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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雪聂沅周苏小说结局

深海大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周苏双肩紧绷,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可她不见了,殿下肯定会找我麻烦,届时,我又如何解释?”吴婆子揽过她,让她面向自己,低声道:“她有手有脚,自行回家了,谁能管得着?况且,她又不是第一次,五年前不就失踪过吗?殿下会信的。”周苏静默,良久,涣散的目光渐渐沉聚,“我听嬷嬷的。”我垂下眼睫,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复又松开。吴婆子亲去准备毒药,堂中只剩我与周苏,两两相对。漫长的沉默后,她轻声启唇,“我曾经,嫉恨毒了你,明明是个丫鬟出身,却得殿下全部心神,而我不过是几分颜色似你,才博得他的怜惜。”随即,她苦笑一声,“恐怕你不知道,我本叫周柠,可殿下却叫我舒舒,我索性就给自己改了个名,让他叫得方便。”我眼珠动了动,没有回答。“是不是觉得我...

主角:聂沅周苏   更新:2024-11-11 1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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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沅周苏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宫雪聂沅周苏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深海大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周苏双肩紧绷,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可她不见了,殿下肯定会找我麻烦,届时,我又如何解释?”吴婆子揽过她,让她面向自己,低声道:“她有手有脚,自行回家了,谁能管得着?况且,她又不是第一次,五年前不就失踪过吗?殿下会信的。”周苏静默,良久,涣散的目光渐渐沉聚,“我听嬷嬷的。”我垂下眼睫,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复又松开。吴婆子亲去准备毒药,堂中只剩我与周苏,两两相对。漫长的沉默后,她轻声启唇,“我曾经,嫉恨毒了你,明明是个丫鬟出身,却得殿下全部心神,而我不过是几分颜色似你,才博得他的怜惜。”随即,她苦笑一声,“恐怕你不知道,我本叫周柠,可殿下却叫我舒舒,我索性就给自己改了个名,让他叫得方便。”我眼珠动了动,没有回答。“是不是觉得我...

《东宫雪聂沅周苏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周苏双肩紧绷,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可她不见了,殿下肯定会找我麻烦,届时,我又如何解释?”

吴婆子揽过她,让她面向自己,低声道:“她有手有脚,自行回家了,谁能管得着?况且,她又不是第一次,五年前不就失踪过吗?殿下会信的。”

周苏静默,良久,涣散的目光渐渐沉聚,“我听嬷嬷的。”

我垂下眼睫,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复又松开。

吴婆子亲去准备毒药,堂中只剩我与周苏,两两相对。

漫长的沉默后,她轻声启唇,“我曾经,嫉恨毒了你,明明是个丫鬟出身,却得殿下全部心神,而我不过是几分颜色似你,才博得他的怜惜。”

随即,她苦笑一声,“恐怕你不知道,我本叫周柠,可殿下却叫我舒舒,我索性就给自己改了个名,让他叫得方便。”

我眼珠动了动,没有回答。

“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她喉头微哽,“我也这么认为,可即便卑微似蝼蚁,我亦无路回头,心和人我总得留住一样。”

周苏阴鸷地望向虚空,“你死了,再也无人可跟我争,我也再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若再出现一位与我更像,比你更年轻的女子,又如何?”我冷眼瞧去,“你要这样斗一辈子吗?”

周苏面皮骤然青白,红唇略略发抖。

“娘娘,莫听她蛊惑,”吴婆子端着药,快步走进来,“总之赢了她便是,以后的事用不着舒姑娘操心。”

漆黑的药汁递到我面前,“喝吧,舒姑娘,别让老婆子来喂你,我手脚可不温柔。”

我垂眼,接过碗。我并不惧死亡,只是有些想笑。

第一次死亡,是恋爱脑中毒,为了一个男人。

第二次死亡,居然是因为圣母病犯了,做了一件好事。

多么讽刺的一生,我轻声笑了笑,一仰头,喝干那碗断肠汤。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我漠然抬眼,看向那对主仆。

“不可!”吴婆子嘴角耷拉着,“咽气后得立刻烧了。”

“什么?”周苏瞬息捂住嘴,背脊僵硬。“嬷嬷,拉到远处葬了便是,何至于此!”

