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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大掌门阮小山归南鸣 番外

左道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虎曾说他享钵山妙龟观千年法经香火,聚三界残魂才有今日之灵智。其实往白了讲,他只是一个马真人做成的小纸扎人,只是在观里待时间久了,纸扎人身上有了魂体。他魂气之所以能长久凝聚在扎纸之上不散,全靠一缕信念在支撑。那信念就是:待他学会道家五术之后,坐转轮塔,就能成为真正的人。马真人之语,很大可能是善意的谎言。如果他告诉阿虎,转轮塔根本不存在,阿虎胸前那口信念魂气可能立马就会消散,他必然会死。想到此,我说道:“儿子,我觉得蔡伦是经天纬地之才,他创造的转轮塔肯定不同于一般的纸塔,一定存在。我答应你,绝对帮你找到转轮塔!”阿虎闻言,脸色稍露欣喜,伸出小手:“那我们拉勾!”我与他郑重拉勾。可心里却无限伤感。不管如何,我既答应了阿虎,一定要想方设法...

主角:阮小山归南鸣   更新:2024-11-26 2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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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小山归南鸣的其他类型小说《阴山大掌门阮小山归南鸣 番外》,由网络作家“左道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虎曾说他享钵山妙龟观千年法经香火,聚三界残魂才有今日之灵智。其实往白了讲,他只是一个马真人做成的小纸扎人,只是在观里待时间久了,纸扎人身上有了魂体。他魂气之所以能长久凝聚在扎纸之上不散,全靠一缕信念在支撑。那信念就是:待他学会道家五术之后,坐转轮塔,就能成为真正的人。马真人之语,很大可能是善意的谎言。如果他告诉阿虎,转轮塔根本不存在,阿虎胸前那口信念魂气可能立马就会消散,他必然会死。想到此,我说道:“儿子,我觉得蔡伦是经天纬地之才,他创造的转轮塔肯定不同于一般的纸塔,一定存在。我答应你,绝对帮你找到转轮塔!”阿虎闻言,脸色稍露欣喜,伸出小手:“那我们拉勾!”我与他郑重拉勾。可心里却无限伤感。不管如何,我既答应了阿虎,一定要想方设法...

《阴山大掌门阮小山归南鸣 番外》精彩片段


阿虎曾说他享钵山妙龟观千年法经香火,聚三界残魂才有今日之灵智。其实往白了讲,他只是一个马真人做成的小纸扎人,只是在观里待时间久了,纸扎人身上有了魂体。

他魂气之所以能长久凝聚在扎纸之上不散,全靠一缕信念在支撑。

那信念就是:待他学会道家五术之后,坐转轮塔,就能成为真正的人。

马真人之语,很大可能是善意的谎言。

如果他告诉阿虎,转轮塔根本不存在,阿虎胸前那口信念魂气可能立马就会消散,他必然会死。

想到此,我说道:“儿子,我觉得蔡伦是经天纬地之才,他创造的转轮塔肯定不同于一般的纸塔,一定存在。我答应你,绝对帮你找到转轮塔!”

阿虎闻言,脸色稍露欣喜,伸出小手:“那我们拉勾!”

我与他郑重拉勾。

可心里却无限伤感。

不管如何,我既答应了阿虎,一定要想方设法去找转轮塔。哪怕,仅仅是一种善意的欺骗。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竟然是方白的。

方白在那边大声问道:“小何爷,您猜我在哪儿?!”

他怕是有毛病吧,我上哪儿猜去!

我问他啥事。

方白说他现在在医院,冬子住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犊子!

方冬子阴气侵体严重,五灵清煞符还是没能挡住这二货身上的灾劫,住院必定是遭灾了,赶忙问他到底咋回事。

“他昨天从天马村回家之后,整天不出门,躲屋子里临摹符,说是你叫他画的。还别说,半天工夫,竟然被他画得一模一样。今天下午,他像疯了一样,拎着把铁榔头,见人就叫别人用铁榔头给他腿上狠狠来一下子,还一再交待千万别省力,务必按残奥会的标准来。”

“四方斋里的人都觉得他疯了,我赶过去骂他,他却说是你要求的,不敲断自己的腿,他没法拜师。我正要去抢铁榔头呢,冬子急了,自己一榔头敲下去,骨裂了,现在还在医院接骨呢。”

卧槽!

这小蛮犊子还真敢敲?

方白这是向我兴师问罪来了!

我忙不迭解释道:“那什么……敲腿的事,我本意是想叫他千万别拜师来着。方老板,五十万酬金我不要了,就当给冬子的营养费吧。我这边有点急事,咱回聊!”

说完,我赶忙想挂电话。

方白闻言,彻底急了:“您别挂呀!我不要营养费,还要给您一百万!”

“啥玩意儿?”

“小何爷您是不知道,这一榔头可救了冬子一条命。冬子在学校有个死对头,他刚住进医院,那死对头就打电话过来把冬子臭骂一顿,并约他到后山去飙车,谁输谁把对方的内裤当头巾,戴着上一礼拜课。冬子接完电话气得肺都炸了,起身想去,可他腿断了没法走,他拼命在医院拔针头发火,我们也不搭理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后山他们飙车的地方,突然山体滑坡,他那死对头连人带车翻进深沟里。我猜您一定提前知道点什么,故意叫他敲断腿避灾祸吧?”

