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骆槐邢彦诏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世从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照片。裴元洲和其他女人的合照。“第一个第二个都是我哥高中追过的女生,他没告诉你吧?毕竟一个只追了三天,一个只追了一个星期,他那个时候在你面前可是温柔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当然不会告诉你。”“我哥这人其实挺爱玩的,玩心上来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新鲜感一过,踹人踹得比谁都快。”裴悠悠微眯着眼,笑问,“难道我哥没对你做过什么越线的事吗?”骆槐脸色一白。她想到醉酒的一吻。她刚上大学,裴元洲也才掌管公司不久,免不了应酬,应酬免不了喝酒。裴元洲喝醉了,怎么也不肯让秘书扶,非要秘书打电话叫她过去。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只好装病骗过宿管阿姨,裹着件大衣跑到路边打车,一路人秋风瑟瑟,冷得她直哆嗦,她一到裴元洲面前,裴元洲立马抱住她,暖洋洋的体温包裹...
《乖乖女一抬眼,暴戾大佬跪地宠骆槐邢彦诏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照片。
裴元洲和其他女人的合照。
“第一个第二个都是我哥高中追过的女生,他没告诉你吧?毕竟一个只追了三天,一个只追了一个星期,他那个时候在你面前可是温柔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当然不会告诉你。”
“我哥这人其实挺爱玩的,玩心上来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新鲜感一过,踹人踹得比谁都快。”裴悠悠微眯着眼,笑问,“难道我哥没对你做过什么越线的事吗?”
骆槐脸色一白。
她想到醉酒的一吻。
她刚上大学,裴元洲也才掌管公司不久,免不了应酬,应酬免不了喝酒。
裴元洲喝醉了,怎么也不肯让秘书扶,非要秘书打电话叫她过去。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只好装病骗过宿管阿姨,裹着件大衣跑到路边打车,一路人秋风瑟瑟,冷得她直哆嗦,
她一到裴元洲面前,裴元洲立马抱住她,暖洋洋的体温包裹着,她一下子就不冷了。
“小槐,是你吗?”裴元洲的酒气喷洒在她耳朵里,两只大手又捧着她的脸说,“真的是小槐啊。”
额头就抵了过来。
她们头一次靠这么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
裴元洲凑过来要亲她,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她惊慌失措侧头。
最终亲在她的脸上。
就那一下。
她整个人都烧红了。
裴元洲醉倒在她怀里,最后是裴元洲的秘书和她一起扶人上车。
“还有这个,是我哥曾经的女秘书,你见过的。”裴悠悠又指一张照片。
就是在旁边看着裴元洲亲她脸的女秘书。
“我哥带过她去赛车,不止一次,我哥的朋友有段时间都叫她嫂子,我哥也没否认,女秘书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上赶着要做我哥女朋友,工作也不认真做,我哥把她开了。”
这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骆槐嘴唇发白。
裴悠悠十分满意她这样的反应。
瞧着可真惨啊。
本来她可以在手机上说的,没必要跑这一趟,现在想想,来得真值。
“其他人我就不提了,你估计见都没见过,我哥没带你参加过晚宴,你当然不认识这些富家小姐。”
“我真不明白,你还赖着在我家做什么?等着以后看我哥娶个嫂子回来,两人天天手牵手,时不时贴个脸,接个吻,晚上再一起回房间,把门一关上,亲得热火朝天?第二天下楼吃饭,嫂子脖子上都是草莓印,我哥脖子上都是抓痕?”
裴悠悠描述详细。
画面争先恐后挤进骆槐的脑子里,在她的脑子里一阵乱窜。
头痛得快要炸开。
裴悠悠目的达到,悠哉悠哉离开。
骆槐宛若一只泄气的皮球,身子软坐在沙发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她抬手去擦,越擦越多。
骆槐坐在沙发上熬了一宿。
待到天边翻起鱼肚白,秋风卷着落叶乱飘,有一片通红的枫叶贴在窗户上。
她慢慢动身,朝着窗边走去,伸手覆在红枫上,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窗户。
有的东西注定看得见摸不着。
出门吃早餐时,裴元洲刚从外面回来,赛车服还没来得及换。
他径直朝着骆槐走过去:“这么早?”
骆槐哭过一场,又熬一宿,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布满了红血丝,应一声“嗯”,嗓子都是哑的。
裴元洲快步去拿了冰块裹在毛巾里,抬手要给她敷眼睛。
“元洲哥哥,我自己来吧。”骆槐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她拿过冰毛巾,轻轻给自己的眼睛敷着。
冰冷的凉意让她更加冷静。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裴元洲的手僵硬在半空。
骆槐最近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照顾,全都是因为联姻的事。
他有些动摇。
“小槐,让你替悠悠去邢家联姻的事,不想......”
