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说过的话:“樱花的美,在于明知会凋零也要盛开。”
画板在怀中发出轻微的响动。
他翻开背面,发现夹层里藏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林川:如果哪天樱花开了我却不在,请把花瓣放在风里。
我会变成其中一片,轻轻吻你的眼睛。
——苏樱”他仰起头,早春的风裹着细雪般的柳絮掠过睫毛。
某一瞬间,他错觉有冰凉的花瓣落在脸颊,带着熟悉的、温柔的触感。
林川在整理苏樱的画室时,发现了一个贴着樱花贴纸的铁盒。
盒子里有一叠未完成的画稿,最底下压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林川:昨天在新闻里看到你穿着防护服的样子,护目镜上全是水雾,可我觉得你比樱花还要好看。
最近总梦见初遇那天,你肩头落满花瓣,笨拙地夸我画得好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记得——那些樱花不是凋零了,只是乘着风,去了更远的地方。
(画板背面还有话,但要等春天才能看哦。
)”信的末尾晕开一片淡灰色的痕迹,像是铅笔被泪水浸泡后的纹路。
三月的第一场雨过后,林川抱着画板来到初遇的樱花树下。
树皮上还留有苏樱当年写生的铅笔印,经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后,化作一缕淡青色的雾霭。
他用小刀撬开画板夹层,潮湿的木板缝隙里卡着张泛黄的拍立得。
照片里是他熟睡在诊室椅背上的侧脸,苏樱用荧光笔在旁边画了对话框:“大笨蛋,偷拍到你流口水啦!”
翻转照片,背面是熟悉的字迹:“要和林川做的一百件事:97.在樱花树下结婚98.教他画水彩画99.把我们的故事写成绘本100.(墨迹被反复涂抹,最后改成小小的笑脸)”清明时节,林川接诊了一位戴着樱花发卡的小女孩。
她蜷缩在候诊椅上画水彩画,画中穿白大褂的医生牵着穿病号服的女孩,头顶是粉白色的花雨。
“为什么医生叔叔在哭呀?”
护士小声问道。
小女孩认真蘸着颜料:“因为樱花仙子要回天上啦,不过没关系——”她指着画角新添的金色星星:“她会变成春天的眼睛,每年都来看花。”
林川突然想起苏樱临终前说的话。
那天监测仪归零的瞬间,窗外恰好有麻雀衔着樱花掠过,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粉