我满脑门子黑线。

没想到方冬子的灾祸来如此之快。

一榔头敲断腿,还真救了他一条命。

我说道:“法不传六耳,方老板你知道就行了。”

方白在那边一再感谢。

挂完电话,身边的聚魂葫芦突然抖动起来,变得无比滚烫。

我赶忙问晓婉咋了。

晓婉在里面焦急地喊道:“何大哥,我感觉到车边有危险,你快点走!”

车边有危险?

晓婉是厉鬼,能让她觉得有危险,煞气该有多浓?

我往四周一看,没发现什么情况,也没有阴魂。

难不成是车出问题了?

我下车检查,发现车也没发现啥问题。

但晓婉却一再信誓旦旦地说感觉到了威胁气息,我猜也许有什么厉鬼在看不见的角落,不想惹麻烦,将车匆匆开回铺子。

下车之后,我问晓婉,现在还有危险没,她在里面说现在没了。

阮小山出门算命竟然还没回来。

我这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屋子里的抽泣声。进去一看,发现里面乱糟糟的。

衣服碎片满地都是,若雪花飞舞。

夕颜梨花带雨,表情羞愤不已,显得又生气又伤心,美眸流着泪,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用力地绞我的衣服,边绞边咬着嘴唇说:“何方,你个大变态!敢脱我衣服,绞死你,绞死你……”

再一看墙上,上面贴了张纸,纸上画着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边上写着“何方”两个字。纸张上全是竹签做成的飞镖,将纸倒插在墙上。

小白正站在边上,见到我进来,忙用嘴巴去叼夕颜的衣服,在提醒她我已经回来了。

我脑瓜子嗡地一下。

夕颜能与死鸽子沟通,必定知道我刚才给她脱衣推拿。

妈拉个叉子!

死鸽子答应好好的不告诉夕颜,竟然一点道义都不讲!

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会相信一只扁毛畜牲的承诺,何况她们还是主仆关系!

我瞬间觉得浑身发麻,将聚魂葫芦猛地塞给阿虎,说了句千万别给弄丢了,你爹我出去逃一下难。

转头撒丫子狂奔,直跑了个天昏地暗。眼瞅路途已经较远,我也累得够呛,靠在电线杆上休息。

忽然之间。

后脑勺遭了猛烈的一击,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见自己坐在辆金杯车副驾驶。

我头疼欲裂,转头瞅去,开车的人满脸横肉,一条偌大的刀疤,从左眼帘一直延伸到脖子。回头看去,后面还坐着一个人,秃子,整颗脑袋只剩下颈脖子后头一圈毛,还是白的。

两人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尸味。

再仔细一瞅,他们身上的衣服是暗红色的,像是一种类皮材质,上面还沾满了油状物。衣服的前胸和后背,都用金丝娟刻着一条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龙,那龙嘴里呈吐火状,两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讨饭的百纳袋。

我心中猛然一惊。

这两人竟然是火讣人!


火讣人是一种无比神秘的职业,连外八行都算不上。

古人治丧,正常死亡的,请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吹吹打打一番,择个吉日,让八仙(八个村里阳气重的汉子)抬龙杠上山埋了完事。遇到死不逢吉时,怕出幺蛾子的,叫懂些阴阳术的人,比如端公、过阴婆之类的人,点祭、化煞之后,再入土。最不济,真遇上死不瞑目不肯走还想着害人的脏东西,请正经道士出手,驱邪捉鬼送魂了事。

但道士并不是全才,有些凶尸,符法根本没用(比如之前我遇到的垂眉尸),像这种情况,咋办?

术业有专攻。

火讣人出场。

烧它!

火讣人命格独特,属阳年阳月阳时出生。

诸位,但凡极阳、极阴命格,都不是啥好命格。

这类人极阳命格,犯天孤,克天克地克父母。出生之后,亲人在七年之内,必然全遭横祸而死。

因为,火讣人从七岁开始,全靠百家饭施舍而活。百家饭聚人间万千烟火气息,对极阳、极阴命格之人都是极大的压制。这也是天地给这类人一个存活的机会,如果他们能吃百家饭而没事,则会继续活下去,如果抵抗不住,则夭。

而存活下来的人,因无父母亲朋,冥冥中自然有人带他们走上身穿火龙服、脖挂百纳袋的火讣人道路。

道士处理不了凶尸,肯定已四处犯事,扑上了人命。这个时候,就要请火讣人,利用他们能可扛住万千烟火的煞气,来处理凶尸。

怎么处理呢?

火讣人身上穿着火龙服,将衣服点着,此刻他们全身成了一团火球,他们冲过去,抱着不受符法控制的凶尸,在烈日底下奔跑。当然也不是乱跑,他们跑的是一种独特的魁星罡步,一直跑到凶尸被燃烧殆尽为止。

这玩意儿相当于以命博命!

有人问,火讣人自己不会烧死吗?

