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梦婷白如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小悍妻:捡个相公来生娃小说》,由网络作家“翡色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如霜此言一出,大家都沸腾起来了,一起振臂高呼着“愿意”,还纷纷鼓起掌来。就在这时,江大川闻言赶来了,带着江复生从人群中挤上前来,一脸懵逼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当他注意到被人围起来的正是白如霜时,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大川,你看这是什么?”江大山指了指河边的小水车,对他说道。江大川这才把目光从白如霜脸上移开,转到了江大山手指的小水车上。只见汩汩清流被那座小水车从河里抽了上来,通过一个简易的木制水渠流到了岸上。虽然水流不大,但这座小水车完全是自动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力。江大川见状,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听到这个问题,江大山很骄傲地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末了问了一句:“大川,你觉得这玩意怎么样?”“这……这……”江...
《农门小悍妻:捡个相公来生娃小说》精彩片段
白如霜此言一出,大家都沸腾起来了,一起振臂高呼着“愿意”,还纷纷鼓起掌来。
就在这时,江大川闻言赶来了,带着江复生从人群中挤上前来,一脸懵逼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当他注意到被人围起来的正是白如霜时,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大川,你看这是什么?”江大山指了指河边的小水车,对他说道。
江大川这才把目光从白如霜脸上移开,转到了江大山手指的小水车上。
只见汩汩清流被那座小水车从河里抽了上来,通过一个简易的木制水渠流到了岸上。虽然水流不大,但这座小水车完全是自动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人力。
江大川见状,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江大山很骄傲地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末了问了一句:“大川,你觉得这玩意怎么样?”
“这……这……”江大川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姑且平息了下来。“这东西是大哥你发明的?”
这话让江大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有些尴尬地扭头看了一眼白如霜,说:“不是,是双双设计出来的,我做出来的。”
江复生失声叫道:“双双?!”
白如霜轻哼了一声,盘起双手,问道:“怎么?不能是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复生赶紧摆起了双手。
江大山决定暂且把这个尴尬的话题跳过去,于是话锋一转,回到了水渠上:“大川,有了这个,咱们村就能挖水渠了,到时候大家种田就不用大老远地挑水灌溉了,你看要不要用?”
江大川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江大山,又看了一圈村民们期盼的目光,最后才瞥了白如霜一眼,叹了口气,问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么个小东西能供多少水啊?”
白如霜嘴角扯出了一丝弧度,说:“这点村长不必担心,你看到的这个水车只是个缩小版的模型,要实用的话需要做大不少,我能设计出这个,就自然能设计出大的。”
江大川一听,喉头动了一下,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可是挖水渠是个很费力的活,大家都还要劳作,有这么多时间精力去弄吗?”
“没关系,我们这么多人,轮番上阵,一定可以很快完成的!”
“就是!比起天天挑水,还是水渠一劳永逸。”
“我们都愿意一起挖水渠!”
看到村民们如此踊跃表态,江大川一下子被架在那里了,最终只好点了点头,说:“那明天上午辰时就召开村民大会,大家一起讨论决定吧!”
“太好了!”
“明天我们一定到!”
“我们村终于可以用水渠了!”
大家伙欢呼雀跃着散开了,现场只留下白如霜,江大山父子和江大川父子五人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跟白家混到一起了?”江大川有些狐疑地问道。
江大山摊了摊手,说:“大川,你这话可有失偏颇啊!我是村里唯一的木匠,他们找我干活理所当然,我哪能对顾客挑挑拣拣呢?”
江大川憋了憋嘴,啥也不想说了。倒是江复生,一直用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白如霜,看得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白双双,你既然说你可以设计出一款大的水车来,那你明天就来参加村民大会,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设计!”江大川实在没别的可以做文章了,只好拿这个来说事了。
白如霜微微一笑,说:“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拿出方案来的,顺便还能给你们把水渠的方案也做出来,需要吗?”
