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瑾云然的其他类型小说《桃仙在上,这个徒弟太难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打一个呼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台下戏曲有些闹人。南夭垂眸看着杯盏中清澈的茶液,透着淡淡的清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抬头看向对面神色有些无措的少年,继而仙君将手中的杯盏递过去,挑眉道:“泉水清,试试?”看着少年有些局促,南夭笑着半起身伸手揉了揉云瑾毛茸茸的发顶,安慰道:“别紧张。”云瑾脸登时红了一片,“没紧张……”说完少年本就敏感的神经就发现四周的酒客不知何时都已经看向了他们这边,有些还笑着不知和身边人说着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师……师尊。”云瑾轻声开口,手指伸在桌案下拉了拉仙君散开的衣衫,眼神无奈:“先坐下。”南夭这次倒是很听小公子的话,顺从的坐下后支着脑袋眼眸闪着光色直盯盯的瞧着对面的云瑾小心翼翼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后,道:“好喝?”察觉到云瑾神色的变化...
《桃仙在上,这个徒弟太难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台下戏曲有些闹人。
南夭垂眸看着杯盏中清澈的茶液,透着淡淡的清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
抬头看向对面神色有些无措的少年,继而仙君将手中的杯盏递过去,挑眉道:“泉水清,试试?”
看着少年有些局促,南夭笑着半起身伸手揉了揉云瑾毛茸茸的发顶,安慰道:“别紧张。”
云瑾脸登时红了一片,“没紧张……”
说完少年本就敏感的神经就发现四周的酒客不知何时都已经看向了他们这边,有些还笑着不知和身边人说着些什么“龌龊”的东西。
“师……师尊。”云瑾轻声开口,手指伸在桌案下拉了拉仙君散开的衣衫,眼神无奈:“先坐下。”
南夭这次倒是很听小公子的话,顺从的坐下后支着脑袋眼眸闪着光色直盯盯的瞧着对面的云瑾小心翼翼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后,道:“好喝?”
察觉到云瑾神色的变化,南夭笑出了声:“这是本仙最爱的茶水。”
“很甜吧?”
云瑾点了点头不说话。
南夭见此很是高兴,恰巧酒楼之下的戏曲入了仙君的耳,悠扬的戏声夹杂着酒楼特有的酒酿香醇丝丝缕缕的勾住了他的心。
倒也没仔细听台下唱的是什么。
南夭侧着身借着二楼窗栏细缝朝下望着,只见戏台前密密麻麻坐着的都是些喝酒交谈的看客。
仙君不自觉的拧了拧眉,缓和着神色对对面的云瑾笑道:“一会儿等下面那群人走后,想听听戏不?”
“好。”
南夭眉目一瞬间的柔软,伸手攥紧少年温热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嘴角带笑:“真乖。”
长安三月飞花,远处深山间也开始冒出点点翠绿,生着芽与南夭的桃林很是相配。
粉白花叶争相而开,隔着几里让人都可以闻到桃花的清香。
由此,长安周边的地方与广陵一样,只不过议论最多的不再是云小公子,矛锋一转却是转向了桃仙南夭。
在凡尘中,特别是长安城内经常有些市井人士或是仙门名家为了了解这传说中能救人生死的桃花仙,最常光顾的便是眼下这酒楼戏台了。
申时初,南夭带着云瑾来到了戏台前,问掌柜的要了坛桃花酿。
“再试试?”南夭挑眉一笑,冲这人眨了眨眼,问:“试试呗。”
说着还没等云瑾反应过来,就自顾自的换了一个新的茶盏,倒了满满一杯推给少年,满眼期待。
云瑾哑然,但抬眼就看到师尊这般模样也不好拒绝只得接受。
一杯酒液下肚,云瑾有些恍惚,耳边戏子的曲子悲戚如诉似是在自己耳中被放大了百倍的声音,吵的他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眉。
“在唱什么?”云瑾问。
原本仙君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平常作乐消遣的戏曲,但今日不知为何自己的注意力竟是被曲调勾了去。
虽然台上唱的都是些陕中方言,但南夭已经在这生活了四年之久,多多少少也是听出了些词句。
但这些词句拼在一起着实是有些伤了这仙君的心。
“仙生南夭与其母共生,衣裳素白低行事,与君断意难断情,最是痴情害仙人。”
“痴情害仙人......”南夭眼眸暗淡,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瞧着杯盏里没喝完的酒液,只觉得难咽。
南夭极其厌恶背信弃义,更是厌恶那些不假思索就可以暗许虚伪誓言的人。
所以在听说自己当初毁了云瑾夜晚游湖约定时,这仙君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和那个人真像。
让人恶心。
南夭只得用现在千百倍的示好来弥补当初自己欠下的约定。
即使云瑾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仙君受得那世间俸禄,渡劫渡人难渡己,却把佳人困听水,只留孩童空悲戚。”
南夭身形一滞,指尖攥着杯盏用力到发白,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仙君本想别开眼不去看台上将自己经历当做话本的戏曲,可这如何让他不去注意?又如何让他放下这一切和对那人的愤恨?