他们穿着的那身类皮质上面涂油的龙服,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可以抵抗烈火。至于个中原理,弄不清楚。

江湖技艺,典型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火讣人以命搏命来赚钱,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挂掉,所以历来一天日子当成两天过,也造就了他们无比阴毒、古怪的变态性格。

二叔曾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火讣人打交道。他们眼里只有钱,没有情感、道德,甚至人命,你吃根好点的棒棒糖,他们要喜欢,都可以弄死你抢来吃。

我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火讣人。

难怪晓婉此前曾说周边有危险,吓得瑟瑟发抖,应该就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煞气。我回了趟家又逃跑出来,他们还能守着把我敲晕,证明这两人一直在跟着我。

只是,他们好端端劫持我做什么?

刀疤脸见我醒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小何爷,迫于无奈,出此下策,请不要见怪!”

秃子也跟着阴阳怪气说:“对对对,请不要见怪!”

我揉揉脖子,冷声问道:“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两个火讣人,敲晕袭击我想干什么?哥们也是吃死人犯的,别在我面前犯浑!”

刀疤脸嘿嘿一笑:“小何爷的本事,苏城阴阳圈都传开了。我们正需要阴山道士,处理一桩子麻烦事。原来我们也想请你来着,但考虑到我们又不给钱,你指定不会来,所以只好把你敲晕。”

去他大爷的!

处理麻烦事不想给钱,所以把我敲晕劫持上车?

他们脸咋那么大呢?

火讣人处理的事,都是普通道士难以抵挡邪煞,典型刀口舔血的勾当,叫我去帮忙,摆明了等于叫我送死。

我顿时火冒三丈,但脸沉若水不显露,反问刀疤脸:“你驾照是考的还是买的?”

刀疤脸瞬间愣了一下:“考的,咋了?”

我点了点头:“那你应该能完成十米以内靠边停车吧?”

后面那秃子闻言,傻逼一样替刀疤脸回答一句:“应该没啥问题吧。”

刀疤脸恼了,转头大骂秃子:“没你妈个蛋!他这是威胁我们放他走,没听出来吗?”随后,他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刀疤显得愈发狰狞,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把三四十寸长的刀,猛拍在台面上,对我说:“我劝你别乱来,我们干得全是抱诈尸焚火玩命的活计,力气、速度可不是盖的。我听说过你一人单挑归南鸣七八个保镖的事迹,但你确定能打得过我们?”

卧槽!

小爷最受不了刺激了。

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迅疾探手,一拧钥匙,车戛然熄火而止,奋力猛踹刀疤脸一脚。

刀疤脸“哎呦”一声惨叫,身子像滚地葫芦般翻下了车。随即,我拎起在台面上那把刀,反手就架在了秃子的脖子上,喝道:“下车!”

秃子吓得脸色陡变,一动不敢动,被我拎下车。

直接两拳抡过去,秃子惨嗷连天倒在地上。我又将他从地上拎起,拿刀指着他:“不想死的话,转身、抱头,向后蛙跳一百下!”

这几招电光火石。

秃子已经彻底懵逼了,慌忙转身,抱着头朝后面蛙跳。

刀疤脸从车边转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捡一到块大砖头,呼啦一下朝我砸来。我迅疾侧身一让,抬手一个肘子朝他磕去,刀疤脸再次发出“哎呦卧槽”惨叫,身躯在地上滚了几滚。

就这本事,还敢招惹我?

我拉开车门,准备把金杯车开到半路,直接丢了,让他们走走路,降降戾气。

刀疤脸从地上猛地蹦起来,对着一本正经蛙跳的秃子大骂道:“跳你妈啊!跟老子一起上!”

看来还是没打服。

我转过身去,手里拎着那把刀,极限装逼地瞅着他们。

谁曾想,两个火讣人均从身上拿了一根小麻秆状的东西,在火龙服上猛一划拉,那小麻秆一端开始冒出白烟,并闪出“呲呲”的火星。

刀疤脸抹了抹嘴角的血,大声阴笑道:“姓何的,如果我把你像尸体一样抱着,咱们同时着火,你猜会怎么样?”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

火讣人打不过我,但他们能抱着诈尸在烈日下带火奔跑,速度是他们的强项,一旦这两个货点着自己身体,把我死死抱住,我将马上变成一堆骨灰。

正准备叫他们别乱来。

两个货将小麻秆往火龙服猛一戳,身子瞬间着起了火,却见他们在火中,将头猛地缩进了火龙服里面,呲啦啦地两团火球,带着阵阵恶臭的火焦味,张牙舞爪地奔过来抱我。

我吓得撒丫子狂奔。

两个火讣人如风火轮一般,呼拉拉朝我追来。

我被两团火狂追着,在夜色之下,显得无比的诡异、瘆人。

我边跑边大喊,兄弟,有事好商量!

但他们压根不听,已然把我当成了一具尸体,踏着无比诡异的步伐,速度奇快朝我狂奔。

我哪儿见过这场面?

玩命地跑。

其中一个火讣人刷刷几下,竟然跑到了我前面,两人立马呈包抄之姿来围我。

已经彻底躲不了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一把将手中的刀甩进边上草丛中,迅速蹲下,非常虔诚地举起了双手,大声嚷道:“哥,别玩了,我怂了还不行吗!”