“我想清楚了。”骆槐一如既往那般乖巧地笑着。
裴元洲尚未说完的“不想去就不去”被堵在喉咙里,舌头一转,他怔怔地问:“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同意去邢家联姻,同意嫁给邢家那位真少爷。”
她不想再寄人篱下。
她想离开裴家。
离裴元洲远远的。
......
骆槐答应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裴母和裴悠悠,裴父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丝的笑容,久久不散。
唯有骆槐和裴元洲的脸色不是很好。
裴元洲神色郁沉,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妹妹感到高兴才是,妹妹不用嫁给那个从乡下来的瘪三,不会被那瘪三欺负。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草草用过早餐,换身衣裳,西装革履地去公司。
人一走,裴家人才松口气,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裴元洲这么凝重严肃。
裴元洲如今掌管偌大的裴氏集团,家里有着稳稳的话语权,平常里争论两句无所谓,真要是在家看到他这幅表情,大家会自觉少说话。
沉默好一会。
裴父再次询问骆槐:“真的同意了?”
骆槐点头。
裴母又慈祥地笑着:“骆槐,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真正的裴家小姐。”
裴悠悠也跟着说:“对啊。”
反正骆槐也当不了几天裴家小姐,下个月初就会嫁到邢家去。
裴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来了。
骆槐等的就是这句话。
“裴叔叔,我确实有三个条件。”
裴家人一愣,没想到她真敢提,一提还是三个。
不过是句客气话,骆槐听不出来吗?
骆槐不理会三人复杂的神色。
“如裴叔叔之前所说,我的嫁妆要按裴悠悠的来,裴叔叔裴阿姨先前给裴悠悠准备的是多少,我的也是多少。”
裴家能和邢家联姻,财富地位在宁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裴悠悠的嫁妆包括股份车子房子店铺珠宝等等,加起来少说有一二十亿。
裴悠悠一听,不乐意了。
傻子才会白给骆槐这么多钱!
她倏地站起来,手腕被母亲拉住,父亲也在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坐好。
这本来就是裴父一开始答应的。
骆槐并不畏惧。
她一宿的夜不是白熬,裴家人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她,利用她死去的父母,裴元洲也不过是吊着她玩,还能指望谁帮自己?
指望不上。
只有把实实在在的金钱攥在手里,哪怕邢家是个吃人的泥潭沼泽,哪怕邢家那位真少爷是吃人的豺狼虎豹,她才能搏上一搏。
邢彦诏下意识转身背对着远处的骆槐。
他到现在还没告诉人真名。
心里没来由一阵心虚。
手中的烟又一次烫在手上。
他抽十来年的烟,统共也没不小心烫到自己几次,最近半月就有两次。
两次都是骆槐。
一次是骆槐问他能不能结婚。
现在骆槐是他的新娘!
邢彦诏飞机一落地就赶过来,从酒店另一个门进来的,前脚踏进来就听到有人议论今天是两对新人,说他娶的是裴家养女。
裴家小姐嫁给假的。
他这个真的娶个假的?
谁能忍!
反正他忍不了。
当即就去砸婚礼场地。
好了,全砸了。
回头发现他的新娘是骆槐。
邢彦诏咽了咽烟嘴。
心想他要是重新把桌椅立起来,再叫人重新布置还来得及不?
骆槐看见他砸东西,肯定又吓着。
邢彦诏肉眼可见地慌了一瞬。
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收敛,烦躁地把烟丢在草地,抬脚碾灭烟头。
活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毛头小子。
斜眼看向邢家众人又是轻飘飘而满不在乎的眼神,“以邢家的能力,重新布置场地不是难事吧。”
前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叫邢家人都愣了愣。
心思各异。
不过有一点相同。
邢彦诏还真是为夺家产而来。
一句只有娶裴家人才能进邢氏就叫他收了戾气。
邢父率先露出一个笑:“外场毁了,还有内场,不用重新布置。”
邢母也讪讪一笑,点头:“对,室内也有的,之前做过二手准备。”
“行。”邢彦诏点了点头,抬手看着自己掌上的血迹,解开缠在手上的领带,心想得去用水冲冲。
骆槐跟只猫似的,总给人吓着不好。
他再次抬眸看向人群,刚刚还站在前方穿着婚纱的骆槐已经不见。
真吓走了?
......
