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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 全集

耳朵橙z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赶到“澄西”KTV的包厢里时,只剩梁芯一人,喝得有些烂醉。任东斯拦着她继续灌酒的手,被梁芯一下拍开。“少管我,我叫你来可不是管我的,再说,我比你们大,我已经成年了,知不知道?”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还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摔在桌面。任东斯看她这副样子,就猜测出她肯定又和家里闹别扭了。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梁芯也找过他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他沉默不语,强行夺过梁芯手里的酒就往肚里灌。“我陪你喝。”就这样,他陪梁芯喝到凌晨才从“澄西”出来,打了辆车送她到家门口后,他也就回家蒙头大睡了。走在前面的张白鹭此时猛地回头,鼻子皱了皱:“不对,什么味啊?你喝酒了?”任东斯扁了扁嘴。果然,这张白鹭是狗鼻子。他要是把昨晚的事和张白鹭说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主角:陈维生张白鹭   更新:2024-11-18 16: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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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 全集》,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赶到“澄西”KTV的包厢里时,只剩梁芯一人,喝得有些烂醉。任东斯拦着她继续灌酒的手,被梁芯一下拍开。“少管我,我叫你来可不是管我的,再说,我比你们大,我已经成年了,知不知道?”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还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摔在桌面。任东斯看她这副样子,就猜测出她肯定又和家里闹别扭了。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梁芯也找过他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他沉默不语,强行夺过梁芯手里的酒就往肚里灌。“我陪你喝。”就这样,他陪梁芯喝到凌晨才从“澄西”出来,打了辆车送她到家门口后,他也就回家蒙头大睡了。走在前面的张白鹭此时猛地回头,鼻子皱了皱:“不对,什么味啊?你喝酒了?”任东斯扁了扁嘴。果然,这张白鹭是狗鼻子。他要是把昨晚的事和张白鹭说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 全集》精彩片段


他赶到“澄西”KTV的包厢里时,只剩梁芯一人,喝得有些烂醉。

任东斯拦着她继续灌酒的手,被梁芯一下拍开。

“少管我,我叫你来可不是管我的,再说,我比你们大,我已经成年了,知不知道?”

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还从包里翻找出身份证,摔在桌面。

任东斯看她这副样子,就猜测出她肯定又和家里闹别扭了。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梁芯也找过他一次,也是这样的场景。

他沉默不语,强行夺过梁芯手里的酒就往肚里灌。

“我陪你喝。”

就这样,他陪梁芯喝到凌晨才从“澄西”出来,打了辆车送她到家门口后,他也就回家蒙头大睡了。

走在前面的张白鹭此时猛地回头,鼻子皱了皱:“不对,什么味啊?你喝酒了?”

任东斯扁了扁嘴。

果然,这张白鹭是狗鼻子。

他要是把昨晚的事和张白鹭说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毕竟张白鹭和梁芯当初那事闹得很大,张白鹭是受害者,所以在学校里,他也尽量避免在张白鹭面前和梁芯说话之类的。

可他就是看清了梁芯是个怎么样的人,却依旧还是放不下她。

后来张白鹭虽不追究了,也不在意他继续喜欢梁芯。

但他还是少提这个名字的好。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道:“我爸,昨天叫朋友来家里喝到很晚,烦都烦死了。”

“哦。”

“叫叔叔少喝酒,我爸最近都打算戒了。”

张白鹭转过头继续挑选着货架上的精致礼品,有些眼花缭乱。

“嗯,行。”

任东斯蒙混过关,“对了,我还没问你要给谁买礼物呢?”

“陈维生。”

“啊?”任东斯张大嘴巴,像是联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张白鹭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否认。

她突然凑近任东斯问:“你和陈维生不是哥们嘛,那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我扣,你真的喜欢他?你这…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任东斯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表情,鄙夷的看向张白鹭。

张白鹭一掌拍在他后脑勺:“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他捂着脑袋,瞪她:“他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的,我都怀疑他看破红尘了。”

“说正经的。”张白鹭又要伸手。

任东斯立马认怂:“好好好,除了你,我没看他和哪个女生接触过。”

“啧,不过,前段时间他不是认识了一个外校的人嘛,他好像和那人的妹妹有几次接触。”

“哦,这我知道,说那么多废话,我让你讲重点,他喜欢谁?”