苏城不靠海,咋会有海腥味、渔网,美人红里的脏东西还会唱闽南语歌?!

“卖美人红给你们的人,长啥样子?”我问道。

“我没见到,据店铺里的伙计说是个中年男人,讲话听不大懂,头上戴顶破毡帽,身穿烂袄,手里还拿一杆奇怪的兽毛杆子。”方白皱眉回答道。

真是冤家路窄!

卖美人红给四方斋的人,竟然是赶山客。

一切都好解释了。

美人红里的脏东西,必然是赶山客从海边带过来的无疑。

我点了点头:“方老板,我帮你处理这来自遥远海边的渔家姑娘,咱的债一笔勾销。另外,我还要收……五十万酬金,你看咋样?”

讲到五十万酬金时,我内心在颤抖,一来打仙桩向来收千八百块,从来没要过这天价。二来生怕方白当场翻脸。如果他答应,欠陈诺的医药费就有谱了,尽管这姑娘说不要我还。

谁知方白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回答:“没问题!咱现在就去!”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必须回家准备点道符。

方白不吭声,显得满脸惧色,忐忑不安地瞅着我。

“你放心,你身带贵气,身边又有七八个阳气重的大汉,大白天她不能把你咋样。要不然在探玉器爆炸之时,你已经死翘翘了。你先去买一只杂毛红冠大公鸡,在四方斋铺子门口等我。”我安慰道。

方白无奈,皱眉答应,出门招呼手下走了。

我出了院子,发现刘婶正鬼鬼祟祟在大门口贴什么东西,见我出来。身影一闪,溜了。

到门口一看,上面贴着张告示,写着本宅已合法取得产权,前任房主所有债务,请与此人联系,把我的名字、手机号码都公布了,甚至还打印了一张也不知啥时候偷拍我的照片。

卧槽!

无情!

本想立马撕下来,想想还是算了。撕了一张,她还能贴千万张。

火急火燎地回到阴事街,发现阮小山独自一人正站在夕颜身边,表情非常古怪。夕颜到现在还沉睡不醒,也不知道咋了。

阮小山单眼死死地盯着夕颜,又闭上眼睛,嘴里逼逼叨叨地在念着什么,用手指掐算了半晌。尔后,他伸手就要去摸夕颜的脖子。

小白见状,白毛兀地支棱,眼睛虎虎地瞪着阮小山,一副即将进行攻击模样。

我见状,一把打开阮小山的手:“干嘛呢?!我可跟你说,这姑娘可是天煞孤星一般人物,要知道你摸了她,醒来非得把你另一只眼珠抠下来不可。”

阮小山非常无语地抽了下鼻子:“大侄子,你想哪儿去了!我摸一下骨,算算她的身份。”

我闻言,大喜过望,忙不迭说误会你了,赶紧摸。

说完,我点根烟塞到了小白嘴里。

这货有烟抽,也不再盯着阮小山了,吞云吐雾地享受起来。

卖主啊!

阮小山细细地摸了一会儿,嘴里不断地说奇怪,奇怪。我问他咋奇怪了。阮小山没搭理我,又开始闭上眼睛,用手掐算起来。半晌之后,阮小山额头上冷汗频出,单眼陡然睁开,哇呀一声大叫。

我被他吓得身躯直哆嗦,你一惊一乍,见鬼了吗?!

阮小山说:“孤霞落凤,月梢仙娥,九天玄门之姿,这姑娘是胎生童女!”

我差点呸他一口:“叫你算一下这姑奶奶身份,你算人家是不是处女,你有毛病啊!”

阮小山简直要被我气癫了:“我说的是童女,童女,不是说处不处女!你个何大傻子!”

这是阮小山第一次骂我,我不敢吱声了。

阮小山气乎乎的,一瘸一拐要往门外走。

我赶紧把他扯住,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倒讲清楚啊,我这不是不懂嘛。

“看过《道藏》么?”阮小山反问我,见我傻愣在原地,他接着说道:“算了,你肯定没看过。”

那你问个毛线!

阮小山解释。

所谓胎生童命,是一种特殊命格。这种人,一般是天上神仙边上的童男童女,转世投胎为人。原因无外乎三种,带着使命下来,思恋凡尘下来,犯错惩罚下来。胎生童男童女,转世投胎为人,一般都短命。带使命下来的,完成使命就上天了。思凡尘下来的,可能刚出生就被神仙收走。犯错打下来的,十几二十年尝遍人间所有苦厄后,遭横祸而死上天。

我被阮小山一套说辞糊弄的目瞪口呆,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儿子说夕颜是千年古尸。既然都短命,这都千年了,她咋还不上天呢!”

“只能证明她是带着使命下来的,没完成任务。神仙在千年前一定特意交待了凡间很厉害道士,把她封印在凤眠地,为得就是等她醒来后继续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

“你不信?”阮小山反问道。

“废话!且不说有没有神仙,光醒来后完成任务就太扯,这特么游戏挂机么?谁信呢!”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我信!”

小阿虎乘外面没人,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干爹,我就见过神仙!”小阿虎露出认真脸。

“哪个神仙?”

