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我出。”
妈妈藏起的私房钱,就连爸爸生病住院的时候都不愿意拿出来,现在倒是挺爽快。
真的好难沟通,我要发疯了。
爸爸看出我的无奈,只好替我向舅舅解释。
“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悦儿这医院也没有肾源啊。咱们这又不是缅北,总不能噶人腰子吧?”
“缅北?”
妈妈和舅舅相互看了一眼。
“行,我们都听医生安排。”
这态度真是360度大转变,希望这两人能配合治疗吧。
接下来几天,妈妈和舅舅的心情都很好。
两个人经常一起哼着歌、看着手机在讨论着什么,神神秘秘的。
舅舅最近的治疗很配合,透析维持的生命体征指标很正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我和同事去看他的时候,经常给他鼓励,夸他有进步。
不料第五天,舅舅和妈妈就提出要出院。
无论我和其他医生怎么劝说,并告知出院要面临死亡的极大风险。
他俩都毅然决然。
我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都坚决说没有。
“你舅舅说这样治疗太痛苦了,我想带他回老家,好好过完最后的日子。”
一向怕死的舅舅居然也说要放弃治疗。
“是啊,悦儿,在这里躺着生不如死,我还不如回家吃点好的,呼吸点新鲜空气。”
这样的治疗确实痛苦,虽然我也希望舅舅不要放弃,但对于晚期病人,我们也确实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既然他希望最后能有较好的生命质量,那我也不能阻拦。
医生让舅舅签了“自动出院同意书”,并给他写了各种注意事项。
我想开车送妈妈和舅舅回老家,他们坚决不让,说已经叫好车了。
我还没嘱咐完,他们就匆匆忙忙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8
妈妈和舅舅走了几天,也不见和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