“孩童空悲戚。”真是空。
南夭苦笑。
到头来母亲逝世,那被世人崇尚着跪拜着的帝君却是连最后一眼都不想见她。
可当初又是谁在听水阁的灵树下以自己的生命起誓,说他绝不负她。
“呵——”南夭眼眸露出一丝戏谑。
人不可信。
仙更不可信。
“师尊......”
“师尊?”
少年好听的声音似是深海中沉闷的呼吸,由远及近敲打着仙君逐渐胡思乱想着的神经。
南夭后知后觉缓过神,一愣。
“师尊......师尊?”
南夭感觉自己冰凉的指尖被一处温热覆上,像是十二月冬雪中最暖的阳光,融化这深处冰层间锋利的冰柱。
“怎么了,”云瑾有些担心:“这......到底是唱了什么?”
南夭看着近在眼前的云瑾好看的眸子,心念一动,鼻头微微酸着,不知为何他有些想哭。
眼前的少年是仙君除了母亲和阿四以外唯一一个能让他感受到真切温暖的人了——
“云瑾......”
南夭开口唤了声后,沙哑的声音却是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指尖顺着少年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擦着,仙君眼眶湿热只是被垂在耳旁的墨发挡了严实,让身前的云瑾看不清他的神色。
“云瑾,”南夭过了好久才勉强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轻声道:“我们回去......”
“凉薄世下,连仙都不能幸免。”
身后戏子叹息道。
......
云瑾搀扶着走路有些不稳的南夭刚踏进小院时,坐在亭子中的阿四也是听到了动静快步迎了上来。
“主人?”
借着昏黄的霞光阿四皱着眉似乎格外担忧的瞧着南夭有些灰败的面色,有些慌乱道:“主人,发生什么事了?”
南夭不说话。
阿四只能将目光投到身旁馋着仙君的云瑾身上。
云瑾摇了摇头,只道:“今日与师尊听了出戏。”
“什么戏?”阿四问。
“阿四......”南夭伸手紧紧攥住阿四的衣袖,眼角有泪划过,艰难的扬着笑意,声音就像缥缈的虚雾,仿佛一吹就散了。
“阿四,你跟我来......”
接着南夭转身看着一旁的云瑾,声音哽咽:“天有些晚了,云瑾先去歇息吧......”
“......”云瑾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声音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半晌才微微颔首道:“是。”
与秦某出酒楼时,天已经快黑了。
“公子是从哪里来的长安?”秦兄手中提着些酒瓶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身上浓重的酒味也被楼外的晚风吹的浅了,淡淡的混着街巷边枫叶的清香钻进云瑾的鼻息。
云瑾抬眸瞧着这渐晚的天色,自顾自的捏了个传音诀告知阿四今晚自己有可能不回去了,并万分叮咛如果师尊回来了一定要传音给他。
待收到阿四肯定的回复后,云瑾才缓了神色,看向一旁的秦兄,回道:“广陵。”
“广陵。”那人神色一喜,说:“我虽然没去过那儿,但听酒楼说书的说那处风水养人,养出来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都长的极俊,原本我是不信的可今日见了公子您后,我发觉这传言果真不错。”
云瑾却不理会这人的“巴结”,只问道:“你经常去这听书看戏?”
秦兄点了点头,回道:“家中老父常逼我与哪家姑娘结亲,话说我连一些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岂会同意?有的时候也是被问的烦了才抽空溜出来图个清静。”
“你方才在酒楼说的令尊前几月病重可是真的?”
“当然,”秦兄道:“谁会拿家里人的事情开玩笑。”
云瑾也是觉得自己这般询问是有不妥,微微颔首道:“抱歉。”
“公子不必不必,”那人见面前的云瑾气度不凡再加上如今这般守礼,有些疑惑道:“秦某在酒楼就瞧着公子身姿卓绰,方才公子又说是来自广陵,那敢问可是广陵云氏的公子?”
云瑾颔首默认,开口却不想再提这事,只岔开话题问:“请问令尊是何时病症初愈的?”
“......其实那几日我都不在家,自从给父亲去求桃枝后,我就被那脾气古怪的桃花仙绑在了树上。父亲初愈的前后一直都是我妹妹在照料着,所以我也不清楚。”
云瑾反问:“那前后令妹可曾见过什么人?”
秦某摇了摇头道:“不知。”
......