“我师父马真人啊,我亲眼见他升天了。”

“他咋升天?”

“我师父唆地一声,从崖顶跳下,消失了。”

我差点晕过去,很想问阿虎马真人是不是玩蹦极或者冀装飞行失误,但又怕小家伙发火,强忍住没说。我不想再跟他们扯犊子,阿虎来得正好,夕颜被闽南赶山客控尸,到现在还不醒,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叫他赶紧瞧瞧。

阿虎跳上床,给她把脉,又翻开她眼皮来看:“中尸神丸毒了。”

“啥毒?”

小阿虎解释道:“尸神丸毒。赶山客特质的一种毒药,抽取大量将死之人最后一缕神识,封在坛罐里,加入尸油、无根水、狡犬泥、道符灰,锻造成小丸子。这毒对人无用,专门用来控尸。不过,尸体中尸神丸毒之后,需十天服一次解药,不然尸体会腐烂无用。所以,赶山客身上一般都会带有解药,藏在他们控尸杆的顶端。”

我心中咯噔一下:“是不是控尸杆顶端的兽毛里面,烧起来会有恶臭那种?”

小阿虎点点头说是。

“完了,那玩意儿被我一把火给烧了!”

小阿虎惊道:“爹,你咋烧了呢!现在到哪儿找赶山客去?!”

我他妈哪里知道啊,当时见赶山客用杆子控制夕颜来杀我,我不烧连命都没了。

小白闻言,把嘴里的烟吧唧一口吐了,表情非常恼怒,呼啦一下飞过来狠啄我,疼得我生不如死。我在屋里被它追得团团转,抱着头忙叫道,兄弟,一场误会,当时你也在场,这能怨我么!

可它不依不饶,一副要杀了我的神情。

我被啄得惨嚎了几下,慌忙大嚷,别急,我有办法,我有办法!

小白闻言,方气乎乎地停了下来,飞立在床头,虎虎地瞪着我,等我解释。

我喘匀了气,把四方斋老板方白找我要债的情况大概讲了,转头斩钉截铁对小白说:“你放心!我一定通过美人红的线索找到那个闽南赶山客,逼他把解药给拿出来!”

阮小山讪讪地补了句话:“你不找到也不行啊。千年前胎生童女出生,长大成人之后,在凤眠地被封印至今,到现在她还没完成任务。如果被你耽误,她死了,你一定会遭天雷劈身而亡。”

这货不补这么一句会死!

我赶紧向阮小山要来些底符纸,沉气画符。

画完符,我始终对棒槌击身之事不可思议,转头问他们两个:“我二叔都跑路了,怎么还能留下这种变态诅咒,我一旦不替他挡仇还债,竟然好像能活生生地锤死我?”

阮小山转了下单眼:“你二叔飞魂能在地府躲一年多,他本事深不可测。随便扎个草人都能弄死你,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按他交待的做吧。”

眼下这情况,我不做也得做。

阴山派第八十三任掌门,从给上任坑货掌门擦屁股开始干起。

出门前,我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毛腻子,问他小女道找得怎么样了,手绢门不是下眼子遍布天下么,怎么连个有车牌号的小贼都找不到!

毛腻子非常无语:“猴子你智商堪忧!你觉得世界上有那么笨的贼,开车偷东西用真实车牌号?那玩意儿是套牌的!而且当时你连张照片都没拍,苏城的全顺车有多少?放心吧,我现在正叫他们卯足了劲找,你再给一点时间。”

我一寻思,也对。

脑中又想起陈诺,小妮子那天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火急火燎走了,到现在没任何消息。我想告诉她,顺利的话很快我就能还钱,不顺利的话我可能挂了,先与她通个气。

可她电话打不通,只得作罢。

刚跨出门槛,发现方白正在门口等我,旁边一个手下拎着只活蹦乱跳的杂毛红冠大公鸡。


方白因害怕,压根没敢回四方斋,买完鸡就跑来了。

我直接坐他的车来到四方斋。

四方斋大门紧闭,不敢做生意。

但门口坐着一位公子哥,十六七岁年纪,眉目与方白很相似,脖子上还有纹有红脸关公。

他斜眼瞅了瞅我,鼻子冷哼一声:“呦,又来个骗我家钱的!哥们,你出门行骗,好歹弄套发髻、拂尘、罗盘之类的装备,装逼的时候也有点范。就你这模样,拎个杂毛公鸡,打算给我家老母鸡配种呢?”

方白闻言,虎目怒视:“你不上学,跑这里干什么?!”

公子哥用小手指剃了下牙:“还能做什么?我说老方同志,你有钱给这些假大师骗,就不拿钱让我早点替你找个儿媳妇?你年纪也不算大,脑子咋全是浆糊呢!依我看,爷爷开创下四方斋家业,迟早要败你手里,动不动说什么闹鬼关铺子。我在这儿晒半天太阳,你倒是叫鬼出来跟我聊两句呀?要不这样,你把美人红给我,我来处理。你退休享清福得了,四方斋生意我接手,保证红红火火。”

方白脸色铁青,没吭声,拿钥匙进屋,转身执了根铁棍出来,呼拉一下朝公子哥猛砸。

公子哥反应极快,如同猴一般,迅疾窜起,跑出七八米远。

椅子被方白“咔擦”一下砸成两瓣。

方白冲我尴尬地说:“小何爷让你见笑了,我教子无方。”

公子哥在一旁气急败坏地大嚷道:“方白你个老东西,我方冬子打今儿起反出方家,待我王者归来,端掉四方斋,踏平苏城!”