“娘娘,您心肠太软了,我们不能留下把柄。”

“可——”

“烧吧,我同意。”我抹了抹鼻腔中涌出的血,摇晃着坐到了椅子上。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赶上火葬。

主仆俩忽地噤声,直愣愣看向我的脸,表情都有些悚惧不安。

身子越来越沉,密密匝匝的痛,刺向五脏六腑,我勉力压下喉口的腥气。

余光一扫,窗棂后,香@兰恐惧的眸子在颤抖。

我乍然扭过头,重重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太子府浓烟升起,徐徐飘了一夜。

10

聂沅风尘仆仆赶回来时,我正翘腿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打着转儿。

周苏眼含思慕,快步上去,却被迎面一道耳光扇倒在地。

“娘娘!”吴婆子凄厉一喊,赶紧扑过去。

周苏捂住脸,呆呆望向聂沅。

“殿下,娘娘可还怀着您的孩子啊!”吴婆子捶足顿胸,却又不敢真的大声叫嚷。

聂沅冷笑着,朝她胸口便是一脚,吴婆子瘫倒在地,竟一时爬不起身。

随后的亲兵押着一人走进来,花白的头发满头披散。

周苏主仆均一副肝胆俱裂的模样,我好奇地走过去,瞧了瞧。原来是那慈铭山的老道士。

“周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乱用邪药,戕害皇嗣,可知死罪。”聂沅语气平静,眼底却聚满戾气。

“我没有!”周苏立刻跪行着,抱住他的腿,“殿下信我,那只是养胎的补药。”

聂沅后退一步,挣开她的手,“妖道已招,你还要狡辩。”


我眼皮一翻,错身走入室内。

“舒姑娘何必当面与她置气,”香@兰细细归置好我衣衫用具,“若她去告状,怕惹得殿下与姑娘再生嫌隙。”

我静静翻过一页书,“无妨,就算我忍气吞声,她也未必予我宽厚,倒不如索性让自己舒坦些。”

香@兰嘴唇微张,终是什么也没说。

晚膳时分,吴婆子扶着周苏,候在堂前。

一见聂沅进来,周苏眉眼间霎时聚满柔情,唇角高高翘着。

“出来作什么?外面风大。”聂沅两步迈上前,大掌自然而然地裹住了柔胰。

“妾就喜欢在这儿等殿下。”周苏嗓音低柔,带着不自觉的娇嗔。

“你啊——”忽见我就站在侧后方,聂沅一怔,迅疾松开了手。

“舒舒。”他快步行至我面前,“搬到这儿,可习惯吗?”

我不易察觉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

余光瞥去,周苏正面色铁青,死死盯着我。

我木然行礼,“回殿下,府内各院住所皆上佳。”无所谓习不习惯。

聂沅欣慰地扶起我,倾身耳语道:“舒舒礼仪俱佳,愈加有太子妃的风范了,看来只要你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

我垂下长睫,隐住嘲讽的神色。鬼使神差就想起那句: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即便只有我们三人用餐,食盘却满满摆了一桌。

我默默端起碗,想起昔日冷宫中那一碟咸菜两碗素面,却不如今日佳肴更让人难以下咽。

我机械地夹起一口米饭,慢慢咀嚼。

“姐姐,我想吃那个蟹,”周苏一脸纯良眨巴着眼,尾音里还带着撒娇的味道,“帮妹妹剥个蟹可好?”

在聂沅出声前,我淡淡撩起眼皮,平铺直叙道:“蟹性寒,孕妇忌食。”

周苏一噎,转脸看向聂沅。

“舒舒说得对,你不要只图口腹之欲,一切以孩子为重。”聂沅略有些不满,睇她一眼。

周苏咬了咬下唇,眸光轻闪。“那妾身想吃那虾,这总不会出错。”她眼波流转,轻笑道:“就劳烦姐姐为小皇孙剥个虾吧。”

聂沅拧起眉,“此等事交给下人便是,你岂能——”

“殿下。”周苏嗔怪地打断他,“你忘了,我们要让姐姐亲自参与进来,这是殿下的孩子,也就是姐姐的孩子,母亲帮孩子亲力亲为,最能培养感情了。”

“更何况,殿下不也经常帮我剥虾吗?”她故作小声的嘟囔道,“为何姐姐就不能剥……”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聂沅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偷睨我面色。

“舒舒,”他举起筷箸,夹来一只虾放到我面前,柔声开口:“孤记得,你以前经常说喜欢小孩,这是孤第一个孩子,往后也会唤你作母亲,你欢喜吗?”

