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喝完最后一口汤,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公子,我问一句,把我……带来此地的,可是你?”
“抱歉,正是。”
看他答得爽快,嘴上说着抱歉却毫无愧疚之意,沐九安不由得更加好奇。
“公子看来并非奸佞小人,为何如此?”
“自是为了与你成婚,兑现诺言。”
“这我就更加不懂了。你我只是初识,只见过一面,我也并不记得昨日向公子求过婚。想来,昨日小女子行径确实多有逾矩之处,在此向公子陪个不是,还望公子勿怪。”
她起身郑重其事地屈膝行了个福礼。
君怀舟见状,抬手虚扶一下,进而说道:“姑娘言重。”
“既然误会都说清了,那公子可否……”
“昨日之事,说到底姑娘也不算逾矩。”
“嗯?”
“姑娘可知,你指上戒环如何得来?”
沐九安抬手看向左手戒链,她确实不知要如何解释,有些事情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君怀舟见她不说话,也不为难她,继续说道:“姑娘指上的紫晶玉戒,乃在下家传之物。虽非什么名贵法器,但却也是祖辈留下来的。”
“什么?”沐九安无法置信。她再怎么性情大变,也不至于偷窃吧。
“君公子,这……大概真的有误会!若真是你的家传之物,我现在就将它物归原主。”
君怀舟轻按她即将脱下玉戒的手,随即放开,道:“这玉戒并非姑娘偷盗而来,这是你我的信物。”
“信物……”沐九安只觉阵阵怪异,该不是她理解的那种信物吧。
“婚约信物。”
一时间,房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沐九安按在戒上的手放也不是,解也不是。
“公子如何证明?”总不能他说是就是吧。
“所以,姑娘当真对在下记忆全无?”
她摇摇头,叹了口大气:“公子,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君怀舟也摇摇头,淡笑道:“姑娘容貌未变,只是……无妨,总会有法子。明日姑娘随我去个地方,便知在下所言虚实。”
“公子,听你话语间的措辞,你我之间也并非情深不渝,既然如此,何不……”
“婚约之事乃父母之命,姑娘求婚,在下应允,互换了信物,且在众人见证下大礼已成。莫非姑娘以为,今日婚礼是儿戏?”
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有丝毫责备之意,沐九安知道事情就只能这样拍案定版了。
还是她“亲自”求的婚。
唉!前人造孽后人修业。
“君公子,实不相瞒,年前发生了些事,以至我对周遭的事物全无记忆……”
君怀舟轻抚茶碗,不意间出言打断道:“姑娘如何记得自己芳名?”
沐九安又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隐约中,似乎有印象听闻别人这么喊过,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就擅自拿来用了。没想到确实是。”她随口说着,心想大概这名字是烂大街的吧。
“公子,我的意思是,即便你我成婚,怕也不能如一般夫妻伉俪情深。”
“无妨,在下方才说了,总会有法子。”
“那夫妻生活怎么办?”沐九安看了眼他,遂又开口:“虽然公子样貌俊美无双,翩翩如玉,但你我之间于我来说乃是陌生人,这如何行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