四方斋那帮下手全捂着嘴笑。

方冬子恼道:“你们笑个屁!”

边上有个年纪大的手下满脸笑意,慈祥地对方冬子说:“少东家,您反出方家都几十回了,也没见您王者归来。老汉这有点零钱,您先拿去用着。”

方白转头对老汉喝止:“不许给他!”随后,抬手请我进屋。

老汉刚要掏钱的,瞬间停住了。

方冬子气急,骂了句老小子,你等着。说完,甩屁股走了。

刚才小插曲虽然欢乐,但我踏进铺子之后,方白等人却紧张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了。

我回头对他们讲,不进来也好,你们到对面店铺里等着去,我要先摸一下底。

方白脸色惶然:“有劳小何爷!”

带着一帮人往对街去了。

我把门反扣上,拉开了灯。

四方斋确属苏城数一数二的古董铺子,里面宝贝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但铺子里却非常阴冷,阴风梭梭直攒颈脖子,像冰柜开门对着吹的感觉。

方白说美人红就在后面库房里,我必须先找到那玩意儿,再将里面的渔家姑娘给逼出来。

道家驱鬼,无外乎是驱、收、打。

驱肯定不现实,她都无端弄死三条人命了,戾气之重,难以想像。收的话要靠装鬼的法器,还要念咒化解她怨气,麻烦我倒是不怕,关键我身上没任何法器,怕压她不住,最终让她跑了。如此害人的凶残东西,干脆直接打散。

不过在打散她之前,我得先盘问一下,找出赶山客的线索,这样才能拿到尸神丸毒的解药,救夕颜。

靠打鬼来救千年女尸,也是没谁了。

实话来讲,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脑海中反复回忆二叔教我的各种符法,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忐忑,朝库房缓步走去。

唯一幸运的是,我天眼一直开着,里面但凡有啥动静,能第一时间发现。

库房连通前台铺子是条昏暗的走廊,周遭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

刚来到走廊,手中原本活蹦乱跳的杂毛大公鸡,突然溅出一地鸡屎,吓得缩头缩恼,蔫不拉几。

卧槽!

这玩意儿挺凶!

不能莽撞。

我按照打仙桩的方法,拿匕首一刀把公鸡宰了,符纸粘上血,在库房外的四个角落贴上。二叔曾说,这叫阴符结四方,与佛家唐卡四方结界差不多,可以把脏东西困在中间,逃无可逃,再关门打狗。此做法好处是一般的脏东西无法冲破阴符四方阵,跑不了。坏处是如果遇到牛逼的玩意儿,人家故意不逃,等你进阵收她,直接干得你翘辫子。

贴完符,我开始念起阴符四方咒:“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念了段,猛然觉得不对!

我他妈怎么唱起萨顶顶的《万物生》了?

都怪二叔!

老头打仙桩时,欺负傻老板不懂,经常唱这曲子,搞得我惯性使然!

赶紧回过神,嘴里转换腔调,重新念咒。

口中刚开念第一句,耳听听到“噗呲”一声充满鄙夷的嘲笑。

我心猛地揪了起来,渔家姑娘出来了?

赶紧回头瞅去,发现整个铺子昏昏暗暗,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自己还是太紧张了,刚才应该出现了幻觉。

重新念完咒语,我手里捏着道符,往库房走去,越往里面走,鱼腥味越重,恰似库房被海水浸泡后退潮之感。

库房门半掩着。

事已至此,毫无退路可言。

我沉下气,悄然推开门。库房里面果然湿漉漉的,除了藏品柜之外,中间有一张大渔网,渔网倒没沾水,但模样很老旧,上面有些破洞,被人用新针线给缝补了起来。从针织的情况来看,近几天缝上去的。

缝渔网不可能是方家人所干,指定是渔家姑娘手法。

挺勤快啊!

库房虽然阴煞气极重,但并没有发现渔家姑娘的存在。美人红放置在A18号柜子,我一手捏道符,一手猛地将柜子打开。

空的!

美人红呢?

按理来说,美人红是渔家姑娘附身场所,她都把渔网搬进来了,打算在这儿常住,不可能随便搬家啊!

正懵逼呢。

忽然。

铺子前台传来一阵歌声,声音男不男女不女,非常之古怪。

《爱拼才会赢》。

卧槽!

她不但没受阴符四方结界的影响,还在里面自嗨了!

我拔腿就向前台跑。

出去一看,发现铺子的灯不知道啥时候被她关了,一道黑影“嗖”地一下朝上面楼梯跑去。我现在还不能像手扶拖拉机维修手册里面一样隔空打出符,狠咬牙,抬脚就朝楼梯追了上去。黑影跑得非常之快,眨眼间就在我眼前消失。

楼上是四方斋接待大客户的场所,我也不知道灯开关在哪儿。只得打开手机照明,往里面走了两步,发现前面蹲着一个影子,背影在打抖,还发出诡异的呜呜之声,不知道到底在笑还是在哭。

管你在干什么!