骆槐没看见邢彦诏的脸,只看清被砸得一塌糊涂婚礼场地。
原来邢家真少爷也是被瞒着的那个。
真是同病相怜。
她重新往后台去,步子放得很慢,眼神泛红,放空,又透着一种死寂。
骆槐想过自己的婚礼不顺,没有亲朋好友在,叫人笑话。
叫邢家真少爷厌恶。
毕竟她是假货。
唯独没想到是邢裴两家合力欺骗。
是裴元洲也选择把她架在火上烤。
是真少爷怒砸场地。
是更多的嘲讽。
骆槐的思绪很乱,又很清明。
这个婚她不结也得结,婚后的水深火热可想而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没看到那个养女瞧见邢彦诏砸婚礼时的样子,都要哭了,人太多又不敢真的哭,憋屈得啊。”后台里传来女生们谈笑的声音。
是裴悠悠的伴娘们。
“裴小姐,幸好你叫我们把外面的事故意说大声点,把你家那个养女引过去,不然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景呢。”
“邢彦诏真是凶残,叫人害怕,也幸好你还是和邢总共结连理,不然我们真怕你被邢彦诏欺负,他连邢总都能踢进医院,你这个身板哪里受得了。”
“谢天谢地,好在你们家还有个养女,养女千日用在一时,她也算是有点价值。”
话里话外都不把骆槐和邢家真少爷放在眼里。
裴悠悠听得直笑,得意地说:“我当然只会嫁给政屿哥,政屿哥长得帅人温柔,又有本事,最重要的是政屿哥很爱我,你们不知道他一直随身带着我们亲笔签名的订婚书呢。”
豪门千金婚姻不自由,多数都会走上家族联姻的道路。
像裴悠悠这样联姻对象又是相爱的人,最让身不由己的千金们羡慕。
羡慕之声和羡慕的神色,叫裴悠悠越发高兴。
她抿唇笑得甜,又说:“再和我说说骆槐看见邢彦诏砸场地的脸色呗,你们不知道她在裴家多欺负我,抢我多少东西呢。”
有人又要说起来。
骆槐迈步进去,不合脚的高跟鞋每走一步脚趾都挤得很疼。
众人见到她,立即噤声。
“骆槐姐,你回来啦。”裴悠悠眯笑着双眼。
她从不把骆槐放在眼里,刚才的话听不听到都无所谓。
骆槐又不敢得罪她。
“哎呀,眼睛这么红,哭过啦?”她起身过去,量身定制的婚纱和精致的妆容,一下子显得骆槐没了神采。
不过骆槐的脸蛋和身材摆在这,没神采也叫人嫉妒。
裴悠悠隐隐不悦,不是要化妆师的徒弟把人画丑吗?
怎么还是画了个淡妆。
还有特地买大的廉价婚纱,怎么还是收腰的?
瞥见骆槐腰后的夹子。
哦,原来如此。
鞋子也是特地拿小码。
怎么不见她痛?
这么能忍啊?
骆槐静静地凝视她片刻,已经确定婚纱婚鞋化妆师都是裴悠悠故意为之。
脚上的疼痛叫她一定不能失去冷静。
不能让她们看扁。
她微微一笑:“是哭过了,毕竟今天结婚,出娘家的时候都要哭的。”
装什么装?
裴悠悠哂笑。
“听说邢彦诏不高兴砸了婚礼场地,骆槐姐不是因为这个哭的就好。”她也微笑着说,“邢彦诏不喜欢你也没关系的,你想想啊,你嫁的可是邢家少爷,不亏。”
“是不亏。”骆槐说话不疾不徐,“不管怎样,他是邢家真正的少爷,真的就是真的。”
裴悠悠一噎。
这个婚姻唯一让裴悠悠不满的就是,邢政屿哥不是邢家真正的少爷,也是别人唯一能攻击的点。
当然,别人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这话。
骆槐竟然敢!
“骆槐,你!”裴悠悠脸色变了变,想着骆槐也就能说两句解解气,以后指不定被邢彦诏打成什么样。
她又笑起来,“是真的,脾气暴躁也是真的,骆槐姐,好运咯~”
“哦对了,待会要由父亲送新娘入场,我爸送我,你没爸没妈,叫我哥送你。
裴悠悠身子微微往前倾,眨巴着无辜的双眼,“我哥可是最疼你的,我哥一定很乐意。”
裴悠悠永远知道如何戳骆槐的心窝子。
骆槐确实也被戳疼了,闪着些许泪光。
可她也有自己的倔强。
骆槐浅笑着。
听见裴悠悠喊了声“哥”,她回头,对人裴元洲皱眉的神色,以及裴父裴母看向她时的一点不自在。
很快,那点不自在就在裴悠悠的一声声“爸、妈”和拥抱中消失,只余嫁女的高兴。
裴元洲皱着眉站在那儿,目光一寸寸扫在骆槐的身上洁白的头纱,头发全部梳起来,露出精致的眉眼,娇俏的鼻,小巧的耳,淡淡的妆容。
微微刺痛着他。
尤其是骆槐看向他时,哀莫大于心死一样的眼神。
“元洲哥哥待会是要送我上台吗?”
