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
画面中，满天烟花，星光璀璨，黑夜被明晃晃点亮，栏杆旁，有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瞳孔一阵紧缩。
这是我小姨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幅画。
与陆昭清相爱的那四个月，她每天都在学习各种各样的规矩。
陆昭清告诉她，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对门第观念看地很重。
我的小姨，为了能入他母亲的眼，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渐渐迷失了自我。
后来，她清醒了，想逃离时，却困在了一场大火里。
她那个时候，一定很疼吧。
临死前，她想着的，是让我好好活着，不要报仇，不要招惹这群恶魔。
指关节“咔嚓咔嚓”作响，因为过度弯曲，烙起丝丝疼痛。
我重复了好几遍深呼吸的动作，硬是让自己冷静了一些。
陆昭清与方柔嘉出现时，成了全场焦点。
镜头捕捉到两个人耳鬓厮磨的画面。
陆昭清不知道在方柔嘉的耳侧说了什么，方柔嘉脸红着，笑靥如花。
陆昭清往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没看他，只一动不动盯着大屏幕。
翦水秋瞳，雾气腾腾。
我小姨的遗作出现时，方柔嘉笑意凝在了嘴角。
距离很近，我看到方柔嘉掐紧了手指，巴掌大的小脸，血色尽失。
陆昭清直接举牌，“一千万。”
这是我小姨生平最不值钱的一幅画。
这么高的价格，除了陆昭清，没人想要。
方柔嘉颤抖着声线问他，“为什么？”
陆昭清薄唇抿了抿，“这是我欠她的，帮她完成梦想，也算是对她有所弥补了。”
我嗤笑。
我小姨活着的时候，他不珍惜，死了，倒开始惺惺作态了。
真是替我小姨不值啊。
“昭清，我们不欠她的，”方柔嘉拧眉，“是她太贪心，五百万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