江大川顿时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了:“那就最好不过了!大哥,你跟我来一趟!”说完,他就带着江复生离开了。
江大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大川,最后只好耸了耸肩,跟着他走了。
江复天刚准备走,就被白如霜叫住,陪她把那个模型拆掉了。
*****
江大川带着江复生和江大山进了自己家,刚一关上门,就回过神来表情严峻地问道:“大哥,这个水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江大山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这个……说来话长。前不久他们跑到县城去找木工,要修房顶,结果那个木工只做完房顶就到同乐县去了,他们想做水车找不到人,急得团团转,就只好过来拜托我了。”
“那你干嘛接呢?做那么个玩意能有几个钱?”江大川有些生气地问道。
江大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回答道:“我这也是看她那个设计非常新颖,而且真做出来的话,对村里也有好处,我这才答应的。”
江大川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你干嘛不跟我通个气呢?”
“白双双自己也说不知道这个设计能不能用,想先做出来看看,要是不行,说出来也没用,我也同意她这个说法,所以就没提前跟你说。”江大山耸了耸肩,回答道。
“你呀……唉!”江大川气得跺了跺地。
“现在不好吗?她那个水车真能派上用场,村里的大家伙也能用上水渠了,因为这个,大家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了,挖水渠都不用你出钱出力,他们自发解决了,一举多得啊!”江大山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大川不可否认他说得确实没错,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味,于是又问道:“这水车只能靠她白双双来设计吗?你做了一遍了,不能直接做出一个大型的来吗?”
“这……”江大山有些为难了,“她说得很清楚了,供得起全村用水的水车不光是尺寸大几号这么简单,需要考虑用水量来重新设计,说句实话,我没这本事,而且她还说水渠也有与众不同的设计方案,可以防止水渠里的水倒灌回河里,这种事我可一窍不通。”
此言一出,江大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道就这么让她白双双收买全村的人心吗?!大哥,她之所以不把这些都交给你,摆了明对你不信任,她这是在防你一手,你知道这玩意真弄好了那可是改变天下的东西,等于财源滚滚啊!她这是想抓在自己手上!”
“可是……那确实是她的东西……”江复生在一旁嘟哝了一句。
江大川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问道:“复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她的东西,只要我们能抢过来,那就是我们的东西!”
“爹,你就不能想想最实际的事吗?”江复生不敢苟同他的意见了,“最厉害的不是什么水车,而是她白双双!如果可以把白双双拿下,以后她能创造出来的财富不都是我们的吗?”
这话让江大川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倒不如说,他其实并不想这种事发生。他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儿子江复生对白双双青睐有加,但是白双双绝对是个硬骨头,不好啃,所以他完全没想过如果把这块骨头啃下来了意味着什么。
“你说的容易,她白双双现在对你那么反感,你真有把握拿下她?”江大川满脸狐疑地问道。
江复生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狞笑:“爹,办法靠人想的,她不愿意从了我,那我就让她不得不从嘛!”
“可问题是她现在手上握着水车,你要真想对她下手,要是她拿这个来威胁咱们怎么办?村里人肯定不答应。”江大山有些迟疑地问道。
江复生笑了笑,说:“那简单,等水车弄好之后再对她下手就好了,反正咱们等得起!”
“好,复生,你说说你都有什么办法!”江大川急切地问道。
“那你打算拿它来干嘛?”白老三问道。
白如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这个嘛……咱们先回家,我再慢慢道来!”
回到家后,她就把院门和房门都关好,跟他们开始密谈了:“你们知道那些是什么土吗?”
阿煜和白老三面面相觑了,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那些可都是上好的陶土。”白如霜揭晓了谜底。
“陶土?”阿煜有些费解地皱起了眉。
白老三倒是听说过:“是不是烧陶瓷的那种?”
白如霜点了点头:“说得没错。我之前就很在意那片小山丘了,一直在想它们都是怎么形成的,答案是人工。”
“人工?!”得亏现在他们在家,不然这个叫声肯定会被人听到。
白如霜点了点头,说:“这一带的田地是砂土,很可能是河床下沉,河水减少后裸露出来的,属于自然形成,但是那些小土丘却是黏土,像是被人刻意堆在那里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啊?”白老三一脸懵逼地问道。
白如霜愣了一下,猛然发现这些专业知识古代很可能并不了解,于是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反正就是脚下的这片土地和那些小山丘的土质并不一样!如果二者混合,就很适合种植水稻,但是黏土单独拿出来,就是很不错的陶土。”
“就算我们要种水稻,人为地把它们混合起来,那一山坡的土也还是太多了,何不拿来烧陶瓷呢?”白如霜微笑着提议道。
白老三一听,犯难了:“这……虽然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但这不是需要专业的人才能做吗?我们自己做得了吗?”