张白鹭面上透露出隐隐的不耐烦。

“综上所述,阿生如果非要有一个喜欢的人的话,不是你,就是那个高一学妹,不过…”

他故意话说一半,吃了张白鹭一记眼刀。

“不过,我觉得人家胜算更大,毕竟,她比你更像女孩子。”

说完,任东斯反应极快地跑开。

意外的是,张白鹭非但没追上来打他,也没有破口大骂。

反而站在原地一脸傲娇,“切,我承认别人比我好看,但万一他就喜欢我这挂的呢!”

任东斯抖了抖鸡皮疙瘩,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张白鹭还不忘恐吓他:“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特别是不可以告诉陈维生,不然……你懂的。”

她右手攥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任东斯恨恨点头。

咬牙切齿地那副样子,在张白鹭眼里看来,真的像个白痴。

张白鹭最后选了一个许愿瓶和一对手机挂坠。

前段时间班上很流行叠千纸鹤,在每个纸鹤里都写下美好的祝福或愿望,听说叠满一瓶后送给喜欢的人,里面的愿望以及祝福都会实现。


晚会简单至极,两个环节。

先是班主任提前将礼物收集在一块,一个礼物一个礼物的送出,并会念出礼物附带的小纸条。

同学们觉得老班还真是时髦,搞这种玩法,不仅让人更有期待感,还有些暗戳戳的刺激。

毕竟班上许多同学一定会借此机会来表达心意。

张白鹭没什么期待,但避免不了一颗八卦的心。

老班每念到一个人来领礼物,张白鹭和宿棠都像雷达一样扫视着班上每个同学的表情,以此猜测谁和谁之间有点不一样。

张白鹭侧着身子坐,下意识地向后瞟去。

任东斯那张黑关公似的脸突然冒出来,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嘿,看啥呢?”

张白鹭眼睛一瞪,“关你屁事。”

下一秒,从任东斯身后露出一颗脑袋,毛茸茸的,皮肤白里透红。

一双星星眼朝张白鹭眨了眨,然后绽放一个笑容。

张白鹭打了个哆嗦,转过身去。

娘的,卖什么萌。

陈维生脸垮下来,挠挠脑袋,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亲爱的白鹭,祝你天天开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张白鹭突然被点到名字,愣了一秒便反应过来是宿棠。

她内心感动,面上却还装作一副嫌弃的表情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宿棠,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肉麻?”

宿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张白鹭有些后悔,自己也该写些煽情的话来酸一酸宿棠的。

可惜,她不是太会表达感情的人。

所以在当老班念到“死丫头宿棠,以后少打我,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时。

宿棠抬手伸向张白鹭腰间,就要挠她痒痒肉:“臭白鹭,你!”

老班扶了下眼镜,冲她俩轻呵一声:“别闹了。”

话音又一转:“呦,咱班张白鹭还挺受欢迎。”

张白鹭纳闷看他。

“白鹭女,女侠,我错了,原谅我吧!”老班念得有些艰难,主要是内容让人有些难以启齿。

他拿着纸条思索了下说:“这语气怎么跟咱班最爱接话把的人那么像呢。”

此话一出,全班哄堂大笑,张白鹭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头看向任东斯。

这个蠢蛋!

他冲张白鹭嬉皮笑脸,“嘿嘿,不生气了吧,一会拆了礼物看看,我花大价钱买的呢!”

张白鹭轻哼一声,“马马虎虎吧。”

收回视线时,不小心对上了梁芯的脸。

她不屑地撇过头去。

老班那边还没完,“张白鹭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和你真正成为朋友。”

张白鹭彻底傻眼了。

同学们一个个开始起哄。

“没看出来啊,张白鹭,这么受欢迎。”

“谁啊这是,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宿棠也小声打趣她:“可以啊白鹭,咱班暗藏你的仰慕者啊?你看那梁芯的脸都绿了。”

张白鹭面露尴尬,干笑两声:“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仰慕者。”

她心里也和各位八卦的同学一样犯嘀咕,这人到底是谁?