“是,我......”
“多谢元洲哥哥。”骆槐一笑。
小槐没有问他为什么隐瞒同时出嫁的事,没有问......为什么不问?
小槐又叫他元洲哥哥了,可是......
好像哪里不对劲。
裴元洲的心狠狠刺痛一下,目光闪烁,嘴唇翕动又不知说什么。
骆槐冒着大雨赶回裴家别墅,收留她的裴家人正坐在沙发上哄家里的小公主。
裴悠悠已经连哭四天,眼睛肿得像两颗红红的桃子,脸颊也红红的。
邢裴两家联姻,邢少爷温柔矜贵,高大帅气,裴悠悠初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下个月就会嫁过去。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邢家闹出个真假少爷事件。
这位温柔矜贵的邢少爷是个假货。
真的那位上周刚接回来,回邢家就给了假少爷一脚,当场把人踢进医院。
一周过去,真假少爷的事还挂在娱乐八卦上引人热议。
真少爷乡下长大,高中辍学打工,脾气炸,说话痞,穿上名牌也不像豪门少爷,像道上混的。
这是骆槐在网上得知的全部,邢家有意藏着,照片和名字没流传出来。
两个家族联姻,裴悠悠要嫁也是嫁真的那个,得知此事人就哭晕过一回。
一家子都忙着哄人,只有裴元洲注意到骆槐回来,起身过去时还拿着毛巾,搭在她头上亲自擦了擦。
骆槐抿着唇,垂眸时睫毛轻轻颤着,心里也软乎乎的。
她五岁父母双亡,借住裴家,裴叔叔裴阿姨从未少她吃少她穿,但家里还有个捧在掌心里的亲生女儿,难免对她忽略。
只有裴元洲会关心她,会担心她。
“元洲哥哥......”骆槐抬手拿过毛巾,乖巧地说,“我自己来。”
“都淋湿了,先去换身干衣服省得着凉。”裴元洲又伸手揉揉她的头顶,笑得温柔。
骆槐每次被他摸脑袋,都觉得很舒服,会下意识地眯一下眼睛,像被撸爽了的猫儿。
裴家别墅加上地下室共有五层,裴父裴母住二楼,裴元洲住在三楼,裴悠悠住四楼,骆槐刚到裴家的时候,本来是要跟裴悠悠一起住四楼的。
裴悠悠一直哭,说什么也不愿意。
骆槐主动说住在一楼,一楼是家里保姆住的地方,她并不介意,裴家愿意收留她多年,她已经很感激了。
骆槐往自己的房间去,走到一半想起包包落在鞋柜上,包也湿了,里边还放着她的开题报告呢。
人折回去,走到玄关处时听见裴悠悠在问她哥:“哥,你不会舍不得骆槐姐吧?”
骆槐下意识停下脚步。
舍不得她什么?
裴母也跟着说:“自从骆槐上高中以后,你年年翘课跑去给她开家长会,上个大学亲自送,又是请她室友吃饭,又是和她辅导员打招呼的,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给她买一份,骆槐又最听你的话,每次看你都脸红,说你们没点什么都没人信。”
骆槐隐隐有点紧张,还有点期待,不知道元洲哥哥会怎么说。
虽然她养在裴家,裴叔叔和裴阿姨对外也说的养女,可她不姓裴,也不在裴家户口本上,她和元洲哥哥是可以在一起的。
裴元洲:“真没什么,小槐和悠悠一样都是我妹妹。”
骆槐一愣,眸子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确实没什么。
元洲哥哥亲过她,也只是喝醉酒不小心,可能醒来就忘了。
骆槐抿了抿唇,心里很是难过。
裴母:“没有就好,骆槐向来听你的,替悠悠嫁给邢家真少爷的事你去和她说,好好说,多劝劝,还有一个月就是婚期了,时间紧迫。”
骆槐身子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母:“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的,退不了,你妹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嫁给一个从乡下来的小瘪三,那小瘪三还动不动就出手伤人,嘴里三两句话都骂娘,悠悠嫁过去三天都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回门。”裴母一脸发愁。
裴悠悠倒在母亲怀里呜呜地哭着,泪汪汪地喊着“哥”。
裴元洲沉默一瞬,说:“我会和小槐说的。”
骆槐方才只是觉得身子僵冷,裴元洲的话却叫她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在顷刻间冻住。
两只耳朵里又嗡嗡的。
一边是裴家要她替裴悠悠去嫁人,一边是元洲哥哥竟然同意,还要来劝她。
“骆槐小姐?”保姆刘妈一声唤,裴家人都看了过来,她也抬头,正对上裴元洲复杂的神色。
剑眉蹙着,眉心挤出褶皱。
他每次左右为难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骆槐高中时看见,会说“元洲哥哥,不要不开心”。
自从元洲哥哥醉酒亲过她以后,她开始试探性地抬手去轻轻抚平,元洲哥哥没有拒绝,后来她一直这么做,也以为她和元洲哥哥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
甚至暗暗在想,这算不算已经在一起了?