我定定望着眼前那只虾,须臾后,素手执起。

此类谓岩虾,为这时代特有,虾壳格外锋利坚硬,贵人们自己动手时,常用工具开虾,免得弄伤手指。

我不想受伤,固,剥得认真。

半晌,白嫩的虾肉脱壳而出,我沉静回道:“欢喜。”

8

周苏孕五月时,特请了慈铭山的道士,算出此胎为男。

聂沅历来厌恶道士术法,可在听到男胎时,亦不甚明显地弯起了唇。

太子府上下一片喜气,连皇帝也赐下了麒麟玉佩。

或许是因为聂沅来得勤,亦或是怕我暗害她孩儿。

周苏没有精力再过多刁难于我,只天天捧着肚子,神神道道。

我过得松快些,心里亦愈发平静。

只待她顺利生产,我便得自由,从此远走高飞,这太子府也好,皇宫也罢,均不过往事尘烟。


香@兰慌忙看我脸色,又转头去扯她,“若是殿下知道,定会……”

“定会什么?”周苏含笑着走进来,柔柔问道,“会治我罪吗?”

香@兰一惊,速速跪倒,“奴婢僭越了。”

周苏和善地摆摆手,让她起来,“不必紧张,我只是来看看舒姑娘,毕竟也是府上客人。”

“小贱皮子,还不退下!”婆子斥道。

香@兰面上顿时红白交加。

我忽而笑了笑,看向香@兰,“你先下去吧,不用担心我,烈犬不吠,掀不起多大浪。”

“你骂谁?”婆子顷刻脸如猪肝。

我漫不经心撩眼,看也懒得看她,目光只转向周苏。

周苏抬手,挡住愤恨不已的婆子,“嬷嬷,你也出去,我想与舒姑娘单独说说话。”

屋内片刻空寂下来,我古井无波地看着她,静待她的诉求。

周苏敛起笑意,缓缓起身往前一步。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猝然跪在我膝前。

“求姐姐怜我。我本是将军家不得宠的庶女,若不是殿下将我解救出来,妾身恐已被磋磨至死,我真的不能失去殿下。”

“与我何干?”我眸色转冷,“你这些话留着与你殿下诉说便是,讲与我有何用。”

“姐姐只当我不知道?你强迫殿下娶你,还要赶我走!”周苏眼中闪过一丝恼恨。“我不过求一栖身之处,姐姐为何容不下我?以后殿下登基,三宫六院都是女人,姐姐又待如何?”

“我还是那句话,与我无关。”我觉得有些好笑,“他要娶我便要嫁吗?你愿意和三宫六院的女人去抢去争,那是你,可我谭舒不愿。这个男人我不要了,他配不上我。”

“你定在撒谎!”周苏伸手揪住我衣摆,“这世上,有谁会拒绝殿下。”

我抿紧嘴,不耐地扬手抽走衣摆。周苏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五官紧皱起。

我愣住,本能地弯腰去扶,却被迎面一股猛力掼开。

“苏苏,你怎么样?”聂沅目露焦急,搂住黯然垂泪的周苏。

我撑起手肘,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谭舒,你心里有气冲着我,你推她作甚么?”

