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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舞魅杨枫曹姨全局》精彩片段
“我做了那么多年局领导,没有别的特长,就是爱才,惜才。”曹姨说“从岗位退下来后,我去老年大学学过书法,国画,但都觉得索然无味。”
“这两年和一些老姐妹学舞蹈,才知道自己是多么钟爱这门艺术。没上您杨老师班之前,我在东西城,最远的都去了海淀那边求学,越跳越觉得自己年轻,充满活力。”
曹姨娓娓道来,杨枫低着脑袋,随着曹姨对自己情况的介绍,机械的不住点着头,算是呼应。
“北京什么样的舞蹈老师我都见识过了,曹姨是老党员,最讲实事求是.您杨老师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舞者,最有舞蹈专业素养,又善于教学的老师,独一无二。”
“曹姨过奖了。”杨枫听到曹姨这句评价还是很受用,但还是礼貌地谦虚了一句。
“这可不是曹姨我恭维您,就像人常说,久病成医。我见过的那些老师,要么只会跳一个舞种,要么自己不会编舞,从网上扒下来教我们这些学生。专业水平和您杨老师没法比。”
“编舞是我的专业。”说起舞蹈本身,杨枫的情绪也被曹姨调动起来了“民族,民间舞可以说我是童子功,在北舞又系统学了十年。其它舞种我也涉猎过,像现代舞,街舞,不过这些不适合你们老年人。”
“我虽然不是舞蹈圈里的人,但是对群众文化艺术方面的动态,也算是有发言权。”曹姨接着说“现在人口老龄化,离退休的人员越来越多。这些人和过去可不一样,衣食无忧,时间又一大把,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跟正在发育的少男少女差不多,过剩的精力得需要一个出口发泄。”
杨枫自打上舞蹈学院一直到毕业,接触的人不是舞蹈专业的老师就是同学,人际关系很单纯;曹姨这种比老家县长级别还要高的领导,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面对面接触,深入交流过。
曹姨不愧是在领导岗位浸淫多年的人,话语中既不乏高度,视野,娓娓道来又像是与朋友小叙,很少有官腔色彩,让杨枫这个年轻人听起来不反感,甚至没有代沟。
“您和我们这些退休老年人都赶上了好时代。”曹姨可能渐渐适应了半地下光线的昏暗,起身将杨枫敞开的房门关上,说“我退休后到现在,参加了不少舞蹈团队,区里,市里舞蹈大赛也拿过二等,三等奖。这么说吧,用企业家的话说,这其中可蕴藏一个潜力无穷的朝阳产业。”
“我也没想到,广场舞兴起,衍生出来的业余舞蹈爱好者会这么狂热。”杨枫笑容还没完全绽开,便又愁眉不展的摇了摇头“我原本想在这热潮中发挥一下我的特长,谁成想……”
“杨老师,这就是我要跟您说的正题。”曹姨接过话来说“您别看您是北舞的专业老师,但对老百姓当前跳广场舞也好。舞台舞也好,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未必有我清楚。”
曹姨从包里拿出来两个保温杯,一个是每次上课必带给杨枫用的枸杞大枣饮品的,一个是她自己只泡绿茶的杯子,递给杨枫让他续上水。
杨峰这才想起,他还没来得及烧壶开水,只好从房间里房东留下的老冰箱里,拿出来两瓶纯净水,递上一瓶给曹姨。
曹姨接过瓶装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哎,你要是我的儿子,当妈的可得心疼死了,这日子过得……”
“我年轻,很少在家喝热水,更甭说泡茶,泡这些补品了。”杨枫有些不好意思,说“您要喝不习惯凉的,我这就去做壶开水去。”
曹姨摆摆手:“不用了,我又不是娇姑娘,润润嗓子就得。”
“网上那些吃瓜群众,一提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女士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统称为‘广场舞大妈’。”杨枫没想到曹姨能说出这么“潮”的时尚话,不禁噗嗤一乐。曹姨也淡淡的笑了笑,说“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往往甚嚣尘上的大众舆论,未必是事物的真相。”
