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的眼神却出奇的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像是认命的绝望。
“值得吗？”潘宇的声音低沉，几乎被风声吞没。
我望着他，惨白的脸上映着火光，他的轮廓在我眼中模糊，却又如此清晰。
我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不值得，而是没有选择。
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潘宇的怀抱温暖，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他一遍遍地在我耳边低语，那些曾经说过千百遍的誓言，此刻却像是最后的告别。
他的气息，他的心跳，都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脆弱。
我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们出发了。
走向那片钢铁丛林，走向那座象征着权力和压迫的堡垒，走向那未知的命运。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冰冷的装置，感受着它传来的力量，也感受着它带来的沉重。
“如果……”潘宇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我回不来……”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泪水夺眶而出。
“不会的！我们都会活着回来！”
他轻轻拿开我的手，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苦涩。
“记住……”他顿了顿，眼神望向远方，“记住……这里……”
“这里？”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漫天的黄沙和残破的建筑，什么也没有。
“这里有什么？”
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拉起我的手，朝着那片钢铁丛林走去。
“走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风更大了，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废墟在风沙中渐渐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潘宇……”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