我一顿,目光迟缓地向他投去。

“往日你再如何强势,我都能宠你纵你,可——”聂沅眯起眼,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可知她如今怀有身孕。”

舒舒变成谭舒,周苏变成苏苏。

这便是那个……前不久还说着心里只有我一个的男人,可真是可笑。

我背脊挺直,喉头上下轻轻滚动,“那真是……恭喜殿下了。”

“你让我觉得很累,很挫败。”聂沅深深望着我,摇了摇头。

“殿下,我肚子好疼。”周苏乍然一声急促痛呼。

他赶忙转过身,安慰地亲亲周苏的额头,“我们走。”

大手穿过她的腿弯打横抱起,他走到门口复又停下,轻声叹道:“如今,你怎么变得……孤都快不认识你了。”

直到前后晃动的门帘恢复安宁,我仍静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屋内光线一点点消失,无边黑暗侵袭进每个毛孔,呼吸都微不可闻。

系统小声开口:“谭舒,你别哭呀。”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抬起僵硬的手臂。垂头捂住了脸。

6

我在归兮园收拾了一圈,发现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

系统叹了口气:“听人劝吃饱饭啊,你堵死自己的后路,换一个回来的机会,还觉得值吗?”

“值得,”我捡起未看完的那本游记,放进包袱,“我答应了聂沅会回来,只是没料到他先我一步离开。”

系统足足愣了半刻钟,嗫嚅道:“可你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了啊……死者难以复生,我如今帮不上你了……”


以往我们困死在冷宫,总会对外面的世界极尽想象,他说有一天会带我走出去。

如今,他有能力做到了。我软下眸光,主动勾起他的下巴亲了亲,“好。”

久违的亲密让聂沅倏地怔住,未等我退开,他便直起身,单手捏住我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一切,又像回到了从前。

聂沅带我将朝都热闹之处逛了个遍,一路高调而行,锦衣珠宝尽入我怀。

马车外传来路人惊叹声,不知是哪家宠姬出门,如此声势浩荡。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你可记得,有一次冷宫里米发了霉,我们俩饿了一天,你说你想吃平街铺的包子。”

聂沅握着我的手,一顿,随后平静道:“记得,你想去平街铺吗?”

“不,”我淡下笑意,“随口一说而已。”

从来没什么平街铺的包子,那些我铭刻于心的记忆,他却早已模糊。

“舒舒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想去你正院转转。”

我感受到聂沅那一霎的慌乱,但我面上不显,仍若无其事地看向他。

良久,他点点头,“那我着人准备。”

太子府的主院并无想象中奢华,却处处透着雅致。穿过一处假山,我在那片梅林前驻足。

聂沅手上一紧,“怎么了?有何不对吗?”

“没有,”我瞟他一眼,“只是觉得……很美。”

像那青衣女子袖边的梅花刺绣一样美。

“你若喜欢,我即刻移栽到归兮园。”他语调像急于表态。

我没应声,转头向正房走去。

聂沅跟在我身后,我能察觉出他的紧张。可我依然走得不紧不慢,折磨着他,亦折磨着自己。

在卧房的床榻边,我伸手抚摸着那鸳鸯交颈枕。

“舒舒,那是府上绣娘置换的,我向来不管这……”随即,他一僵,剩下的话哑在嗓子口。

我垂眸,凝视着从枕头下抽出的青色小衣。指尖摩挲,这用料极好,奢华非常。

“舒舒,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卧房门陡然被推开,婆子扶着周苏走了进来。

她紧紧咬住下唇,看着聂沅,如泣如诉:“殿下为何带她来这儿,归兮园也就罢了,为何连这里都不放过?”

“周苏,孤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这里是孤的地方,她自然可以来。”聂沅眼神犀利,意味不明的威胁让人胆寒。

周苏目露脆弱,踉跄着险些跌倒,聂沅身形一动,似想要伸手去扶,却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殿下,”她眼睫上挂着将掉未掉的泪珠,破碎却美丽,“你忘记自己昨晚才说过什么吗?”

聂沅闭了闭眼,忍耐着捏了捏眉心,“周苏,我们晚些再说,你先出去。”

“殿下!”那婆子嘶哑着嗓子乞求道:“娘娘今早都咳血了。”

“什么?”聂沅猛地抬首,急忙上前揽过周苏,“怎么回事?之前太医开的药可有好好吃?”