白如霜微微一笑,说:“我会哦!总之,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白老三和阿煜也只能对视了一下,闭上了嘴。
话虽如此,但是问题还是不小。他们家一共就三个劳动力,再加上白如霜只是个孱弱的十五岁少女,砍树和挖土这种重活她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眼看快要到清明了,阿煜的主要工作还是砍树。
把割下来的草摞在了砍下来的木头上,白如霜拍了拍黄牛的屁股,示意它可以开始走了。为了不给它增加困难,她和阿煜都选择了跟车步行,而不是坐上车。
“这下搭屋顶的材料就足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到县里去请来师傅?”阿煜问道。
白如霜回头看了看那些草料,说:“不急,等这些草都晾干了再说,还好最近气温一直在攀升,在院子里晒个两天就差不多了。”
阿煜听完,叹了口气:“但我还得继续干,还剩下一半,怎么着都得砍完才行。话说这剩下的木材你打算怎么用?总不能全都拿来当柴烧吧?”
白如霜一下子沉默了。她早就有打算了,但问题是现在时间很紧,来福给他们家做完屋顶就差不多该离开兴安县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东西没办法找他了。
难道得另外找木工?每次都从县城请真的很麻烦,毕竟有这单程三公里的距离,她还有很多专业的问题需要咨询,老这么跑真不是办法。
可恶,要是村里的木匠能派上用场就好了,怎么偏偏是江大山呢?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白如霜正这么想呢,迎面就看到他朝自己走过来了!
“这不是白家的丫头和帮工吗?刚砍完树呢?”江大山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白如霜只好对他回以一笑,说:“是啊,正准备回去呢。”
江大山看了看车上的木材,露出了有些不悦的表情:“我听人说你们家打算重新搭屋顶?”
在这种农村果然不存在什么秘密。白如霜在心里啐了一口,脸上依旧笑嘻嘻:“是啊。”
“你们这也太见外了,怎么没来找我呢?”江大山这根本就是兴师问罪了。
白如霜一听,只好暂且收起了笑容:“我说江老大,你这问题问得真有意思,你怎么不去问问江老四呢?”
听到她这么说,江大山当然明白了,但还是要把无赖耍到底:“瞧你说的,你跟他有过节,关我什么事呢?”
“你们兄弟五人关系有多铁,还需要我说吗?”白如霜冷笑了一声,问道。
“他们跟我关系再好,也没能给我变出客户来啊!”江大川毫不忌讳地回答道。
此话一出,白如霜有些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想毛遂自荐?还是向她坦白他们兄弟不是铁板一块?那她……是不是可以试探他一下?
“那这么说来,如果我们需要木匠了,你会好好干,不会给我们挖坑?”白如霜问道。
江大山一听,有些不高兴了:“诶,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给你们挖坑?我对待工作什么时候都是认真的,你可别张口胡来!”
“既然这样,那我倒是有个东西想拜托你做出来。”白如霜忽然觉得可以试试看,反正她要做的只是个模型,成不成都不亏。
江大山一听,两眼放光了:“真的?什么东西?”
白如霜微微一笑,说:“你先等我把这些东西拖回家,下午我会上门找你详谈的。”
“那敢情好啊!那我下午就在家里等着了,可别放我鸽子。”江大山说完,就扭头走了。
直到他走远了,阿煜才开口:“你要他做什么啊?”
“嗯……有些一言难尽,一会儿回家吃完饭我打算画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如霜说着,步伐变得轻快了。
“话说,你真的要让他来做吗?”阿煜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那个问题。
白如霜回头对他一笑,说:“我要他做的只是个模型,刚好也可以检验一下他是否像自己说的那样具有专业素养,实在不行我也没什么亏的,反正他也不可能知道真实数据。”
阿煜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的是他知道了什么后会向他那几个弟弟宣扬一番,到时候你的那些奇思异想会被他们夺走。”
白如霜愣了一下,看着他问道:“你说的什么奇思异想啊?”
