伯母心里怕是不太高兴,回头遇上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只管秉公处理就是。”
燕烟也是这般娇柔善良的女子,不过善良的过了头,有些行径落在了温侧妃眼中便只剩下了蠢。
她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还真是善良,东西都被偷了,还为贼说情。”
谢莞泠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歪着脑袋道:“娘娘误会了。今日毕竟是元宵佳节私自动刑不好,不如就把人送到官府吧。”
司北宸嘴角一弯,这小姑娘出言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温侧妃眸子动了动,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地上的母子一听,吓得赶紧给谢莞泠磕头,“姑娘饶命。”
磕完了又给司北宸一行人磕,“贵人饶命,怪小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恕罪,饶小民这次,小民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司北宸不为所动,只看了眼谢莞泠,道:“既然苦主都这么说了,那就送官府吧。”
“是,殿下。”
母子俩见要去蹲大牢了,立刻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侍卫手脚麻利的将两人的嘴堵上丢上马背,一人一骑送去了官府。
谢莞泠再次道了谢,便找借口要走。司北宸以前想纳她做庶妃还使过不太光明磊落的手段,她实在不愿意同他多留一会儿。而且,从刚才双方人遇上的时候,温侧妃的眼睛就一直看向她。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谢莞泠已经被温侧妃的目光捅成筛子了。
“天儿还早。”康平一反常态的拉住谢莞泠的手,又用手勾住慧春的胳膊,“这么早回去做什么,跟我一块儿逛逛吧。”
“这妹子我一眼瞧了就喜欢,这么有缘咱们一处放河灯去。”康平说着,不忘回头跟司北宸招呼一声,“七皇兄,小嫂子,你们就不用等我了,一会儿玩够了我自己回去。”
两人被她一左一右的夹着胳膊往前走,慧春懦懦的看了眼谢莞泠,在得到谢莞泠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慧春才老老实实的跟着康平走。
直到走远看不见司北宸他们了,康平才放开她俩的胳膊,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幸亏碰见你们了,再晚些我就要闷死了。”
谢莞泠觑她一眼,“殿下娘娘都在,县主怎么还会闷?”
康平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无奈道:“我又不是很想逛街,这大街上人乱糟糟的,我早就想回去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送我一程呗!”
谢莞泠看着康平,有些意外,她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有过几回过节了。如今看康平这么自来熟,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我只是讨厌那个叫树苑的,又不讨厌你,你在御苑惊马摔伤的时候,我还给你送药了。”康平看出她的诧异,拨了拨垂在身前的头发,态度高傲又轻蔑。
“唉?刚才我就想问了,裴大人去哪里了?”康平左瞧瞧右瞧瞧,“散席的时候他跟我们一块儿出来的,还说要回家接夫人去看灯。”
谢莞泠沉默了。
康平的无心之言戳了谢莞泠的心尖,慧春悄悄握了谢莞泠手,谢莞泠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儿。
康平的眼睛在这两人身上打转,“你们两个这么别扭做什么?裴大人没回家接你?”
“大过节的,他做丈夫的没陪你?”
“咻咻咻”几把刀直扎谢莞泠心口,她按了按额角,疲惫的很。
康平顿时明白过来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康平不由分说的拉上谢莞泠就跑,慧春急的“哎”了好几声,“县主,四嫂,你们等等我呀。”
康平拉着谢莞泠往回跑,直到看到望月塔才停下。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莞泠累的不轻,慧春也是气喘吁吁的。
康平指着望月塔道:“灯谜大会刚开始,裴大人肯定在里头。”
如果不是刚才在望月塔看到了裴云川,谢莞泠是不信她这话的。看着康平如此笃定的神情,她问了一句,“县主如何得知?”
康平没顾得上回答,拉着她往里走。
灯谜大会在望月塔门前的广场上搭了台子设五关,第一关从众多参与者中筛选出六人,进第二关,每轮淘汰一个人,到最后一轮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最后一轮需要爬木架,木架高约一丈半,彩头用红绸子裹着,遥遥挂在高处。
谢莞泠从前不是没看过灯谜大会,可一个灯谜大会弄的这么大阵仗的还是第一次见。“今年的灯谜大会怎么弄的这么复杂?”