秦兄住在长安街东边的狭窄巷子里,这里有些阴暗潮湿,尤是现在天色昏暗,这地方看起来更是有些破败不堪。
在小巷深处有个穿着鹅黄衬裙的姑娘,还梳着发髻,秀丽的双眸朝着这边张望着,在见着云瑾身边的人时那双眼睛蓦然亮了起来,边向这走边开口斥道:“哥,都几时了才晓得回家,父亲在屋子里都要被你气死了。”
“你可别乱说,就父亲现在的身子骨,不把我气死就是好的。”秦兄将手中淘来的几壶酒瓶子递给她,继而笑着轻拉过身边的云瑾,道:“妹,给你介绍位长得极俊的小公子。”
云瑾一袭白衣被屋檐处暗黄的灯笼照的有些发昏,微垂着双目,向身前的小姑娘道:“姑娘,在下云瑾。”
要说这小姑娘十八九岁的年纪除了自己这混账哥哥哪里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公子,脸登时红了一大片,连忙收了刚刚的戾气,道:“公......公子好,小女秦筱。”
“嗯。”云瑾点了点头,并没在意小姑娘通红着的脸色,径直走到门前,问:“可否允我见见令尊。”
秦筱有些诧异,望向自己的哥哥,见他都点了头才安下心来,走到云瑾身边示意他与自己进屋。
“公子,与我来......”
云瑾在见着老爷子时,总算是相信了秦兄的那句“不把我气死就是好的”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年过古稀,而今的老爷子却面颊红润有光泽,原本属于老人有些发黄的眼白在他身上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精神,见着云瑾来了也是起身拄着拐杖握着少年的手,笑的慈祥,开口问道:“小公子今年多大了?”
云瑾一阵发愣,有些没缓过来老爷子的脑回路,支吾回道:“二十。”
“好年纪好年纪,”老爷子眼角笑的都叠起了皱纹,一遍遍抚摸着云瑾的双手,指着站在一旁的秦筱,笑道:“我家人丁淡漠,我也是老来得子,我家姑娘现如今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小公子可否——”
还没等老爷子说完,旁边的秦兄便打断了他,有些气恼:“爹,人家是来看看你的身子的,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身子?”老爷子拍拍自己有些瘦弱的肩膀道:“我身子没问题啊。”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秦兄的用意,“啧”了一声便松开了云瑾的手,对秦兄道:“你也不用再往家里带些仙士还是郎中了,说了你爹我没问题你怎的还是不信??”
云瑾倒是没有理会这二人的争执,只是奔着自己的猜想来,道:“令尊前几月可曾见过什么人?”
“这我哪知道的,”老爷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我这脑子记不起事,公子可以问问我家姑娘,她记事比较清楚。”
闻此,云瑾转身看向身旁的秦筱,行了一礼,颇为教养道:“敢问姑娘可否告知与我?”
秦筱见云瑾离得自己这般近,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后,赶紧回了一礼,低声道:“记得的。”
“那日父亲病重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哥哥迟迟未归,别无他法,我便去街上常去抓药的郎中铺子里去请郎中,可那些人听说是去治我父亲都纷纷摇头,说是让我早些准备后事不需要再费些银两了。我不信想去找哥哥,听哥哥的朋友说他是去桃林去求桃仙了,我便也往着那方向走,可走到一半就碰见了个穿着像个道士的孩子,扎着只辫子像个女孩子。”
云瑾心下一颤,忙问:“他有什么特征?”
秦筱想了想,道:“棕红色的眼睛,我记得很清楚。”
阿四?!!
“然后呢?”云瑾攥紧手心,指甲深陷在皮肉中却是丝毫不觉疼。
秦筱回道:“他给我一个药丸,说是让我去给父亲喂下去,我原是不信的可他说既然父亲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怕试一试,万一死马当活马医呢?”
云瑾抿着唇,眼眸深暗,他知道依照阿四的口气是不会说出这般调侃的话,更被说是面对一个女孩了。所以唯一会这样调戏、说话不知分寸的人只能是他的师尊南夭了!
“我回了家将那颗药丸喂给了父亲,本以为是个骗钱的道士随便说的话,可不一会父亲的呼吸便平稳下来,并且面色也慢慢红润了。”
“你是说,”云瑾皱着眉头,问道:“那颗药丸是直接起的效果?”
秦筱点了点头,回问道:“公子怎么了?”
云瑾神色有异,如若说这药真的是南夭给的,并且是用那传说中的花瓣做的,可当初自己明明几日前就与祖母服下,为何当初见着祖母脸色还是那般差?而且祖母比以前更加瘦弱了......
云瑾轻轻摇了摇头,月色斑驳照着少年暗淡的双眸,房间里烛台被风吹的微微闪动,连同着微弱的烛火都带着些萧瑟的意味。
秦筱见云瑾怔在原地,小心翼翼问道:“公子可是觉得那药有问题?”