我口中镇魂咒语迭出,猛跨向前,就要朝那影子拍去。

谁曾想,那身影猛然站起来,冲我哇一声大叫。

那是一张扭曲、猩红的大饼脸,眼睛瞪得像铜锣般大,黑眼珠外凸出几公分,嘴巴流着血,舌头伸的老长,鼻孔外翻,黑黝黝地露出大把鼻毛。

面对如此恐怖的面相,我脑子嗡地一下炸了,脚一软,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黑影手中一桶泛着臭味的泥沙,朝我当头倒下。

我整个脸部挂满恶臭泥沙,令人作呕。

黑影突然哈哈大笑,转身想走。

我不知道桶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那极尽鄙视的嘲笑声却彻底激怒了我。

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符也不打了,猛然跃起,弹起一脚朝黑影狠踹去。

“哎呦……”一句惨叫,那黑影倒飞出几米远。

我怒了,扑过去,手脚齐下,毫不客气朝着那黑影狂砸乱打。

拳拳入肉。

黑影惨嚎连天,抬手想来反击。

我猛掰住黑影的手,“咔擦”一声,将黑影手腕弄得脱臼。

黑影脸上掉下来一个东西。

竟然是面具!

再仔细一看。

方冬子!


嘴里虽然认怂,但我心里早已把他们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寻思着等下他们把身上火灭了,乘其不备,将两人敲晕,赶紧跑路拉倒。

两个火讣人听了,“哇耶”一声怪叫,尔后,像神经病发作一般,在原地蹦蹦跳跳,姿势非常之古怪。随着他们嘴里一边哇耶怪叫,身上的火也开始渐渐熄灭。不一会儿之后,火全熄了,空中弥漫着股焦黑的呛味。

两人身上那件火龙服,竟然毫发无损,只是不断滴答往下冒着油脂。

他们头从衣服里钻了出来。

刀疤脸冷哼一声:“姓何的,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来找你,你最好乖乖听话!何大同这个王八羔子,害得我们王家四个火讣兄弟,死得只剩下我们两个,这笔账,今天该还了!”

完犊子!

他们来替兄弟寻死仇的!

我猛然退后两步,对他们急道:“两位,我二叔干的事,与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话刚一出口,身后棒槌击身感猛然袭来,我冷不防遭受重击,“哇”一下,狂喷一口鲜血,身躯扑倒在地。

我简直要疯了。

二叔给我下诅咒,要我挡仇债,但他与火讣人之间是杀兄死仇!

这仇我咋挡?

难不成要我让他们活活烧死?!

两个火讣人见状,吓了一跳,纷纷不可思议地瞅着我。

刀疤脸眉头一皱:“我们也没叫你偿命,你用不着咬舌自尽!”

秃子跟了一句:“对,完全用不着!”

卧槽!

你们倒他妈早说呀,把哥小心肝吓得噗通噗通的。

我捂住胸口,艰难爬起身:“我只是吐口血败败火而已,谁咬舌自尽了?”

刀疤脸沉声说道:“别耍鬼花样!今天你随我们去,取了玉颈佛头,咱们恩怨相抵,江湖路广,各走一方!”

一听到玉颈佛头四个字,我全身毛孔直竖。

玉颈佛头是苏城人尽皆知的一个典故。

苏城城北,有一座雪景山。

山上有座庙,叫善觉寺。

寺庙名字来源于一个叫善觉的大和尚。

旧时,元军攻宋。苏城乃江南富庶之地,忠于大宋文人武将颇多,奋起反抗。元军勃然大怒,将俘虏和城中老弱妇孺,送至城北山上,人叠人,摆出各种动物、建筑、山川等造型,供军士观赏玩乐之后,一把火烧死。山上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因此,此山开始称为“血景山”。

封建社会,灾荒、疾疫多,自从元军一言不合屠城之后,血景山慢慢演变成苏城百姓抛尸场所。个中冤魂漫山遍野,煞气滔天,月夜常闻魂泣,白日多见鬼嚎,寸草不生,万物不长。

乾隆年间,来了个曹洞宗大和尚,法名善觉。

善觉发现血景山怨气逼天地,佛心生怜悯,遂发闭口戒大愿。

闭口戒是一种佛家戒持,说白了就是强迫自己不讲话。善觉怕口念经咒误伤亡魂,闭口不言,希望仰仗菩提心感召亡魂,消除它们煞气。

善觉坐山上禅定一年,口不言,嘴不食,亡魂将其肉体全部吞噬,独留下一个头颅。而那头颅,却像长在山顶一般。当年腊八,天空飘雪,山顶白皑皑一片,唯独佛头上片雪不落,闪耀金光,晶莹如玉,呈无上大法相。

雪散,山上煞气尽消,草木滋长。

苏城百姓都说,善觉和尚靠自己的佛头,镇住了山上万千亡魂。于是,修了一座善觉寺,将其玉颈佛头供奉于寺庙之中,把山改名为“雪景山”。

玉颈佛头是苏城人信仰,火讣人竟然打它的主意?