“不就是你想让他做的东西吗?你之前也让铁匠做了吧?我实在很好奇,你都怎么构思出来的,方便透露一下吗?”阿煜问道。
“这……我可不是什么都能告诉你的。”白如霜开始装傻了,“再说了,你不也没有告诉我很多事吗?”
“我有什么没告诉你?”阿煜皱了皱眉,问道。
白如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揭穿他装失忆的事合适吗?要是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失忆怎么办?她似乎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真是伤脑筋了!
“哟,这不是白双双和阿煜吗?一副穷酸相地在这里干嘛呢?”这道令人讨厌的声音毫无疑问是江复生的,问题是他居然是从洪七爷家走出来的。
“关你屁事?”白如霜当场换上了一张冷脸。
奇怪的是,江复生这次居然没有生气,而是仰着一张得意洋洋的脸看着她,说:“我知道你羡慕你,所以才这样对我恶言相向的,没事,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白如霜白了他一眼,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羡慕的?长得丑吗?”
江复生这次有点不能忍了,但还是当着她面转了一圈,说:“我刚刚被邀请去参加七爷的七十大寿了,你没份!”
“笑话,你都能去了,凭什么我不能去?就凭你爹是村长吗?”白如霜毫不客气地问道。
江复生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不不,给人祝寿要穿新衣服才行,你有吗?”
江大山刚想欣喜地点点头,就看到他的手上有四个红印子,像是用指甲用力抠出来的。难怪他刚刚被白老三那么说都没吭气,敢情一直在憋着气呢!江大山见状,心里顿时暗叫不好了,看来白老三接下来要遭殃了!
给挨家挨户分配好工作后,这次的村民大会正式结束了,白如霜也赶紧开溜了,她接下来还得去验收一下坟场,看看阿煜活干得怎么样,免得过两天清明一到,江大川又给他们找刺。
刚一到家,阿煜就赶紧问道:“你们会开得怎么样?江大川同意做水车了吗?”
白如霜点了点头,说:“在全村的统一意见下,他不得不答应,但是他那几个弟弟还是给我挑了不少的刺,还好我们一一破解了。”
白老三哼了一声,说:“他敢不答应,我肯定饶不了他!”
“爹,您今天在会上说他的那些话太冲了,让他当场下不来台,没必要。”白如霜一听白老三发话,赶紧说了他一句。要不是水车的事关乎民生,大家一致同意了,江大川肯定会否决的,白老三这般冒失会给他们接下来要办的事增加不少难度,实在太冒险了。
白老三有些生气地问道:“谁叫他要拿那几家搬走的说事?明明人都是被他逼走的,他还好意思说!”
白如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阿煜拉到了一旁。他悄声说了一句:“昨天我听王婶儿说了,白大叔跟张老头关系很好,所以他才这么记恨江大川。”
白如霜猛然想起来了,白双双的记忆里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内容,白老三跟张大牛他爹张老头经常一起下田,两家也走动频繁,难怪他会对江大川提到搬走的人家一事这么大意见。
想到这点,白如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个老爹是个性情中人,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执行她的指示还是太为难了,还不如把他的反应也计算进去,说不定还会产生奇效。
“爹,您也不用太在意,反正无论你说与不说,江家肯定也会变着法子来整我们,就像他对那几户搬走的人家一样。不过您的那番话倒是让我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白如霜安慰他道。
白老三一愣,问道:“什么意外的收获?”
白如霜笑了笑,说:“江家本身就树敌无数,如果我们真的能找到铁证扳倒他们家,就一定不会孤军奋战,会有人响应我们的!”
阿煜恍然大悟道:“对哦,你们之前不敢明目张胆跟他们家对着干,就是忌惮他村长的身份,以为村里的人都会帮他!”
白如霜点了点头,说:“没错,现在知道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会是他们的同伴,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不晓得收获。”
白老三却不像白如霜那样乐观,仍然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白如霜想了想,说:“现在我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到水车和水渠上吧,田里的土已经挖得差不多了,烧窑的事也有眉目了,我们暂时可以把这些事放一放了。”
白老三认同地点着头说道:“我们家的田今天就能彻底挖好了,明天一天就可以犁好,不过我一个人犁不了,需要阿煜帮忙。”
阿煜应道:“好啊,我还从没犁过地,正好可以试试。”
“一会儿阿煜跟我来一趟,我要去坟场那边看看,免得你有些什么遗漏,到时候被他们挑刺。”白如霜说道,“下午我还得现场去画线,把水渠的范围和位置框出来,你也得跟我去。”
“是是是,听起来今天会很忙。”阿煜无奈地耸了耸肩。
白老三一听,自告奋勇道:“那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就由我来做吧!”
