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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医学上都是奇迹。
爸妈、哥哥十分高兴,“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同意捐髓。
甚至开始为了争抢谁第一个做手术而吵了起来。
我听着他们吵。
等他们吵差不多了,淡淡开口:“你们似乎忘了问问我本人的意见。”
“晴晴?”
我妈震惊看向我,“你说什么呢?
你难道不愿意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吗?
我们可是至亲呀!”
“是啊,安晴,你忘了你的生活费都是我出的吗?”
我哥大言不惭地质问我。
我爸是唯一沉默的,他似乎懂了什么。
“晴晴,你恨我们。”
我静静看着他,“不应该吗?”
从小到大穿着有补丁的衣服,羡慕别的同学有漂亮的衣服穿、交学杂费时,我总是最后一个给,因为爸妈下岗,他们困难,我难以启齿。
高中第一次去兼职,大部分老板不愿意要我,因为我未成年。
个别收了我的,是黑心老板,十块钱我需要洗三个小时的盘子。
那个时候,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有心疼我哪怕一点吗?
我妈嗓音尖利:“我们是短你吃短你穿了,还不是养大了你,供你念了大学?”
“只是叫你捐骨髓,又不伤你的身体,你怎么这么狠毒,要眼睁睁看我们死吗!”
“我们养你不如生块叉烧。”
我哥威胁道:“你要不捐骨髓,我就上网曝光你!”
看我瞪他,他呲呲一笑:“学你的!”
“你们闭嘴!”
我爸拍着病床,大喝:“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要欺负她吗!”
他老泪纵横看我:“晴晴,爸知道错了,能给爸爸个机会弥补你吗?”
我看他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但我没忘记,那天他说的那句话,我带着报复的心态回敬他。
“我的骨髓想给谁就给谁,就是不给你们。”
17关上病房的门,我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
妈妈哥哥他们的叫骂声时不时穿过门落入耳中。
我静静听他们骂到累。
才慢慢起身,走出了医院。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众生百态,但在医院附近的人们脸上多是带着愁绪与忐忑。
有人因为命即将到尽头而哭泣,有人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而欢笑。
手机来了很多消息,我都没看,一直走了很远很远。
走到了原来住的家中。
小区里的老人家与我打招呼,关心我父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