原来是她多想。
元洲哥哥只把她当妹妹,说着她和裴悠悠一样,根本不一样。
元洲哥哥也同意让她替嫁的事,否则不会亲自打电话叫她回来。
骆槐心里一团乱麻。
“小槐。”裴元洲已经来到她面前,叫刘妈拿毯子来,要亲自给她披上。
骆槐一直垂着眼眸,像逆来顺受一样,但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她往后面退了一步。
裴元洲愣住。
小槐头一次拒绝他。
都说她性子乖软,长了张漂亮可欺的脸,裴元洲却知道她骨子里藏着一股倔劲。
裴元洲收回手,问:“都听到了?”
骆槐没说话,她怕一说话眼泪就会跟着掉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裴父裴母起身过来,示意儿子让开,裴母拉起骆槐的手,先是嘘寒问暖一番。
“怎么这么凉啊,刘妈,还不快去煮点姜汤给骆槐驱驱寒。”
刘妈应声进了厨房。
裴母给骆槐搓了搓手,怎么也搓不热,就知道骆槐心里有芥蒂了,索性放下她的手。
“骆槐,叔叔阿姨知道对不住你,可也实在没办法,你就当发发善心,帮悠悠一把,她也是你妹妹啊。”
异父异母又整日打压她的妹妹吗?
骆槐依然没说话。
轮到裴父上场了:“骆槐,我们不会亏待你,给你的嫁妆就按悠悠的来。”
裴母心里不大乐意,但是为了女儿的后半生幸福,还是忍了,笑着说:“对,按照悠悠的来,不会少你一点的,你看我们也无条件养你这些年了,你是不是......”
该报答我们了?
有些话不用点明大家也明白。
骆槐知道自己在裴家这些年的人情迟早要还,却没想过是用自己来还,她最难以接受的是裴元洲的沉默和赞同。
明明之前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她知道男人说的话不能信,以为裴元洲不一样。
原来只要是男人都一个样。
骆槐抬眸,眼眶也红红的,她只问:“元洲哥哥,你真的想我嫁......嫁到邢家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元洲哥哥你真的想我嫁给别人吗?
裴元洲犹豫了。
裴悠悠暗叫不好,决定给亲哥加个强心针,嘭地往地上摔去。
“悠悠!”裴母立马奔过去,焦急地扶起女儿,“元洲,你妹妹哭晕过去了!快来送悠悠去医院!”
怎么是他?
旷野?
不,旷野是假名。
他叫邢彦诏。
骆槐又懵又惊。
男人的大手搭在她手腕上,轻轻松松整个圈住。
宾客们屏住呼吸。
骆槐要挨打了!
裴元洲往前一步,挡在骆槐前头,想起马场上骆槐不听话离开,原因就是邢家真少爷骑马撞人。
他推后合作赶过去,只剩下骆槐一个人在医院。
撞了人的大少爷不知所踪。
当时心里窝着的火在这会儿重燃。
裴元洲怒目而视:“邢大少爷要做什么?小槐她只是不小心。”
哇......哇!
邢裴两家的大少爷为一个女人争起来了!
邢彦诏睨着裴元洲,眼里带着股玩味。
送骆槐去医院时旷野给他打来一通电话。
好一阵咆哮。
“哥!你是不是在马场撞人了?”
“你知不知你撞的那个人是谁?你未来大舅子的女人!你撞谁不好你撞裴元洲的女人?你要想对付那假货,还得指着裴家站你这边,裴家小姐原本就对那假货有感情,你再得罪裴元洲,谁站你?”