曹姨这句话一出口,让杨枫不由自主的抬头,仔细打量起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舞蹈班学员。
年过花甲的曹姨皮肤白皙,宽宽的额头在一般女性中很少见,但似乎又是官员群体中常见的标准形象。尤其是焗染过的一头乌黑短发,一双不大的眼睛顾盼灵动神采奕奕,精气神绝不输于任何一个年轻女人。
学员中家境优裕的人不在少数,但论衣着品味,曹姨堪称独领风骚。每次来上课,曹姨的服饰穿戴就没见重过样,搭配讲究,得体。当有人问起她身上的服装品牌,价位时,曹姨通常是淡淡一笑,随和的说一句:“我不大懂这些,感觉合适自己就买了。”
学员中有内行人,私底下说:曹姐的服饰,可都是国内根本见不到的国际奢侈大品牌,只有在法国香舍丽舍大街专卖店才能见到。
那会儿,杨枫除了知道曹姨是局级退休官员外,对她个人,家庭了解也仅限于此。刚才,曹姨这番话确实让80后的杨枫吃惊不小,他没想到一个上了年纪的退休女官员,对社会上的事情看得这么通透,不能不让他肃然起敬。
“我说错了吗?”曹姨见杨枫直视着她,露出了一丝小女人般的羞涩,说“是不是跟我们这些老女人在一起,杨老师觉得很无聊啊?”
“不,不。”杨枫连忙摆手,说“我爱听曹姨说话,您看问题的视角很特别,又有深度,我真的很受益。”
“我记得他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曹姨拧开纯净水瓶盖,抿了一口接着说“你们年轻人把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叫键盘侠,喷子吧?”
“曹姨这都知道。”杨枫竖起大拇哥,笑着点了点头。
“我既是一名老机关干部,又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对现在很多人热议的什么广场舞,坏人变老了,老人变坏了这些社会现象,更有发言权。您听听我说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杨枫没有再往下深谈,而是站在场地中央,先是跳了一段蒙古族舞蹈,接着又来了一段新疆舞现场表演。
“陆老师,您的‘套马杆’跳得很熟,但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将蒙古舞那种刚柔并济表现出来,不是所有的舞风都阴柔,妩媚,每跳一支民族舞,必须用身体语言来诠释各民族舞蹈不同的精气神,只有这样才能通过您的舞姿把这段舞蹈的魂,展示给观众。”
杨枫话音未落,熊桂丽便连连点头,说:“瞧瞧什么是业余二把刀,什么是专业老师。”
“熊老师,我是趁这个机会跟大家互相探讨,不要说什么业余,专业。”杨枫转头对熊桂丽说“我倒是觉得陆老师这个队总体表现还是很用心,看得出他们下了功夫,也很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特别值得肯定。”
“我再谈谈对您带的荣景队一些看法。以咱们这支队伍当前的水平,还不适合跳这支舞;说白了,就是这支舞蹈要求的每个动作,您的队员根本做不到位。不客气的说,包括您这个队长。”
熊桂丽没想到这位杨老师这么不给她留面子,脸色红一片白一片;荣华队队伍方向还传出来不大不小的嘘声,算是刚才她挖苦陆小七的回应。
“当然,如果仅仅以广场舞的标准衡量,你们这两支队伍都已经很优秀了。”杨枫说“但要想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升舞蹈技能,那还有很长,很艰苦的路要走。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个愿望啊?”
“我们想跟杨老师学习。”
“杨老师,能不能把我们带到街道舞蹈队去啊!”