自己在班级里的好友只有宿棠和任东斯,虽然其他同学的关系也不算差,但也没到送礼物这种地步。

纸条的内容又像是两人根本不熟,求交友的样子。

难不成是梁芯在恶搞她?

张白鹭一阵恶寒,猛地回头看梁芯。

只见梁芯也在恨恨盯着她,满脸不可置信。

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时。

下一秒,这个“仰慕者”就主动站起来认领了。

全班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在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身上。

那张娃娃脸上的五官精致俊秀,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衬得他的一双薄唇更加红润,那双黑亮的眸深邃又柔和。

他把二中很老土的黑蓝色校服穿出了不一样的风味。

校服拉链拉到下巴处,领子直直立起,遮住了他修长的脖颈。

张白鹭发现,他好像不喜欢把脖子露出来。

不是用校服领子遮着,就是用他那条红围巾。

难不成脖子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陈维生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张白鹭飘远的思绪:“是我送的。”

周遭响起此起彼伏的卧槽声,任谁也没想到会是陈维生。

而且他还居然这么直白大胆的承认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

他怎么这么实诚,不是说好匿名的嘛?

怎么一个个玩透明啊!

梁芯的脸色直接由青转白,死死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瞪着张白鹭。

接着陈维生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大概是人都想和优秀的人做朋友吧,我觉得我和张白鹭同学,会成为朋友。”

张白鹭显然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可不想和他传什么绯闻。

不过,她对那句“优秀的人”倒是很受用。

但转瞬又古怪看着陈维生,为什么他对和她做朋友这事这么执着呢?

——

回去后,张白鹭一个个拆开礼物。

宿棠送的白鸽笔筒,任东斯送的是一个钢琴的八音盒,还算有品味。

陈维生的礼物,是张白鹭怎么都想不到的。

是一本手抄的《海子的诗》。

张白鹭曾跑了几次书店都没舍得花三十块买的那本书。

她觉得那些文字她早已烂熟于心,既然精神上已经得到了满足,那些钱还不如用来填饱肚子。

毕竟,人活着不能只靠精神食粮,天大地大,吃最大。

一扇窗里,昏黄台灯长明的那个夜晚。

张白鹭坐在书桌前捧着那本一笔一画手抄的诗集,发了很久的呆。

「张白鹭同学,你好,我是陈维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没有钱买礼物,所以我把这本我花了一个多月手抄的最喜欢的诗集送给你,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希望你别嫌弃,就当做我们初见时为我冒犯的行为,献上迟来的道歉礼。」

工整隽秀的字体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张白鹭起身推开窗,夹杂着煤烟味儿的寒气扑面而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夜空变成了好看的粉红色,照映在马路上,少了几分寂寥,给这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冬日平添了几分柔软。

要下雪了。

张白鹭这样想着。

好吧,陈维生。

我勉强答应和你做朋友了。

——

张白鹭下课时把陈维生堵在座位的样子,颇有一副凶神恶煞的土匪架势。

宿棠说知道的是她来结交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和人打架。

相反,当事人陈维生却淡定得很,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张白鹭十分豪迈地拍了拍陈维生的肩膀,“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张白鹭的好哥们了!”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张白鹭。”

“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白鹭。”

陈维生愣了下,随即绽放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令旁人心神荡漾。

“我知道。”

这个名字他早已熟记于心,无数个日夜,一遍遍地在脑海中书写描摹。

他是真的很开心。

很开心终于和喜欢的人成为了朋友。

也不枉费这一步,他走了八年。

无人知晓的八年。


随后,又回头扔给陈维生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

天空与高楼相接处,燃烧起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校园里的喧闹渐渐散去,操场上出现两个不紧不慢的身影。

陈维生的头发连同着身高一起疯长。

他最近在张白鹭家吃得好,睡得好。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挺拔,愈发明朗帅气。

连宿棠也忍不住盯着他暗暗打量。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和张白鹭不会再和好了。”

她语气决绝。

陈维生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白鹭是真心在乎你这个朋友的。”