白如霜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就辛苦您了。”
*****
拖着车子走在去坟场的路上,阿煜无比后悔为什么没出动家里的那头黄牛。那货前些日子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都没什么活要干,日子过得比他潇洒多了,就该让它派上些用场才对。
“你放过它吧,明天就要犁地了,你让它保留点体力吧!”听完阿煜的抱怨,白如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有必要拖车出来吗?我发誓我真的已经把坟地范围内的树木和杂草都处理好了!”阿煜有些不愉快地说道。
白如霜笑了笑,说:“其实这只是个借口,我想再弄点柴回去,这阵子会很忙,没空上山砍柴了。”
“啊?为什么?”阿煜愣了一下,问道。
“之前弄回来的木材我们盖完房顶剩下的不是被江大山要走了嘛!家里都没存货了。”白如霜苦笑着回答道。
阿煜一听,有些不高兴了:“他要你就给他啊?他不会自己去砍吗?”
“那是江大川让他来要的,本来江大川还打算要来了给他们兄弟几个分分当柴烧,要不是江大山说他作为一个木匠用得着,全都要走了,修水车的时候还得多一个步骤准备木材呢!到时候又要多拖几天了。”白如霜解释道。
阿煜这下听明白了,她之前就说过时间很紧迫了,考虑到日后要修水车,就同意把剩下的木材都给江大山了,一下子省了好几天的活。
“可是这个江大山真的信得过吗?他好歹也是江家的大哥,不见得会胳膊肘往外拐吧?”阿煜还是有些担心。
白如霜耸了耸肩,说:“这个我也不能肯定,不过在水车这件事上,我觉得应该信得过他,毕竟他那两个儿子也都要种地,自然用得着水车,为了他儿子他也得好好干,这点我不担心。只是之后嘛……就得从长计议了。”
听完她的话,阿煜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想得很清楚的,而且很长远。但是不知为何,他有点难受了。这丫头这么能干,什么都能想到,那他不就没用了?
不对,也不能说没用,倒是可以干些力气活,可是他堂堂一个智将,居然只能干些花力气的活,这实在让他郁卒啊!
“到了。”白如霜说着,从车上拿起了柴刀。
坟场跟她上一次看到的样子已经大不同了,之前参差的树木都已经被砍掉了,树桩都很低,有不少都隐藏在了草丛里。这里的树因为隔三差五就会被砍伐,所以并不会很粗,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颗比较粗,已经被他们用来做成屋脊了。
之前长到腰际的杂草也都被割掉了,现在也是跟草丛一样矮矮的,最多没过鞋子而已。就白如霜自己来看,这一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要是江大川实在要挑刺,只怕别的村民也不会答应。
自从知道江大川在村民里并不是那么权威后,白如霜设想这些事的时候大胆了不少,不再把他当成一个一呼百应的人物来对待了。只要能拉到更多的赞同,她就敢跟他们对着干了!
“我忽然有个想法。”阿煜冷不丁地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白如霜回头看着他,问道:“什么想法?”
阿煜指了指坟地周围的林子,说:“之前我把树砍下来之后,会晾在那边一两天,等树上的叶子干掉脱落,然后再把树干拖回来。既然你说要拿来当柴烧,干掉的树叶子是不是也可以?”
白如霜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一个如此缺乏常识的人居然能想到这一点,于是问道:“可以是可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煜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以前见过有人扫完了落叶直接就地点燃,顺便烤红薯……”
“你……不装失忆了?”白如霜挑了挑眉,问道。
果不其然,他干啃一个饼还吃的那么快,不一会儿就噎住了,很辛苦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给你水。”白如霜从包袱里掏出了装水的皮囊,朝他递了过去。
这个时候可容不得他说不,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想要接过那个皮囊。说时迟那时快,白如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往这边一拽,他整个人都栽倒在了地上!