康平笑她:“果然是成了亲,就成深闺妇人了,外头的事儿一概不知。”
“往年可怎么跟今年比?今年的彩头是一只鸟。”
“鸟?”慧春没得惊出声,“什么稀罕鸟儿,也值得这样来争。”
康平抿了抿嘴,换了个严肃的口吻。“这可不是普通的鸟,是一只鹤。一只纸上的鹤。”
慧春没明白,谢莞泠拧着眉也没听懂。
康平无奈,裴慧春出身武家不知道便罢了,谢莞泠这个出自清流文臣家的女儿,竟然也不知道?
“乘鹤图,乘鹤图总知道了吧?”
一说乘鹤图,谢莞泠瞬间明白过来,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乘鹤图那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宣市井之间?”
慧春看两人神色这般严肃,忍不住要问个明白,“四嫂,乘鹤图到底是什么?”
谢莞泠便同慧春说起这桩关于西魏皇室的往事来。
别看西魏如今的国力还不如大宣,可在十几年前西魏可是强盛到连大宣都要避其锋芒。
当时的西魏皇帝是现任魏帝的哥哥,在其位不思其职,整日就想着征战四方,将西魏周边的番邦小国吞的吞杀的杀,朝政全由弟弟把持。
最初那几年兄弟配合的极好,将西魏国土扩大了一半,可是没多久这种兄友弟恭的假象就被魏帝踩了个稀巴烂。
估计先魏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亲弟弟居然想谋夺他的皇位,并且还成功了。
篡位成功的魏帝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给自己的亲哥哥送了一杯鸩酒,连几个侄子都没放过,不过也有传闻说,先魏帝的太子在其父的几个亲信的保护下逃出了魏国,还带走了一副关于现任魏帝身世之谜的画。
这幅画就是乘鹤图。
“账本就放在燕烟屋子里。”
提到这个名字,司北宸目光一凝,“难怪到处都找不到,她倒是挺能藏的。”
司北宸对亡妻难忘旧情,过去的屋子也一直留着,除了定期让人打扫整理之外,平时不让人进去。
他为了找账本把整个府里都翻了一遍,连同定远侯府和三皇子府都悄悄翻了一遍,唯独百密一疏,没有翻过燕烟的屋子。
“她人已经死了,你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便放过她的嫂子和侄子吧。”
司北宸抬手,方才还空落落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了几个人,跪成一排听司北宸吩咐。
司北宸让他们把酿酿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然后发了追杀令,一定要把酿酿的寡嫂和侄儿杀掉。
他一点也不避讳裴云川,哪怕裴云川方才还在为这对可怜的母子求情。
“他家家破人亡,孤儿寡母流落在外皆因我起,倘若侥幸活了下来,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不论怎样,这对我来说都是个隐患。云川行兵打仗也有好几年了,你不会不懂斩草除根这个道理。”
“你,终究是心太软。”
司北宸拍了拍裴云川的肩膀,两人慢慢往回走。
“你成亲多久了?算起来也有两三个月了吧。”
司北宸自问自答。
裴云川纠正他:“三个月多点。——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北宸曾经有过要纳谢莞泠做庶妃的念头,面对他的问题,裴云川显得很是抵触。
“我昨天得了一株红珊瑚树,颜色通透纯净,想起你成婚至今我还未正式送过什么大礼,金银宝器太俗你也不缺,只有这个还算稀有,希望能入你的眼。”
到底是认识了许多年的人,司北宸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裴云川的不对,赶紧解释了一番。
“回头叫人给你送府上去。”
裴云川“嗯”了一声。
心里还在反复回想着酿酿与他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心情接司北宸这份大礼。临出门时,司北宸问他,“你心情不是很好,可是还在为了酿酿的事情与我置气?”