杨枫在场地只是简单的比划了几下,所有在场的人都已经看得目瞪口呆;队员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经年累月,自我感觉不错的舞蹈,在杨枫面前那就是一泡狗屎。
刚才,杨枫对两支队伍言简意赅的专业点评,更是让她们心服口服,有一种豁然开朗,小孩子读书一夜之间开窍的那种感觉。
眼前,这位舞蹈指导老师又是一位俊朗的帅哥,差不多所有的队员都希望自己能得到杨枫的垂青,把自己收入他的帐下。
“我来说两句吧。”这会儿,曹姨适时的站了出来,说“今天我和杨老师来咱们社区,算是初选;刚才我和杨主任说了,景华社区是我们这次选拔队员的重点。不过毕竟街道还有其它的社区,杨老师也还是要走走过场,最终的入选名单还要等几天才能公布。大家耐心等待吧。”
曹姨的话既留有余地,又给了社区和两支舞蹈队莫大的面子。杨主任带头鼓起了掌。
“今天太感谢杨老师,曹主席了。”杨主任总结道“不仅首先来到咱们社区挑选队员,还现场给了我们舞蹈队手把手的指导,大家可别辜负领导,老师的期望,将来真得入选了街道舞蹈队,好好向杨老师请教,可不许给咱们社区丢脸!”
杨主任还要留杨枫,曹姨到社区办公室休息一下,两个人婉谢了他的好意。两支舞蹈队的队员跟打狼似的围绕着杨枫,曹姨,前呼后拥一直把他俩送到了小区大门外。
回到曹姨的住处,杨枫,曹姨俩人边喝着茶,边聊起了今晚面试队员的情况。
“我看你花名册上没做什么记号?”曹姨问道。
“如果按照我的要求,没有一个能达到入选标准的。”杨枫摇了摇头“这还是您和汪书记说得最好的舞蹈队?”
“学生气,孩子气。”曹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杨枫的脑门,笑着说“我为什么不放心,要跟着你去社区,就是担心你对社会工作没有一点儿概念。把你的艺术追求和现实生活混淆在一起,那是要碰钉子,吃亏的。”
在曹姨家住久了,杨枫已经习惯了曹姨时常像一个慈母一样,不论是举止还是语言,所表现出来的亲昵,教诲,他只是微微的低下头,静静倾听曹姨对今晚面试有她什么见解。
他习惯了在曹姨面前,呈现出一个小男生的状态。
“你必须要认清自己现在的定位,你现在是金顶街道汪书记直接领导的一名工作人员。”曹姨语重心长的说“凡是领导明确或者暗示过的事,你不能从你的角度去抵触,更不能依你的理解去行事。”
“你可能觉得曹姨这番话俗,奴性十足?换个角度讲你就明白了。我问你,社区的民情也好,政务工作,群众文化工作怎么开展也好,这些大事小情你能比汪书记站的更高,看得更远吗?”
曹姨越说,杨枫脑子越乱;他从伊始答应,应聘这个街道舞蹈队指导老师起,本觉得这是一个对他来讲,就像使惯了青龙偃月刀的关公,让他接过来一把木头小刀耍耍那么简单,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显然,他错了。
“首先你不能死守你的专业标准,请你来组建街道舞蹈队,是要通过你这个‘名厨’,把一些菜市场那些烂茄子,长了牙的老土豆,通过你的手艺,做成一盘色香味不错的菜出来。这才看出你杨枫的本事。”
“这个我倒是可以调整,不过即使下调我的标准,这两个队我最多也只能招两三个人入队。”杨枫还是更多的从舞蹈专业角度考虑这个问题。说“如果招进来都是些歪瓜裂枣,我再有本事,也保证不了将来舞蹈队作品的质量,岂不是辜负了您和汪书记的期待。”
“杨枫啊,杨枫你还是太年轻。我问你舞蹈队最终要招二十个人对吧?”曹姨说“汪书记都明确了荣景,荣华两个队是街道社区目前最好的队伍,你不在这两个队挖掘潜力,到头来被动的可是你!”