“!”此时还说不出话来的孩子奋力想要爬起来,但是手被白如霜紧紧地抓住,根本挣不开。
“给我坐下!又不是想把你怎样,那么慌干嘛?”白如霜厉声呵责道。
那孩子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坐到了她身边。白如霜这才把皮囊递给他,他一拔掉塞子就赶紧咕嘟嘟地喝了起来。半袋水下肚,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火苗跃动着,带来了丝丝温暖,他总算停止了颤抖。也许是见识到了温暖后,他再也不愿回到那个阴冷小角落了,所以即便是喝完了水,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拔腿就跑。
“你叫什么名字?”白如霜问道。
孩子一愣,眼里划过了一丝阴霾,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舍弃掉自己的名字了,老大管我叫狗剩,因为他捡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跟野狗抢吃的。”
来福一听,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居然敢跟野狗抢吃的,你真厉害!”
白如霜也有所耳闻,野狗的战斗力可不是家养的宠物狗能比拟的,分分钟能把人咬死咬残,碰到野狗的时候人最好想办法绕行。
“可是狗剩这种名字你自己也不喜欢吧?就没想过改个别的名字吗?”白老三问道。
狗剩低下了头,说:“老大说要这么叫,我根本没办法反抗。”
“你那个老大到底是什么人?听起来像是兴安一霸。”白如霜问道。
“他本来就是,手下管着全兴安县的叫花子,让我们走街串巷去打听情报,又或者偷别人的东西,每天晚上都得上报,只有给他有价值的情报又或者能卖钱的东西才有晚饭吃,没有收获就只能落得一顿毒打……”狗剩说着,开始抹眼泪了。
来福见状,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有想过离开他吗?”
“那也得我能离开啊!”狗剩呜咽着说道,“我年纪小,又什么都不会,到处招工都不要,跟着老大虽然会挨打,但好歹有吃的,有地方过夜,我自己跑出来哪儿都去不了!”
虽然他说得也不多,但是白如霜已经大致能理解他的处境了。想必他应该是孤儿,如果爹娘还在,也不至于流落街头,跟狗抢食。
同情是肯定有的,但是她家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张大人反映一下他那个老大的情况,除此以外,她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你对木匠感兴趣吗?”来福忽然问了这么毫不相干的一句。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一脸意外地看着他,包括狗剩本人。
“木……木匠?给人盖房子的?”狗剩显然对木匠都该做些什么毫无概念。
来福笑了笑,说:“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接下来要到富裕村去做工,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跟来看看,反正做完我还得回县城,你要是想回来,也可以跟我一起回来。”
这个提议让白如霜有些惊讶了,事实上,来福在应对狗剩的事上显得非常上道,让人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也经历过相同的境遇,所以才那么了解。
狗剩一下子沉默了,他似乎没想到来福会提出这么个建议。片刻过后,他还是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就算我愿意做,只要我还在兴安县里,老大一定会找到我的,我根本跑不掉。”
“下个月我要到同乐县的作坊工作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徒弟,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来福又说道。
狗剩整个人都呆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对做木匠实在不感兴趣,那我也不会强求。”来福又补充了一句。
他都这么说了,狗剩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于是雨停后,他们一行五人一起回到了富裕村。
*****
“你们……终于回来了……”阿煜已经欲哭无泪了,“江大海都回来了,你们却没回来,也没个信,吓死我了!”
白如霜只好安抚了他片刻,然后才跟来福和狗剩介绍了一遍:“这位是在我家做帮工的阿煜,这位是木匠师傅来福,这是我们半道捡到的狗剩。”
阿煜看了他俩一眼,似乎注意到了什么,问道:“这孩子脸怎么了?”
