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指示。
上边给出了让她按兵不动的答复,但这明显有些不负责任的意思,我不敢铤而走险,这几日一直在想办法脱身。
今日,她正睡得迷糊,突然听见沈之珩与林罗海的电话,睡意在瞬间被驱散,对于危险的敏锐直觉立刻便让她竖起了耳朵。
我继续装睡,待沈之珩走后,立马起身。
我脑子里飞速计划着逃跑路线,从柜子里挑选着衣服,她不能穿得过于随意,至少也得伪装出一副奉命外出的模样。
我挑了一件浅灰色的连衣裙,如往常一样将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而后板起一张脸,故作沉着地出了门。
出门前,我环顾四周,神色几分落寞,更糅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像是在与这间生活了三年多的卧室告别,片刻之后,敛起目光,轻叹一声,转身下了楼。
我以奉命外出为名,向管家索要车库的钥匙——沈之珩的住所远离城区,没有交通工具是万万跑不出去的。
管家不疑有他,乖乖听命,一切看似都非常顺利,直到我驾着车,满心紧张地驶出宅子大门时,被一队黑色轿车拦住了去路,那是林罗海的人,我认得。
心沉了下去。
沈之珩回来的时候,我正被几个壮汉拖拽着,强行往车里塞。
我竭力反抗,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美玉雕琢般的漂亮面容上添了好几处擦伤,看着狼狈极了。
沈之珩面色剧变,顾不得车尚未停稳,便急急忙忙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我一见到他,神色更加慌乱起来,挣扎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下,被人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沈之珩见状立刻呵停了那些人,沉下脸来,三两步走到近前,镇定片刻才抬手捏起我的下巴,左右转了转,检查我的伤势。
方才在车内所流露出的紧张和担忧全都烟消云散,似乎是刻意不让林罗海的人察觉。
我受了惊吓,一时不能确认沈之珩的意图,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神情有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