“没有,”云瑾回了神,对面前正紧盯着自己的三人道:“那药没有问题,令尊的病确实是那药的功效,你们大可放心。”说着指尖微微颤抖,说不通,一切都说不通。当初师尊也与自己说他的花枝可以治百病,并且这一实际也验证在了面前姑娘的父亲身上,可为何祖母还是那般......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但愿吧。云瑾努力按下心底的不安,试着说服自己。
那三人也是缓了一口气,既然仙家的小公子都这般说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公子今日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如若公子不嫌弃,内室有一客房公子可以先歇脚,明日再准备回去便可。”老爷子先是开口道。
云瑾见着老爷子有些期待的眼神,到底是不好意思拒绝。
再加上阿四现在并没有传音于他师尊的踪迹,如若回了桃林也是一个人,明日可以经过酒楼再带些师尊喜爱的泉水清回去,记得上次阿四买的那些早已经喝完了。
念及此,云瑾轻叹一口气,对三人微微颔首,道:“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爷子笑的满脸皱纹,推搡着身边的秦筱,说:“快去带公子去客房,看看还缺些什么。”
云瑾将浑身带血的云然扛进桃林,唤来了刚刚睡醒的阿四。
原本还带着困意的阿四在踏进云瑾房门前一秒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瞬间睡意全无,紧张的看向白衣上到处是血的云瑾,颤声问:“小公子怎的受伤了?”
云瑾摇了摇头,手指向躺在床榻上的云然,道:“是他。”
“他?”阿四走近才发现上一次见面还瞧不起任何人的云家大公子,此刻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娃娃一样躺在床榻上,浑身是血。
“发生了什么?”
“不知。”云瑾皱着眉头,坐在床榻边,手指死死地攥着袖口的纹样,道:“我怕是云氏出事了。”
说着,云瑾便转身对阿四问:“师尊还没回来吗?”
“没有。”阿四眸色一沉:“传音也收不到。”
“该死——”云瑾瞳孔间闪过几分慌乱,双眉紧皱看向榻上还昏着的云然,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先回云氏看看。”
阿四眼神一变却并未接着云瑾的话,走到云然旁边看着那人脸上被划伤的血痕,还带着些凌乱的草碎。手指轻抚上云然发红的前额,才发现早已经是滚烫一片。
念此,阿四对身边的云瑾道:“小公子先去准备先热水,我来把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云瑾怔在原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阿四的话,半晌才像是魂归了窍连忙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虽然眼前的云然全身是血看的骇人,但扒开衣衫来看后只见着胸口有几条血淋淋的不浅不深的疤痕。
疤痕像是新的还渗着鲜血染红了浅色的衣衫,云瑾看着这些伤疤,倒像是剑伤。
即使是晕着的,但在刺骨的疼痛袭来时,云然也是在半时辰后幽幽转醒。
“别动。”云瑾语气嗔斥着刚醒就要乱动的大公子,阿四坐在一旁拿着上好的伤药帮他处理着伤口。
听见云瑾的声音,云然反应愣了半秒才想起自己晕之前好像就是倒在桃林结界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微微睁开眼睛,云然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的云瑾,依旧是如玉的五官和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见此,云然眸光轻闪里面夹杂着几许看不懂的神色,就在云瑾快要碰到他想要试探额前的温度时,却被一把推开了。
云瑾疑惑的看着面前还虚着的云然。
“你他妈装什么装?!!”云然怒不可遏,方才因为推了云瑾一把,牵连到了自己腹部的伤口,现在倒有些轻微的撕裂。
阿四皱着眉看向一醒来就犯病的云公子,似是不满,道:“勿要乱动,伤口会裂开。”
云瑾身形一颤,以为是自己大哥像以前一样厌恶他不许触碰,便开口解释道:“我不碰你,但是方才我只是想试一试你有没有在发热。”
“不用你假惺惺,”云然别过身,眼神里全是憎恶,冷笑道:“若不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云氏怎会遭此大祸,没看出来啊云瑾,平日里被欺负时忍气吞声原来早就在密谋一出大戏,真是妙啊——”
说着云然一时间像是犯了疯病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你他妈对的起谁!!你他妈对的起祖母吗??”
“忘恩负义的东西!!”
话说的狠了,云瑾彻底顿住,眼下的思维全然跟不上云然的唾骂。
什么意思?什么叫忘恩负义、忍气吞声?什么叫对不起祖母?
云瑾有些脱力,心上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面色渐渐变得惨白幸得有身旁的阿四搀扶才勉强回了力,声音哽咽道:“你什么意思?”
云然咬牙看着云瑾眼下不知又在演着什么的戏,不顾伤痛猛地坐起身双手揪着云瑾雪白的衣衫,吼道:“什么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这个小人指使那桃仙去云氏灭门的吗?”
灭门???!!
云瑾瞬间跌坐在地。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听不懂?