曹姨拿出荣景,荣华两支舞蹈队的花名册,让杨枫靠近她,从上到下一一给他做介绍,让他明白,汪书记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社区,这两支队伍。
“我噻,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啊!”杨枫如梦初醒,长大了嘴巴。
“所以说啊,你与其主动在这两支队多招队员,哪怕以后再调整,也比等汪书记找你,提出你的名单这不合适,那不合适要主动的多。”
“人头您都熟悉,曹姨这事儿您就做主吧。”杨枫终于明白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艺术不可能高于一切。
大导演张艺谋在奥运开幕式上做不到,他这个街道舞蹈队小小指导老师更没法做到。
杨枫母亲跟领导们说:“你们想热闹,我那几个伢子可以跟我一块儿跳啊。”
文化局长一拍手,说:“好创意!那就试试看!”
杨枫姐弟四个打小就随着母亲熏习各类苗寨舞,鼓点一响便有模有样的跳了起来,母子五人组合根本不需导演,编排,舞动在一起天衣无缝,看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非遗文化讲究的就是传承,母亲,子女一同共舞,专家一定会认可喜欢!”文化局长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很快便敲定了由杨枫母亲,儿女作为组合为北京贵客表演。
节目确定下来后,杨枫姐弟的演出服,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跳苗寨舞,自然要身着民族服装。杨枫作为一个男孩,服饰倒不难解决;但三个姐姐还都没到出嫁的年纪,按照苗家风俗,杨枫的母亲只为大姐,准备了一套从头到脚银光闪闪的本民族盛装。
杨家家境所限,另外两姐妹父母根本没有能力,眼下为她们添置,备齐这些价值不菲的苗家服饰。
领导小组得知这个情况后,报县政府特批,在当地一家服装厂赶制出了三套苗家女子传统服装,发到了杨枫姐姐手中。
这三套“苗装”和真正的苗家,为女孩子自制的服饰比较,更像是戏服;真正的苗家衣衫,都是自家手工纺车制成的土布,漂染而成,尤其是头顶,脖颈,手上的银饰繁复精美,没有几年的心血,功夫,绝难以打磨完成。
杨枫曾经掂量过大姐身上的银饰,少说也有七八斤重。这在当地还只能算是极普通的。
县服装厂送来的服饰一看就是样子货。山寨的村民,根本不会有人购置,穿戴这种从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服装。村民虽然不富裕,但这类似是而非的“苗服”要是真有人穿上,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在寨子中人眼里:这玩儿意儿不正宗。
苗寨里真正的村民平时上山,下田衣着都很简单,朴素;只有节庆日才会将本民族服饰拿出来,盛装打扮一番。女孩子穿戴起这套苗家礼服,即使家人帮忙,没有一个时辰都完成不了。
县服装厂出品的“苗服”,看似花里胡哨,也点缀了苗家服饰的所有元素,但他们面向的消费群体,大部分是给当地剧团做演出服使用,真正苗寨村民没人待见。
当然,也不乏特殊的人,在特殊场合里穿戴他们的产品。
县里,市里有一些做生意的女企业家,她们时常都要到各地洽谈商务。平时都穿着西式正装,既显得干练,又可彰显自己的身份。
但只要到了庆典或是需要的场合,她们都会一套本民族服装前往出席;这有两个好处,一是电视台记者很愿意抓拍这些具民族风女强人的风采,也突显她们的与众不同之处。
本地有些聪明的年轻人也受到了启发。这些伢子未必是苗寨后生,但只要去大城市,特别是到外地上学,旅游,都会去县服装厂买上一套“山寨”苗服,放到自己的行李里。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这个“小窍门”:比如在开学典礼,游园,逛街时,只要你穿上这套不伦不类的苗族服饰,就会有人把你安排到最佳位置,摄像,摄影的记者都会捕捉,聚焦到你那张灿烂的笑脸上。
这份优遇不亚于一张特别通行证,当然从没离开寨子的村民,不会知道他们视为不正宗的服装厂产品,还有这么多魔力,用场。
尽管杨枫母亲对领导们拿给女儿的服饰一直摇头,不满意,她认为既然给北京专家展示苗寨本色舞蹈,从头到脚就应该原汁原味,这种非手工流水线的服装,根本是在糟践“苗服”。
“大姐,来的专家是采风咱们苗家舞蹈的,不是研究苗家服饰的。”文化局长给杨枫母亲做工作,说“你们娘几个把舞跳好了就OK,再说了,这几套服装外观也大差不差,外人哪知道这和你们苗家人的衣服有啥区别?这您就将就吧!”