白老三回答道:“被人打了,你去喊王大夫过来给他瞧瞧,我们先干正事。”
阿煜只好点了点头,推门离开了。
“这就是那辆车,那根木头应该是阿煜今天拖回来的,我让他准备来做车的轴承,是不是还需要处理一下?”白如霜指了指院子里的那辆车和旁边的木头,对来福说道。
来福仔细看了一下,说:“问题不大,这种树的木料本身就很干,不需要专门晾晒一遍,可以直接开始了。”
这个回答让白如霜姑且松了一口气,跟来福一起处理起那根木头了。
“双双,你们先忙,我去找江大海,看看他要换给我的地是什么情况。”说完,白老三就出门了。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了,狗剩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他俩在那忙里忙外,时不时给他们递个工具什么的,也算乖巧。
不一会儿,他们把需要的尺寸量了出来,准备动手锯木头了。就在这时,阿煜领着王大夫来了。
“不用了!”狗剩说不上来是害羞还是尴尬,不太愿意脱衣服。
白如霜无奈地笑了笑,说:“那阿煜你看着他,我先回避了。”
狗剩见状,看了看阿煜,又看了看王大夫,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身上那件破衣服脱掉了。
“这……”王大夫看着他身上的片片淤青,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我得给你看看有没有骨头断掉,可能有些疼,忍一下。”说着,他就伸手朝狗剩身上的淤青按了下去。
狗剩当场眼泪都飙出来了,刚想躲,就被阿煜一把按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狗剩眼中带着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阿煜,忽然意识到之前白如霜拉他的那把真的温柔无比了,这家伙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居然这么严厉,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啊!
把狗剩的肋骨和胳膊腿全都按了一遍后,王大夫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都只是些皮肉伤,没伤及骨头,给你些活血化瘀的药抹上几天就差不多了,都不需要另外熬药。”
听完这番话,狗剩有些吃惊了:“只是这样?”
王大夫点了点头:“没错,你身上淤青虽多,但是没有伤到筋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是按了几下就知道了,这也太简单了吧?”狗剩似乎还在震惊中。
王大夫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没那么简单,我可是行医三十年了,虽然只是按了几下,但这里包含了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一般人可学不来。”
阿煜送走王大夫的同时,从白如霜那里拿来了一套衣服,回来递给了狗剩:“这是双双大哥的旧衣服,你凑合穿吧。”
狗剩默默地接了过来,顺从地换上了。
看着他这样,阿煜叹了口气,说:“我都听双双说了,你还是赶紧跟着来师傅离开这里吧。你想做的事现在肯定做不了,还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这话一出,白如霜的额头不由地冒出了一滴冷汗,装模作样地把头扭开了:“你在说什么啊?没有的事!”
“刚刚是谁说不会再骗我的来着?”阿煜眯了眯眼睛,问道。
这下白如霜更心虚了,甚至刻意回避了他专门投射过来的目光:“我确实没骗你啊!无非就是上次你追问我的时候我拐了你两句而已……”
“哼……”阿煜抬高了下巴,摆出了一副怀疑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白如霜有点火大了:“那你呢?你难道就没有骗我的事了?”
阿煜一愣,也像她刚才那样别开了头:“我可没说不会再骗你这种话。”
“什么意思?我答应不再骗你,你好意思继续骗我?”白如霜一听,音调一下子就高了八度。
“呃……”阿煜有些语塞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没发这种誓……”
“那不就是还打算继续骗我吗?”白如霜一改之前的心虚,变得硬气了起来。
“……”阿煜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白如霜用一副“我看你继续扯”的表情看着他,一声不吭。
阿煜无奈地挠了挠头,说:“我答应你,时机成熟后,会把这些都告诉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白如霜也知道自己即使再追问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只好叹了口气:“好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就行了!”
