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官服还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薛锦懿喘着气，“岳母大人，我朝有律例，若非省亲日，出嫁女子不该回母族，如歌不能跟您走。”
阿娘冷冷瞥他一眼，“可我女儿和你早已和离，不相干之人，休要阻拦！”
阿娘气势太过强硬，薛锦懿下意识瑟缩了。
他抿了抿唇，转头盯着我，“我从未答应与如歌和离。”
“不如岳母问问，如歌会选谁？”
素来高傲的薛锦懿，目光竟饱含哀求。
他低声道，“想想云归，她不能没有父亲。”
可我毫不犹豫，走到了阿娘身边。
生分而知礼地对他拱手，“薛大人，后会无期。”
薛锦懿愣住。
而后，竟给我跪下了。
“如歌，我求你别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再无回应。
不会再有状元夫人薛谢氏。
往后，我只做谢如歌。
13.从状元府离开的那天，突然下了一场雪。
阿娘笑说，“六月飞雪，是在庆祝我女儿脱胎换骨呢。”
阿娘带我去了她的演武场。
一杆红缨长枪扔了过来。
阿娘招呼我，“你小时候最爱这把枪，来，教我看看可有退步！”
我试探着握住枪杆。
起初，我还没适应，很生分。
慢慢地，我想起了阿娘教我的招式。
红缨长枪，舞得如风如电。
“好！”
阿娘兴奋鼓掌。
“不愧是我崔明越的女儿！”
凌风打着响鼻，从场外跑了进来。
它弯下脊背，邀请我跨上来。
我已两年没骑马了。
凛冽的风呼啸而过，我站在凌风背上，第一次看到天空宽广，万里如云。
阿娘说得没错。
谢如歌，脱胎换骨。
14.半月后，异族突然进犯青州。
我主动请缨，准备携三万精兵前往边境。
出发当夜，一个故人找上了我。
“如歌……”他摘掉兜帽。
我正在核对士兵名册，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哦，是薛大人。”
薛锦懿猛然抓住我的手，他颤着声音道，“青州凶险，你不能去。”
“我收到消息，你的队伍里，有蛮子安插的奸细……”我蹙眉。
但还是颔首道，“有劳薛大人提醒，奸细之事，我会仔细勘察。”
“不早了，刀剑无眼，薛大人赶紧回去吧。”
薛锦懿痛心疾首，“如歌，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
我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抬了出去。
“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