“那又怎样,自从那天我和她坦白一切后,我们的友谊就覆水难收了。”

“不,也没完全坦白,我还没告诉她,我和她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陈维生脚步猛地顿住,目光复杂。

宿棠对于他的反应像是意料之中,哼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是谁吧,程卷。”

“还记得年初我们看电影那次吗,程卷抱着白鹭出来,就那么一眼,我多希望他怀里抱着的人是我。”

“后来,每次见到程卷我都希望他能多多注意到我,可惜他眼里只有白鹭,就连给我的娃娃都是白鹭不想要的。”

“我知道我没白鹭性格开朗,招人喜欢,我也没她学习好,在班上就是个半透明的人。”

“我和她从小学认识,她帮我教训欺负我的人,给我讲不会的题,帮我给喜欢的男生送情书,可悲的是那个男生居然喜欢上了她。可我也没觉得怎么,后来我爸妈总拿我和白鹭比,成绩、性格、没完没了。”

“说实话,白鹭从小被妈妈抛弃,长大后还能这样乐观,我真的挺羡慕的,不像我父母双全,却不受疼爱。”

“初中时,弟弟出生后,爸妈给我的那部分爱,也全都转移了,他们不想再管我,说我就在学校混着吧,成绩反正也就那样,其他方面也不出彩。初中毕业,白鹭他爸给她办了个热闹的升学宴,庆祝她考上复星,勉强擦边考进去的我,却没有任何人关注到。我心里是不甘的,但我又实在平凡,我有时候就想一辈子做白鹭的陪衬也挺好。”

“可后来,程卷的出现改变了我的想法,那是我第一次想拼尽全力去争取的。其实我和白鹭绝交并不全是因为程卷,大概是从所有人都开始拿我和她对比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不站在同一级台阶上了。”

“她所在的台阶太高,我追赶不上,也不愿再费力。”

陈维生没说话,他和宿棠的关系不算特别熟,但也毕竟是相处快一年的朋友。

他惭愧地想,自己好像也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清宿棠的样子和神情。

那双黯淡的眼里,有着不甘和倔强。

平平无奇的脸一张脸,仿佛自己读过的某页毫无营养的文章,过目就忘。

陈维生说:“对不起。”

宿棠微微偏头问:“对不起什么?对不起现在才真正认识宿棠这个人吗?还是替张白鹭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才明白我的真实感受?”

陈维生无言看着她,宿棠迎上他的目光,笑容突然变得怪异。

她说:“你喜欢张白鹭吧,太明显了,自以为是暗恋,其实傻子都能看出来,张白鹭其实也看得出来,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愿承认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暗恋自己,她其实很胆小的,她害怕失去身边任何一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刚巧,你就算一个。”


“可就算你喜欢他也并不影响我们的友情啊,宿棠,我们的人生不只有爱情的,有时候一段好的友情甚至胜过爱情。”

张白鹭苦口婆心。

闻言,宿棠话音一转,她的目光又变得凌厉逼人:“你真觉得我们之间只是因为程卷吗?我告诉你,其实不是。”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听过很多我家里人对你的夸赞吧?但你知道回去后他们怎么说我吗?说我不如你,说我在你身边就像片绿叶,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加优秀,他们本来就觉得我笨,认为我将会一事无成,弟弟出生后我就更成了那个家多余的存在。”

“不只是我爸妈,包括其他人,陈维生、任东斯,就连后来的程卷都只围着你转,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是,我承认,你学习比我好,性格比我讨喜,无论在哪都受欢迎,但我也有自尊心,我也想被人喜欢,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你的阴影里!”

