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忙解释。
“这雅间是三小姐早就预定的,我们自然要为她保留了,至于二小姐您就只好再等等了……什么提早预订,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谢善祥的脸阴的发绿,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她不过是乡下回来的野丫头,我才是相府正经的二小姐,你这狗奴才真是有眼无珠!”
谢韶吉淡定的笑了笑,眼神带着些许的同情。
“二姐姐为难一个小二作甚?
人家依规矩办事儿,二姐姐若非要人家给你安排位置,传出去,便是二姐姐为了一顿饭,为难人家做奴才,于二姐姐的贤名不利啊。”
“我!
我才不是为了一顿饭!”
谢善祥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名声,此刻必然有些心虚起来。
谢韶吉看了一眼门前往来的宾客,故意提高音调,“来酒楼,不是为了美食,那便是美色了?
二姐姐莫不是看上哪家公子特来偶遇?!”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小心我告诉母亲,重重的惩罚你!”
谢善祥又气又急。
看着那些被谢韶吉声音吸引来的目光,她生怕自己沦为众人的笑柄,赶忙带着丫鬟灰溜溜的上了马车离开了。
见状,店小二悄悄的走上前道:“三小姐,世子爷正在二楼雅间等您呢。”
“好,我知道了。”
谢韶吉转身进了酒楼。
二楼雅间内,刘梓越已经斟好了茶,正在等着她。
谢韶吉刚一坐下,刘梓越便调侃道:“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
“不敢当,世子爷过奖了。”
谢韶吉嫣然一笑,“对付这种色厉内荏的草包,就是要戳到她的痛处才行。”
刘梓越忽然想起那日山中熊熊而起的大火,再看看对面这个女人镇定自若的脸,心中多了几分兴趣。
杀伐决断,毫不心软。
仿佛在她的认知中,凡是曾伤害过她的,她都不会不遗余力的报复回去,甚至加以千倍百倍。
这种性子的女子,少见得很。
谢韶吉没有察觉到他目光里的异样,随口问道:“今日的生意不错,这全都仰赖世子爷在京中的声望了。”
“不敢当,三小姐过奖了。”
刘梓越故意学着她方才的话打趣道:“这全都仰赖三小姐亲自拟定的菜谱,这在京城里可是绝无仅有的。”
谢韶吉被他逗的笑了起来,举起手里的茶杯道:“来吧,以茶代酒,就当庆功了!”
刘梓越没有说话,举起面前的茶盏仰起头一饮而尽。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谢韶吉好奇,推开门看了一眼。
只见楼下一个膘肥体壮的公子哥,正拎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大声叫骂着。
“你这贱蹄子,偷东西竟然偷到爷爷头上了,看爷爷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男人狠狠的揪住小姑娘凌乱的头发,扬起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接着,他又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姑娘的心窝上!
小姑娘重重的飞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那男人像是不解气一般,再次冲上去,一脚踩住小姑娘的手,嘴里恶狠狠的骂道:“爷爷我就踩断你那不干不净的贼手!”
小姑娘疼的连连惨叫,嘴里不停的喊着,“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偷东西!”
“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脸上横肉乱颤,撸起袖子再次朝小姑娘挥了过去。
“住手!”
谢韶吉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快步下了楼,将那小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护在自己身后,接着转头指着男人的鼻子质问道。
“她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你要这样虐打她!”
男人满脸的不屑,“她偷了本公子的东西,本公子当然要教训她!”
“我……我没有!”
小姑娘躲在谢韶吉身后。
虽然被吓的瑟瑟发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不过是捡了一个你掉在地上不要的包子,不算偷你的东西!”
谢韶吉的余光看到地上,确实有个被咬了一口的脏兮兮的包子,就知道小姑娘没有撒谎。
可男人眼中闪过凶狠与厌恶:“老子花钱买的包子,就算丢了喂狗也不给你这个小叫花子吃!”
谢韶吉忍无可忍,紧紧攥起了拳头,“既然如此,你倒是觉得还有理了?
那我们便去官府,好好理论理论!”
“官府?”
男人一听,狂妄的大笑起来,“你是哪里来的臭婊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谢韶吉毫不畏惧的上前一步,“好啊,那你就试试看,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男人被谢韶吉不畏的眼光彻底激怒,肥腻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绿光,扬起拳头就朝谢韶吉的脸上砸去!
然而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响彻整个酒楼——“啊啊啊!
我的胳膊断了!
我的胳膊断了!”
男人面目狰狞,跪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
刘梓越像拧麻花一样的扭着他的两只胳膊,面如寒冰,“今日是缀锦楼开张,凡是敢来闹事的人,我绝不轻饶!”
男人满头大汗的高声叫喊着,“刘梓越!
你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句窃窃私语的议论传到了谢韶吉耳中。
“李林他爹可是大理寺卿,李林平时横行霸道仗的也都是他爹的势……是啊,国公爷虽然是先帝亲封的勋爵,但说起来……这威势跟大理寺卿也差不了多少……”谢韶吉细思片刻,转头对章意道:“你先带这个小姑娘到后面去梳洗一下……是。”
章意点了点头,拉着惊魂未定的小姑娘走了。
谢韶吉走上前,站在刘梓越身边,劝慰:“今日是缀锦楼开张,图个吉利,世子爷就暂且放过他吧。”
若是刘梓越为自己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倒也没必要。
没想到刘梓越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拧的更用力了。
他厉声冷眼:“既然今日是酒楼开张,那就更得立下规矩了,以后凡是到我缀锦楼来的客人,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全都一视同仁,只要敢在这里撒野的人,酒楼恕不接待!”
刘梓越的话字字铿锵,如同一颗颗石子敲在谢韶吉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