裴云川未答,他随即笑了起来,“你裴世子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酿酿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他淡淡的看着裴云川,嘴角噙着笑。
裴云川没有否认,却没将事情表明只点了点头。
两人一阵静默。
最后还是裴云川先打破了沉默。
“你不问她跟我说了什么?”
司北宸笑着摇头,“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终归都是信我的。”
便是这么一句话,裴云川心头的阴霾像被一阵风似的吹开,他转过身,道:“人过三十,脸皮越发厚了。”
裴云川嘴上嫌弃的很,但此刻的心情已经明朗了许多。
司北宸想留他在家住一晚,好好的喝上几杯酒,被裴云川拒绝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随便在外头过夜了。”
“我这里是皇子府,到你嘴里就变成了随便的地方了?”司北宸将他推出门,没了耐心,“罢了罢了,你赶紧走吧。”
裴云川就这么被“扫地”出了门。
侯府。
谢莞泠早早的吩咐人备了两口锅子,小的放在屋里,大的放在廊下,只待天一黑就点火煮羊肉。
铜锅里开始冒热气的时候,慧春准时到了。
“好香的羊肉汤。”
谢莞泠边起身去迎她,边催小月把羊肉放进锅子里。“我瞧见外头都下雪了,路上怕是不太好走,难为你还准时过来了。”
慧春一边脱下身上的斗篷,边道:“四嫂请我吃羊肉锅子,我想着不能晚了,便提前一盏茶的时候出了门。”
“得亏提前了,不然就迟了。”
谢莞泠拉着她略凉的手在红泥火炉前坐下,小月刚往锅里下了一盘子羊肉,薄薄的红肉在白汤里翻滚,片刻就熟了。
“这有什么的,咱们姑嫂又不是外人。”
谢莞泠夹起羊肉往慧春碗里放,“尝尝,这羊肉我叫他们提前用特制香料腌制好的,跟侯府平时吃的羊肉不一样,又嫩又香呢。”
慧春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道:“四嫂这里的吃的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锦瑟那丫头馋的不行。”
锦瑟有段时间爱往她这里跑,后来谢莞泠察觉了大房的心思,不得不对锦瑟也设防。小孩子心思敏感,知道婶婶对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后来也不太来打搅谢莞泠。
谢莞泠笑而不语,又给她夹菜添酒,一顿饭吃下来慧春肚儿溜圆,免不了被谢莞泠打趣一番。
慧春红了脸,佯怒,“是四嫂自己不停给我夹菜,这会儿又笑我,下次我可不敢来了。”
“好姑娘,这就生气了,我与你玩呢。”谢莞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眼底染上醉意,脸颊红红的,她拉着慧春讨好似的道:“这才说了几句,姑娘就要同我生气了,真白瞎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这些菜了。”
谢莞泠喝醉酒就喜欢大着舌头疯言疯语,拉着慧春同她说起未出阁时有次同张舒香扮做男子去南风馆的事。
“话本子上说女子扮作男装身边的人就认不出来她了,那都是骗人的,那日我同舒香在南风馆大门口就被认出来。不过那妈妈也是个见多识广的,非要拉着我们进去看看。”
“说也有同我们一样的小姑娘经常女扮男装到这儿来。”
谢莞泠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慧春没喝多少酒,此刻看着谢莞泠身后黑着脸的四哥,不由得发怵。
“那里头的小倌儿一个赛一个的白净可爱,说话轻声细语的,要不是实在没那个胆子,我也得进去玩一回。”
“四嫂。”慧春伸手拉住她的袖子,拼命使眼色。
谢莞泠这会儿只顾着拼命的跟慧春吹牛,做了三分的事儿也给吹成了七分,哪里还看得见慧春的暗示。
慧春看着越发阴沉的裴云川急的快哭了。
小月看着慧春心内疑惑,转过头看见裴云川也吓了一哆嗦,赶紧捂着谢莞泠的嘴,不让她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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