张白鹭被这些话惊到。

半晌才艰难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从来都不知道,宿棠和她做朋友会这么辛苦。

是她自己太过张扬,太爱出风头了,却常常忽略身边人的感受。

宿棠摇摇头,声音开始哽咽:“所以,白鹭,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做朋友了。”

“我好累。”

颤抖的身体让张白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觉得她也不该再说下去了。

一阵微风吹来,还没有黄透的桦树叶子竟随风飘落下来。

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沿着命定的轨迹,落在她们肩上,落在她们脚下。

秋天的第一课啊。

叫离别。

宿棠的身影越来越远,张白鹭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记忆回溯到她们刚认识的那一年,小学四年级。

张白鹭那时候刚刚转学来复星小学三班,谁都不认识。

她被一个粗糙的男人养大,男人扎不好辫子,她就无比干脆的剪掉长发,剃成了清爽的刺头。

没有一点不舍地对着她爸说:“这样挺好,我喜欢短发。”

所以直到现在,张白鹭留得最长的,也只是及肩的短发。

但当年,正是因为这头短发,张白鹭第一次遭受了莫名的恶意。

班上的男孩子说她是假小子,欺负她,女孩子们觉得她太过个性,也不跟她玩。

所以好长一段时间,她在班上都是独来独往。

后来,不知谁传开的,说张白鹭是没妈的孩子,她妈妈跟男人跑了,不要她了。

她撸起袖子跟几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大战一场,光荣挂彩。

张白鹭记得,那天她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等爸爸来。

一个头发黄黄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小女孩悄悄走近她。

她塞了一张草莓味的纸巾给她,说“你鼻子还在流血,擦擦。”

张白鹭放在鼻尖一闻,惊叹:“真香,在哪买的?”

两个女孩,因为一张草莓味的纸巾,开启了长达十几年的友谊。

宿棠的出现,对当时的张白鹭来说,犹如天降甘霖。

从那后,张白鹭有了朋友,一直到高中前,她也有且仅有宿棠这一个好朋友。

其实,后来也有很多人想和张白鹭做朋友。

但小小年纪的她就觉得一个人只能有一个最好的朋友。

“最好”这个词,在友谊里是神圣且唯一的。

她想,如果她拥有很多朋友,那绝对不会有最好的。

因为“最好的朋友”,在同时维系的多段平等友情里,听起来就不太公平。


深冬时节,大雪纷飞。

落了满头的白雪,在进入有暖气的教室后,化作水珠,沁湿发丝。

张白鹭烦躁地抽出纸巾,擦着早上刚刚卷好的刘海儿:“讨厌死下雪了,以后我一定要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暖和的城市。”

身后的任东斯“嗤”了一声:“天天护着你那刘海儿跟命根子似的,又不好看,你看咱班梁芯,没有刘海儿都好看……”

任东斯的话在接收到张白鹭要杀死他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张白鹭被气得不轻,连斗嘴都懒得跟他斗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宿棠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别说!”

任东斯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连抽自己两个耳光:“哎呦,是我嘴贱,张白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张白鹭没搭理他,让他嘴贱。

又忍不住瞟了一眼桌角的那面小圆镜,望着镜子里略显寡淡的五官。

她想,自己算不上特别好看,但也不丑吧。

镜子映出里的人儿,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算得上她最满意的地方。

但再往下看,鼻梁塌塌的,唇瓣微厚,脸颊瘦瘦的。

皮肤还算白皙细腻。

穿着土气的校服,梳着一头齐肩短发,厚厚的齐刘海,放在人堆里也不显眼。

任东斯喜欢班上最漂亮的梁芯。

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公认的黑,梁芯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样一想,张白鹭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任东斯那张嘴真的太贱了!

每天都会因为上课接话,被老师罚站。

他对此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样?我在班里不还是和各位老师关系最好的?”

确实,任东斯也有他独特的“闪光点”:

特别会拍马屁!

拍得每个老师都心花怒放的,常常对他是又气又爱。

任东斯给张白鹭道了一天的歉,人都没搭理他。

他只好拉着陈维生一起去道歉,张白鹭斜眼看他:“你自己说错话拉别人无关人员道歉算什么事?”

“还有你,怎么那么听话呢,别人叫你干嘛就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白鹭对陈维生的软柿子态度有些恨铁不成钢,白瞎那张脸了。

陈维生脸上发窘,挠挠头,半天憋出一句:“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任东斯瞪着一双小眼睛,不可思议地追着陈维生走了:“兄弟,你是不是该配眼镜啦?要不要我陪你去!”