“站个屁。”邢彦诏根本没指望谁站在自己这边。
在林家的时候,养父喝醉酒打他,他指望养母站在自己这边,养母忙着打牌天天不在家,回来也跟他一样只有挨打的份。
家里没人做饭他实在饿得不行,指望两人在外面吃了能带口剩的回来,结果连颗下酒的花生米都没带回来,他只能喝水充饥。
实在熬不住才跑去捡垃圾,自己能挣一两块买个包子吃他就不想回去了。
他打小就没指望谁站自己这边。
当然,旷野和老太太除外。
所以裴家站不站自己这边他无所谓,他才是真的,真的就假不了。
倒是骆槐和裴氏的裴元洲......男女关系?
他追问哪里道听途说。
旷野说是乔总。
“乔总今天在和裴元洲谈生意,商业圈商业圈这就是个圈,转来转去都是这么些公司这么些人在合作,真有点什么事什么忌讳多少都会漏点出来,何况裴元洲大怒,忙着找人把乔总的合作推后了。”
“你在医院?你不仅撞人,还把人拐到医院去了?哥,你知道‘城南裴城北邢’吧,邢家底蕴更深厚,但裴家是真能赚钱,财权地位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你得罪裴......”
旷野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
“哥你要挑拨邢裴两家关系?”
“我不知道马场里有人。”邢彦诏眯了眯眼睛,像头逐渐苏醒的凶兽,“那是邢家马场,邢家人去哪儿都清场,尤其是邢家少爷、小姐。”
“祖宗!哥你真是我祖宗,你也说了那是邢家少爷的待遇,他们认的只有邢政屿那龟孙!”
邢彦诏说:“那原本就是我的名。”
电话里沉默一瞬,传来旷野的一声:“草!”
“你赶紧离开,别和裴元洲正面撞上,一个是她妹妹,一个是她女人,裴元洲不会对你有好脸色,那女的知道你身份吗?”
“不知道。”
邢彦诏离开时还在想,自己和裴家孽缘不浅。
今天觉得裴家下作。
眼下更瞧不起裴元洲。
轻蔑的目光一点没收敛。
锋芒毕露。
“抱歉......”骆槐忍着脚痛站出来。
“你有什么抱歉的,不好意思的该是他裴总,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扶不住。”邢彦诏话中带着嘲讽。
眼神扫向骆槐时少了几分寒意,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裙摆,眉头皱了皱。
脚肯定伤着了。他想。
“让开。”邢彦诏用肩膀轻轻松松把人挤开,不由分说抱起骆槐。
他力气大,一只手就能稳稳把人托住。
骆槐身子陡然腾空,屁股坐在邢彦诏的手臂上。
凌空的高度重心不稳,她慌忙环住邢彦诏的脖子,惊慌中透着迷茫。
邢彦诏勾唇。
等着看戏的众人:“???”
幸灾乐祸的裴悠悠:“???”
被挤开差点摔下高台的裴元洲:“!!!”
怒不可遏。
真是野蛮人!
骆槐坐在邢彦诏的手臂上,婚纱裙摆正好落在邢彦诏的脚边。
黑色的皮鞋,柔白的轻纱,修长的大腿旁边微微晃着骆槐的脚,露出点白皙的脚踝。
像棵沉稳的大树上坐着个娇美的仙女。
下边有人眼都红了。
体型差!
仙品!
邢彦诏只注意到她脚背上露出的一点红,脚踝还看不出青肿。
他本想见到人就解释自己用假名的事,开口先是关心她的脚:“痛吧?”
骆槐渐渐缓过神来,垂眸看他。
“鞋给你脱了行不行?不合脚。”邢彦诏又问,语气熟稔。
骆槐愣好一会才说:“大家看着。”
声音轻轻的。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轻飘飘的,像伸手抓不住的一缕月色。
透着抹惨淡。
“管天管地管他们。”邢彦诏缠着纱布的右手空着,抬手就去给她脱鞋,白玉般的小脚露出来,虚虚踩在他的掌心里。
小。
还白。
就是脚趾都得挤在一块,挤红了,小拇指边上还破皮。
邢彦诏已经来到舞台中央把人放下,手上的高跟鞋随手就丢到舞台旁边去。
双脚平稳沾地,冰冰凉凉的,脚趾渐渐舒展开,骆槐感觉到一瞬的舒心,侧头抬眸看一眼邢彦诏。
他还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但他脱下她脚上的束缚。
骆槐眼里带着感激。
在旁人看来,两人的对视含情脉脉。
裴元洲藏在桌下的手握紧拳头。
裴悠悠来到邢政屿的身边,甜蜜一笑,又忍不住瞟向旁边的邢彦诏和骆槐,刚才真是抢尽她的风头!