云瑾全身冒着冷汗,神经顿死了一秒,大脑一片空白。
衣襟上原是干净整洁的白色此刻却是被云然印上了鲜红的指痕。
阿四来不及扶住倒地的云瑾,只是突然听见自己主人的名字,上前一步,对云然道:“桃仙?灭门?”
看着云然眼尾的血红,和身上还没来得及看完的伤口,阿四觉得这人也不像是装的。
云然愤恨的瞧着阿四棕红的双眸,继而对一旁还没缓过神来的云瑾道:“南夭呢?昨日是不是没有回来??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你怎会确定是主人?”阿四神色平静,根本不相信云然的话。
只见云然轻笑一声后,扯开腰腹后侧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的伤疤,指着其上鲜艳的桃花印痕,眉宇一蹙,道:“这个可以确定吗?”
阿四看着上面熟悉的纹样,眸色一变,他知道这道印痕并不是什么纹样,所持之器正是前日帝君赠与主人那把配剑,而伤痕便是剑的剑痕,是主人剑上独有的特征。
“怎会......”阿四一时慌了神色。
“阿四,”身旁的云瑾声音低沉嘶哑。他察觉到阿四神色的不正常,凝视着他,问道:“这是真的吗?”
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清甜的桃花香,甜腻惑人,浮动着一切若有若无的躁动和愤懑情绪。
良久阿四道:“小公子,这道剑痕确实是主人配剑留下的,但你要相信主人他不是——”
“够了。”云瑾挥手打断了阿四的话,眼眉低垂着,泪水眼中面颊滑落,身体轻微的发抖,问:“祖母和......云氏还好吗?”
......
云然差点要杀了云瑾。
双手死死的摁住云瑾苍白的脖颈,眼眸发红。阿四被云瑾赶出去了,房门紧紧关着,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害死了父亲母亲和祖母,你害死了我们全家——”云然被愤怒占据了所有的理智,只是看着云瑾有些发青的唇色,不顾身上伤口撕裂的痛楚,骂道:“那你怎么还有脸面来问这些?你不是最应该先知道你的计谋有没有得逞吗?”
云然道:“云氏灭门了。灭门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难不成是长安的消息传的慢了还是你的细作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早该知道的,什么云游?什么装作去给祖母求药,那桃花仙凭什么对你是例外,怪不得,我现在是知道了你们就是看不惯云氏想要联手将他给除了!!云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祖母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
云瑾有些呼吸不畅,脖颈处疼的要命,嘴唇开始发着紫,身体开始轻微的抽搐,出于求生的本能双手开始推搡着云然紧摁的手指:“放......放开......”
“咚——”话音刚落,云瑾直接摔在地板上,呼吸急促,面颊惨白像是获得新生般奋力的呼吸着空气,似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大口大口的贪婪的获取氧气。
云瑾无声的哭泣着,泪水蒙了脸颊、鼻尖、下颚,滴落在地板上浸湿了一小片水渍。
少年发辫凌乱着,系绳胡乱的耷拉在肩头,原本平顺的白衫此刻也全是褶皱,眼尾泛着刺目的红,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双肩耸动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的心情就像是上天在与他开着玩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都来不及找个时间消化。
本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师尊回来,却无缘无故的出来一个人告诉自己云氏不在了,祖母没了,家没了。
而这人指控着罪魁祸首是他和师尊。
云瑾相信师尊,他想相信。
可阿四方才都已经承认了云然身上的剑痕,如果不是师尊难道还有他人吗?还有谁会去陷害一个素未谋面的桃花仙??
云瑾沉默不语。
......
阿四再进来时,云瑾红着双目,而云然坐在一旁的桌凳上黯然神伤。
说到底最伤心的莫过于云然了。
一个被独宠长大的名门公子不学其他只要有些修为便可以整日逍遥过日,父亲宠着,母亲爱着,其他小厮们即使有再大的怨言也要憋着。
原本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过完这一辈子,可就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小公子,一日之间家便没了。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你这般坐在这,先不管真假,如果真是主人做的,你真以为你在这里是安全的吗?”阿四对云然冷声道。
“那——”云然看向一旁早就失了神的云瑾本来是想问“那他呢?”
突然想到自己何故要与这小子相比,毕竟人家可是那桃花仙几十年仅收的唯一一位徒弟,更何况就是他们害了云氏。
“你去哪?”云瑾声音微哑,见云然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忍不住问道。
云然沉默了,站在门边,闷声道:“只要不在这,去哪都好。”
云瑾低垂着眼睑,正巧错过了云然嘴角挑起的几分嘲讽笑意,眼中的快感一闪而过。
他道:“云瑾,咱们走着瞧。”
祖母躺在榻上,内室里还燃着安神香,平日里伺候的婢子和小厮都退避了,只听见老人那忽连忽断的呼吸声。
云瑾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榻边沿坐下,小心翼翼的从架子上拿起湿润的巾帕擦拭着祖母额角沁出的冷汗。
不是说桃花仙的桃花可以治百病吗?为什么祖母的病还是这么重?