领导小组又轮番做了杨枫母亲的工作,让她以大局为重,不要拘泥于这些无足轻重,鸡毛蒜皮的小细节。
领导如是说,杨枫母亲也只有服从的份儿。
杨枫记忆中,专家们来的那天,可能是他们苗寨有史以来最隆重,最热闹的时刻。
按照领导小组的统一安排,在山寨寨门,县里面请来了县剧团的一众女演员,替代了村寨里高矮胖瘦,长相参差不齐的女人们。
作为迎宾人员。她们穿戴的正是县服装厂统一制作的苗服。但个个青春靓丽,十分养眼。连杨枫都觉得,因为这些浓妆艳抹的女演员站在寨口,自己的村寨都变得光彩了起来。
这些替代村民的演员敬给客人的迎宾酒,口中哼唱的迎宾曲,全是县里面精心准备,排练,布置好的,村寨百姓都成了围观群众。
为了顾及北京专家的入口食品安全;原本准备敬的村民自酿的米酒作为迎宾酒,被领导小组否掉了。
“村民自酿的酒很难保证细菌不超标,一旦领导,专家喝坏了身体,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文化局长在县委,县政府接待专家专项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书记,县长听后不住地点头称是,都意识到了这是迎宾环节中的一大隐患,漏洞。
会议经过反复讨论,最终还是书记拍板,责成“领导小组”到市里酿酒厂采购几箱“特酿酒”,确保来自北京的领导,专家喝下后健康,无恙。
其实县领导多虑了,杨枫记得当女演员双手捧着银灿灿的酒碗,唱着悦耳的迎宾曲,给专家们敬酒时,来宾们要么小呡了一口,要么学着藏民的习俗,手指沾上酒敬天,敬地,敬乡亲,根本就没喝进嘴里。
熊桂丽边在区文化馆学习,边将所学的新舞带回到了荣景舞蹈队。
活动时,她先一个人起舞,让姐妹们观摩;所有人看后,无不心旌激荡,跃跃欲试。都对这支妩媚,明快的民族舞赞不绝口。
“有件事先得跟大伙儿说清楚,这支舞是我在外面专门请的一对一老师,特意为咱们舞蹈队编排,量身打造的。”熊桂丽跳完这段新舞,一本正经的对队员们说。
“怪不得,看着就美美哒,这舞咱们队要是跳起来,可真没治了!”小石头没听懂熊桂丽话里有话,光顾着激动,抢白了一句。
“你个头不高,舌头倒挺长,我还没说完呢。”熊桂丽蹬了小石头一眼,说“我是队长,赔时间,赔精力,还得赔上学费;这些都无所谓,可最近我们家老公身体越来越差,带队的事儿,我恐怕坚持不了啦。你们看看谁合适当这个队长,我是想退出了。”
熊桂丽先完整演绎了一段新舞,吊足了队员们的胃口,然后立马以个人原因便撤火,这段戏码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活动室里一时间变成了“威虎厅”,就像八大金刚挽留杨子荣似的,姐妹们都诚心诚意,一个劲儿的喊着熊队,熊老师不能走!