还真是狐媚子。
在她家就勾引她哥,刚和邢彦诏见面就能勾引对方另眼相看。
不要脸!
裴悠悠几乎控制不住表情,邢政屿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在她耳边说:“悠悠,我们终于结婚了,我爱你。”
一句话叫裴悠悠红脸,娇羞。
邢政屿暗中松口气。
裴悠悠可不能失态,不然他才叫丢脸。
不管今天邢彦诏如何抢风头他都无所谓,他只要顺利举办婚礼,娶到裴悠悠,得到裴家的支持。
不仅要俘获裴悠悠的心,还要俘获裴家的信任。
司仪开始走流程,明眼人都看出邢家大少爷蛮横不讲理,他只是个打工人,流程肯定先紧着大少爷来。
然而,新人说爱情誓言时,大少爷和新娘相视沉默。
司仪抹一把汗,以爱尽在不言中巧妙救场。
伴娘送戒指的环节,骆槐没伴娘。
大少爷自己救场。
亲自去拿戒指。
司仪松口气,心想新郎新娘亲吻的环节总没问题了吧?
“请新郎拥吻自己的新娘!”
骆槐身子微僵,头纱下纤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
邢彦诏朝前一步。
没了高跟鞋,骆槐只到男人胸膛的位置。
两人紧紧挨着。
男人弯腰,低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头纱。
婚礼即将开始,有人来说新娘可以准备着。
裴悠悠挽着父亲的手,自然而然站在第一个。
两对新人结婚,自然有先后顺序,她肯定是第一个出去!
裴悠悠回头,得意地朝骆槐笑笑。
“裴小姐,二少奶奶......”负责拉门的酒店职员面带微笑,又一脸为难地说,“骆槐小姐,也就是大少奶奶得在前面,第一个出去。”
裴悠悠笑容一僵。
那人硬着头皮解释:“大少爷的意思,大少爷说长幼有序......”
她咽了口唾沫,后面那句话她有点不敢说。
邢大少爷特地叮嘱,不管裴家问不问原因,原话都得传达到位。
邢大少爷说会给她五万的红包。
半年的工资啊!
闭眼冲!
“长幼有序,真假有别,骆槐小姐嫁的是邢家大少爷,往后就是邢家大少奶奶,裴小姐哪怕姓裴,也只是邢家二少奶奶,嫁的只是个姓邢的......”
“行了!”裴悠悠彻底听不下去,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伴娘们一个个抿紧嘴巴。
邢大少爷是真敢说啊。
难道是为骆槐撑腰?
不应该啊,裴悠悠说这两人没见过,骆槐又是个假货,邢大少爷应该跟着贬低才是。
她们悄摸摸看向站在裴总旁边的骆槐。
骆槐的身子怔了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回忆起远远扫了一眼的背影。
有点熟悉。
裴父裴母也是脸色铁青,裴母道:“狗改不了吃屎,乡下来的就是改不了粗鲁无礼,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行了。”裴父还算理智,今天人多,他们也不能叫人看笑话,这儿还有其他人。
另一个拉门的酒店职员来到骆槐旁边,恭敬道:“仪式马上开始,请骆槐小姐到前面来。”
骆槐就这样站到裴悠悠的前面。
她比裴悠悠要高,完完全全把人挡住。
裴悠悠脸色难堪,裴母耐心安慰一番,跟着伴娘们去大厅,临走前瞥一眼儿子。
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皱眉不高兴的样子。
她本来不想让儿子送骆槐入场。
但女儿说得对,让元洲亲自把骆槐交到别的男人手里,两个人才会死心。
司仪还没叫新娘入场。
骆槐和裴元洲就在前面干站着,两人的手也没有挽起。
骆槐是不想挽。
裴元洲是不敢。
前面的门关着,他们能听到门里司仪说着两姓联姻的喜庆,祝贺声,掌声......
