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哭。
那一瞬,我好像清楚地感知到了她内心的慌乱。
因为无措,而一塌糊涂的慌乱。
我从没想象过爱会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于是想要幸福,就得付出更多真心。
可人真的太容易陷入自我意识了,只要有了先入为主的前提,就容易失去自我。
她找不到自己,所以找不到爱。
我点了点头,说柳书桐,不要强迫自己爱上任何一个人。
她嗯了一声,只是嗯。
-程愿分手后和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我才发现,他实际上是个很有趣的人。
肖然经常叫他少爷。
少爷您今天午饭吃了什么?
少爷您不准备回家过节的吗?
少爷您又打算去哪?
他说哎呦少爷,他说我亲爱的小少爷,他说您可悠着点少爷……他不停的说,说得多了,总让我觉得他是程愿家的帮工。
直到那天,我和柳书桐在校门口看见他长腿一迈上了路边的豪车,扶着车门的管家冷眼瞥过校门,傲睨自若,也屁颠屁颠钻进副驾。
柳书桐笑了笑,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她说:“有人生来就在罗马,也从未辜负罗马。”
“所以你不敢了?”
“嗯。”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也终于明白了,我费劲力气也拉不近的她和程愿之间的距离,到底跨越了多么漫长的一道鸿沟。
那样的差距,早在开始就写定了故事结局,令这场悲剧毫无转圜余地。
-后来大三即将结束,柳书桐和程愿仍旧保持着安全距离,除了日常见面的点头问候外,两人再无更多交集。
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变得很忙。
毕业季的琐事风暴般席卷而来,所有事都有心无力地飘落在各处,我一样都抓不住。
可那年临城竟破天荒迎来了近十年来的第一场大雪,像魔法一般凝结了时间的温度。
慢吞吞的日出、慢吞吞的行人、慢吞吞的回忆,慢慢地,我们终于忙里偷闲,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聚在元旦前夕。
铺天盖地的纯白将这座久未落雪的城市卷入混沌之中,阳光落在枯黄的树枝干上,寂寥又空旷,窗外冷风灌进寝室,吹散了屋内暖洋洋的余温。
我收拾好手边的餐具重新靠进餐椅,日暮垂在山头将落未落,迅速了结了天际最后一丝光亮。
夜降临了,今年结束地格外仓促。
沙发上,柳书桐猛地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