可这跟二叔又有啥关系?

刀疤脸气愤地向我解释。

一年多前,二叔带着几个南爬子,专程找到火讣四兄弟,寻求合作。目的是为去盗滇西一座古墓,古墓里有滇西尸王,周围还有很多阴魂鬼魅。

二叔的意思,南爬子负责掘墓,二叔负责对付阴魂鬼魅,火讣四兄弟负责守住滇西尸王。若尸王没被惊动,火讣四人啥都不要干,可获得一笔丰富报酬,若尸王惊动了,火讣人烧了它。

火讣人问二叔去墓里取什么宝贝,二叔却半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火讣人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眼瞅二叔和南爬子那阵仗,自然知道里面的宝贝非同小可。

按理说,火讣四人无任何亲眷,干得就是有一笔捞一笔脑袋别裤腰带的买卖。可是,滇西尸王不比普通的诈尸,此行危险性可想而知,他们表示不愿意。

几番加价都没打动他们,二叔掏出了来一个物件,他们瞬间眼睛全亮了。

二叔拿出来那个物件,正是玉颈佛头。

听到此,我大惊失色:“我二叔去善觉寺偷了玉颈佛头给你们?!”

刀疤脸怒目一瞪:“你他妈别打岔,听我说完!”

秃子接茬道:“对,别打岔,听他说完!”

玉颈佛头是当世无价之宝,火讣四人才不管它是不是苏城信仰,当即答应,随着二叔和南爬子去了滇西大墓。寻龙点穴、开甬道、探墓室、驱妖邪暂且不表,进到主墓之后,二叔叫火讣四人在墓室主棺椁守着,他们则进入了一条甬道,去挖宝贝。

结果,尸王诈尸了。

火讣四人费劲千辛万苦,折了两个兄弟。

刀疤脸王大,秃子王二仓惶逃了出来,可二叔和南爬子却不见了。

讲到此处,王大和王二犹如重回了一趟滇西大墓,脸上惊恐之色犹显。

王大摸摸自己脸上的刀疤:“这疤,尸王挠了一下形成的。”

王二摸摸自己的秃头:“头发,尸王抓了一下,再也不长了。”

回来后,他们找我二叔,但压根找不到,委托懂阴阳术的人寻他,都说算八字何大同已经死了。更让他们怒火万丈的是,二叔当时给他们的玉颈佛头,是假的。等于说,二叔欺骗了他们。

我暗暗大舒了口气。

二叔干倒爷,坑蒙拐骗下墓挖宝是惯常风格,但现在看来他尚不算太混蛋,并没有为了赚钱干盗玉颈佛头这种没屁眼的事。

我假惺惺地问道:“你们咋知道佛头是假的呢?”

王大咬牙切齿说道:“起初我们也不知道!但去年腊八节,善觉寺开祈福法会,玉颈佛头好端端地在寺庙里接受僧侣、道士吟诵祈福!我们觉得奇怪,偷偷拿自己手中的佛头去鉴定,结果人家说,这玩意儿就他妈一块玻璃头!”

我差点笑喷了。

就你们这智商,我二叔没捏块泥巴糊弄你们,算很尊重了。

“你小子心里是不是在嘲笑我们呢?”王大面目狰狞,狠狠问道。

我忙不迭回答:“不敢不敢!我二叔确实忒不是东西!”

王大冷哼一声:“明天腊八,善觉寺又要开一年一度的祈福法会,到时玉颈佛头还会拿出来供人瞻仰。我前几天才听说,何大同的传人出现了,还挺有本事,把归家给掀翻了。我们火讣人,从来不拿人命当回事,死去的兄弟之账,拉几巴倒!只要你去参加祈福法会,把玉颈佛头给我换回来,咱们互不相欠!”

说完,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纸壳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有个假佛头,口目紧闭,但外面作伪的玉色已经脱落的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的一截玻璃。

我快被他们这天真的想法给逼死!

善觉大和尚圆寂呈大法相之日,正是腊八。为此,善觉寺每年都会将玉颈佛头拿出来,一供佛道两界人士诵经祈福,二供苏城善男信女观瞻。

火讣人叫我拿块破玻璃去换玉颈佛头,换不成,当场就会被阴阳界人士给击毙。换成了,我将成为全苏城广大人民群众的公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两位大哥,你们没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

“玉颈佛头可是苏城人的信仰!”

“关我们屁事!”

我思忖了会儿,说道:“雪景山下万千冤魂,全靠玉颈佛头镇压。咱把佛头换了,万一冤魂全跑出来,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大脸上肌肉抽搐两下:“那是你们和尚道士的活计。”

“那什么……如果我换不成功,你们会把我怎么样?”我试探着问道。

脑中已经在急速地想退路,寻思着是不是马上把他们撂翻,不让他们点火。

王大、王二猛然退后两步,手中麻秆瞬间擦着。

王大大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乱来!你那个单眼算命朋友,是不是不见了?你要是想让他活命,乖乖听话!”

阮小山?

“你们把他怎么了?!”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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