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子们纷纷组成阵营,准备夺嫡,只有我自请卸去所有兵权,谋了个没有权力的清闲文职,每日躲在青棠的屋子里,不愿出来。
我与怀安和离了,我这辈子虽然战无不胜,但也懦弱非常,或许只有青棠死后,我才敢承认自己心里那份放肆汹涌的爱意。
我差人辗转打听到了沉碧与秋塘的下落,想向她们打听青棠的事情,拼凑出一些她还活着的图景。
那是一处在城南的雅致桩子,院子里全是杏花,小径幽深,酒香袭人。
她二人将我赶了出来,秋塘冷着脸道:“人都死了,殿下还来装什么情深。”
她说得有道理,但架不住我几次登门,她们终是将我放了进来。
原来青棠过得这么苦。
我一点点听着,宛如一刀一刀凌迟。
那晚,按着她二人的指引,我在海棠树的残桩下挖出一坛酒和一只木盒。
那酒是海棠第一次开花时,青棠亲手埋下的,木盒也是。
盒中放着一支簪子,那簪子是双燕紫藤花的样式,看着特别熟悉,似乎怀安也有一支。
盒底压着一张残破的纸,上边的字似是被无数泪滴晕开,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青棠写的是:“而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的泪与青棠的泪交融在一处,心中被挖掉的部分竟好似一点点填满。
我在寒冷的冬夜饮尽了那壶酒,雪落了我满头。
而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