“姐夫身体不好,平时没事儿我们去帮您照顾。”
“就是,姐夫再去医院您言语一声,我让我那口子开车去送。”
“我觉得咱们不能让熊老师既出力,流汗,还自掏腰包。”终于有人理解了熊桂丽,说“熊老师请老师学舞的费用,大家应该分担。”
同意这个提议的有差不多一半人,令熊桂丽意外,失望的是有小区首富之称的杜二姐,却把头扭到一边,默不作声。
“嗨,我熊桂丽虽说退休金不高,但为了舞蹈队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见影响力最大的杜二姐没表态,熊桂丽话锋一转,说“姐妹们这番心意我都领了。家里的困难我暂时自己克服,你们还愿意跟我学,我就接着教大家好了。”
熊桂丽思虑良久的小伎俩没能如愿,但无形中和杜二姐便落下了芥蒂。尤其有人传话给她,说杜二姐在背后为此事有过议论;说她本人来舞蹈队就是为了减肥,图个乐,如果交钱收费,社区舞蹈队性质可就变了。
“再说,她熊桂丽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这是杜二姐的原话。
若换了其她人,熊桂丽早就骂大街了。可以杜二姐在小区的威望,份量,熊桂丽还不敢与她撕破脸,但她的这股邪火却埋在了心底。
趁着舞队姐妹们学新舞的积极性高涨,熊桂丽以这支舞需要队形多变,动作难度比以往更大的理由,大改大变过去雷打不动的队员站位。
从来都是稳站C位的杜二姐,被熊桂丽笑着拉倒了边角上。
“二姐您玉体金贵,这支舞有些动作做不好,会伤筋动骨,我可不敢要求您都得做到位;真出了事儿,姐夫还不把我吃了啊!”熊桂丽每个字都是随笑声迸发出来的“您在这个位置不起眼,那些难度大的动作您比划两下就得,咱这业余舞蹈队就是玩儿,减减肥,要是伤了身体可就划不来了。”
听话听音。杜二姐是什么人,熊桂丽这番操作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小丽,真替姐姐着想。好意我领了!”
不仅是针对杜二姐,凡是在各方面对熊桂丽有过“谢师恩”动作的人,都论功行赏,得到了前排,中间最佳位置。就连那个一百八十斤胖大姐都给指定在前两排显著位置上。
对她“支持”不够的人,后面站着去。
熊桂丽自己就是一个制造舆论的高手,她深知杜二姐和那些被冷落的姐妹,一定会因为这次重新整合队形,私底下唾沫星子四溅,少不了指责,攻击她任人唯亲。
为此她早有应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想咬噬她,却无从下口的举动。绝对高明。
队中有个叫朱珠的新队员,四十几岁,据说是前几年为了孩子上学,购置了荣景小区的一套两居室,对相互都知根知底的老姐妹们来说,她这个人的更多情况很少有人了解。
朱珠是杜二姐推荐到舞蹈队的,因为两家住在一个单元,杜二姐又是老北京人一团火的性情,见了面总是主动打声招呼,一来二去便熟络了。
刚搬进来时,朱珠很少在小区抛头露面。要么是早晚陪读高中的儿子上下学,校外辅导班补课,要么就是居家做些家务,保障寒窗苦读的儿子生活起居。
杜二姐一直没见过朱珠的老公,开始还以为是一对儿孤儿寡母;后来才知道,朱珠的老公曾是国字号羽毛球队的教练,现在被马来西亚聘请为大马青年队主教练,常年在国外工作。
朱珠的儿子去年参加了高考,上了大学,作为全职太太的朱珠一下子清闲了下来。杜二姐便鼓动她参加舞蹈队,一方面是有个业余活动,另外也能尽快接触,认识这些老街坊,开心解闷,何乐而不为。
因为朱珠在队中年纪最轻,身材高挑,杜二姐把她带到舞蹈队来,熊桂丽面上又是秧歌又是戏,拍着巴掌连声说:“欢迎!欢迎!我们队终于有了颜值担当,大美女。”