云瑾指尖打着颤,面色惨白的看着病榻上干瘦的老人,轻声唤道:“ 祖母……”
老夫人紧闭着双眼,毫无回应,像是睡熟了。
“祖母…… ”再出声时,云瑾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紧紧攥着祖母瘦的只剩骨头的左手,云瑾再也忍不住低垂着头,牙关打颤,似乎想要压下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惧:“不是……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没用?! ”云瑾埋首在祖母怀间,贪婪的嗅着那一股让自己安心的熟悉的沉香。
记忆中的祖母信佛求佛,因为从小跟在祖母身边的缘故,所以云瑾听她在祠堂中念叨最多的人就是自己,她说她怕有一天寿终正寝后云家其他的公子小姐会欺负云瑾,怕云瑾以后孤身一人没人护着,怕自己的儿子还是不待见云瑾……
渐渐的祠堂呆的多了,祖母的身上便染上了淡淡的沉香混杂着香灰的味道,竟出乎意外的好闻。
除了母亲,对云瑾最好的就是祖母。
云瑾知道自己性格沉闷不爱说话,喜爱在案边久坐读书,他什么书都读,上至经书诗歌下至奇闻逸事。也因此云然他们经常嘲弄自己是书呆子,可笑话传到祖母那里却一笑了之,她安抚的将小云瑾抱在怀中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我们阿瑾随我,喜静。 ”
就这样,既然老夫人都开了口,其他人就算再气不过都只能憋在心里。
“阿瑾的这副模样倒是像及了祖母年少时。 ”
“阿瑾懂事,结丹有什么好,祖母最喜的便是阿瑾,不要在意旁人胡说八道。 ”
“阿瑾以后有空就来陪陪祖母啊,长大之后可不能不要祖母了。 ”
……
此时的云瑾泪眼朦胧,丝毫控制不住鼻尖的酸涩,放轻了力气小心的拭去自己掉落在祖母颈间的泪水。
“祖母,阿瑾回来了……阿瑾没有不要祖母阿瑾怎么可能舍得祖母, ”云瑾颤抖着抽动着肩膀,语气近乎哀求道:“祖母您睁开眼看看阿瑾,阿瑾好想您…… ”
就在云瑾哭的快要说不出话来时,脸颊处突然传来了熟悉温热的触感,紧接着他便听见了祖母的声音:“阿瑾…… ”
云瑾眼角含泪,错愕的抬眸看向床榻上半睁着眼,嘴角含笑的老夫人,惊喜道:“祖母!!您醒了! ”
“傻孩子。”老夫人伸手擦去少年眼角的泪珠,声音轻的就像一片羽毛,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落:“哭什么…… 幸而有阿瑾,祖母的病好多了......”
云瑾顺着老夫人温暖干燥的掌心蹭了蹭,抿着唇有些后怕道:“我还以为那桃仙的桃花传说是骗人的…… ”
“傻孩子...... ”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揉了揉云瑾毛绒绒的发顶,轻声道:“你和你那母亲一个性子,都爱认死理。”说完轻叹一声眼眶微润发红,半阖着双眼,泪滴从眼角滑落润湿了脸颊侧边干净的枕巾。
认死理,祖母说的没错。
他和母亲一样。
小时候尚且不懂事,只记得母亲喜欢坐在那小小的一方庭院中,手里常绣着一些花样。云瑾虽然看不懂这些,但就爱趴在母亲膝头把玩着已经绣好的手巾,问:“母亲为何一直在绣这一朵花?”
母亲不语,只是笑了笑安抚性的捏了捏云瑾伸来的指腹。
“母亲,可是在想父亲?”这话一问出口,云瑾便后悔了,自从出生就从未见过父亲的自己,又何必明知故问的问母亲这些。
只见母亲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低落,手中的针线也停了,垂着双眼愣愣的看向石桌上那一堆绣好的手巾。
“都送不出去了。”母亲喃喃道。
之后云瑾拿着一条手巾问过祖母,母亲绣的那花自己倒是从未见过,只是原本笑着接过绣帕的祖母在看清纹样的下一秒便沉了脸色,轻声道:“......这是栀子花。”
栀子花。
云瑾瞧着手巾上的一抹白,内心一阵抽痛,母亲她——还是忘不掉父亲。
......
“阿瑾,”祖母向床侧正发着呆的云瑾招手:“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祖母老了,鬓角斑白,指腹粗糙,伸手擦去云瑾脸颊的泪痕,笑道:“阿瑾还是和小时一样好看。”说着便亲昵的蹭了蹭少年轻颤的手指,紧接着一声叹息入了云瑾的耳:
“祖母的阿瑾......”