张白鹭本来还被陈维生的话小小安慰了下,结果任东斯又在火上浇油。

她转过身把任东斯桌上的书本推落一地。

“王八蛋!”

——

晚自习老班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后天的周五是圣诞节,下午的两节自习改成小晚会,可以看电影,互相交换礼物。

所以当即张白鹭就和宿棠约好,放学一起去礼品店。

俩人互送礼物刚刚好,以免到时候收不到礼物,两手空空,落个尴尬场面。

放学路上,张白鹭看到梁芯一路小跑到陈维生身边说些什么,时不时还捂嘴笑。

这样两个好看的人站在一起,也是格外的养眼。

出校园的路上,时不时有人侧目,看着他俩悄悄议论。

张白鹭和宿棠慢悠悠走在后面,看不见陈维生的表情,倒是能看见梁芯越昂越高的头,脸上带着得瑟。

“这梁芯,什么时候跟陈维生这么熟了?”宿棠有些纳闷。

“切,谁知道呢,瞧梁芯那个样子,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陈维生有什么好的?”张白鹭嗤之以鼻。

宿棠古怪看她:“一时间,我竟分不清,你是在嫉妒梁芯还是陈维生。”

“我嫉妒他们干嘛?长得好看了不起!有种下次考过我啊!”

她顿时提高的音量,让前面的两人顿住脚步,回头看。

梁芯看见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我当谁是呢,口气这么大。”

“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呀,做人一点都不讨喜,明天怕是有人会一个礼物都收不到吧?”

因为张白鹭的成绩每次都压她一头,所以她一直都看张白鹭不爽,今天算是被她抓到出气口了。

一番阴阳怪气后,张白鹭的脸气得通红。

“你得意什么啊?花瓶!”张白鹭也不甘示弱。

陈维生回头看见张白鹭,像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一直藏在红围巾下的半张脸。

用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望着她,笑得很开心:“一起回家吗?张白鹭。”

张白鹭在气头上,便拒绝了陈维生的邀请。

她觉得自己和他关系也没好到可以一起回家的地步,就拉着宿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路上她还和宿棠把梁芯从里到外吐槽了一遍。

“梁芯那个八婆,长得好看了不起,有人喜欢了不起啊?说没人送我礼物,到时候就让她啪啪打脸。”

“你别跟她计较,她就那公主病,非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不过话说…她好像对陈维生有点那意思啊?”

“我管她对谁有意思呢,反正我跟她势不两立,她要是喜欢陈维生,我就把陈维生踢出咱们小团体。”

宿棠诧异:“不至于吧?”

张白鹭恨恨咬牙:“至于!”

——

精品店里,张白鹭对着琳琅满目的小礼品发愁,纠结是选水晶球还是流沙瓶好。

宿棠今天没戴眼镜,眯着眼睛挑了半天,才拿着一个陶塑笔筒凑到张白鹭跟前,“这个怎么样?可爱吧!”

那是一个白色小鸟形状的,精致可爱。

“这是鸽子还是什么鸟?”张白鹭拿过来仔细研究着。

“哎呀,你管它是什么呢,反正都是鸟类就对了,刚好你的白鹭也是一种鸟。”

“就它了吧。”

两人都有选择困难,反正都是公开透明的“形式主义”礼物,只要对方说喜欢就好了,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结账时,张白鹭随意一瞟,看到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陶瓷玩偶。

其中有个系着红围巾的卡通小狗引起了她的注意。

莫名地,脑海里蹦出一个身影。

老板给她们俩礼物包装完的最后一秒,张白鹭终于决定了:“老板,架子上第二排那个系红围巾的小狗也帮我包起来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把它买下来。

大概是觉得它在一群卡通小猫的陶瓷中间,显得有些孤零零吧。

又大概是她一直想养一条属于自己的小狗,却因为狗毛过敏,难以实现。

巴掌大的陶瓷玩偶,张白鹭没想过送人。,只是把它放在自己书桌的角落。

拍了拍它的头煞有介事地说:“我把你带回来,你就是我的汪了,以后我的书桌就交给你来守护啦。”

“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剥着手里的炒花生,灵机一动。

“那就叫…花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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