心里却莫名产生了酸溜溜的滋味儿。
尤其是她暗中观察,这个朱珠柔韧性,协调性俱佳,绝对是块跳舞的好材料,有些舞蹈动作,甚至比她这个老师做的还要到位。
后来听朱珠自己介绍,她也曾是一名羽毛球运动员,出自什刹海体校,代表北京队拿过全运会亚军,进过国青队与老公曾是队友。
退役后,朱珠曾在河北省梯队任教。结婚生子后,为了老公的事业便回到北京,被一些羽毛球馆聘为教练。老公后来离开国内,为照顾儿子,朱珠干脆彻底放弃了专业,回归家庭做了一名全职太太。
朱珠的年龄加上身体素质,熊桂丽无形中感受到了威胁。好在朱珠本人并没有把社区舞蹈队的活动,像熊桂丽看得那么重要;一直以来,熊桂丽都是把朱珠安排在舞队的最后,不起眼的位置,朱珠从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
可在排这支新舞队形时,熊桂丽一反常态,点名让朱珠替换杜二姐,占据到了最中心的C位上。
杨枫连连摆手,口中不停的说:“谢谢,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我替杨老师做主了。”机场刘姐咧着八颗牙的笑容,举着手机说“我刚给我老公打了电话,他给订了湖南驻京办‘京湘园’大包间,咱们六点半以前到就成。”
“你嘴真快,订了就订了吧,不过今晚谁也别跟我抢,买单可是我的事儿。”宋姨摸了摸头上的假头套说。
“AA,对老师的心意人人有份儿。”任露,陆小七几乎异口同声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今天宋姐做东,我觉得就没必要AA了,以后大家轮流坐庄,各自来请杨老师不是更好吗?”杜二姐不紧不慢地说“一大帮上岁数的人,扒拉那点儿餐费让人看着笑话。”
“二姐这话地道,就这么着了。”宋姨朝杜二姐伸出了大拇哥。
熊桂丽其实是倾向任露,陆小七AA的意见,她虽然没去过湖南驻京办;但熊桂丽清楚,以老空姐托付老公选择的餐厅,档次低不了。杜二姐又多了一句嘴,按照今天的宴请档次起步,将来轮到她头上,压力山大。
这天的舞蹈课大家情绪都很高,杨枫教的分外耐心,队员们学的也格外起劲儿。
下课时大家都约定好了,六点半准时到北京站附近的湖南驻京办“京湘园”聚餐。
宋姨走过来问杨枫:“杨老师住哪儿?我开车咱们一块儿过去。”
杨枫看了眼曹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曹姨笑了笑说:“杨老师为了方便工作,暂时租住在我们小区里,跟我是邻居。”
“那正好,我六点开车过来,接您和杨老师。”假头套宋姨顺便又问了一句“杨老师喝什么酒,红的,白的,啤的,我家里都有,您好哪一口说话。”
“杨老师,陆老师都不是喝酒的人,其她女同志我看也不大会喝什么酒,拿一瓶红酒就可以了。”曹姨替杨枫做了决定。
“那可未必。行了,我自己看着办吧。”宋姨整理了一下假头套,便先回家准备去了。
六点整,宋姨开着一辆“尼桑”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接上了杨枫,曹姨。上了车,话密的宋姨,便一刻不停的跟坐在副驾驶位的杨枫聊个不停。
“杨老师,以后我这车就是您的专车,不管舞蹈队的事儿,还是您要办什么私事儿,只要言语一声,我随叫随到。”
“宋老师您这话说到了,可就得做到。”没等杨枫搭话,曹姨从后座前倾身子,笑着说“玩笑了。怎么可能让您做杨老师专职司机呢,咱们这岁数谁家不是一大堆事儿。”