“嗯,我不会忘了的。”阿煜点了点头。只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时机成熟指的是什么时候,毕竟他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在乎她这种话,要他怎么说出口呢?只要他还背负着这些沉重的东西,就不可能带给她幸福,这种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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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辰时,全村的男女老少全都聚集在了村堂,把这间不大的屋子堵了个水泄不通,看来大家都对水车很感兴趣。
看到这个阵仗,白如霜心里有底了,今天关于水车和水渠的提案应该可以通过了。那么她就可以集中精神关注另一件事了。
昨天阿煜跟她说了,他跟潘大鹏去请王婶儿帮忙带路,代价就是帮她下地摘菜,还要去鸡笼里摸鸡蛋,虽然自己家也分到了一些,但是王婶儿很明确地说了,要拿一些去给江大川的夫人袁氏,想来应该会把带着他们看院子的事告诉袁氏。
事实上,这也是她的目的。王婶儿跟袁氏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嫁过来之前就认识,这些年也相处甚欢,这些家长里短她们俩肯定会聊。这样一来,消息肯定会从袁氏那里流到江大川的耳朵里,他今天绝对会提到这件事的。
一旦他当着全村的面说这种事,那么他提出的条件也就有了广大的人证,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出尔反尔了。虽然白如霜也想过万一他直接把这个口子堵死了怎么办,不过他应该不会冒这个险,为了堵她一家,把其他人全都得罪完了。
按照她对人性的了解,江大川多半还是只会提一些条件,不会一刀切,不准外来者租住村里人的屋子和院子。
她正这么想着,村里的人就都到得差不多了。就这样,每月一度的村民大会在村长江大川的主持下召开了。
“各位村民,今天召开这场村民大会主要有三件事情要讨论,其中有两件大家都应该知道了。”江大川也懒得废话了,直奔主题去了。“昨天在江大山和白双双的演示下,大家都看到了那样叫水车的东西吧?”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即使有人没看到,也都从别人的描述中得知了这个东西,所以大致都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
“我们村一直以来都有个头疼的问题,虽然离银子河很近,但是由于农田地势高,河岸地势低,没办法像其他村那样通过挖水渠引水的方式来灌溉田地,所以迄今都只能每天挑水,大家是苦不堪言啊!”江大川说着,装模作样地鞠了一把泪。
“如今,江大山和白双双造出了这个水车,让我们村用水渠成了可能,只能说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江大川说着,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片刻后,他把视线投向了白如霜,说:“下面有请白双双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叫水车的东西。”
白如霜倒是没想到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让她上台发言,还好她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虽然本意是为了向村民们介绍水车和水渠的,不过现在也可以拿到这里来用。
在村民们热烈的掌声下,白如霜站到了江大川给她让出来的位置上,开始了她的发言。
“各位村民,下面由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水车的具体情况。这个水车是靠着水流来驱动的,完全不需要人工操作。当水流进这个车身上的这些小水斗里,轮子就会随之转动,水斗就会挨个升高,再下降的时候,水斗就会倾斜,把水倒入引水的渠道里。
“只要把接水渠跟我们挖出来的水渠相连接,就可以把水引进水渠里。水渠起点可以直接开在河边,然后一直延伸到我们的农田里。我设计的水渠是呈网格状的,每四块农田为一个格子,这样每块农田都能用得上水渠里的水。
“关于我们村的地势问题,我的解决方法就是水渠底部保持水平,假如靠近河岸的水渠深度为二尺,而农田的地势比河岸高了二尺,那么农田一侧的水渠深度就为四尺,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水渠里的水发生倒灌了。”
听完白如霜的发言,江大河挑了一个刺:“如果按照你说的挖水渠方式,那有没有水车都无所谓了不是?为什么还要建水车呢?”
白如霜微笑了一下,回答道:“江三叔,您知道所有水渠都建成后需要向里灌进去多少水吗?光靠水自然流入,需要多久?而且河流的水位并不是恒定的,大旱时期水位下降,我们得把水渠挖得多深才够?”
“那要是挖得不深,等旱期水位下降,水渠里的水不还是会倒灌进河里吗?”江大河有些不痛快地追问道。
白如霜摇了摇头,说:“这水渠虽说跟银子河相连,但又不完全是相连的,我们可以修一个闸门,木质的就好,挡在两者之间,这样旱期也不用担心水位下降,如果汛期水位上升,只要不漫上河岸,就不用担心洪水沿着水渠把农田也淹了。”
白如霜的介绍让大家伙纷纷点头赞赏了起来,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说她想得周到,可把给她挑刺的江大河气坏了。
他脑子一热,直接撒起泼来了:“你说的那个闸门真有那么厉害,怎么其他村子没有用?”
不知道是谁冒出来了这么一句:“那这水车这么厉害,别的村子不也没用?他们得有才行吧?”
村堂里的大家伙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笑得江大河面红耳赤,当场就走人了。
江大川见状,赶紧出来维持了一下秩序:“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既然大家都听到白双双关于水车和水渠的介绍了,那么大家同意建造这两样东西吗?”
“同意!”村堂里迸发出来响亮的回答。
江大川点了点头,说:“那好,这两件事就通过了,水车就劳烦江大山来做,白双双你早点把具体的尺寸给他。另外关于挖水渠的分工和安排,我们一会儿再跟各家的当家具体商议。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我需要听听大家伙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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