婆子跪倒在地,“殿下,娘娘郁结于心,再好的药也不灵了,尤其是……”

她斜睨我一眼,“尤其是这位姑娘来了后,府中闲言碎语腌臜难听,娘娘受了刺激,这病情就更重了。”

聂沅冷声道:“有胆敢多舌议论主子的,报给管家,一顿棍子后发卖了事。”

婆子头垂得更低,连连应声。

我像块木雕,默默地注视着他每个动作,每一分表情。

聂沅心疼地摸摸她的脸颊,“怎如此不听话,身体若是坏了,还如何实现花朝节许的愿望?”

原来他们花朝节一起放过灯,还许了心愿。这般的亲昵,旁若无人。


“无碍,你已帮我够多。”我释然笑道。

太子府已不能再留,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将息时分,我背上包袱离开。

手刚推开院门,只见聂沅背手立于门外,府中奴仆麻利地点燃了灯笼。

红黄光影闪动,我面无表情,垂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香@兰。

聂沅大动肝火,园中伺候的人均被打了板子,我被看管得更严了。

“聂沅,放我走吧,我如今留在这儿,还有何意义?”

“就因我有了妾室?”聂沅不可思议道,“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你才是我认定的妻子。”

我深吸一口气,“以前是我忽略了这种根深蒂固的分歧,竟还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们共识。”

“可天下男人皆如此!”聂沅一拳砸在案几上,语气生硬,“更遑论,若我更进一步,难道要为你空置后宫吗?你为何变得如此贪心?”

我蹲身,一一捡起被他砸散的那本游记,“可我要嫁的不是天下男人。”

“你自然不必为我空置后宫,”我收拢散乱的书页,平静抬眸,“我亦不会成为你后宫之一。”

当夜,我们不欢而散。聂沅一连数日都未出现。

空气逼仄沉闷,像是有暴雨将至,我将窗户高高支起。

“舒姑娘,”香@兰怯怯地递上热茶,“听说周侧妃胎相不稳,殿下不得不守着,这几日才没过来,您别难过。”

看来人人都认定,我得靠聂沅宠爱而活。我自嘲一笑,不予解释。

倏忽,外面传来通报声。

香@兰眼睛一亮,压抑着激动,“舒姑娘,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聂沅便踏进门来。他浑身沾满了泥土的潮气,还有一股隐隐的花香。

香@兰已默默退下。我依旧垂着眼,长睫却控制不住地轻颤。

“舒舒。”聂沅的语气又恢复如初,仔细听,甚至还有些古怪的雀跃。“我之前不解,为何你这次回来后态度大变,这几日经人点拨,终于想通了。”

我一寸一寸掀起眼帘。

他冲我宽慰一笑,“你只是一时没接受我的变化,还当我是冷宫里那个只能依靠你的无能皇子,自然也不懂何为太子妃。怪我,没让你融进我如今的生活。”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屏住气息,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放大。

聂沅忽地靠过来,紧贴向我,“你住到梅园去,替孤照料孩儿,教导妾室,学会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太子妃。”

我霍然站起,快走几步拉开距离,“你疯了!”

“让我猜猜,你经何人点拨?”我讥讽勾唇,“是你那位周侧妃吗?”

“舒舒,”聂沅面色有些难看,“苏……周苏也是为我们着想。”

“聂沅。”我目光凌厉,直直射向他,“你让我……去照顾你的女人和孩子?究竟是我聋了?还是你疯了!”

轰隆隆惊雷炸响,一道闪电带着锋利的寒光劈开了天地,屋内明明灭灭,映出两张惨白的脸。

冗长的沉默后,聂沅掩下晦涩黑眸,嗓音压抑,“你不是很想离开么?照我说的做,如果直到孩子出生,你都不改心意,我就如你所愿。”

哗啦一声,最后那根紧绷的弦也终于断裂,暴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地侵袭了的每个角落。

我眉眼间的淡漠,化作虚无的白雾,轻声启唇:“我应了。”

7

我带着香@兰搬去了梅园。

周苏扶着后腰,款款迎上来,“姐姐能来,苏苏不胜欣喜。”

“你欣喜得早了些,”我上下一打量,故意将目光停在她腹部,“还是多将心思放在保胎上吧。”

她骤然紧张,慌忙护住肚子,防贼似的审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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