“曹姐这话您可就说错了。”宋姨启动了“尼桑车”,摇着大脑袋说“儿子结婚成家自顾自,我那个老公开着自己的车和他的钓友,成天不着家野钓;天再热点儿,我在威海那儿还买了房,这老东西小半年待在海边吹海风,海钓,滋润着呢。”
“我现在就一爱好,跳舞。和他早就同床异梦了,个人乐呵个人的。您说,还有啥操心的事儿!放心,杨老师只要有事儿,我保证做的比‘滴滴’专车还称职。”
杨枫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有一种小幻觉,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业余舞蹈队的老师,倒一晃变成了有权势,众星捧月阶层的人了。
来到“京湘园”餐厅,队里的队员都悉数到齐;只把主位三个座位空着,显然是为杨枫,曹姨还有今天做东的宋姨留的。
曹姨没随杨枫,宋姨往主位上去,而是推了一把坐在门口的朱珠,让她和其她人都挪动一下位置。
熊桂丽忙站起来,要搀扶着曹姨到主位上,曹姨摆了摆手,说:“陆老师年纪最大,又是咱们队的国宝,请他上座。”
“明白!”熊桂丽活跃起来,指指点点,让其她人调换一下位置,先让陆小七坐到了杨枫的右手边,又把任露硬推到陆小七身边坐下。
“曹老师,这样安排是不是特合适?!”熊桂丽边说,边挤眉弄眼的笑个不停。
老空姐刘姐将菜单递到杨枫手里,说:“我老公跟餐厅老总都打好招呼了,招牌菜让他们大厨亲自给咱们这桌料理;杨老师您再看看,什么顺口您尽管点,我去后厨找他们说去。”
“看大家的吧,我来北京上学这么多年了,口味跟北方人也差不了多少。”杨枫还没等喝酒,就被队员们热情的招呼脸都觉得发烫,发热。
“我看这样,今天在座的除了北京人,还有不少南方人。”曹姨指着陆小七,任露说“让大家都看看菜单,点自己可口的来。”
“就是。别为我省钱啊,敞开点!”宋姨手敲着桌面,底气十足。随后她把从家里带来的一瓶五粮液,两瓶“红方”拿出来,让服务员开瓶,斟酒。
“你们都喝什么酒,报名!”宋姨先给杨枫高脚杯斟上红酒,一手拿着五粮液,一手举着“红方”朝众人问道。
一多半的人要么说来点红酒,要么说以茶代酒,只有熊桂丽站起来,伸手要宋姨手中的五粮液,向周边的人说:“第一次和杨老师在一起喝酒,不喝白的那有什么意思,谁陪我喝白的?可别辜负了宋老师这番心意!”
见没人附和,熊桂丽冲陆小七走过来,说:“杨老师不喝白的,您陆老师可是这儿唯一的‘带把’的男人,您得来一杯。”
熊桂丽这句荤话立马引起了一众人哄笑,没听懂熊桂丽话外意思的陆小七捂着酒杯忙说:“我啥也没带啊,再说了熊老师,我不会喝酒的。”
陆小七这句话一出口,包房里被这群老女人各种放肆的笑声,震的圆桌上的酒杯叮当作响,炸了窝一样。
“不成,不管你今儿带没带,今儿都得跟我喝白的。”熊桂丽不依不饶,拽开陆小七的手,便咕嘟嘟将瓶中白酒倒了个满杯。
“陆老师喝不了这种酒。”坐在陆小七旁边的任露,从陆小七的酒杯中倒出大半杯自己的杯中,说“我匀一些,陪熊老师。”
“这可不成啊。”陆小七忙抢过任露的酒杯倒回到自己杯中,说“你心脏不好,可不能喝白酒。”
“你们瞧瞧,嫉妒死我了,我这糙老娘们儿怎么就没人心疼呢!”熊桂丽添油加醋,开着陆小七,任露的玩笑。
“差不多得了。”坐在一旁一直不苟言笑的将军夫人马姨接过话来,说“今晚是请杨老师,不是听你们下三道,逗咳嗽的。俗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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