因为小厮婢子们全都出去了,没有人照顾刚醒来的老夫人,云瑾便一直陪着,和她说一说小时候傻乎乎的趣事,伺候着她喝水擦汗翻身。
渐渐暮色四合,窗外的日光暗了透过斑驳的窗霏落在白衣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云瑾背对着霞光抬手替祖母遮挡着眼睛,衣袖宽大沿着细瘦的胳膊垂下,露出了前几日师尊赠与他的一直戴着的手串。
桃花的样子,在光下闪烁。
“这是......”祖母看向云瑾腕间,身体轻轻一顿,问道。
云瑾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顺着老夫人的眼神看去正巧手腕处的粉白手串进了他的视线,心底顿时“咯噔”一声。
完了。
“这是......”云瑾神色有些慌张,小心翼翼的用腕边垂下的袖衫盖住了那几朵桃花,低头掩饰道:“阿瑾的一位友人送的。”
老夫人倒是没想到云瑾会紧张成这样,一下没忍住轻笑出声:“祖母就是问问,阿瑾何故这么紧张,既然阿瑾也有结识的友人,那祖母便就放心了。”
“有个朋友就是有一个照应,看来阿瑾的那个朋友对阿瑾确实不错。”
云瑾松了口气,庆幸老夫人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要不然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解释师尊这件事。
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耳边便传来了祖母的低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瑾性格沉闷喜静,但也不能任人欺负,特别是遇到真正欺辱你的人,断不可再像对云然那样留有退路,那小子就是被他那个娘给宠坏了。如果有一天祖母不在了,你要好好待自己,本想着阿瑾一个人没有朋友祖母还担心,没想到我们阿瑾也终于有了位友人。”
提及南夭,云瑾不自觉眸光柔了一瞬,手指摩擦着手串上的花珠,上面好似还残留着那仙的温度。
“那个友人,对阿瑾很好,祖母放心。”
不过经过老夫人这么一提,云瑾恍然想起自己这番前来的目的,毕竟只是向师尊告了五日的假,这般折腾却只剩下三日的时间——
“祖母。”
“嗯?”
云瑾有些说不出口,他看着眼前被病痛缠身的老夫人到底是舍不得。
原来的自己是可以孑然一身,是早已对这坏透了的凡间失去了兴趣,可眼前的祖母是母亲走后他唯一的一束光,在这个府上,对云瑾最好的就是祖母了......
“阿瑾想,离开一段时间......”此刻的云瑾不敢抬头看她。
“阿瑾这次来,是与祖母告别的。”
南夭躺在床榻上闭着眼,一旁的阿四燃起室内的炭火,将主人衣衫上的雪花弹掉挂在架子上,紧接着沉默了一会后走到南夭床边,轻声问道:“主人,您的外袍呢?”
提及外袍,南夭身形一滞。
外袍呢?
外袍还盖在那位云小公子身上呢。
本来今早天刚破晓时,南夭便将怀中的云瑾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继而捏紧了四周的被角,虽是心中有些不舍但理智告诉自己是不适合再在这呆下去了,如若被人发现最后受罚的还是云瑾。
可谁知南夭方一起身,床榻上睡得安稳的少年像是感知到他要离开似的,抬手死死地攥紧仙君怀间的外袍,是任南夭如何都不肯松手的。
无奈之下,仙君只好将怀中抱着的外袍重又盖在云瑾身上,随后指尖灵光一闪内室的炭火便燃的小了。
......
南夭睁着眼撑着脑袋看向身侧站着的阿四,面上笑容更甚,朝着那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近些。
阿四疑惑的皱着眉,见南夭这般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四啊,”南夭歪着脑袋,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色,语调上扬:“我说我的外袍被人偷了,你信不信?”
阿四瞧着主人这般不正经的神情,再回想今早他回来的方向,明明就是不放心云小公子夜闯了云府,至于外袍——大有可能也是给那位公子了。
念及此,阿四轻叹一口气,转身回道:“阿四信的。”
南夭见阿四转身背对着自己,虽口上是这样说,但自己昨夜的事情是一定被他察觉了。
这样想着,南夭连忙坐起身伸手拽了拽那人手边的衣衫,苦着一张笑脸,道:“好阿四我错了,我是去了云府,那也不是担心云瑾吗,毕竟是我先毁了那人的约。”
说着,南夭见阿四依然背转着身子不理自己,有些急了,语气越发无辜:
“好阿四好阿四,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我以后绝对与那些仙门世家保持距离,还有你可别把这件事告诉鹤泽,他如果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良久,阿四才转过身,直对上南夭那一双乞求的眼神,语气一顿颇为无奈:“主人还怕鹤泽仙君吗?”
南夭点点头,目光一紧,迎上阿四的目光:“怕,非常怕。你知道的,鹤泽一训斥你家主人起来是毫不心软的。”
“......”