像密密麻麻的虫子,啃噬着裴元洲。
他有种冲动,想拉上骆槐的手就走。
裴元洲的手快要碰上骆槐垂着的手时,身后一直关注着儿子的裴父出声喊住。
“元洲。”
裴元洲的手一僵,收回来,回头看向父亲:“爸。”
“元洲,骆槐虽然是养女,也是裴家人,你现在是裴氏总裁,由你把骆槐交到邢大少爷手里,其他人也能看到我们裴家对骆槐的重视,以后谁敢轻视骆槐,也要掂量掂量我们裴家的地位,掂量掂量裴氏总裁的份量。”
刚才裴元洲的手已经触碰到骆槐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一下子把骆槐拉回从前。
她冻着,裴元洲会用自己的双手给她暖手,还会往掌心间哈气。
直到屋里变暖,或者暖手的热水袋充好才会放开她的手。
只是轻轻碰的这一下,像一簇小火苗从骆槐的心底燃起,她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元洲哥哥带她走,她义无反顾。
这时裴父出声,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元洲哥哥事已成局,不要莽撞行事。
骆槐不敢看裴元洲,只竖起耳朵。
垂着的手指也动了动。
裴元洲的喉咙如同被堵住一样,良久都没有做出选择。
骆槐心底燃起的一簇火苗在一呼一吸间渐渐熄灭。
“请新娘入场!”
门内司仪的声音传来,大门也随之打开。
晶亮光线和花团锦簇扑入眼帘,随之而来的还有万众瞩目的目光。
骆槐的手腕被拉住。
绕过裴元洲的手臂,已经做好送她入场的准备。
骆槐一笑。
两眼在瞬间蓄满泪水,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再加上劣质厚重的头纱遮盖着,什么也看不清。
心如死灰。
片刻后,骆槐的嘴角努力弯起一个恰好的弧度,迈开脚步走舞台。
裴悠悠紧随其后,她哪怕不甘心屈居人后,也要做出高兴的样子来。
何况她也是真的高兴,目光和四下祝贺的宾客们对视,甜美一笑,展现着千金小姐的端庄优雅。
舞台。
邢彦诏和邢政屿站在一起。
但站在中央的是邢彦诏。
邢政屿哥居然只能往旁边站。
裴悠悠险些忍不住,邢彦诏真霸道!
竟敢欺负她的政屿哥!
还有,这个邢彦诏怎么这么帅?
除了看起来不好惹,也没看出什么哪里上不得台面啊!
骆槐赚了!
不过还是比不上她的政屿哥。
邢彦诏怒砸场地的时候解了领带护手,外套也丢在一旁沾灰,这会儿只穿着衬衫、马甲。
肩宽腰窄臂有力,胸膛也是鼓囊囊,严肃着一张脸,充斥着震慑力和野性。
十分帅。
硬帅。
浑身充斥着男性荷尔蒙。
邢政屿则给人一种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感觉。
他比邢彦诏矮了点,气势也没邢彦诏凌厉,站在旁边有点黯然失色。
兄弟两人一个看着像雷厉风行的暴君,一个看着像心思深沉的笑面佞臣。
底下宾客们的神色又耐人寻味起来。
台上的兄弟二人则聚焦在骆槐身上,骆槐察觉到了,但她有点看不清两人的样子。
只是邢彦诏给她的熟悉感又接踵而来。
真少爷看她情有可原。
假少爷为什么也看她?
骆槐脊背发凉,感觉毛毛的。
她稍稍一激灵,走路时脚下没走稳,踩着裙摆往去扑去,脚趾和脚踝传来锥心的痛。
千钧一发之际,骆槐率先捂住自己的胸口。
裴元洲眼疾手快拉住她,才没让人摔下去。
突然的惊险变故叫众人哗然,纷纷看向半跪在台上的骆槐。
裴悠悠露出嫌弃的笑,嘀咕了句:“丢人现眼。”
“小槐,怎么样?”裴元洲满脸焦急。
舞台上的邢彦诏动了。
大步朝人走去。
他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人高马大,一个人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像是去揍人。
众人为骆槐默哀一瞬。
真少爷本来就因为要娶个假货而大发雷霆,现在这个假货又在关键时刻摔一跤,不是上赶着触霉头吗?
啧!
完咯!
大家虽然有一瞬的惋惜,更多是看戏。
邢家真是一场大戏接着一场大戏啊,先有真假少爷,又有真假少爷同娶,裴家二女同嫁。
这个婚礼肯定不太平。
骆槐听见底下小声的议论,也瞧见众人神色里的嘲弄。
脸色微微泛白。
心里的想法和大家议论的一样。
本来她作为裴家养女嫁过来,已经让邢彦诏被人笑话。
现在又当众出糗,任谁都会生气。
她白着脸站好。
抬头。
又是那双满是攻击性的眼睛,像极那天朝她横冲直撞的烈马。
轮廓分明而冷俊的脸靠近。
高大的身躯如山压。
骆槐呼吸一滞。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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