阿四见不得主人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别无他法只能微微颔首答应了南夭。
“果然,”南夭笑着松开了手心阿四的衣衫,双手枕在脑后毫无顾虑的躺在床榻上,道:“这招对你和......母亲都特别有用。”
阿四沉默了一瞬,知晓主人这是又想起了主上,没有接话只是走到后窗边,将那凛冽的寒风和雪花尽数阻拦在窗外,细心的检查好房内的每一个角落后,转身对南夭道:“主人先休息一会儿,等到雪停了再启程便可。”
听阿四这般说,南夭才察觉自己是有些困了,毕竟一晚上都在照顾云瑾没有合眼。
钻进暖和的被褥中,南夭只觉那困意就像是洪水猛兽般疯狂的席卷着自己的神经,挣扎着用仅存的清醒意识将手边的床帘拉上,南夭有些发闷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记得叫我。”
......
本以为广陵这边雪停了,这去往长安的路就会好走一些,可谁知愈是靠近北方这雪下的就愈大。
等二人到达长安时,是这冬日难得的晴天。
长安城内人声喧闹,古街小巷相互缠绕,街边古木高大屹立,雪松上落满了雪堆,寒风吹过抖落一地,那树杈上的绿色针叶也慢慢显出了身形。
南夭目光新奇的看着四周的商铺,与江南广陵的温润软语不同,这边人的方言一时之间竟很难听懂。
身上披着的是阿四给自己新换的外袍,暗色玄衣上刺绣的是精致的桃花纹样,银线在冬日暖阳下熠熠闪光迎合着面颊上带着的白色面帘。
许是见这小公子长得俊俏、亦或是身上的衣衫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样式,街边的小商贩个个都提着自己贩卖的东西往着南夭身前凑。
“公子看看我这里新进的一批布匹,都是顶好的款式。”
“公子来尝尝我们家的糕点,软糯香甜,保证让您终身难忘——”
“公子,来.......”
南夭笑着摆摆手轻轻颔首谢绝了这些人的好意,只是向其中一小商贩问道:“请问长安的西郊是否有人居住?”
被问的小贩也是听出了南夭的口音也不像是长安本地的人,抬眼见眼前的小公子长的是真真俊,忍不住回道:“没有没有,公子是外地来的吧,第一次到长安?”
南夭点点头,不否认。
那小贩倒是来了兴致,道:“那公子可是来对地方了,长安不比其他地界都有些什么仙门宗门在那镇守着,这地方可是从没有那些‘丧心病狂’的规矩的。”
“我知道。”南夭笑着回答。
“所以西郊那个地方真的没人居住吗?”
“没有。”突然被岔开了话题,小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试探问道:“公子可是想在西郊安家?”
“.......”
南夭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回道:“我想在那里——种满桃树。也算是安家了。”
“???”
听南夭这么一说,那个小贩连同周边围上来凑热闹的百姓瞬间沸腾了:
“公子您没搞错吧,现在可是冬日,如何种桃树?”
“对啊对啊,而且西郊这么大,公子如何种的完?”
阿四见周围突然围上来的这么多人,神色一瞬间的恍惚,随即紧皱着眉头,微微上前一步帮南夭拦出了些距离。
南夭嘴角微勾,因为戴着面纱只能看清面前仙君眼中微闪的光色。
南夭回道:“这些大家就不用担心这么多,我自有办法。”
“小公子这莫不是在开玩笑??”
南夭摇摇头,也不恼:“没有,我不开玩笑。”
.......
阿四遣散了众人后赶到西郊时,南夭正站在磐石上,玄衣映雪,连同墨发间的雪碎都在日光下闪着光色。
手心聚起灵力,南夭半阖着双眼,那腰间的乾坤袋被蓝白色的光斑覆盖着渐渐升至半空,上面红色的花样折合着桃仙额间的桃花纹样亮着柔润的光。
桃仙眼眸暗红,像是从地狱中生长出的曼陀罗花,泣着血色。
周身被淡色的灵力紧紧包裹着,形成一层朦胧屏障使得阿四守在身后一时之间竟看不清主人的身形。
紧接着一阵红光从乾坤袋中飞出铺满了眼前整个的西郊雪地,厚厚的雪层被那肆意生长的枝干吸取着印记,粉色的花瓣在眼前飘飞,带着淡淡的桃花香。
清甜的如同山间的清泉。
南夭布下了三层结界。
一层是最外围的普通桃树,一层便是桃林中央那一棵由得母亲和自己共同滋养的树干。
而在那棵古树之后却是南夭为自己设下的最后一层结界。
“以后修炼就不愁没地方去了。”
南夭笑着眼眶微红看着眼前纷飞的桃花,指尖捏起一瓣,轻声道:
“母亲她......应该会很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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